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190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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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盗墓笔记 张起灵 , 吴邪
标签 盗墓笔记 瓶邪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瓶子里没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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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6
4
2021-5-23 11:05
- 导读
- 开这个坑是临时起意,不知道会不会有结局。我自己病都没好,根本不知道吴邪要是抑郁发作那往后该怎么走。或许会有后续,或许没有。现在码字太艰难了,写一个字都显得无比痛苦。以前两千字是小意思,现在写上两千字难如登天。
背景大概是……张家没有崩得那么狠,吴邪入局更早,两人交集不深。吴邪在完成计划后由于没有精神依托罹患抑郁症。
-正文-
夕阳西沉,狭长的楼道尽头,窗边倚靠着一名瘦削的男子。他气色不是很好,天光扬在苍白的脸上,呈现出一种游离的血红。窗外,高楼下一片空旷无人的平地,几百块透水砖整齐排列,躺在地面。砖地周围是混凝土浇的车道,再往外是红砖砌的墙,墙头没有碎玻璃,也没有刺网。墙外是笔直平坦的沥青公路,八条道。
看上去要离开非常简单,但他甚至不能到别的楼层看一眼,这所精神病院封闭管理。往下分别是理疗室、药房和门诊,早中晚三餐是饭堂做好了再逐层送到的,贸然往上窜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
当然他在这里,害怕的该是楼上的人。吴邪的身手放道上排不了号,可普通人跟前是另一回事。
吴邪晃了晃手中的大搪瓷杯子,喝口温水——刚刚接的开水和隔夜的冷水兑出来的。不久太阳彻底消失,天空被灯光烘成酱色,没有鸣笛和发动机轰响,也没有鸟叫。手表时针指向数字八,走廊另一头医生的办公区推出一辆送药车,医生喊:“吃药了。”
病房里和走廊各处的病人纷纷走近送药车。吴邪同样领取自己的药,和水吞下。碳酸锂溶得快,总留下最长的苦味。其他药倒还好。
他不会乱跑扰乱医院的秩序,也不会违反医嘱,因为他是来治病的。
前不久结果了汪家,他成功扛起十数年的霜雪、几代人的血泪,风平浪静终于到来,他自己的身体却开始作妖。先是严重的失眠,再是情绪起伏变大,激动的时候尝试自杀,等到清醒,人已经手拿打火机坐在炭盆里了。吴邪曾经设想过自己的死法,自杀绝对不是其中一种,这种死太轻太搞扯了,他不配。所以他和胖子商量了一下,断定,自己一定是脑子有问题。
小花从北京调来一个信得过的精神医生,吴邪说出一部分经历,仔细叙述了近期的异状,最后确诊:抑郁发作,顺便失眠。建议就近住院观察并立即治疗。想着反正闲的,吴邪决定照做,医生则跟随他,暂时也进了杭州这家医院。
趁着药效上来,抓紧时间入睡。睡前完成每日任务的最后一项。
吴邪举起A4纸,字正腔圆地朗读道:
“如果我开始觉得自己又懒惰又没用,就提醒自己,我确实患了名为抑郁的疾病,它让我做事情很困难。随着治疗开始起作用,我的抑郁将会消失,然后情况就会逐渐好起来。”
他不懒,而且很久很久没休息过了,就当难得在医院度个假。
但他确实很没用。
打住,不想了,少自作孽。
电梯间和住院区域的隔门打开,又关上。行李箱的滚轮滑动。脚步声。成年男女朝开门的医生打招呼,年轻女孩向父母抱怨,手机高声外放音乐,鞋子的矮跟频繁拍击地面。医院来了新的病人。
四肢关节泛酸发痛,鼻黏膜灼烧。手臂十七道疤似乎被揭开。
胸腔向下塌陷压迫心脏和肺叶,他呼吸困难。一根长钉从后脖颈穿入头颅,还有锤子追着敲打,于是钉子更深,更深。尖锐的刺痛让吴邪皱紧眉头,他左右晃动脑袋。他并没有醒来,还在睡,可感官仍在运作,且十分灵敏,诸多噪声打包塞进他耳中,然后出现在他的梦里,激起一系列反应。他浑身都开始抽搐。
但眼皮始终紧扣着眼球。挣动如何剧烈,他就是不醒。
梦中。四周环绕着流行乐曲,场景还挺喜感。吴邪听着音乐,站在砧板前,举起菜刀,向自己的手指砍去。
不。
砍偏了,菜刀剁进了砧板,如果去拔,应该能拔出来。但他不想再砍了。
吴邪,你知道你在梦里,这是梦。
别自残,也别重复让自己痛苦的事。
你能摆脱这个梦,让意识沉淀下去。
梦中场景转换。病床上的吴邪松了口气,抽搐停顿了。
医药箱,细刀。他又一次拿着刀,刃已经扎进手臂,鲜血涌流如溪。这是第十一道,他还要划六道,划完了这一晚就能过去了吗?他就能在早晨醒来了吗?昨晚就是这样,或许可行。流行音乐还在继续,到了副歌,真是让人为之振奋。
疼痛继续,抽搐继续。
要不要再换,费洛蒙在梦里的痛感会不会比刀伤更轻。
张起灵手提着箱子,跟随张海客进入病房,看到病友在睡梦中痛苦地挣扎,他无声放下行李,向张海客指了指门外。张海客会意,转身回到走廊。一道入院的女大学生,从进电梯到现在,载歌载舞一刻没停。不仅如此,唱跳水平也是稀巴烂。
张海客走上前去,挥手示意女生的父母暂停播放,小声说:“小朋友,还有两位家长,唱歌跳舞注意时间场合,这是晚上,在精神病院。有人就是因为失眠来的,你赶紧收拾,赶紧休息,别打扰其他病人,也别妨碍治疗。”
“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Sorry!Sorry!I am so sorry!”女生大声回答,猛一鞠躬,散乱的长发“呼”一下打到地上,“我们会停止的!”
父亲满脸苦大仇深:“对不起,我们只有一小会儿了,完事就回病房。我女儿在学校,唱跳了三天三夜,直到昏过去才停下,如果不是这样我们也不会来……”
那就是说还要跳?张海客脸上和蔼的笑容瞬间消失,他撸起袖子:“我不是在跟你们商量。还要再搞就出去,我叫医生给你们开门,还可以帮你们找酒店,无论唱跳多久都没关系。所以要么出去,要么闭嘴。选吧。”
张海客人高马大,面无表情地睥睨着一家子。后者仰视他,低头又看见他手臂上的肌腱,额头冒汗。女生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回了病房。
长期心理扭曲会反作用于神经,但张海客有时候分不清,有些人到底是真有病还是单纯的装。
吴邪睁眼,天蒙蒙亮,手表显示七点半。有时他会抖着抖着把自己抖醒,以此强制中断噩梦。但昨晚后半夜睡得竟然还好,原因未知。
左边病床铺整好了,病床的主人起得比他早。这间病房本应只有吴邪一个人,新来的身份不简单。
洗手间的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出来。四目相对,吴邪眼睛瞪得像铜铃——张家族长?
入局到掌控局面,十多年来他就没见过传说中的张起灵,照片倒是有,所以认识这张脸。张家残存的势力大多被海外分支掌控,和他接头的叫张海客,带张人皮面具整成他的样子。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