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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一个醉酒男人的自述(END)

作者 : 你好我是Z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文豪野犬 太宰治,中原中也

标签 太中 双黑

文集 skk绝美爱情

775 7 2020-7-15 22:51
导读
男人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我好像错过了他生命里的所有重要转折。”他吸了吸鼻子,响亮到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然而并没有。我听见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再开口时又是原来那种义愤填膺的大嗓门,他抱怨道,“太宰治就是个混蛋。”
我到酒吧时,男人已经喝多了。我点了杯酒坐在他的斜后方,他趴在吧台上,似乎醉晕了过去。我坐在原位没有动,目光黏着他橘红色的发尾,一小撮贴在西装外套上。整个酒吧差不多大半的男人都和我一样,盯上了他,不怀好意。他将喝空了的酒杯搁在手边,调酒师走过来,替他倒了小半杯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推了推他。
“先生,”调酒师说,“这是角落那位请你的。”他的手指了个方向。
男人循着调酒师手指的方向望去。我听到了周围连片的吸气声。遗憾的是,请客的客人坐在与我相对的方向,男人的正脸并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客人向他遥遥举杯示意,从阴影处走出来,我注意到他有一头毛茸茸的黑发。搭讪者走到男人身旁,客气地询问:“可以坐下来喝一杯吗?”
我不屑,太露骨了。不就是今晚要不要滚到一张床上的暗示嘛。先前的一大半仰慕者好些都露出了失去兴致的神色,耸耸肩决定寻找下一个猎物,还有一部分继续观察男人与搭讪者的互动,仍然不死心想要等待机会,比如我。
而男人的举动则十分失礼。他从吧台椅上跳了下来,在搭讪者身边与他比划身高。接着,他撇撇嘴坐回了吧台椅,小声嘟囔说:“也没有比我高多少嘛。”
搭讪者不明白他的用意,我猜想男人的脸蛋大约很是对搭讪者的胃口,他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径直离去,而是在男人身边坐下,与男人聊起了天。
背景音乐的音量太大了,我听不清搭讪者在说什么,好在男人嗓门够大,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清晰地回荡在酒吧环境里,所有人都被迫成为他的听众。
男人说。
“混蛋。”他将酒杯重重地放下,“青花鱼,离我远点。”
搭讪者的笑挂不住了。我看他的口型像是在与男人解释什么,男人独自喝着酒,偶尔应和两声。搭讪者话说着说着就将手搭到了男人肩上。我讶异地挑眉,如果目光能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搭讪者的手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了。我在心里默数了三下,数到“三”时男人一巴掌拍开了搭讪者,酒杯摔到地上,裂成了一堆闪闪发光的玻璃块。男人对搭讪者挥了挥拳头,示意他再不滚,下一拳就是对着他的脸过去了。搭讪者悻悻离开,我相信多数人与我想到了一块儿去。
够辣啊。
——我喜欢。
第二个搭讪者很快跃跃欲试。这回男人没有立即撵他走,他顿时信心满满,坐在男人身边连腰板都挺直了些。他和某些衣冠禽兽不同,几乎是将赤裸裸的欲望写在了脸上,谄媚浮夸,都快要整个贴上男人的身子了,我又羡慕又气恼,只好猛灌一口烈酒,压下去心头升起的无名邪火。
男人为什么还不将他推开?我在心里头记上一笔,暗自祈祷搭讪者快些将男人惹火,以男人火药桶般的脾气,怕是会将他好一番收拾。可惜的是,现实正巧与我所期待的背道而驰,搭讪者将男人哄得很是高兴,酒灌了一杯又一杯的,男人说话的声音带上了酒醉后的沙哑低沉,往我皮肤之下的火炉里添了把柴,我忍不住又给自己叫了杯威士忌,妄图用酒精来浇灭火——事实上只是让它越烧越旺罢了。
在第二个搭讪者的引导下,男人打开了话匣子。

