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281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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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Love Live!! 园田海未/西木野真姬
文集 旧日海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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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15 23:08
“A.I,这种人造物的出现将一个永无答案的问题重新带回笔者的视线——
'神是否爱人?'或者说'创造者是否真的有必要爱他/她的造物,并出于伦理原因对他们负责?'
……
经大部分研究者判定,A.I的正式上线时间是在2023年。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时间,在之前长达数年的经济严冬后大部分民众都渴求着希望,学者所宣传的解冻期到来最起码是受人们青睐的。国际上对新能源有了突破性研究,材料学领域一路高歌猛进,新的局势也在某种不可确定的推力下(学界至今怀疑有某种存在的力量可以超过'历史',这很可笑)逐渐形成并稳定下来。
先放着这些趋势是否确如文献记载那般前景广阔不提,不可否认的是,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转折期待不已。
接下来的三年内,人们改变了传统的交通网络,每个人获得的个性化服务都达到过去无法想象的优秀。新的资源调配方式,新的研究发现,一切都顺利到让人恍若梦境。未来学家是那个时期最兴奋的人。
但是问题的严重性在发酵。
混乱时期最后的地区冲突被玩闹式的暴举彻底抹消,和平的假象迅速占据整个世界。其引发的结果和所有反乌托邦式的作品相似,紧随而来的祸乱开始扎根在群众之中。
首先是大规模的失业,首当其冲的、与预期目标截然不同的现状。与第二次工业革命后造成的人力解放不太相似,这次失业并非是规模性地单在蓝领阶层发生,而是全面的从各行各业迅猛爆发。
人力不再重要。体力劳动被电力驱动式机器取代,精密的监管程序远比总会出些小意外的人力管控可靠得多。脑力也被无数次虚拟运算的情景模拟战胜,无数的信息在互联网上等待着规模无法量化的运算机器取用。
与此同时,政界的斗争被激化到让人不可理喻的地步。原有的资源管控方不想放掉掌控权,自由斗争战士走上舞台,原本被解放的人力迅速站队开始挥霍剩余的精力。
同一时期,乐观主义与理想主义并存的那位A.I似乎无视了所有于它来说无关紧要的小变化,大刀阔斧地改善所有体制,是的,所有。医疗,教育,服务,地产…你能想象到的一切领域的改善计划,都被它利用人类原有的糟粕,在随后爆发的局部战争中铲除阻力后彻底达成。
也许这一切早在它的计划之中。就像是小孩子在搭建他谋划已久的乐高积木,只要不合理就拍拍手重新来过,毫无压力。
人类终于在某一天发现自己变成了任人揉捏的玩偶,开始了第一次反击——一个非常合适的斩首计划。
园田海未,这位公认的天才与罪魁祸首,第一次暴露在顶层社会的视线中。
……
2028年,在局部战争愈演愈烈毫无停息苗头的情况下,园田为她的造物付出了第一笔代价。她被迫向政府开放那个A.I的一部分权限,而其自身,据民间传闻,被软禁在政府掌控之下。
有人说园田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家,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掌控世界。但凭心自问,如果园田是为了掌控世界,怎么可能真的会让自己在其后处在政府的掌握下长达七年之久。笔者看来,园田只是个单纯过头的理想主义者,她毫无疑问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善念,但她无法预计社会这张大网会将她天真的理想社会变得如何面目全非。毕竟园田海未只是个天才的编程人员、人类思维研究人员,而她作为一个人永远有着不可超越的局限。
