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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风】从零开始?

作者 : 何必乘封

类型 常规 , 现代

分级 大众 异性

标签 舒风

文集 零八幻想

283 2 2022-2-9 14:41
导读
俗套的穿越
1

陈风回到了高一那年。

无论以后发展得怎样,这对于零零后来说无疑是逆天改命的机会,因为这个年代高考本身就是改变命运的节点。即使她仍然不知道那一年的导数大题怎么做,但她还是有机会在那之前做到有能力解出来的,如果有舒正在那更是如虎添翼。

……可惜,这时候还不应该认识他。教室在教学楼的她甚至都没有合理的理由认识一个逸夫楼班级的男生。

不过也不要紧,以后有机会认识的,现在有张绪安在也是一样的。陈风看向同桌,刘海还没别起来的姑娘看历史书看得昏昏欲睡,察觉到陈风在看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张绪安是陈风上高中以来最好的朋友,没有之一——为了体现这点笔者甚至给她取了三个字的化名——多年以后还经常惹得舒正乱吃飞醋。她们刚一开学就是同桌,后来逐渐发现有很多共同爱好,性格也都随性平和,各个方面都差不多一样,无论重来多少次都不难建立深厚友谊,更不要提陈风深谙张绪安的脾性,快速拿下她简直不成问题。

陈风安慰张绪安:“哎呀历史随便看看就行了,你又不选。”

张绪安:“但是我也不想看数学。这破考试安排得就离谱。”

今天是第一次月考的第一天,已经考完了语文、化学和政治,明天是数学、历史、生物和物理。陈风当然不记得考题是什么了,不过她清晰地记得,这次数学考试使她以92分获得了高中生涯的最低排名,大概是八九百名的样子,是她这次88名总排名的十倍。

说起考试,高中知识记忆恢复得差不多的陈风没打算一鸣惊人,因为她不知道这一次次考试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分班,也就关系着她有没有合理的机会和舒正重新开始。比起几次不记学分的考试,她倒是更在乎陪她走过最难熬日子的精神支柱。

张绪安是典型理科女,对文科丝毫不感兴趣,不过这学期地理却考了年级第五,后来下学期选了全理去了第一梯队的二班;选了物生地的陈风和物化地的舒正在八班相遇了,后来经陈风介绍张绪安和舒正才算认识。但是六班却是物生地的固定班,陈风不知道当时六班的情况,不知道考得太好或太差会不会被分到六班去。

自己当时怎么就没多留个心眼打听打听其他班的情况呢。

不过想到这陈风才发现,六班是物生地的固定班,七班是物化地的固定班。然后舒正和陈风在化学生物走班的八班相遇了。

妙不可言。

她又想起来曾经问过很明显也是理科男的舒正为什么没选全理,他说要不然就遇不到你了。虽然回避了她的问题,但她心情很好地接受了这个答案并且没再追究。对于她提出的一些奇怪问题,他总能给出乎意料的、令人满意的答案。

虽然一直在神游天外,但陈风还不忘装模作样地翻了一页物理错题本,装作自己已经复习完了这一页。这就和她早读打盹时总习惯性转笔是一个效果的。不过老这么摸鱼也不是事。她又伤春悲秋了一会,重新坐直,把应付作业整理的错题本收起来,拿出本《试题调研》来干自己的事。考成啥样是一回事,自己学成啥样是另外一回事。

对于自律且自我认识清晰的人,考试就是给别人看的,一个两位数或三位数是别人评价自己学习成果并进行筛选的依据,她自己评价自己的学习效果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浪费一周的时间——考试三天,讲评试卷三天,上一次高三的时候就因为一次突如其来的全省联考耽误了圆锥曲线的一轮复习——即使单独进行套题训练也不用非得一个月一次。

后来和舒正做同桌她才想明白这个道理。舒正的高度自律和自制让她深受震撼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当时正在厌世嫉俗的陈风不屑于让别人以主流价值观评价自己——她那时候按部就班上学的目的就是体验生活——我们的带哲学家悟出了一些歪理。

张绪安叹了口气然后翻了页历史书。陈风看快下课了问她:“哎对,一会你去物理组数卷子吗?”