“我十五岁和他认识。”男人说,“十八岁就分开了。”他嗤笑道,“三年。”
“刚认识没多久我们就睡到一张床上了,瞒着所有人。他拉着我翘任务跑游戏厅是常事,我们同居的公寓里堆满了薯片包装袋残骸,还有两台常年插着充电的游戏手柄。沙发套和抱枕经常需要清洗更换,我问他喝不喝汽水他总回答不要,等我拿了一听打开后,专门过来抢我的,我一躲就容易撒出来。”
“恶心死了。”
“谁都不愿意做家务,就用游戏输赢来决定。往往是我输多赢少,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他给自己装了作弊程序,气得我从厨房追着他打追到卧室,最后被他压在床上道歉说,他知道错了。”
“随后他承包了一周的家务。算他识相。”
“就这么鸡飞狗跳地过了一年。发生了一次很严重的战争,我和他差一点点,可能就死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他背着我,手上攥着我的帽子。我们俩从头到脚就跟从尸山血海里捞出来的一样,血污凝结在脸上,腥臭难闻。他可太讨厌了,我想从他背上跳下来自己走,可实在没有力气,被他一颠一颠地背,我又想吐又头晕,最后还是因为伤太重晕了过去。”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背我。组织里的人给我们俩起了个搭档称号,首领对此很是满意,我和他都翻个白眼充耳不闻。”
“哪有搭档会在结束后将我丢在战场上不管不顾,或是丢给部下像拖死狗那般拖回去的。”
“尽管他回家后会照顾我到完全康复。”
“我还是很气。”
“表里不一的狗东西。”
“这样居然还有人愿意跟他交朋友。”
“他那段时间有两个好朋友。之所以说那段时间,是因为后来一个死了,一个叛变了。”
“他们喜欢一块儿去喝酒,喝到半夜才回。他带着一身酒气爬上床将我闹醒,我被熏得作呕,推着他去浴室清洗,结局是我不得不陪着他一同冲了个澡。”
“其实我挺惊讶的。我和他是同居关系没错,充其量就算个床伴而不是恋人,对他对我都轻松。我自认还算了解他,他是真心把那两人当朋友……真心对我们来说实在太奢侈了。不过我也不需要管他,他在床上的表现忽然温柔了起来,对我而言换换口味也不错。”
“如果能少一点接吻就更美好了。”
“好吧,我也得承认,他吻技进步后的接吻也挺舒服。”
“至于他说我原地踏步,我是不会承认的。”
“又过了一年,他当上了组织里最年轻的干部。”
“我是真的想不明白,组织里对他的评价究竟哪个词是与他沾边的……明明幼稚小气又缺德。整天在部下面前面无表情地布置工作,回家就和我枕头大战。”
“和他一起出任务,看他冷酷地射击收人头,我想起他在家切菜切到手都要过来找我吹吹的模样,跑去跟首领申请能不能拒绝和他搭档,他不精分我都要精分了。”
“首领当然没有同意。幸好需要我们俩搭档的任务也不多,基本上都是各干各的。”
“变故出现在十八岁那年。他的挚友……牺牲了。”
“他从现场回来的晚上是个雨夜,我想他应该是没有打伞,浑身湿透了,冰凉冰凉地钻进被窝来抱我。我被他冻得一哆嗦,骂他大晚上发什么疯呢,他没说话,把我搂得更紧了,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到我后背上。我想了想,算了,不跟他计较了。”
“其实他回家前我就接到了噩耗。生死对我们来说是常事,起初我也会因为伙伴的死去而整夜整夜的失眠,再后来就学会心硬了。一开始就与部下保持距离是好习惯,严苛的训练也能让他们生存概率增加,软弱的哭泣与懊悔是没有用的。”
“我所经历的想通过程仿佛与他绝缘,他在我心中向来视生命为草芥,从未见过有人令他动容。我再次肯定了他的确将那两人当成了挚友,如此才会在一夜之间失去后倍加痛心。我难得没有将他赶去洗澡,回身抱了他。”
“他靠在我肩上好一会儿,久到我都以为他睡着了,他突然蹭了蹭我的下身,有坚硬的物件抵在我大腿根。我想揍他,又顾虑他心情,纠结了半晌跟他讲来吧,他松开我翻了个身滚去了他那半边床,还卷走了我半条被子,这回是真睡着了。”
“当时我发誓等他第二天睡醒我一定要揍他。”
“结果第二天他醒得比我早,溜了。”
“此后我隐隐约约感觉他变了个人。也不能说变,外人对他的评价向来如此,只是他在我面前从未有过。他的魂儿常常不在躯壳里,只有我拍拍他的肩,与他说话时,才会将魂魄拽回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惹人厌。”
“我是在出任务途中知道他叛逃的消息的。那天前他明知道第二天我也一样要出差,非拉着我荒唐了整夜。我强撑着酸痛的腰上飞机,落地开机后一连串消息叮叮叮响起,炸得我手机都捏不住“砰”地摔到地上,屏幕碎了。”
“他炸了我最喜欢的车作为分手礼物——明明上一次在那辆车上做的时候他还假惺惺地表示他也最喜欢那辆车,地方宽敞不容易撞到头——作为报复,我将他所有的行李丢出公寓一把火烧了,最后连公寓都看不顺心,索性卖给了别人。”
“整整两年,我一丁点他的消息都没有。”
“也许是他藏得太好,也许是组织里的人刻意瞒着我。”
“他走了之后我才知道,酒真的是个好东西。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
“两年后他作为与组织算是对立的另一个组织成员出现,啧,真是连走了都要给我添麻烦。”
“巧合的是,我没有与他正面对上过,他也没有私下来找我。”
“只是每每在资料上看到他的名字或是照片,我都会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三年……荒诞可笑,明明我是个局外人,被他拉着入局,被他丢在局中,凭什么。”
……

