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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西葡】Dancing Marathon【全年龄/非国设黑色寓言】

作者 : 沉珞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APH 黑塔利亚 西/班/牙 , 葡/萄/牙 , 安东尼奥·费尔南德斯·卡里埃多 , 佩德罗

标签 伊比利亚兄弟 , 西葡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西葡

115 0 2022-4-10 10:04
导读
Attention:
1. CP:西葡/伊比利亚兄弟
2. 非国设,原创第一人称叙事,BE,涉及灵异、死亡、同妻要素、西葡互动ooc,雷者勿入。天主教引据和其他常识考据不足请见谅。
3. 一直想尝试仿写西班牙式阴间寓言,结果是三不像大失败。对不起烂人如我不会写字。【跪
4. 伊比利亚十日参文。感谢太太们的爆肝产出,祝大家玩得开心。
对于您能得到这本手札,我感到十分抱歉。我本以为自己能怀抱着这份秘密,直到墓土覆上我的脸庞。但是他的离世,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我脆弱的防线最终破防。我急需吐露这份晦虹色的迷徨。

接下来我所记录的轶事,我想对任何人来说都难以相信吧。实际在决定写作之前,我已经寻遍了这个村中所有可能帮到他的人,训练有素的医生,宽容慈悲的教长,操纵恶魔之术的异端巫医,但是没有一人能袯除他的梦魇。现在回想来,从那一天起、从遇见那位先生起,发生在他身上的异状就未曾消失。……不。说到底,那位先生是否真的存在于世上,如今都须持有疑问。

——算了,这不重要。

我现在十分恐惧。因为至今我一直试图祛除他身上的不详,而他最终还是走了。缠绕在他身上的黑暗肯定会寻我复仇,将我气竭,脖颈再也无法支撑混沌的脑袋。然后他将把我扼死在他的臂膀中,独留一双鞋底磨穿的黑色皮鞋,如同挖去眼球的空洞眼窝。

如果我确如上述那般死去,那么请相信我,接下来我所写的是毋容置疑的真实。然后请您尽快离开这个村庄。

因为到了那时,也许迷茫的灵魂已是如影随形的一对。





-1-





十年前。这个默默无闻的村庄即将举行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婚礼。

新郎是村庄数一的俊生。他面容隽丽,四肢修长,微卷的短发是焦糖的褐色,皮肤是金沙的蜜色,一双绿眸更是如晨露的橄榄般令人心迫。

他自幼父母失踪,独自进城谋生,回乡时已谋得高位,已是一位体面的骑士。他带回一位美丽的新娘,掷下千金开办宴会,或是告慰父老乡亲,或是羞辱他们,不得而知。没人知道他回乡的真正原因,但这并不妨碍村民们争先恐后地抢食、扭打,谄媚地围向他的身边。而我们的主角,一袭纯白色的西装,只是垂眼摇着酒杯,心不在焉地揶揄着旁人,眸中晃动着酒色的光影。

我必须承认,我一直暗恋着他。虽然当我发现这份情愫时他早已远走高飞,尚未开花便已凋零,但我是真心实意地祝福这对佳人。他还是如印象中那般拥有一双朝气勃勃的眼睛,炙热的、甚至有些侵略性的,迸发着生命力的眼睛。但是,可能是经历岁月冲刷,这双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就像陈年的翡翠渗出浅色的黄斑。

现在想来,也许当时我能再深究一点,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但是当年尚且年轻的我只是被他的美貌惹得脸红心跳,只能不争气地朝自己灌着酒,试图压下自己狂跳的心脏。

直到一只冰冷的手压下我的酒杯。



美丽的小姐,您这样喝可是会错过晚上的舞会的哦。



我回过神,顺着声音抬眼。首先是一片血红色的薄纱,依稀可见一双更深邃、幽绿色的瞳眸,翕动的纤长睫羽,然后是眼角一点醉人的泪痣。几缕褐色的发梢拂在他的脖颈,让我不禁恍惚,紧接着又一块血红色的衣领撞进我的眼帘,最后是一张朦胧的俊美面容。

