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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蒙

作者 : 丝绒凯列班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电锯人 早川秋 , 电次 , 玛琪玛

标签 电锯人 , 秋电 , 电秋

状态 已完结

2215 50 2022-4-28 21:09
电次不很明白早川秋。起初他们是见面就要踢裆的关系,后来秋渐渐变成饲主,再后来像操心过份的监护人,最后是什么就没法说清了。电次活在世上弄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无法悲伤之类的大事他去问玛奇玛小姐,而苹果皮、橘子皮和疮痂难道不可以吃吗这种零星念头则拿来烦秋。答案分别是:能吃、勉强能吃、你至今为止究竟过着什么生活,电次把最后一个答案理解为不能。他觉得好浪费,毕竟秋总是受很多伤,吃掉有什么要紧,所以他还是啃了口秋小臂上结的痂,结果被拧了耳朵。

早川秋抹了抹小臂上的牙印,很嫌弃地勒令他别乱咬。电次明明已经十六岁却仍旧口唇期未过,痴迷于一切能够放进嘴里吞咽咀嚼的东西,根本不知道饱。看在秋喂给他的东西都很美味的份上,电次没有再啃过他的疮痂。秋养着电次就好像养了条狗,除去很少掉毛和什么都能吃之外其余都差不离,电次身上具有一种非人性,并非残酷或冷血,只表示他懵懂、自由且百无禁忌。小孩子都是陶泥,很容易就形变,没人来塑造的小孩只好自我完成。电次是电次自我完成的结果,倘若结果很怪异,那也不全是他的错。

定义早川秋并不很紧急,于是电次干脆把这点疑惑暂时忘掉了,努力工作、和玛奇玛小姐做羞羞的事情比较要紧。但是他的生活里总有一两个偶然会把谜题的泡泡吹大,这些事起初好像都很无害,譬如偶然被生下来、偶然收养无家可归的恶魔、偶然对它透露了自己的梦想。看似无害的小事堆积起来,结果让他在僵尸堆里挂掉,醒来以后身体就能长出电锯了。这一回电次偶然用古怪的姿势在客厅睡着,屁股滑下沙发,头歪向扶手边上,而秋偶然在此时买了冰淇淋回家。他见电次睡死便没有开灯,只去阳台点了烟抽。烟快要抽完电次仍毫无动静,于是秋走近,伸出手去打算叫他起来吃点东西,掌心贴上电次的发旋。头发枯枯的,没有看起来那么软和好摸,触感像蓬松芜杂的植物。然后电次醒了。

电次维持着怪诞姿势睡眼惺忪地打呵欠,秋手还埋在他的发旋里,似乎正看着电次又似乎意不在此。电次刚醒来就饿了,偏偏还闻到冰淇淋,于是就着起床气迷迷糊糊偏过头,啊呜一口咬住秋的食指。因为睡得太过扭曲,动作大了脖子就咔吧一声响。秋赶紧抽开手,免得给他没轻没重啃到受伤,血还会被喝掉。电次的唾液被带出来,细细地吊在嘴角上。

“还有烟味,”电次舔舔上唇呸了一口,“好难吃。”

秋睨电次一眼,都懒得说他,直接吸了烟吐出来,故意没过肺,于是雾气腾腾往电次跟前窜害他开始咳嗽。秋的神情影影绰绰掩于幕后,只嘴唇、下颌和耳垂清晰莫名。

“冰淇淋在冰柜里,要吃就和帕瓦分。”秋把烟捻熄,它变成烟尸坠入灰烬里。

那景象具有奇异的引力,电次没明白他为什么会将眉眼模糊的秋记得如此牢固,牢记不甚清晰的东西似乎是悖理的。这就有些复杂了,电次虽然会好奇却不爱思考复杂的事,他只是开始刻意观察秋,并且后知后觉发现秋很好看。他记起姬野前辈说喜欢秋,狐狸也曾经中意秋,全是脸漂亮的缘故,生下来就是帅哥真好啊。如果秋抓到他在盯着,电次就扮鬼脸,或者继续堂而皇之地看回去,最后演变成瞪眼比赛,并以秋放弃跟他较真告终。这种时候总是更流氓的那个会赢,和踢蛋比赛、撒尿比赛都有点像。电次已经和秋玩过前者了,只是小时候没有机会和别人比谁尿得远,所以有点憧憬。秋可不可能愿意陪他?

可是在电次来得及提议之前秋丢了一只手。趁火打劫很不好,而且电次还忙着照顾帕瓦,没有空去招惹秋。他们三个挤一间房,帕瓦睡中间,电次从左边搂着她的后脑勺,秋从右边安静地看顾他们两个,电次几乎没见过秋真正睡着的样子。那阵子帕瓦经常半夜哭着醒来,哼哼唧唧的,他们俩只能嘘,嘘地压低声音哄她,有一次电次发现对面的秋不见了。

电次安抚她到睡着,起床找秋,看见他站在窗口吹风,手里没拿烟,头发也没束,让电次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他比以前显得疲倦,也轻飘了一些,如同在失去左臂的同时也失去了部分重力,空空落落的袖管子有点扎眼。电次视线上移,看见他下半张脸。嘴唇、下颌和耳垂。空气逐渐变得紧绷,电次想到秋用来绑头发的橡皮筋,他拿来玩过,弹在手心会痛。

秋背对他叹口气,说:“你站在那里盯着我做什么?”

