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282949
-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纷争终结者,troubleshooter 阿尔伯斯,席翁
标签 Troubleshooter
文集 Troubleshooter相关同人
-
24
0
2020-7-21 20:43
- 导读
- 前言:席翁→阿尔伯斯。
私设+ooc,角色受伤+死亡预警。
犹在镜中
时间回到七天前,席翁伸手触碰到盖在自己眼睛上的白色纱布。他眼前的世界变成虚无。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他使用异能超出限制后的惯常后遗症而已,过几天就没事。席翁自己知道一切,不过他还是由着阿尔伯斯大惊小怪地带他去了医院,听医院的医生告知阿尔伯斯一周内会缓慢恢复,记得每天更换纱布, 保护好视觉神经。阿尔伯斯反复确认无事后松了口气,席翁感觉到阿尔伯斯走回自己身边,听到阿尔伯斯在自己耳边询问,“你怎么样,还有其他不适状况吗。”
席翁听见自己回答,“没事没事,医生也说很快就好啦,老板别担心。”
阿尔伯斯背对着前路,自己的双手扶着席翁的双手,带他慢慢地离开医院走廊,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下楼梯。身边有人路过,有吵闹声,有衣角无意擦过席翁手腕肌肤的短暂触感。身边有一个从第一次接触至今仍然温暖的体温,一双无关爱情相握住许多次的手。
有一个正直坦荡的心跳,和一个隐而不发的心跳。
时间回到一小时前,席翁将纱布拆下,那双蓝色的眼睛似乎恢复了平日的光辉。阿尔伯斯担忧席翁的视力还没有完全恢复,按照医生的诊断,席翁这时的视力应该只能让他模糊地看清轮廓光影。席翁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在意。“这种时候老板很需要我的,我可不能掉链子。”
席翁再三保证自己会完完全全听从阿尔伯斯的安排,他让打哪就打哪,他让撤退就飞快跑走后,终于被准许留在现场。席翁松了口气,远处隐约传来机油的焦糊味,越过四周竖好的围墙。
席翁跟在阿尔伯斯身后朝镇压目的地跑去。
时间回到一天前,席翁的视力其实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因为许多原因,他仍然表现的像医生诊断的那样,双眼中只能出现晕开的色彩。席翁听见阿尔伯斯推开办公室的门,抬起手中的纸袋,朝自己说道,“我买了章鱼烧,席翁要吃吗?”
席翁立刻站起身朝阿尔伯斯的方向冲去。“老——板——”他听见自己用夸张的感激语气欢呼,“你太好了!!!”
阿尔伯斯将细长的牙签扎好还蒸腾着热气的章鱼烧,递给席翁。席翁自然地接过,一口吞下章鱼烧后,口齿不清地说,“脑绑也一起戳。”席翁听到,实则是看到,阿尔伯斯扬起笑容重新接过自己手中的牙签,也扎起一颗章鱼烧,咬下半个后仔细品尝。
“这家是不是超好吃!”