我极力掩口才能阻止自己失礼的惊呼,因为你不得不承认,面前的这位绅士和他实在是长得太像了。而这位先生看到我的失态,只是微微一笑,撩起半缕面纱,将酒杯中剩余的酒缓缓饮尽。

而另一边,白色的他如同心有灵犀一般,突然朝我们这边望去。视线触碰到红衫男子的背影,他的眼睛瞬间拨云见日般明亮起来,下一刻又被更加无法道明的阴云笼罩,忽明忽暗,教堂的透顶花窗亦不比此时他眼中思绪那般光怪若离。他放下酒杯,几滴酒液溅在雪白的衣袖上也无暇关心,他抛下白色的新娘,拨开灰色的人群,径直向着红色一路快步走来。

「……我没想到你会来。」激动的心情使他的脸颊微微潮红,他腼腆地笑了笑——这种表情可真是少见。「我很高兴。」

「和你约好了嘛。」红衣的先生放下酒杯,轻松且随意。「毕竟我已经不知放了你多少鸽子啦,所以偶尔也想守约一次。」

安东尼奥先生没有因对方略显任性的话语而不满,只是孩子般顽劣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牵起姗姗来迟的新娘的手,对我投下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佩德罗,是我的……兄长。」

「初次见面,女士。愚弟承蒙你关照了。」

名为佩德罗的红衣绅士俯身亲吻新娘的指尖,惹得对方羞涩地抚着头纱,裸露的肩尖微红。他起身,随着寒暄的话语,眼神却朝我无声地撇去,意味深长地笑着。

「安东尼奥,那我先失陪了。」

「——哎等等。」被唤作安东尼奥的新郎拉住佩德罗先生的手腕,突起的青筋似沃起的绵延山脉。



「晚上的舞会,你会来吗?」

「……」

「你来吧。我想和你跳支舞。」

佩德罗先生不知被什么逗乐似的,噗嗤地轻笑出声。「新婚之夜,你不应该邀请身旁的另一半、亦或者这位美丽的小姐跳舞吗?」

肉眼可见地,安东尼奥先生加大了手指的力度。

「我想和你跳支舞。」

「……」

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安东尼奥先生的眼眸无声地黯淡了几分。

「……我永远为你留有一个位置,佩德罗。」



最终,直到安东尼奥先生依依不舍地松手,佩德罗先生也没有再发出一个音节。





-2-





舞会在村中唯一的广场中举行。

硕大的满月把舞池照耀得宛如白昼。吉他、响板、铃鼓、手风琴,一架锃亮的黑漆钢琴,音符和韵律编织着银白色的绸缎,透着清冷的反光。村民们都换上了得体的正装,两两走进舞池,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新郎的安东尼奥重新换了一套白西装,伏在额前的卷发被整齐地梳在上去,凌厉的眉宇没了发丝的遮挡,更加令人心动。他轻轻挽着新娘的细腰,脚步铿锵有力。他是天生的领舞,风度翩翩地将新娘旋转着领进舞池,手臂抛下她柔软的腰肢,雪白色的裙摆随着律动,如天鹅伸展它纤长的双翼,画出优雅又美丽的圆弧。在场所有人都不禁停下脚步,屏气凝神地欣赏着今晚的主角、这对眷侣。最终两人最终收尾,配合着音乐结束,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口哨声。

安东尼奥先生示意乐队再次奏乐,和新娘耳语一阵,便独自留下她接受他人的祝福,自己走出舞池,在暗处的水池边点起一根烟。他婉言谢绝了其他姑娘们共舞的邀请,莺莺燕燕很快都无声地散了。

可能是为了结束无果的爱恋,亦或是挂念早上云里雾里的对话,我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面前,向他伸出邀请的手。

「抱歉,但是我不能和你跳舞。」

安东尼奥先生直视着我的眼睛,微笑着拒绝了我。我知道他一直是这般分明的性格,也释然了,收回了那只空荡荡的手。

「那……我们能聊聊天吗?」

「可以哦。」

于是我有了站在他身边的珍贵机会。但虽如此,我竟不知道和他之间有什么合适的话题,尴尬的沉默弥漫在我们之间。我不禁为自己的笨拙木讷而懊恼不已,对自己村姑的身份感到自卑。好不容易从城里借来的礼裙,裙摆不知不觉被我捏出一团褶皱。

