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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春紫菀

作者 : 宫1234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标签 JOJO 承花 JOJO的奇妙冒险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承花短篇

595 1 2020-12-11 19:54
【承花】春紫菀


春紫菀
花京院从恍若现实的黄粱梦里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似血般的残阳悬挂在天边,凄艳的光从窗子里照进来,被雾蒙蒙的光照所笼罩着的房间仿佛处在梦幻与现实的夹缝之间。
这不真切的感觉制造出一种悲哀,这悲哀像是水一样漫过他的心头。他靠坐在床头,拿过一旁的香烟,火光一闪,袅袅青烟自他半张着的嘴里吐出。
早知道就不睡这场午觉了,他这么想道。梦醒时分偏赶上弥漫着悲戚凄凉的黄昏,这黄昏衬得梦境愈发美好的同时,也加重了回到现实里的他心头的沉重。
近来他很怕睡觉,更怕做梦,他的梦太真实了,而越是真实,醒来后他就越会被那噬骨的空虚所折磨。
好在他已经过了最初那撕心裂肺的煎熬时期,曾以为那些情歌多是无病呻吟,时至今日他也体会了一把心如刀绞般的失恋之苦。明明只是分手而已,他却感到自己的半个魂,半条命都没有了,这也让他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如此扯心连肺。
尤其是每当夜晚来临,尤其是那些明月光光之夜,他便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的心头就好似煎着一味苦药,慢慢地熬,慢慢地化。
承太郎像是缠在他身边的鬼魂,时时刻刻如影随形,风吹不散,雨洗不去,刀砍不断,火烧不化。
那天在收拾房间时,他发现对方落了一件衣服在这里,他把这件衣服抱在怀里,躺在床上,将脸埋进衣服里。
他在那时抱有一丝幻想,他以为承太郎会为了这件衣服找来,就像先前两人的几次分手,对方都故意落点什么在他家,之后打着那东西的幌子找回来,什么充电器落在这里了回来拿、电脑里存的文件要拷贝走。
他以为这次他也依然会找回来,可是他等了很久,承太郎都没回来过,也不曾联系他。
这让他明白了,承太郎这次是真的离开了。他本以为这两年来两人之间的拉拉扯扯,互相折磨,让自己早已麻木,早已精疲力竭,分手也许也不会有多沉痛的悲伤。
可当他在那个下着雨的傍晚独自坐在厨房吃一餐冷饭冷菜时,他忽然就感到一种如冰锥般生猛的情绪劈开了他的心,疼痛以心脏为起点,放射性地迅速扩散至全身,他指间夹着的筷子啪地掉在地上,接着他开始放声大哭。
后来他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煎熬,他不记得有多久,他只知道在这期间,他不断失眠,也吃不下东西,他的面容日渐憔悴,人也瘦不了不少,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总是裹满了悲伤,有时他连班也不想上,一走到他公司的楼下他就想起以往承太郎经常来接他下班,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两个人肩并肩而行的画面,他们从他身边走过,留下形影单只的他在原地发傻发愣。这导致他的工作到处出差错,上司批评了他一通,说他一天到晚像是丢了魂似的,不想干就卷铺盖走人。他不答话,只是低着头,整个人讷讷的,也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羞愧,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那阵子他下班后往往不敢第一时间回家,他不想面对那个空荡荡的房子,他随便找地方解决晚饭,吃完后再在公园里坐上一阵。
他总在想承太郎在干什么,会不会也像他这样没出息。他也曾有过回头和好的打算,可转念一想,和好又有什么用呢?和好也是像先前那样天天吵架。
他开始思考他们两个到底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就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
他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那天晚上他因为家人影响了心情,承太郎开车带他去兜风,全程他一言不发,而承太郎则在不停地逼问他原因。他盯着窗外,全然不理会他,他只想两人安静地相处一阵,承太郎最好不要说话,默默陪在他身边就行。
但他偏偏不依不饶,还伸手去摇撼他的肩膀,当承太郎碰到他时,他莫名地就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粗暴地推开他的手,对他吼道:你就不能闭嘴?!
车里一下子静下来,等红灯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感到了压抑。天下起了小雨,雨滴落在玻璃上,被五光十色的斑斓霓虹映衬得如同破碎的钻石。
那时花京院想到承太郎一个月前和他提过的,要去国外结婚的事情,他对此觉得没有多大必要,加上工作也忙,就推脱着说过段时间再说吧。承太郎问他过段时间是多久?他含糊着,敷衍着。为此两人又吵了一架,一怒之下他脱口而出一句:就这样还结婚?结了也要离!