张绪安:“好远,我不想去。”

陈风:“去玩嘛,难道不有趣吗。”

张绪安:“你说得对。”

陈风知道张绪安很喜欢物理老师,实际上没有人不喜欢物理老师,老师也确实值得大家喜欢,教得相当好,而后来也如张绪安所愿教了她三年。陈风当然不是去凑热闹的,她想来想去没记起任何在高一接触舒正的活动——实际上当年逸夫楼班级她都没印象,甚至有些瞧不太上,毕竟是中考不够分数线花钱进来的——好在物理化学组就和舒正他们班对门,生物组也在这栋楼上,即使没有条件也能创造条件。

张绪安拉着陈风一下课就跑了出去。她们经常在外面游逛一整个课间:白天往往是沿着走廊溜达,晚自习就是在院子里吃点零食。不过当她们到时办公室里已经有逸夫楼各班物理课代表,她俩小姑娘站在门口一时间挤不进去。

陈风装模作样地试着挤了一下,当然失败了,然后让张绪安往里钻,自己靠在走廊的墙上,状似不经意地看向对面的教室。

就像每一个高一班级的晚自习课间,男生扎堆掰手腕或下棋,女生三三两两地说笑着去接水上厕所。在这一片嘈杂之间,坐在靠窗后排的舒正却是宁静的、深沉的、安详的,周围的吵闹被他隔绝在外,一切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但也不拒绝和一切有什么关系,他平和地包容一切,然后用以冷漠包装的热烈善意应对万物。

陈风周围的声音瞬间远去,耳畔响起了什么音乐,她猜一定是《1874》的手风琴间奏。其他都是背景,目光聚焦在他的脸上:光洁的额头、被一副愚蠢眼镜遮住的漂亮双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没刮干净的胡茬、突出的喉结……

不过这时舒正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不加掩饰地打量他,一转头精确地对上了陈风的眼睛,吓得她连忙推了推眼镜别开了头。可千万别还没认识就给人留下了不礼貌的印象。

陈风一开始很喜欢盯着专心干正事的舒正看,自带西施滤镜越看越耐看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总是沉迷学习的舒正甚少分心在稍事休息的陈风身上,不会同样含情脉脉地看回来让人不好意思。不过有几次他也同样凝视回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调笑、藏在眼角的珍爱、她看不懂的肃穆,看得陈风觉得他一瞬间远在天涯,以后就很少这么盯着他了。

只能说不愧是他,总能很敏锐地捕捉到这些细节,希望他不要误会了其中的想念。

2.

陈风以班级第三的成绩被分入八班,她前面是两个分数和身高一样高的两个男生:高歌比她高了将近三十名,坐在她后面的后面;舒正仅以零点五分之差领先她两名,坐在她后面。

说实在的,她其实瞧不太上这个班里的大部分人:一些没听说过的老师,只有一个在培优班见过的熟面孔——就是高歌,看起来还不太机灵的样子——大半都是逸夫楼班级的同学,还要上走班课。总之整体配置远不如张绪安的二班,以至于后来她听班主任说他们班其实是第二梯队老大还不敢相信。

她十分想念张绪安,课间经常下楼去找她玩,还经常看见原来的老师。交新朋友的任务暂时没什么进展:一是她有点内向,光是在全班面前自我介绍就几乎花光了她的勇气;二是觉得有张绪安就够了,再也交不到这样和自己相合的朋友,而且也没什么必要。

好在每周有一节体育课和二班一起上,晚自习的培优也还能见到她,短暂地相聚倒很有种小别胜新婚的意味。第一学期陈风晚自习基本就没在班里呆过,都是和张绪安以及一些一二三班的尖子生在培优教室吃吃喝喝聊聊天度过的。

不过一直不和前后左右的同学熟起来也不是事。同桌肖诗是个开朗单纯的小姑娘,说话声音甜甜的,娃娃头和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很乖,她主动和陈风说话,真诚地称赞她的好成绩,两人倒是很快熟了起来。

开学第四天,她终于向她的后桌说出了第一句话:“这个题是怎么做的?”