就是,凭什么。我听见搭讪者忿忿地表示赞同,我也跟着点点头,认为故事的另一位主角实在太可恶。实际上我对男人描述的另一个人只有个模糊的概念,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说什么都对——在我把他拐到手之前。对付猎物,我的经验太丰富了。
男人的声音渐渐弱下去:“我好像错过了他生命里的所有重要转折。”他吸了吸鼻子,响亮到我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然而并没有。我听见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再开口时又是原来那种义愤填膺的大嗓门,他抱怨道,“太宰治就是个混蛋。”
现在整个酒吧的人都知道有个叫做“太宰治”的男人辜负了眼前的漂亮男人。我不禁为“太宰治”感到悲哀,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或许会被指着鼻子骂吧。我摸了摸鼻子,心道幸好人不会将名字写在脸上。
倾诉完的男人又开始迷瞪了。他将搭讪者一脚踹开,后续上前搭讪的人前赴后继的,一浪又一浪冲上岸润湿了沙子,却什么也没捞着。一杯又一杯的酒送到男人手中,我想若是一杯普普通通的酒,势必会淹没在人海里,于是我招手叫来酒保,亲自调了杯烈酒送给男人,像个毛头小伙那样急切地想引起他的注意。
很快,我调的酒送到了男人手中。我的心怦怦跳动,男人仰脖一口喝干了那杯酒,我着迷地看着他那截纤细的脖颈,幻想着今晚在哪个角度能留下若隐若现的红印子。男人次日清晨苦恼皱眉、拼命掩饰的模样已经在我脑海中浮现,我忍不住吞咽了口唾液,深吸一口气走向了他。
他的确醉得狠了,扶着额头想要拽我的手,抓了几次都摸空了。我在他又一次失败后主动拉住了他。男人身上酒气熏人,我恍然间也进入了微醺的状态,忍不住想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力吻他,以此宣誓主权。酒鬼向来有股子狂劲,从不会考虑事件中心的另一个人愿不愿意配合。
但我想他应当是愿意的。拒绝了所有搭讪者的男人一头栽进了我怀里。冒冒失失的。我单方面宣布我是今夜的胜利者,忍不住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再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你来做什么?”男人气势汹汹地质问我,尽管他因为醉态而毫无威慑力,反倒挺可爱的。
我将男人架到肩上,他惊呼一声,趔趄着站起后立刻捂住了嘴,一副难受着想要吐的模样。我心道不妙,果真下一秒,他脸朝着我,冲我前襟吐了满身。
最后我是在全酒吧男人羡慕又同情的目光中带他离开的。
当然,过程的缺憾影响不了结局的美好。
酒吧外边风大,我脱了还算干净的外套,罩在男人头上替他遮风。男人几乎全部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我有些怀疑他究竟是装醉还是想借机折腾我。我从男人的裤兜里摸出他的车钥匙,找到路边停着的红色跑车,将他丢到副驾驶位,我上了驾驶座。
发动机点火,启动。
在夜晚透着寒意的风中,我回复了男人之前的问话。
“我来接迷路的狗狗回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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