「……佩德罗……没有欺负你吧?」

突然地,没想到安东尼奥先生先打开了话题。我这才回过神,慌慌张张地连忙摇头。「没有没有,佩德罗先生是好心地阻止我灌酒的。」

「是吗,那就好。」他舒了一口气,垂眼。「……也是,他更多只会欺负我。」

「佩德罗先生也很帅呢,你们可长得真像。」我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



「他是怎样的人呐?」

「他……——」



起初我以为他是在酝酿话语,毕竟两兄弟久别重逢,一时间回忆太多不知从何讲起也合情合理。但是像是齿轮卡住一般,安东尼奥先生只是神情呆滞地——或是被什么蛊惑住地——陷入了一段漫长而诡异的沉默。我渐渐觉着情况似乎有些奇怪。但我还是认为安东尼奥先生只是入情太深,心中暗自感叹着兄弟情深的同时,朝着他面前挥了挥手。安东尼奥先生却突然迈开步伐,无视我的呼唤径直向舞池走去。



他停在黑色的钢琴旁,指尖甚是粗鲁地按下一组白键。

不和谐音砸碎了一切。

舞会戛然而止。





-3-





舞会草草收场。欢笑的宾客们被遣散了。

我担心安东尼奥先生的状态,没有随其他人一同回家,而是悄悄躲在一片树荫下。——如果安东尼奥先生最后也径直回家休息,那我也暂时能安下心自我欺骗着,他只是有些累了。



空荡荡的广场上只剩安东尼奥先生一人,冰冷的月光将石板路面照耀得如黑曜石般闪耀。他静静地抬头,望向空中的满月,缓缓架起双手,犹如再次怀抱起爱人的腰肢,迈开步伐。

没有舞曲,没有欢语,只有皮鞋踩踏着石砖路面,清脆如激昂的响板,又如涓流的低鸣。他忘我地、不知疲倦地独舞,直到晶莹的汗珠从光亮的额前流下,浸湿他雪白的衣领,他亦不曾放慢脚步。我竟寻不见他那橄榄色的眼睛,怕是被什么黑色的念想遮了去;但我又不知我害怕着什么,没有勇气迈出步伐阻止他。

不知他旋转了多久,直到圆月亦歪斜着脑袋沉沉睡去。在盐白色的光粒无法触及的暗处,樱桃色的一抹红影踱步而来。

我眯起双眼,试图辨清来者何人,但是其面容被红色的面纱完全包裹。我猜测是佩德罗先生,因为安东尼奥先生见到他,凝固的眉宇融化开来,露出了孩童般甜美的欢喜。

佩德罗先生搭上了安东尼奥先生的手,血红色的衬衫揉进雪白色的西服。心有灵犀的,他们开始起舞。踏着我听不见的舞曲,他们旋转着。安东尼奥先生的手臂逐渐收紧,搂住佩德罗先生黑色长裤勾勒的细腰,喘息着,前胸贴着侧肩,嘴角抚上颈窝,耳语斯摩。

他们开始了舞蹈马拉松。就算天空下起了细雨,溅起的水洼脏了白方的裤脚;就算红方的无意还是恶作剧,旋转时伸手撕下白方的半缕衣衫,揉乱他打理好的碎发。他们拥抱,浑浊的水液使两人不住轻颤;他们跺脚,不知谁的血液从脚底流出。漫无目的地、毫无尽头地,他们只是舞着,仿佛这就是世界的全部,不知痛苦、不知竭力。

佩德罗先生突然拉起安东尼奥先生的领带,两人一同摔入瓢泼大雨的广场中,雨水早已打湿两人破碎的衣裳,涤荡着蜂蜜色的肌肤。安东尼奥先生则不甘示弱的,扯下对方头上的红色面纱,颤抖而急切地亲吻他。他终于能亲吻他。