一切都开始了。

上节数学讲的空间向量,下节是体育,班里已经没几个人了。舒正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进行体育运动——从跑操到体育课再到搬书都不行,所以不着急下去。陈风站在他桌前指了指卷子上的题目问道,然后不自在地摆弄着他的笔袋。他身上有股中药味,又或是什么植物的味道,很独特但不难闻。陈风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就在这时舒正沉吟一声,开始解答她的问题。她突然觉得不太礼貌,连忙放开他的笔袋,然后小心翼翼地呼出那口气。

舒正有没有觉得被冒犯到不知道,反正他说的陈风是一点都没听懂,或者说直接没听进去。她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我再想想”,然后拿着水杯下楼了。

不把经历放在交际上就非常容易出成绩,高二开学第一次月考,陈风离奇地考了年级第十一名,本校区第七名,出成绩后班主任让包括她在内的几个人在班会课上分享学习经验。陈风经过一个月已经能和课间几乎从不下位乱转的舒正有话题聊了,说起分享经验,陈风抱怨说这对于分享者和聆听者来说都是浪费时间。

舒正很平常地说:“我觉得每个人的成功都是没法复制的。”

陈风愣了一下,随即拍手叫好。

一切开始加速。

3.

自那以后,陈风像是得到了什么承诺一样,很少再特意去看舒正,不过因为他总是能抓住她的目光,所以也不觉得甚少见面。

之前他们高三才做同桌,舒正是否和她同感不知道,反正时常以“话不投机半句多”姿态示人的陈风确实是深感“酒逢知己千杯少”,经常聊天说话,感觉对陈风学习影响挺大的。坐了两个月舒正主动提出如果陈风联考考不过他,就坐前后位。这样的考虑陈风完全可以理解,也不觉得很难接受,和他拉钩保证。

联考陈风以一分之差落后舒正四名,这下可是失去了上课拉手调戏人家的机会了。恰巧班主任把他俩叫出去谈话,分析了一下成绩,主要目的是让他们坐远一点——后面这点是让陈风回去以后单独跟舒正说的。

陈风:“多远算远?”

舒正:“有多远坐多远。”

陈风:“我不允许。”

舒正没说话。

陈风:“好吧,你一定要坐我前面,坐在我能看见的地方。”

舒正还是没说话。

刚才娇纵又色厉内荏的陈风也需要安静一下,不过她觉得舒正应该心软了。班主任单独跟他说的用意不难猜:她说不上任性妄为,但早就不吃班主任那一套了,再加上有妈妈撑腰定然不会安分地接受她觉得不合理的安排,搞不好就闹得很难看,除非舒正劝阻。舒正虽然看着完全不为外界所动,但其实脸皮薄得很,又没怎么被老师约谈过,班主任找他说一定有这方面的考虑。

陈风:“你这种善良的人太容易被拿捏了。”

舒正还是没说话,也不知道他到底学没学进去。

然后陈风和舒正就隔了整个教室。刚换位那段时间陈风觉得自己几乎成了望夫石,雪上加霜的是舒正为让双方都冷静一下,好几天都刻意无视她。由舒正唤起的对生命的向往倒不至于消散,不过学习的干劲却是跟着他远去了。

现在虽然不经常见舒正,但陈风知道来日方长,除了有种男友养成的微妙古怪和欣慰,没什么特别的情绪。有心理支撑的陈风总是比大部分人更理智平和,而得不到来自妈妈或舒正支持的她又是显而易见地暴躁易怒。当时陈风正是在家里得不到任何支持,才如此依赖舒正,才有了“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的含泪感慨。后来家庭矛盾和解,陈风活着不完全靠舒正,但还是会很享受并感激他几近纵容的包容。

都过去了,而且不会再来一遍了。

张绪安看陈风又在发呆,拿中性笔戳了戳她:“我听说在办公楼五楼有卖书的,吃饭的时候去看看吗?”