这话一说出来,他也后悔,但最终也没道歉,承太郎也不再提起,之后两人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坐在沙发上一同看起电影。
就在他沉浸在回忆里时,承太郎忽然不耐烦地说道,“我真是受够了你整天卖惨。”
花京院不可思议地看向他,怔了片刻后,他喃喃问道,“我怎么卖惨了?”
“你的事情太多了,除了我,谁都能影响到你,你受了影响就要来影响我,把大家心情都破坏了。”
沉默了半晌,花京院失望地说,“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
这时承太郎又改了口,“也不全是,我的意思是——”
“那你什么意思?刚才那句话不是你说的?!”
“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都这么说了还解释什么?!”
承太郎骂了一句,突然猛踩油门,车子在大道上开得飞快,花京院最受不了这么快的车速,他心里慌得不行,又慌又气又难过,他只想下车。
“你送我回去吧。”
承太郎二话不说,在前面的路口调了个头。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又开始了令人倍感压抑的沉默,临走时,承太郎握着方向盘,直视着前方,说道,“明天下午我来拿走我的东西。”
花京院看着他的脸,他忽然间觉得这张脸很陌生,他几乎都不认识了。当初他们在一起时不是这样的,他们根本就不吵架,甜蜜得很,甚至都让他觉得惊讶,他那时还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你我居然都不吵架,真是不可思议。
偏偏也巧了,就在他说出这话的第二天,他们就吵了起来,之后经常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期间也分手过,但每次分开没多久就和好,好像谁也离不了谁。可是平静了一段时间后他们又重蹈覆辙。兜兜转转,周而复始,双方皆在这场轰轰烈烈的感情中心力交瘁。
“明天我上班,反正你有备用钥匙,随你便吧。”
翌日傍晚下班后,他回到家,属于承太郎的东西早已搬空了,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月向西斜,寒凉的晚风阵阵吹来,坐在公园里抽着闷烟的花京院实在想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当初那几乎熬干他血脉的,犹如滂沱暴雨般来势汹汹的苦痛与丧失感在时间的消磨下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悲哀,无法言喻的悲哀,一成不变,犹如无风之夜的雪花,静静地沉积在心底。
与此同时,他亦开始思考这段感情,思考最终促使他们分道扬镳的原因,他总认为倘若自己找到了原因,也就获得了解脱。
可任凭他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眉目。他竟然愈发记不清两人吵架的过程,记不清被情绪主宰大脑时他们面目全非的,狰狞的嘴脸,和那些恶毒的言语。倒是他们之间的恩爱和甜蜜历历在目,宛如昨日之景,这就让他更加困惑了,他们曾经如此幸福,又为什么会吵架,会不欢而散。
逝去的时光碎片,在他的睡梦中反复地,支零破碎地浮现出来,令他安宁的睡颜展露出丝丝笑意。
睡醒后发觉是他梦一场,他又感到十分失落,心像是被挖空了一般,手机不曾有过动静,他明明记得梦里承太郎说很快联系他,带他去一家新开的餐厅吃饭。梦里的喜悦和现实的荒芜让他一时间缓不过神来,他呆坐在床头好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屋子里漆黑一团,他才慢悠悠地下了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懒得自己做饭,费功夫做一餐清冷清的饭菜,最终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吃。
以前每到周末他和承太郎都会在厨房忙碌一番,除却偶尔因为分工的问题小吵一架,多数时间还是默契的,饭菜上桌,热气腾腾。起初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天,而后来的日子里沉默就占了大多数,只剩下餐具之间清脆的碰撞声。
他穿好衣服,路过书房时他看到房间的柜子旁立着一把吉他,这是承太郎送给他的,已经落了灰尘,前天他把它找出来,擦了擦,想弹又没力气,那琴身对他来说格外沉重,他抱都抱不起来了。
承太郎曾手把手地教他弹吉他,他经常抱怨手疼,承太郎把自己那布满茧的手给他看,他看了后苦笑着摇摇头,继续埋头苦练。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时为什么这样执着练琴,可能他就喜欢看承太郎弹琴时专注的侧脸,格外得好看,光是想着这张脸,他就有了动力。
然而总算当他学会时,承太郎也不在他身边了,他所想弹的曲子,或许再也没有机会让他听到,可他指尖仍然残留着按弦时留下的薄茧。
他想,承太郎的确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他,而他也同样改变了对方,时至今日他们身上都有了彼此的影子。
走在周末热闹的街上,先前那要命的孤独感,流离失所似的飘摇感已经没有了,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步步向前走着,偶尔回头看一眼与他擦肩而过的情侣。
他不知道是否所有人都会像他们一样,和他们走同样的路,从相识,到相知,到相爱,到相互折磨,最后不堪负重地云收雨散。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理由呢,哪一环节出问题了?