安东尼奥先生的手臂搂住佩德罗先生的细腰,喘息着,前胸贴着侧肩,嘴角抚上颈窝,耳语斯摩。他们孜孜不倦地舞动着,毫无停歇。发丝似水亮的海草缠绕指尖,肉体如滑腻的鱼尾碰撞拍打,他们分不清彼此。雨帘将月影斑驳,琉璃的水把广场的石板路锻打得如黑曜石般闪耀。

而我还是寻不见两人那绿色的眼眸,像是被什么黑色的念想遮了去,独剩一对空洞的眼窟窿。

红色与白色,随着雨水融入黑色中。





-4-





第二天,流经村庄的杜罗河岸发现了一具男尸。

肿胀的脖颈上印有两道青紫色的手印,覆满了乳黄色的蛆虫和脓水。发现尸体的河岸上静静摆着一双黑皮鞋,鞋底被磨穿,干涸的血渍溅在鞋沿上。

我向警察指认他是安东尼奥先生的兄长佩德罗先生。而警察翻查完档案后,坚定地摇摇头。

「安东尼奥先生从未有其他亲属关系。」

这不可能。那撕碎的红色衬衫、缠在腕上的薄纱,被虫蝇啃噬得面目全非的脸上仅存可辨的一点泪痣和几缕褐发,那必定是昨天早早离席的佩德罗先生。

「安东尼奥一直是独苗啊。我可是看着他呱呱坠地的,从未听说或者见过他有什么兄弟!」

我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转而寻找那位新娘——哦,现在应该称卡里埃多夫人。

「佩德罗……先生?」她只是淡淡地苦恼了一番,甚至说是异常的冷漠。「抱歉,我并不认识他。」

我回眸,看见在书房整理衣衫的安东尼奥先生。透过穿衣镜的反光,我看见一双黑色的皮鞋摆在衣橱中,鞋底隐约可见的红色印渍。

最终我逃了出来。





-5-





从那以后,安东尼奥先生每天晚上都会到广场跳舞。穿上那双可疑的黑皮鞋,独自跳上一个夜晚。

起初人们都报以好奇的目光,或艳羡、或钦佩,甚至有人陪他一道在夜晚跳舞。但是渐渐地,人们发现他不仅风雨无阻、还不眠不休,从日落满打满算地跳到日出。虽说这片土地普遍昼长夜短,但是如此这般执念地舞蹈持续下去,再迟钝的人也会发觉其中的异样。

他们开始议论他如此行为的原因。有人说他早早厌倦了美丽的妻子;有人说他怀念着某场舞会情人柔软的触感;有人说他就是着了魔,被恶魔偷走了灵魂,变成这般疯癫的模样。

由于长期失眠,安东尼奥先生在工作中频频出错,最终丢失了爵位。美丽的夫人以泪洗面,最终皈依于上帝的慈悲。他散尽家财,飞鸟投林四散,最终落得孤身一人。但他依旧不知疲倦地跳舞,广场的石板路被鞋底击打如黑曜石般闪亮。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又一个不眠的夜晚,安东尼奥先生再次起舞。我终于鼓足勇气打断他的美梦。



「安东尼奥先生!」

他没有停止他的舞步。

「佩德罗先生他……再也不会与您跳舞了。」

「……」



落玉般的脚步声终于停了下来。安东尼奥先生转过身,汗水浸润了他白色的衣衫,似乎还有一层不可明辨的粉红色。他抬起头,我终于寻见他那橄榄色的眼眸:干瘪的、但又噙满了水,布满令人心碎的、憔悴的血色纹路。

「……不,美丽的小姐。」他轻轻地摇头,微笑着望向我。「请你相信我,此时此刻他就在你的面前,将手轻轻搭上我的臂膀。从那天起,他每晚都会来到我的身边,与我一同跳舞。……他已经食言了太多,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晰。但我明白,我明白的……他从未背弃过那一最重要的誓言……」