这是晚饭前的自习,吃过饭然后再是三节晚自习。她俩高一时都晚上不吃饭,陈风是因为排队时间太长了,估计张绪安也是一样的原因,两人就在晚饭时间在班里聊着天吃点零食。

陈风想都没想就爽快答应,对于张绪安提议她向来是全盘支持:“行啊。我带钱包了倒是。”她记得自己当时花了几十块钱,还借了张绪安几十块钱,但是买的什么书都忘了,更别提看过了。说来奇怪,觉得高一没时间看闲书的陈风上了高二才开始大量看课外书,到了高三上学期更是达到高峰。

下了课她们走向食堂的反方向,当时是陈风第一次来办公楼五楼。陈风心想,如果当时来个人告诉她:这个暂时用来卖书的房间其实是考点办公室,而你两年后会在隔壁走班教室上生物,她大概会只会觉得惊讶于教室的宽敞;但是如果在高二刚开始时之后告诉她这件事,自视甚高的她大概会有一种不被重视的愤怒和被迫堕落的挫败。

人总是会变的。

张绪安仍然是看到推理小说,特别是跟福尔摩斯有关的就走不开;陈风其实觉得在这买书不合适,无论是装订或者价格都不甚合她心意,又觉得空着手出去会扫了张绪安的兴,随手拿了本《球状闪电》:再看一遍吧,进度快的话明天晚上就能看完。

陈风很自然地被张绪安挽着,跟着到处转悠,给她捧哏,时不时地也挑起话题不冷场:陈风和张绪安向来是不缺话题的,即使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虽然她们之间还不到陈风和舒正之间那样“语言只是沉默的标点符号”,但平淡清澈的情谊却一直在流动。

除了在线下,线上交流也很自在:随便发,随便回。两人都是手机控,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即使张绪安在timi,遇到陈风问作业也会先回一句“在打游戏,等一下”——在线上方面她甚至比舒正还靠谱,因为舒正很少回陈风消息。

甚至,张绪安有陈风几乎所有社交网站好友,几乎就是相互脱光了给对放看。

4.

陈风这段时间很依赖舒正。高三开始,家庭焦虑很正常,但这不是妈妈一边说着不施压一边疯狂散发冷气的原因,最糟糕的是她本人还丝毫意识不到这一点。她无从应对这种得不到支持和肯定的情况,自然而然、顺理成章、水到渠成地转向了向来纵容“溺爱”她的舒正。

他俩都看着比同龄人成熟些,也善于包容年轻人的冲动。陈风虽然完全不会安慰人,但还是凭着耐心倾听肖诗的感情经历,得到了她的信赖。舒正比起她来说更通透——这种洞察力不是陈风的人情世故和阅读量能带来的——被依赖的陈风总是乐得依赖他,在他面前也格外任性,甚至有时候无理取闹。

舒正和她一样敏感,甚至比她还要细腻,很快就察觉到了她那点友情变质的心思,而陈风也很快察觉到了他察觉到了这一点。敏感的聪明人只需要一点暗示就能猜到一些,也知道该做什么,这让陈风有种棋逢对手的畅快。

然后陈风和舒正在最后一排坐了同桌。

对于这点陈风没什么好心虚的:谁不知道她和舒正关系一直甚好,和班里大部分男生交情也不错,又向来不掩饰对本班帅哥和隔壁班帅哥的兴趣,和男生做同桌也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班主任也只是问她怎么坐在了最后一排,也没纠结于怎么和舒正坐在一起。

