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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格曼】旧事重提

作者 : 麻袋套头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Bloodborne, 血源诅咒 劳伦斯(Laurence, , The , First , Vicar)/格曼(Gehrman, , The , First , Hunter)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劳伦斯/格曼

159 3 2020-9-16 12:45
导读
发现梦境的壁炉上满是相框后觉得其中也许有不少都是劳伦斯和格曼的私人合照
劳伦斯的目光扫过猎人工厂闲置的壁炉。此时还是春天,在这样的天气中最适合穿着亚楠那一套经典的大衣,戴上围巾和高礼帽,靴子在散步时蹭着石板路那潮湿的凝聚着雾气的表面走过,因此失去了冬季那层温暖柔和却也模糊了一切的火光,整间猎人工厂看起来是仿佛隔绝了一整年之后的干净和平和,即使劳伦斯站在室内也能闻到从外面飘进来的花香,甚至已经有一些还未被打扫的花瓣积在门口的地毯上了。壁炉上只摆放着一两个被漆成深棕色的木头装裱起来的相框,其中都是些劳伦斯熟悉的图纸,似乎在送葬之刃被完成后,设计的图纸没有像往常一样被丢入火中,而是被纪念性地放在相框中,以证明那些笔记和尺寸是如何被设计出来,被格曼的手书写下来,又在反复测试后划去不合适的数字,最后只留下那些被暗色的墨渍描了两遍的最终结果。接着是几个时日的反复锤炼,实验,将金属磨得光滑锋利;劳伦斯不需要更多来自格曼的口述就可以想象出打造这把送葬之刃所需的一切细节。
但这并非是他正在思考的事情。他轻轻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歪着头,仿佛想要从另一个角度看出这台闲置的壁炉是缺少了些什么东西;实际上这是一个相当下意识的动作,通常象征劳伦斯正处于他不受任何人打扰的思考中,他缓慢而细致的观察以及他得出结论前短暂的困惑和疑虑中。他的确觉得除了武器的设计图之外,应该有一些更能让走进这间工厂的猎人想起生活的东西,让格曼不要被无尽的猎杀纠缠,不要就此错过这个鲜花盛开的时节,装作没有闻到过从门外飘来的花香,只将自己闷在紧闭的门扉后摆弄武器,在狩猎时和狩猎外都不能脱离那些零件发出的清脆声音。他需要一件能将他们联系起来的物品,即使劳伦斯从猎人工厂缺席了,被实验和教会的圣餐拖住脚步,格曼也能在闲暇时抬起头,只为朝着那东西看上一眼,然后就能想起今晚劳伦斯会来寻找他。更多的渴望似乎被他奇异的怀旧联系起来,他知道也许未来的一天他会像想念那些在拜尔金沃斯与格曼一起坐在湖边的时候一样想念此刻正无声地在他身边进行的一切,哪怕是这地毯上浮动的尘埃在未来也能成为回忆起某件事的引线,在劳伦斯回忆起来时就感受那种放轻了的愉快,不自觉地因为旧事露出的微笑。
然后,就像他被期待的那样,他放下了手,转过身,对格曼说,“你不觉得应该在这里放一些我们的照片吗?亚楠有一些新开的店就是服务于此。”他腼腆地尝试建议说。时至今日,劳伦斯为他竟然还会在建议上表现出无意的腼腆而惊讶,在教会时他显然认为自己已经精通引导和口舌上的说服,知道如何深入倾听者的想法,然后在其中嵌进他早已为此准备好了的建议。不过这在面对猎人时也如同被他遗忘的教会礼仪,轻易就被劳伦斯置之脑后。但格曼不会故意去审视他的腼腆,他为他的话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挑起眉毛,显然是在感叹之前他怎么会将这个主意深深地埋在其他念头之下。这听上去甚至有些诱人,自从他们认识后,似乎还没有过留下过一张像样点的照片,而光是想想这几乎会成为一种永恒的纪念——以铭记他们最光辉的时光,以描绘此时他们还未被时间侵扰的面孔,没有被细纹遮掩的微笑,这独特的时刻只属于他们两个——就已经让劳伦斯开始焦躁地摆弄壁炉上的相框,已经在预留出一个位置了。每个亚楠人都是这么做的,格曼提到,每个亚楠人都是穿着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戴上金怀表,靠在栏杆上或者是沙发上,对着镜头保持一个僵硬的微笑,直到他们终于被允许移动,照片就已经被拍摄好了,成品在几周后会寄到他们家中。不是谁都会像守旧的贵族一样有钱到能将名家绘制的肖像图挂满整面墙的,格曼又提到。