他原以为自己能很快地理清关系找到根源,可每次当他扪心自问时,他连个头绪都没有,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根本令他无从下手。
他走到一家拉面店,进去点了一份面,一份小吃。等待时他眼角瞥到一旁的辣油罐,他记得承太郎最爱吃辣,原本花京院是受不了那辛辣的刺激,久而久之被他带得也习惯了,可一分开后他便再也没吃过辣,他恢复了原本清淡的饮食。那天和同事吃午餐,他尝了一口辣咖喱,吃完连连皱眉,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怎么能接受的,辣味呛,又烧喉咙,他喝了好几口水才冲淡那味道。
拉面热腾腾的,香味扑鼻,他一边吃,一边回想着过去,试图从那些破碎的片段中找出有用的线索。
他记得最后一次两人在一起吃饭时,也是在一家小馆子。承太郎去了超市,忘记花京院让他买的麦片,就记得自己的咖啡了。
花京院自然不满,而且他最不喜欢咖啡,承太郎也有些不忿,他说,“又不是买给你喝的。”
他含着一口饭,半晌才咽下去,他懒得和他争论,“这点小事你生什么气?”
承太郎望定他,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矛盾,花京院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一时间也搞不清楚到底是谁错。
花京院不再去看他,埋头吃饭,快吃完时听他说,“等下再去超市吧。”
花京院摇了摇头,“不了,我要回去了,明早公司有会议。”
看来旧欢再也拾掇不起来,或许他们那时都隐隐感到了分离的隐痛,可谁也没有去修补,连一袋咖啡都变得沉重,拿起来都费劲,哪里还有力气去顾及别的呢?亦或许,他们都心知肚明——已经无力回天了。
饭后他在街上散步,看到一辆黑色本田轿车从他身边路过,他不由得顺着车开走的方向看去,可一看到车牌他又轻轻叹息了一声,他还以为那是承太郎的车。
车子与他分隔得越来越远,很快驶出了他的视野。他今生今世也许都再也见不到这辆与他侧身而过的车子,他们各有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路,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天南地北,沧海桑田,大概那一别就是永诀了吧。
花京院全身心地投入进了工作里,他尽可能地让自己忙碌起来,精神奕奕,永不言累。他重回正轨,而且比以前更有成绩,甚至很少休息,随时都可以见客户,见一个就想尽办法成交,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拼命,好像个转不停的机器。
只是偶尔当他停歇下来时,他好像是从一场昏迷里醒来似的,他又想起承太郎,他知道没有得到答案的自己仍然处挣扎在苦海中尚未解脱。而他的梦境也时不时就在提醒着他,每个清晨他都会感到怅然若失,但他很快就打起精神来。
他用忙碌去逃避,他的成绩有目共睹,三个月后他获得了升职的机会。
当晚和他要好的几个同期在居酒屋为他庆祝,明明他是主角,可他却表现得不怎么活跃,他不怎么吃东西,只是一口口啜饮着酒。
如果承太郎还在他身边的话,肯定是要为他庆祝一番的。承太郎看上去是个没什么情调的人,其实心细如尘,他为花京院的生日所策划的惊喜,花京院着实很感动。大大小小的节日,他嘴上说着不过,其实早有打算。而且花京院能感觉出来,在自己之前,承太郎不曾这样对过别人。
承太郎的确是个浪漫的人,也是个细腻的人,也是因为他的细腻,导致他敏感多疑,有时一句话便能让他想很多,记很久。偏偏他又为了面子不肯说,总憋在心里,累积久了就爆发出来,之后再继续下一轮的积累。
“别再喝了,你喝得太多了,”同事拿过他手里的杯子,凝视了他一阵,说道,“你心情好像不好。”
“不会是因为恋爱吧?”另一人接话打趣道,他喝得半醉,有些口无遮拦,“听说运营部门有个女生很喜欢你,长得蛮漂亮的,你要是敢兴趣我明天帮你们搭个桥?”