他将双手交叉,轻柔地抱住自己,眼神充满了混沌的忧伤。

「我恳请您解脱我……我被黑色的执念蒙住了双眼,我不应该被困在这里……‘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1]……」

他恍惚着,用沾满血污的双脚转了个圈,张开双臂,似乎将某一心爱的尤物藏入怀中。「……‘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开口’[2]……对不起……果然我还是无法接受……原谅我,原谅我,佩德罗……我终究不愿将你放手……」

眼前癫狂的场景令我颤抖,我不禁大声疾呼,「安东尼奥先生!您为什么要撒谎呢?您其实根本没有兄弟姊妹不是吗?佩德罗先生究竟是什么人?」

「……兄弟……对,兄弟!」没想到我的话语竟刺激到安东尼奥先生,他神情大变,面色狰狞得可怖,歇斯底里地怒吼道。「为什么你要说出‘我们只是兄弟’这种残忍的话?!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明知道我无论如何都不想伤害你,为什么你还要欺骗我、背叛我,露出那副表情说你恨我?……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

但转眼间,怒涛的愤意化为水晶般的泪珠,安东尼奥先生突然跪坐在地上,面对着空无一物的远处,如无助的孩童般崩溃地哭了。

「……为什么那天你要抱住我……亲吻我呀……佩德罗……」



我愕然了,眼前的一切过于匪夷所思。安东尼奥先生的泪珠令人心碎,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的样子,他从小就是如此勇敢、激昂、不屈且无畏,是天生的执剑者,拥有这世上最纯净且虔诚的灵魂。

是谁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我拿出帕巾,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我于心不忍,放弃了继续打破他幻想的念头,只能用尽可能轻柔的口吻安抚着他。

「……安东尼奥先生,太阳快升起了。我恳求您好好睡一觉吧,睡眠会减轻您的痛苦。」





-6-





安东尼奥先生终于睡下了。

第二天——对于写作的当下而言,则是三天前——安东尼奥先生在杜罗河岸投河自尽了。

只留下一双黑皮鞋静静地摆在岸边,鞋底被磨穿,干涸的血渍溅在鞋沿上。









(潦草的字迹)

还有一张照片,我把它夹在手札中。

这是我保存的、安东尼奥这对新人和宾客们的集体照。那天佩德罗先生告辞后,亲属好友一起拍下的,我记得很清楚。

你瞧,站在正中央身着白色西服的是安东尼奥先生,他的新娘端坐在他的右手边。而依靠在新娘的椅背上,头戴面纱、肩上蓄留一缕长发的绅士,微笑着垂眼注视我们俊美的新郎。那便是佩德罗先生。

之所以我保存这张照片,是因为事后回想过来,这张照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首先,在我的记忆中,佩德罗先生并没有赶上那次拍摄。他甚至缺席了晚上的舞会,直到那如梦如魇的深夜。但是,这也可能只是我没有注意到他,毕竟佩德罗先生的气场与安东尼奥先生大相径庭,不是那般张扬的个性。

真正令我怵然的,是昨天我被传唤至警察局做笔录,以协助安东尼奥先生投河一事的调查,在那里我了解到一个惊人的事实。



当年婚礼翌日发现的那具男尸,警方基本确定了死亡时间:一周前的深夜零时至六时。

另一方面,安东尼奥先生确有一位名为佩德罗的关系者,那是他在城镇生活的同居人,而他至今仍下落不明。最后的目击记录中,佩德罗先生在当地教堂参加弥撒,在集市买了两瓶葡萄酒,剪了一束薰衣草与千日红[3]。

那天是圣周五[4],恰好亦是婚礼日的前一周。



所以,安东尼奥先生的婚礼,可能是佩德罗先生的███。







-END-



[1][2]出自《旧约·以赛亚书》53:3-7,预言了耶稣受难。

[3]薰衣草与千日红:aph第七季倒数海报的梗,花语分别是「等待的爱」、「不灭的爱」。

[4]圣周五:天主教宗教节日,又称沉默周五、主受难日、耶稣受难节等,时间为复活节前的周五,以纪念耶稣在复活日前第三天在各各他被钉十字架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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