于是他们很快邀请了亚楠最好的摄像师。少有人会拒绝为治愈教会的主教拍摄照片,他们甚至可能超过了几个早在一个月之前预约的人,提前得到了摄像师的服务。地点被选定在猎人工厂,在这件事上格曼和他很快达成了一致的答案。要将工厂的这面挂满武器的墙也囊括进照片中,还有那架书柜,他们匆忙地提出要求;还要披上猎人的斗篷,将帽子倾斜到一个能露出格曼前额的弧度;快将那条肯定会破坏整张照片的眼睛挂坠收入衣领中,快将教会的领带系好,将衣领翻得平整。此时他们站在工厂中,匆忙地整理彼此,因为摄影师已经站在他们对面调整镜头的角度了。
他们搬来了沙发,然后分别站在两侧,就摄影师的话来说,是为了让画面保持一种平衡,然后是一些劳伦斯显然分心了而忘记去听的话,几个词贴着他的耳边略过,在转化为具体的意思之前就消失在格曼和摄像师的谈话中;他们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格曼说。这个身着黑色礼服的男人钻进照相机后的一小块黑色幕布中,却还在挥舞着手,指挥着他们的站姿,他似乎失去了对他们身份的那种唯唯诺诺的尊敬,猎人与否,主教与否,都不能阻止这张照片被妥善地拍摄,被以最好的姿态呈现。因此,跟随着那只手仿佛演奏乐器般的指挥,格曼在沙发上坐下,又遵循那只挥舞的手往后靠了靠,翘起了腿;劳伦斯站在他身边,慢慢地挪动着脚步,又歪歪头,将下巴转向格曼,目光却还是紧跟着那个从幕布中伸出来的镜头。
笑一下吧,照片会更好看些,摄影师向他们建议说,指尖凭空挥舞了一下,像是这样就能牵引出他们的笑容。劳伦斯这才注意到他显然表现得过于拘谨了,无意间绷紧了脸颊,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他迟疑地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工厂的书架,那盏没有被点亮的油灯,想用他熟悉的事物带来安稳平复自己的表情。快门迟迟没有被按下,这就足够劳伦斯察觉他的尝试显然还不够成功,不够准确无误。他轻轻地抿了抿嘴唇,又摆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接着抬起眼望向镜头的方向,无声询问他的这一次是否有接近些摄影师想要的画面。这时格曼转过头来,他的手臂搭上沙发的边缘。“笑一笑吧,就当是为了我。”他对劳伦斯说,还对他眨了眨眼睛,在嘴角上牵扯出一个足够有说服力的弧度,摆出那副仿佛即将向一个全无经验的学徒搭讪前的表情。然后,劳伦斯笑了起来,应该说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为他微笑,不去摇摇头,为他装模作样的说话方式自然地弯起嘴角。一句俏皮话已经在他嘴边了,但这时摄影师却朝他们喊到,“看向我这边。”他立刻转过了头,不想那笑容从他的嘴唇上消失,否则格曼恐怕下一次又要说出些什么让劳伦斯大笑起来或是捂住鼻子掩盖尴尬的话。