花京院苦笑着摆了摆手,他再也不想谈恋爱了,起码现阶段的他是这么想的。
一个人的精力和激情都是有限的,就像一团火,燃烧殆尽过后就成了死灰,而那也是生命的一部分,他们曾经都用生命去爱着彼此。没有力气去挽回恋情的他们,也同样没有力气再开始下一段感情。
他倒满了一盅清酒,闭着眼睛一饮而尽,滚烫的酒液呛得他差点流下同样滚烫的热泪。
聚会过后花京院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空旷无人的公园,夜色渐深,新月如钩,银光闪闪。紫色的天幕上缀满了繁华的星斗,北斗灼灼,银河灿烂,星光如电,划破天穹。
月光倾泻而下,花坛里那繁密的紫色花朵被风吹得如海浪般轻轻摇曳着。花京院的父亲向来喜好植物,他还记得老家的一座玻璃花房,他每天放学都要钻进去看看那些毛茸茸的花朵,每种花都有花期,只在固定的时间内绽放,其中他最喜欢紫菀。
他走到花坛边,蹲下身来观察着它们。这个时节正是紫菀花盛放之时,一朵朵花开得饱满又活泼,恬淡的芬芳沁人心脑。茎身中空,花蕾朝下的紫菀在清风的吹拂中仿佛是回想过去的爱情而轻轻点头的人。他伸出手轻抚着那娇嫩的叶子,不由得心头一软,本想摘下来一支,但想想又作罢。它们只会盛开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何必要提前结束掉它的生命。
他收回手,静静地凝视着随风摇曳的花丛。他忽然觉得,自己和承太郎的爱情或许就像这些花一样,花期未来时含苞待放,待暖风一拂便徐徐盛放,开得如火如荼,如痴如醉,如梦如幻,可花期一过,就不得不面对凋零枯萎之时,衰败干枯的叶子落在泥土里,尸骸遍地,满盘落索。
究其原因,那便是无解,不过是个自然的过程罢了,虽然他们曾全力以赴地挣扎,最终却也是不可避免地一败涂地。或许早在当初,他们向彼此迈出第一步时就已经意味着分别,茫茫人海中,有些人注定要相遇,而有些人也注定是要分开。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影绰绰的犹如鬼魅般,树丛里传来清脆虫鸣声。他站起身,临走前又看了眼那坛花海,在星月寒华的笼罩之下,它们起起伏伏,摇曳生姿,用炽烈的生命去绽放出瞬间的辉煌。
自那天后,花京院连着很久都没有做梦。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渐渐也习惯了回到曾经独自生活的状态,事业也正是蒸蒸日上。偶尔他还是会想起承太郎,但他的心里非常平静。
后来的某天晚上,他再度做了一场梦,他梦到他和承太郎并肩走在两人曾度假的海边,走在绵软的沙滩上。阴雨绵绵的天气,白色的海浪拍击着礁石,一个接一个,碎裂着炸开,炸在两人的脚边,但他们的鞋子始终是干燥的。
他意识到这是梦境,但他暂时不想醒来,他看着前方没有尽头的沙滩,就这样默默地走在承太郎的身边。
走了一段路以后,承太郎忽然停下来,他凝视着花京院,说道,“我要走了。”
——他要走了。
花京院在心里重复着这句话,他没有去看承太郎的脸,只是点了点头,接着把目光投向一望无际的海面。
这时他心的心里莫名而生出一种预感,他很清楚地预感到,不论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这都是他最后一次见到承太郎了。
所以他说,“再陪我走一段吧。”
接连不断的海浪声在耳边响起,他们就这样在沙滩上走着,走着,永远走不到尽头。
闹钟响起时,花京院缓缓睁开眼睛,他感到脸上冷冰冰的,一摸,全是泪水。
他擦干脸,一如既往地坐在床头点了支香烟。他回忆着那个梦,即便是醒来后那份预感依然很清晰地盘踞在他心里,说来也真是奇怪,他也不知道这份预感是从何而来的。
可他却感觉不到悲伤的情绪,反倒是比之前还要平静,那份平静就如同一潭静止不动的死水,半点波澜也不见。
他慢吞吞地抽着烟,吐出的烟雾聚成一团,很快便又飘散,在这片烟消云散之中,他看到投射在地板上的金光。
阳光正好,明媚又灿烂,一声声清脆的鸟鸣时不时响起。他捻灭烟头,下了床,拉开窗帘,窗外那颗郁郁葱葱的树跃然于眼前,在阳光的照耀下枝干上那些层层叠叠的树叶绿得格外璀璨,生机勃勃,闪闪发亮,简直耀花了人的双眼。
他伫立于窗前,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温暖的感觉。

END
春紫菀的花语:追思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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