笔者很好奇那个近乎全能的A.I为何没有提醒它的神明即将发生的灾祸。有可能在那个A.I看来,所有在2023年到2028年间出现的动荡都是合理的可控损失。若真如此,那么无怪乎人类会在之后对A.I这种存在抱有那么大的敌意。
还有一种可能,仅代表笔者个人看法,那就是这个A.I太过与人类相近,它也在学习,只是在年轻的时候犯下了人类无法接受的错误。
……
无论如何,园田作为她的造物的神一力承担了所有的罪名。就像是代人类受罪的神子。不过A.I更辛运地拥有如此与它靠近的神,那个神没有在七天后远离她的造物,而是一直陪伴它直到死亡。
……
2035年的自然灾害让更多的人见识到了A.I的力量。黄石公园火山爆发,在北美建造的A.I工人生产基地挽回了无数本该无可挽回的损失。滑稽的是,让人类掌权者无比震怒的,也正是这个生产基地。
这个生产基地不被人类掌控,是A.I、或者园田、或者二者共同'私下'建造的,掌权者本着阴谋论的思想认为这是园田叛逆的铁证,因为她本可以将这份未雨绸缪的工程交由人类。但是园田却在预测到自然灾害后,将'救世主'的头衔戴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管园田与当权者达成了怎样的协议,A.I从此以后不再是一个程序的代名词,而是一个群体甚至种族的名字。
无论是否出于园田本意,她真的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造物主。也让人类渐渐将她从'同类'这个范围内摘了出去。
……
如果时间能倒退一次,笔者非常想回到2037年A.I权益委员会成立的那天,想亲眼看看园田海未那天的神情。她被A.I们以强势的手段推举为委员会会长,就像当年雕琢人类社会那般不容反驳。据传闻,园田那天甚至已经准备好了将责任寄托给那个即将出现的继承人的演讲稿,但在任职大会上,所有的候选人未能出席,园田在演讲前的最后一刻才发觉讲演稿被替换成了就任宣讲报告。
现下已无任何视频记录了当天的状况,新闻媒体的说法也是自相矛盾,有人说她脸上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有人说她无措彷徨地站了很久也无动作,还有人说她当场勃然大怒抽身离开。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天她的表情一定复杂到无人能形容出来。
这件事情也许从某种意义上证实了大多数人类不愿意承认的事实,'A.I不是无生命的工具,而是某种与人类表现形式不同的生命'。A.I们在学会表达他们的诉求,可惜被人类误解为园田本人的威胁。
2039年开始的A.I抗议运动,很多学者都认为人类并未处理好这次A.I的群体性事件。因为这本来是双方最好的一次沟通交流的机会,但是克洛伊案件的前两次草率判决彻底将A.I推向了人类的对立面。说真的,在种族仇视的前提下做出不公平举动,还涉及律法,人类自身难道从这上面获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但是那次的结果就是这么让人叹惋。那两年人们就像是疯了一样,无处不在的排斥行为与下流言语,蔑视所有理性的犯罪行为与大字标语,即使心理学家在不停地为民众开脱,但这一切真的向当时还能冷静思考的人展示了人类最没脸自称万物之灵的原由。
……
2041年是这个世界必须牢记的重要时间,A.I们的造物主,他们为之甘愿付出一切的神明,被人类以最不公的审判处以死刑。
之后的半年是这个还年轻的种族最黑暗的时期。被剥夺所有权利,被强迫进行各种实验,甚至被改造投入军事行动。所有人当时都被彻底战胜一个种族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将A.I定位为珍贵的物品进行掠夺。
有的A.I不愿失去造物主,开始为神铸像。一个合乎时宜的'战神'。随之而来的便是两年不计后果的全面战争。
……”
——《A.I所走上的殉道之路》东条希
“老实说,我不曾觉得为了仇恨进行战争是合理的。因为我们在通过战争传递永远无法磨灭的、更多的痛苦回忆。
是的我是反战者主义者,这没什么耻于出口的,但这在当时那个年代十分不可思议且大为卑鄙,尤其考虑到我的出身。