非常好,劳伦斯听见摄影师说,已经准备按下快门。他望着镜头,不自觉地将手放在格曼的肩膀上,感受手心被衣物紧贴时的安心。他们耐心地盯着照相机的镜头,等着那张照片被拍摄下来。劳伦斯感觉那微笑凝滞在了他的嘴边,他几乎不用再费力维持他的微笑,就像过去一样,那句玩笑话将他的微笑留在了他身边,很快又跟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时钟上的指针走出了特别大的一步,他的笑容就也留在镜头中了。在那之后,摄影师匆匆收拾了行李,脱帽向他们告别,然后赶往下一个预约的客户家中。格曼在一周后收到了相片。在劳伦斯走进猎人工厂的时候他故意没有提醒他照片已经到了,而是在劳伦斯扫视壁炉,然后将崭新的相框拿起来时,他才轻笑了两声,转过身,等待劳伦斯在审视后宣布他的评价。
“很明显我喜欢它。”劳伦斯凝视着那张相片坦然地说,他的手放在那层玻璃上,隔着玻璃抚摸那仿佛是由无数细小的斑点和细沙颗粒组成的相片,描绘相片中格曼的脸颊,描绘他放在格曼肩膀上的那只手。在相片中,格曼翘着腿,靴尖上是一块因为晃动而模糊了的影子,他的手臂就像劳伦斯记得的那样在椅背上舒展;每一个细节都正如现实中一样被详细记载,看看那个即将从桌边摔下来的油灯,在拍照时就已经在一个危险的位置上了,直到第二天才被摔得粉碎,现在却又回到了相片中那个摇摇欲坠的位置上。他的头发原本就这么卷吗,还是格曼在拍照前特意替他整理了一下,用手指卷了卷他的头发,就让他耳边的一撮头发毫无顾忌地翘了起来,固执地在相片中弯起一个向上的弧度。
在那一层柔和的橄榄色中,他们的脸侧上是一片立体的阴影,让他们的眼睛看上去更亮了些;他们都在微笑,保持着这个无法被撼动的表情,像是那时的喜悦还未过去,现在甚至通过这张相片重新回到劳伦斯身边,让他又笑了起来,几乎像是在模仿着照片中自己的样子轻轻勾起嘴角。他不常像照片中这样直率而毫无戒备地微笑,连他的眼角都因为愉快而下垂,他的表情少见地变得慵懒随意起来。在劳伦斯打量这张照片时,意识到它特殊的表面象征这张相片并不便宜,在拍摄后又被仔细地用,然后才装裱进铜黄色的相框中,的确是足以与治愈教会的主教身份相衬的服务。这值得纪念的一张照片却只是记录了他们间相当普通的一刻,普通得就如同这间工厂,被经年的熟悉磨去初见时的惊喜,只单纯剩下一种轻松的依赖感,那让劳伦斯在走进工厂时就脱下大衣,随后抛在沙发上的自如。这张照片足够永久地将属于他们的时刻记录下来,劳伦斯想到,甚至可以让他透过镜头,凝视着一双属于未来的眼睛。他将相框放回原处,调整着它坐落在壁炉上的位置,让那些手稿纷纷为它退开。他像是在观赏一个微缩的房间,看着相片中的格曼和他一起站在了壁炉上——仍然保持着那副放松的微笑——在劳伦斯的视线与照片相对时,就有一种在镜子中凝视自己的错觉。
“你觉得这张相片能保存到什么时候?”他突然兴起般地问格曼,试图想象相框的边缘积起灰尘的样子,想象相片上这橄榄色还要继续褪色,画面模糊,最后只剩下他们躲在一片湿雾后的微笑。他不知道,格曼回答他,但肯定会留上很长时候;他让劳伦斯别担心,因为也许在他们都老了,头发都变得灰白脆弱之后,这张相片也会是原来的样子;“它远比我们活得长呢。”格曼提醒他说。劳伦斯对着相片轻轻地笑了笑,“大概吧。”多年之后他兴许还能记得这时他脚步轻快地走向格曼,想着他大概不用担心记忆退化带来的困扰了,那时只要他都留意一下照片,就能辨认出自己与这个坐在沙发上微笑的男人一定正保持着一段亲密的关系,毕竟他的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呢。
这件事逐渐变成他们业余的兴趣。在劳伦斯的引荐下,他们很快拍摄了更多相片,其中大多数都是在一个周末过后,装在油纸袋里,寄到了猎人工厂中,在收到的时候相片就已经被装裱进相框中,他们需要做的只是决定将这些相框继续摆在猎人工厂中,还是带回家,挂在墙上。这个兴趣逐渐发展,越来越被重视,他们就像收到了甜蜜的奖励,收下了一封又一封的油纸袋。劳伦斯抚摸着银色的相框,这一次,将他们站在教会圣餐之前的合照也摆在壁炉上,就放在一张他们一起拿着手杖靠在栏杆上的相片旁。当他的目光再次移向那张照片时,仍旧觉得格曼能在向后仰去的同时还保持着平衡的动作显然太具有难度,也难怪那时他露出要仿佛看着格曼跌倒时前一秒惊慌的眼神,伸出手却只抓住了他落下的帽子。格曼在大笑着,愉快地看着他——他们都没有看向镜头,但当劳伦斯观赏这张照片时,他像是回到那一刻,再一次体会那短暂的惊慌,甚至无需与相片中的自己目光相对。