“嗯!真的很好吃。”席翁看到阿尔伯斯用手背擦掉粘在嘴角边的木鱼花碎屑。
时间回到五天前,安用自己的异能试图帮席翁缓解症状。席翁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俯身闭着眼睛,安将大地系的异能聚集在手掌附近,靠近席翁的眼睛。一段时间过后,安收回异能,叹气。
“谢谢安,我好多啦。”席翁眯起眼,笑着说道。安轻轻“嗯”了一声。阿尔伯斯站在席翁身后,拿起干净的纱布,重新帮席翁包扎好。他们都以为席翁只是在安慰安,事实是席翁感觉确实好了许多。他的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黑暗而不是虚空。
这个世界总归是由二元组成,因为有光,才会有暗。
阿尔伯斯的手越过席翁眼前耳边,指尖渗来的体温透过纱布烧灼在太阳穴,席翁忍不住笑,于是装作自己被阿尔伯斯温柔的动作弄痒。阿尔伯斯见状,心中的担忧放下些许,他开始肆无忌惮地挠席翁痒。平时大家习以为常的笑声传遍办公室,每个人都欣慰地想席翁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
阿尔伯斯靠近的呼吸有些许落在席翁的后颈。
时间回到七个月前,席翁在黑夜中回头看向叫住他的青年。对方有和夜幕下古井中清澈的冷水一样的发色,以及明亮像欧泊的翠绿双眼,泛着雨后洗净的山麓的朝气。对方伸来的手坚定可靠,握住时隐约能察觉到对方的脉搏。
一下。
一下。
好像永远不会停止跃动。
好像能撑起席翁总想拥有的某些天空的脊柱。
时间回到五分钟前,同样是阿尔伯斯朝席翁喊道快撤离。阿尔伯斯以为以席翁目前的视力情况,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集中在阿尔伯斯面前的潮水般的白虎组。席翁同样的充耳不闻。这次席翁没有第一时间使用异能,而是在阿尔伯斯回头时便跑向他,将阿尔伯斯推开,远处楼顶狙击手的子弹划过席翁的小臂。
时间回到四天前,在阿尔伯斯离开后,席翁对着镜子取下纱布,此时他基本能看清颜色光影。微弱的灯光下,席翁眯着眼,看着自己模糊的镜像,无法控制地想起另一个人。席翁闭上眼,过一会再睁开,如此反复来平缓他视觉在恢复期时出现的过多压力。席翁闭着眼睛时,眼前也似乎仍有场景存在,如在黑暗中拿着透明的镜子,往往会分不清镜中所看到的是前路还是归途。席翁对此不以为然。
镜外镜中都是冷寂的黑暗。
时间回到七天零两个小时前,阿尔伯斯回头朝席翁喊道快撤离正面现场,席翁充耳不闻,他反而朝着阿尔伯斯的方向跑去,控制全身所有异能攻向阿尔伯斯面前的拜克伦。
时间回到现在,席翁试图说些什么,张开嘴时却只能涌出微弱的喘息和鲜血。
他的视力重新变为四天前的状态,一并连听觉触觉也是。附着异能的子弹从他侧腹穿过,在最开始的强烈的烧灼感褪去后,现在留给席翁的感觉只有神经逐渐麻痹时的迟钝与疲惫。
他无法确定现在的情况,但他猜,阿尔伯斯一定扶着他的后颈。在这种时候他本该看到他过去的一生,可没有,出现在席翁眼前的碎片异常单一简单。七个月前,席翁抬眼,正看到阿尔伯斯带着笑看向他。那表情与爱情没有任何关系。自始至终阿尔伯斯付出给席翁的一切都与爱情没有关系。席翁冷静清醒地明白,随后冲动感性地陷入深潮。
他到死都没能将镜中的世界剖开给他看。
那没关系,席翁想,他已经拥有过许多像是已经心跳同步的感觉了。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被移动到一边,有延缓他生命流逝的能量在不顾一切地将他带回。席翁猜那大概是安。他听不太清楚耳边的声音,他猜大概是艾琳。他不知道在最后从虚弱的神经处传来的陌生脉搏是谁,他猜是阿尔伯斯,也希望那是阿尔伯斯。
他不会让阿尔伯斯看到他在镜中看到了些什么。
席翁将镜子打碎,捡起其中一片碎片,强硬地放进阿尔伯斯手中,就当是他最后拥抱全世界的方式。
时间回到六年前,在被席翁深埋的记忆里,有他不会离开巴赫拉的原因。
席翁从不会形容他记忆里的哥哥们是如何如何,他们一同生活过的时光又是如何如何。一旦过去的时间被用词汇定格住,没有能被描绘的部分就永远的失去了。于是快乐的回忆里只能想起快乐,痛苦的回忆里只能想起痛苦。并肩时的记忆只剩下了走路时错开的步幅,相握的手,这些许许多多的,被暴雨和云岚打散的碎片。碎片永远无法完美拼凑回到某个场景,席翁深谙他该如何小心翼翼地背负和保护过去,他不喜欢用词语描述。
他想要的是感觉。
因此很多事情变的无法说清楚,比如他如何在六年后,会想要传达自己心跳给另一个人。
比如感觉和碎片,当然只能择其一。
时间回到现在又过了三分钟,世界只剩下一个正直坦荡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