他们确实是清白的,不信你问舒正。她本可以一直理直气壮,却是舒正首先打破了微妙的平衡。

一切从此变缓。

最初是舒正很一本正经地给陈风暖手,心机如她尝到甜头之后每次洗完手之后都要搓手,摆出一副双手冰凉的样子——实际上确实很凉,冬天水管里的水基本就是流动的冰,不过放到兜里一会就热回来了——几乎屡试不爽。不过后来她不再需要这样漏洞百出的借口和他十指相扣。

然后是陈风胃疼杯子里又没热水,他拧开自己的杯盖,拿起,又放下,再拿起,又放下,最终还是往陈风的杯子里倒了热水,还特意嘱咐在嘴里含一会——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神色如常,搞得陈风实在是拿不准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事实上,陈风杯子里其实有温水,不过没热到她想要的稍微有点烫的温度,其实舒正的水温更低,为了不扫他的兴还是乖乖地含了一会。

再然后是陈风感冒——说来有趣,每次月考前陈风都得感冒发烧一次,如果没有那就是考试时赶上生理期——晚自习舒正直言听她擤鼻涕“心里难受”。舒正行为体贴,内心柔软,嘴上却别扭得很,这样肉耳可闻的心疼实属罕见。第二天下午上课时觉得自己有点发烧,小声跟舒正说了一句。起初她以为舒正没听到,以至于,当舒正左手扶额,在老师写板书的时候,自然地、从容地、不同于昨晚慌乱地把右手背贴到她的头上,停留了一会,又在老师转过身前把手拿开,不怎么意外地下结论道“确实有点”,的时候,她都没反应过来。

舒正总是行为上主动的一方,不知道是纯情直男的无畏还是拿捏住了陈风想但矜持的心思。没有感情经历不假,但舒正的双商应该足够他应付深谙人情世故但意外地不会察言观色的陈风:这就让他看起来单纯又很有城府,让陈风拿不太准。也难怪陈风怀疑舒正演技过于高超,因为他的演技足以把善良和脆弱包装成置身事外的冷漠,可以说和她恰好相反。

陈风总是语言上主动的一方,她向来不吝于表达自己的情感,比如“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我不会离开你的,安啦”之类。舒正在表达善意的时候总是以生硬掩饰羞涩,寒假分别时在校门口硬邦邦地说一句“新年快乐”几乎就相当于陈风说“记得每天都要想我”;恼羞成怒时说的话更是刻薄但禁不起推敲,陈风一过脑子发现浅显的漏洞后心中暗笑他这是害羞了。不过舒正到底金句频出,他以鱼疗形容陈风玩他手时的感觉,这种奇怪的比喻也算是他讲话风格的一部分了。

不过在舒正这里有多腻,回家就有多糟糕。她真的不愿意面对在升学焦虑中迷失自我的、根本就不会尊重人的、几乎不可理喻的妈妈。真的很明白父母都不容易的陈风不愿意和她吵架,放在之前她早砸东西以示愤怒了,不过也难免和她起争执,总是觉得世界里只有一个孩子完全没有自我的母亲可悲又可笑——吵架时笑真的可以在对方的怒火上浇油,亲测有效。

陈风要用一生治愈高三上学期,高三上学期又能治愈一生。

5.

陈风绞尽脑汁让自己的成绩看起来和之前一样,无果,高一上学期的地理考得甚至还不如之前好——果然年级第十就是运气成分多一些——不过总排名和之前差不多,班里她也仍旧是第一。陈风又绞尽脑汁了一个学期,下学期的排名只比之前高了两名,也就是说她应该和舒正一个分。