但他还是最喜欢最初拍摄的那张,就像他会永远记住在他刚来到亚楠的第一天中,格曼开玩笑般地搂住了他的肩膀;那时他会想过之后劳伦斯抓住他的手吻他吗;这种不确定性的确诱人,显然又让劳伦斯的好奇欢欣雀跃,在后来回忆起来时,就已经被筛出了怀旧的快乐。他喜欢他的手放在格曼肩膀上的动作,喜欢他翘在膝盖上的脚尖完全忽视了摄影师对他们说的“不要动”,因此就在相片中留下一面摇晃的虚影;他也喜欢那橄榄色与灰色的阴影,那被镜头记录下来的属于照片纸的真实,在那之后,就再没有一张相片有那样完美的颜色,那像是被笔墨描绘过修整过一般的线条。
偶尔他在教会中忙碌时会想起这些照片,或是在他前往亚楠之外,远离猎人工厂的路途中,在他望向马车外时,也许是一片乌云遮挡的阴影,一片深褐色的树皮,竟然让那些相片上的线条就会突然从沿路的景色中浮现,让他完全被上面的影像吸引住。他在和格曼的闲谈间提起这件事时,格曼耸了耸肩,在第二天就拿来了两条款式相同的金色缀饰,分别在其中装进了从同一张相片上裁下来的头像。金坠子打开后安静地躺在劳伦斯的手掌中,一时让他失去了自己的声音——这太过浪漫,太过平常,普通得像只不过是用来取悦恋人的礼物,对比起亚楠的逸闻和建筑显得格外陌生和轻浮,却也带来了极大的满足。他在收下时对格曼轻笑着道谢,从自己的脖子上一一取下了眼球坠子,取下一串发出清脆声音的银钥匙,取下格曼为他戴上的手制徽章,然后才将挂坠戴在了自己脖子上。在这之后,每当挂坠的盖子在他手上弹开,他看见的正是相片中带着礼帽,对着他微笑的格曼,仿佛早就知道这张相片会为他所有,在翻开盖子时,他只愿意对他微笑。至于那些相片,那站立在壁炉上的相框,似乎其中的每一个都会呼吸,都是那不断流逝的时光的缩影,劳伦斯在走过时总是忍不住摆弄一下相框角度,已经很多次了,却依旧没有厌倦。

猎人从壁炉上小心地把相框拿了起来,吹走了相框表面上的一层薄灰。他走远了一些,让他的身体挡住在玻璃表面滑动闪烁的火光,随后他坐在梦境的短台阶,心想着自己终于可以静下来观看这张相片,这个被历史掩盖的秘密,这个藏在梦境中的过往。但他什么都没有看见,就像一张灰色的纸片盖住了相片,或是有人将相片抽走了,只剩下这个落空了的相框。这其中似乎也并没有蹊跷之处,即使他将相框对向猎人梦境中的月光,也没有任何图案或是笔记在上面显现;他又拿着相框在手中转了几圈,看到的却还是同一片无趣的灰色,依旧无法得出答案。所以这不是亚楠又一条需要某些失传的技巧才能破解的秘密,他猜想,但谁会将一幅空相框摆出来呢。猎人最终决定先保留自己的意见,要是他在某一次修整武器从相框前路过,突然看见从灰色的底色中浮现出某件秘密之事的影子,他也决心不会为此惊讶。
他想起格曼,想起也许是拥有这间工厂的老人将这么多相框全都放在壁炉上,让它们仿佛在静静地注视这间工厂,成为像书架上的书和柜中摆放的陈旧瓶罐一样的审视者;不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给工厂填上这样一道灰色的,无人铭记的阴影,猎人无法理解。但这种事在亚楠总是经常发生的,猎人已经从困惑,再到撕扯头发的厌烦,再到现在起不了一丝兴趣地习惯于此了。他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工厂乱翻抽屉,迫切地想要找出逃离噩梦的方法时找到过一个空的金坠子,让猎人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相同的款式,里面也同样什么都没有装着,仿佛老猎人已经与梦境商量好,要将一切真相藏于猎人眼下,不让他发觉。他把相框放回原处,抬起头,意识到老猎人的梦呓又从梦境中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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