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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某個承諾
少年 五條悟匆匆趕往某個病房,走廊上他遇到了一張熟悉的臉孔
“悟”
家入硝子抱臂倚墻,淡然地站在走廊邊上
五條悟聽見了她的呼喚,便停下了些許急亂的步伐
“是硝子啊……”
“真少見啊,悟你居然這麼慌張”
“先別說這個,津美紀的情況怎樣?”
無視了對方的調侃,五條悟直視著家入硝子的雙眼
墨鏡也遮不住那充滿威壓的眸光,他似乎連壓抑也顧不上了
“真是可怕的表情啊”
家入硝子感歎道,收起了嘲弄的面容
現在確實不是說笑的時候,注視著那顯而易見的動搖,她緩緩說道
“就和之前跟你聯絡時一樣,生命體征正常,看不出任何異常,之所以一直昏迷不醒,應該是受某種詛咒影響吧”
“就是說沒有進展嗎?”
“嗯,夜蛾老師也請了其他有能力的咒術師來看過,還是看不出任何端倪,悟,現在只剩下你的‘六眼’了”
陳述著嚴峻的現實,家入硝子的臉上也聚起一層陰雲
五條悟聽了便點點頭,繼續悄聲問
“惠呢?他現在在哪裡?”
“在病房裡,那孩子知道姐姐倒下後就一直陪在她身邊,不願走,好像也沒怎麼吃東西”
“我知道了,謝謝你,硝子”
五條悟致謝道,即將要邁開步子
家入硝子卻拉住了他的手,壓下聲音提醒
“沉住氣,悟,你現在的臉太嚇人了,會讓那孩子更難受的”
“嗯”
咔嚓、
轉動門把,五條悟走入病房
在貼滿符咒的房間中央,有一張孤單的病床
面容秀麗的少女靜靜地置身其中,就像安然熟睡了一樣
病床旁邊坐著一個穿制服的少年,聽見開門聲,他抬起了眼
“五條先生……”
少年的呼喚帶著某種希望,就像來人是漆黑中的一線曙光
短暫的視線交匯,五條悟拿下了墨鏡
他緩緩走向病床,用他與生俱來的強大力量觀察著少女
少年不敢作聲,一雙眼眸充滿希冀注視著
直到五條悟重新戴上墨鏡,便迫不及待地走到他身邊
“津美紀她怎樣了,五條先生”
“唔…相當棘手啊……”
五條悟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少年更好接受
“什麼意思?是說五條先生也沒有辦法嗎?”
少年的盼望逐漸消失,他睜大了不願置信的眼睛
“您不是最強的嗎?不能用您的‘六眼’想想辦法嗎?”
不禁揪著五條悟的衣服,少年宛如哀求般質問
“抱歉,惠,即使是我,有時也會力不從心”
五條悟沉下臉色,望向少年的視線帶著歉意
‘六眼’確實不是萬能的,他不得不承認此時的無能為力
“這樣啊……”
垂下手臂,少年悵然若失
他似乎很快便接受了這個現實,或許心中早有預料
靜靜回到姐姐的床邊,少年咬著蒼白的嘴唇
他凝視著她安睡的模樣,握著拳頭的雙手微微發抖
五條悟走近過去,默默站在少年身後
他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觸碰,猶豫著還是扶住了少年的肩膀
“給我一點時間吧,惠,只要是詛咒,總有辦法祓除的”
深知自己早已成為少年惟一的依靠,五條悟說道
他知道不能輕易給予希望,也不想由此而來的失望將少年引向最終的滅亡
但他不得不這樣說,就當是給他、也是給自己的承諾
五條悟的話也許起了些微效果,少年回過頭,抬起了碧綠色的略帶審視意味的眼眸
無瑕的目光似乎在判斷這個成年人的話,以及自己是否能夠相信他
未及,他垂下了雙眸,低頭輕輕抵著五條悟的胸口
“……五條先生,津美紀她會醒來的吧?”
“嗯,會的,最強的我從來都不說謊”
摟過少年依靠而來的肩膀,五條悟輕聲說
“胡說,明明老是騙我”
“這次不會了,惠,這次不會了”
聲線如同耳語般輕柔,他強調道
靠在胸前的身軀微微顫抖,五條悟裝作沒有發現
一陣溫熱燙濕了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