高二开学之前培优班上了一周的课,这是自愿的,陈风打定主意高二第一次月考再一鸣惊人一次,自然不能错过,在这期间她和高歌打好了关系——这人看着忠厚老实,其实闷骚得很。懒惰如张绪安自然不可能舍弃手机和沙发来陪陈风受罪的,陈风倒也不在意,因为换作是她也不乐意来。成绩应该够的舒正也没来,他向来觉得自学胜过老师讲课,再加上他应该还在术后修养,不来也正常。

陈风以自己初中时过敏性休克被抬进急诊室的经历换来了舒正这个暑假动手术的消息,这就是为什么他刚开学那阵不能剧烈运动的原因。实际上舒正是难得的学习体育两开花的男生,引体向上能拉满分——虽然拉完之后手抖得不听使唤就是了——也一米九的高歌就和陈风一样是体育废物。很不幸八班的三个扛把子在体育方面只有一个能打的。

查到分班的陈风总算是松了口气。她没再像之前一样抱怨没和张绪安分到一个班里,而是未雨绸缪地向妈妈解释走班其实也没什么要紧,新班主任也还不错——确实对她很好,就是不能公平公正地处理一些事罢了。然后高高兴兴地加入班级群、高高兴兴地收拾文具、高高兴兴地准备自我介绍、高高兴兴地计划着学习任务:她真的好久都没这么高兴了。

回想这一整年,她细细打量舒正就只有那一次,还被人家发现了。虽说远远不到思念成疾的地步,之前高三上学期不闻着他身上的艾草味就完全无法专心的程度也不至于,但一直忍着不去看他确实有点难熬。

当时报道她险些被记迟到,还是趁着大家按座次表找位置时混进去的。这次她仍然卡在了这样一个bug似的时间点到班里,她装模作样地看了眼座次表,然后坐在了肖诗旁边、舒正前面的位置。

一切从零开始。

坐好后班主任开始点名,然后输出了一波鸡汤,然后交代一些注意事项,然后让大家按学号自我介绍。陈风对之前所有人的自我介绍都没印象,只记得副班长当时说了句喜欢二次元。现在留心细听,能听出来大部分人对这个环节毫无准备,有些口才好再加上社交牛逼症所以表现得还挺好,只有向来做事缜密滴水不漏的舒正和开了挂的陈风有备而来:她知道这一点是因为她听到了舒正抖动发言稿的声音。

这多没意思啊。希望听到舒正即兴发挥的陈风有点失望。

他们班学号男生在前女生在后,按期末考试成绩从高到低排序。肖诗是女生第二号,这可能是她高中三年考得最好的一次期末。自我介绍过后她小声向陈风要企鹅号,陈风写下后还画了个小心心,不出意外应该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放学后班主任让男女生前五共十人留下来打扫卫生,在那之前先确定一下临时的班长和团支书。说是临时,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如果不是犯了大错,这时候确定下来的班委几乎不会换了。这事跟她没关系,她只想挂一个学习委员的闲职,每学期末能往综评里传点东西就行了。善于在班主任讲话时开小差的陈风看着讲台上的名单,却发现舒正虽然还是2号,但排名却不是之前的51名,而是47。

她想看看舒正,但是他站在她身后,不知道是在听班主任讲话还是在看名单,亦或是看着她的头顶。

去你吗的从零开始。陈风觉得有点恼火,理智又告诉她不该恼火,或许是她多虑了。

新的班长和团支书选出来了,还是原来的两个人,班主任让他们去干干值日,然后自行放学。

陈风回位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舒正说:“47名,你考得好好啊。”

舒正学着她有点赌气的语气:“你考得也比我印象里好啊。”

陈风抬头看他,在看到舒正笑意盈盈的眼睛前先看到了他桌上还没收起来的画图板,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想说的话太多,想打他又怕身体不行,想骂人又知道这不是他的错,他和自己应该是一样的想法最后只能委屈地嘲讽一句:“圆锥曲线都不会做啊。”

舒正软下声音来哄她的无理取闹:“嗯,不会做,圆锥曲线小天才教教我吧。”

陈风:“去你吗的从零开始——陪我放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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