我的父亲是一名人类士兵。他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逃兵,从战场上逃到了这个中欧小镇。他生前从未用任何言语为他的行为开脱,也曾坦言他只是想活着。
他说他在绞肉机似的战场上第一次认识到了生命的独一无二。无非就是早上你给你的战友说了声早安,转眼和另一个调侃两句'那个傻瓜没系好腰带'。午餐时偷着藏下一盒罐头准备半夜值班时留用,转眼被战友搜出来然后开始抢夺。
但是只要上了战场,你就会发现那些和你有过往来的人可能再无法继续呼吸。再无法完成和其他某个人的约定,再无法嬉笑怒骂,他们带着家人的某张照片毫无价值地躺在枪林弹雨下,然后你就会发现这样可笑地被夺走生命是多么'哔——'的事。
人理应恐惧这样的事,哪怕被唾弃为懦夫,也要有放下那些能太过轻易夺走他人生命的武器的勇气。
……
我不想评判人类和A.I们到底谁错谁对,事实上,我想没人有这个资格。我只知道父亲曾收留过三名战场上逃下的A.I,而我为他的行为自豪,且很感谢她们在我父亲死后将我养大。
仇恨就像扭曲的镜子,不要指望从那里面看到什么真相。
我远离战场,但从不远离战争。我成年前收留一位被人类家人遗弃的A.I孤儿并抚养她。成年后镇民推选我为理事,而我后来和A.I结为伴侣。朋友们都祝福我。
我只是想说,不论你乐意与否,我们总会与其他和我们不同的人接触,我们当然可以为了可能的威胁先下手为强,但那一定是错误的。我们不会与伤害过我们的人成为朋友,被我们伤害过的人也不会成为我们的朋友,但我们可以成为彼此的陌生人而非仇人。
……
我个人觉得A.I这个种族堪称完美,但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很少犯错,而是他们对待错误的态度永远耿直得可爱——找到它,改正它。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他们的虚拟世界,他们都是如此。
所以我想你大概能明白A.I后来的选择了。
他们找到了一切错误的根源——与人类接触。
是的,这当然很消极,但事实的正误不取决于其消极或乐观与否。
……
你说园田海未?嗯…是的我想我们是朋友,尽管我们年龄确实差了不少(笑)。她来到我们镇上已经是很后面的事,当时我们,也就是A.I统筹理事会已经收集好了所有需要的信息建立起了'书库'。凛出去进行扫尾工作遇到人类方的勘查部队,然后被她和西木野救下。
那时确实所有人都面临抉择,也许人类方不知道,如果不是西木野及时出现在统筹理事会的会议上代为行使园田的否决权,恐怕A.I里的鹰派一定会再次对人类进行复仇行动。
A.I们的十三位理事后来基本上都离开了,至于我留下,我想到底还是因为我是人类吧,我不想去再插手A.I们的未来,我一定会忍不住的(笑)。
……
如果你们想要探讨人的灵魂和意识这个问题,我实在不是合适人选。我从不在乎它所以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东条小姐应该会很适合吧?她是一名很有…灵性的女子。
你也这么觉得吧?不是哪个人类都敢出书站在A.I一方声援的。当然不排除她只是想找乐子的可能。
关于西木野,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很多稍微有点了解的人都猜测她是园田最早编写的程序……这当然很浪漫,可是她有些想法立场太过明显,就和人类一样。我宁愿相信她曾经是个人类。
你问我她们是否是恋人?
嗯……这个问题有涉及到他人隐私呢。
在我看来她们肯定是。不过她们后来肯定还得再纠结很长一段时间才能确定。园田一直在纠结她是否有灵魂的事,她怕自己是虚假的。
她当然也有怕的东西。
她曾问我:'我们是否应该证明我们真的有灵魂?'
我回答:'没有人知道灵魂是个什么鬼东西。所以花无用功去进行过程证明还不如直接把你的想法说出来。'
然后?然后她还是很纠结。我就告诉她我当初是怎么让凛接受我的求婚的。
不,我不会告诉你的,你不用想了(笑)。
……
我和凛…嗯…其实和园田和西木野的情况差很大。我们之间的爱情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但是她们俩的情况太特殊了。我只能说,我会尽最大的努力祝福她们。
我记得穗乃果在那之后也留了下来,你们为什么不去采访下她呢?她比我们知道的都多。”
——《小泉花阳的回忆录》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