电次呛他:“我才不会盯着臭男人看咧。”

“你再不回去,帕瓦就又要醒了。”隔了一会儿秋补充,“我也会回去的。”

电次感到自己被看透了,却不知道这种感受从何而来。隐形的橡皮筋越拉越长。

后来电次睡着,梦见很熟悉的嘴唇、下颌和耳垂,耳垂上打了耳洞,穿黑色耳钉,可他想破了脑子也没认出是谁。电次隔着虚幻的帘幕伸出手,遮住了对方的眼睛。一层并非实在,一层梦中的肉身,却都有短暂致盲的效力。他咬到了温温的、有烟味的东西,皮筋绷断了。

奇怪的是第二天早上内裤里又湿又黏,电次洗掉了它。这经验很琐碎,也并非头一回,但电次隐隐感到错位,所以总记着。出于某些连他自己也没弄明白的理由,电次觉得这件事不该问玛奇玛小姐,更不该去问秋。有人曾经忠告他要笨一点。

早川秋确实信守那天夜里的承诺,他说他会回去的,结果即使只剩下半张脸孔脑子里全是浆糊他也真的回来了,可是电次记那半张脸记得太过清楚,他宁可自己没有记得那么清楚。他叫了很多次秋的名字,秋就是不应,害他杀了他还掉了眼泪。玛奇玛小姐告诉电次的事情被秋证实,但电次一点儿也不高兴,他很难受,无敌难受,狗屎难受,吃了半支冰淇淋都给呕了出来。脏死了,他简直能幻听到秋教训他的声音。

他以前从来不吐吃下去的东西的。早川秋应该要赔他冰淇淋。

好在玛奇玛小姐来拯救他了,玛奇玛小姐又可爱又漂亮,给他摸过胸部,还是间接接吻的对象。电次喜欢玛奇玛小姐,所以决定跟她走。玛奇玛小姐养了很多狗,她的家好像天国噢,电次躺在地板上和它们窝到一块儿,觉得终于得救了。他想做玛奇玛小姐的狗。

电次在狗狗堆里从下向上看,发现透明的茶几上倒扣着一个相框,在他的位置正好能看见照片里是色色的女人塑像。玛奇玛小姐也喜欢色色的东西吗?还有,玛奇玛小姐喜欢女孩子吗?可是玛奇玛小姐说过喜欢他这样的。电次知道未经允许偷看玛奇玛小姐的东西很不好,要听话才行,但他的眼神已经被发现了。玛奇玛小姐好像没有不愉快,即使她不愉快电次也没瞧出一星半点的痕迹来。

她说:“看到了?”电次点点头。玛奇玛小姐一直在微笑。她把照片抽出来推到电次眼前,电次凝视塑像,它在暗色背景衬托下发光,仿佛活了起来,拥有了真实的肌肤和神经,然后她迈步,头颅向右微偏,虚无的眼眶逐渐放大,犹如海上漩涡,使电次动弹不得。

电次想起了一个人,直觉他和她相似,却依旧非常困惑,为什么看着照片会想到秋呢?他们明明不像,真难懂。秋身上没有她这种圆圆的、好看的线条,秋硬邦邦的,电次啃过几口所以知道。秋怀里也硬邦邦的,那次秋在大家面前护着他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还有,秋的眼眶从来不是她那样空空如也的。秋和她都丢掉了手臂,但那并非最关键的共通之处……慢慢地,电次感到热,是那种有点糟糕的热。他鬼使神差想起自己洗内裤的事。电次看她(他?)看得过久了,久到越过了某个危险的阈值。

在不同的观客眼中,她和不同的人有着血缘。电次望着她,也望见早川秋,终于发现秋和她具备一样的魔力。

电次不再知道自己应该感觉到什么了,他应该有所感觉吗?有所感觉是正确的吗?玛奇玛小姐会允许他感觉吗?

玛奇玛小姐对他耳语:“我来告诉你一件事吧,雕塑是支配和统治的艺术。它是现象的外观,从开始就没有自由,也不真正是它自己。它被囚困、被塑造、双肘断裂、双眼全盲……变成清澈、坚固而完美的秩序。”

啊,原来如此。对玛奇玛小姐来说,手臂是否完好无损、雕塑是男人还是女人的样子都无所谓。顿号与句号变作意义匮乏的鼓点敲击耳膜,而裸身塑像则化为某种电次拒绝理解的残酷象征。但是秋还困在里面。琥珀内部的昆虫。

电次觉得自己正逐渐陷入稠密流沙,视野边缘浮现出无臂的幻影来,一旦望过去幻影就消失了,但即使如此他也知道他就在那里。早川秋是天大的偶然,天大的偶然带来天大的麻烦天大的灾难。它变成她变成他,犹如梦像烙在视网膜上,其缺位造成三级烧伤。

从前为了保证电次服服帖帖,债主们常常拿道上的故事恐吓他。他那时候明明很听话,可见越乖越是活该倒霉。其中电次记得最清楚的一则是有个还不上钱的人被绑在漆黑房间里,他们划破他的手腕,然后拧开水龙头,说听见了吗?血会一直流到你死掉为止。那道伤痕并不致命,可第二天听着滴滴答答水声的人却真的死了。电次从没有信过这个故事,但梦幻的杀伤远超他所料所知,掺杂了事实的梦幻还要更凶恶,知道本身就是件恐怖的事。他应该笨一点的,有人忠告过他的。

电锯人胸腔里有地狱的引擎,不害怕断肢或受创,死再多次都能治好,但在这么久以后他突然学到了真正的死亡是什么样。是从早川秋那儿学到的。早川秋还教了另一件事……他无意之间教给电次太多东西了。这很糟糕,电次应该立刻刹住不要看不要听不要闻不要想,即使玛奇玛小姐生气也没有办法。然而在所有器官里,性器官永远最诚实。

电次勃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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