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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欲者

作者 : 须尽欢

类型 现代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标签 原创 BL 耽美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忍冬煎雪

624 2 2021-3-13 14:43
导读
道路漫长而逶迤,他的花瓣上载着血滴。
  那是一只纯洁无瑕的白色玫瑰。

  男人西装笔挺,手里举着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他漠然的神色。似是没有举稳,伞的边缘露出了男人硬朗的下颔线,他喉结微动,想要对面前这块墓碑说些什么。

  他还是住了口。

  “我打扰了你的清净吧。”

  男人微微摇头,把伞举好后看向那声音的源头。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人走了过来,素净洁白的丝绸裙裹在身上,勾勒出她纤细柔软的腰肢。女人敛了敛眸子,沉声道:

  “薄熠。岑老师已经死了。”

  “我知道。”

  “……”

  薄熠蹲下身,熨帖整齐的西装裤就让他随意浸在水洼里,粗糙的指尖轻轻抚摸墓碑上的照片——照片里的男人噙着温和的笑容,似是满面春风。

  “喻苼,你知道的。

  “如果不是他的病,那现在的我应该早就在酒吧宾馆泡着,浑浑噩噩等着警察来抓了。”

  -

  岑也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两手交叠放在腿上,微仰头,黝黑透彻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脖颈清瘦的线条没入衬衫衣领里,唇瓣右上方是一颗不明显的小痣,嘴角还有些茶水渍,被他用手轻揩走,随后陷入睡眠。

  窗外天色昏黄,地平线边缘的苍穹染上了橘红。鳞次栉比的高楼被覆上一层纱,清冷的风从缝隙中穿过,带起一阵落叶。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

  少年人的声音突然就在岑也脑内响起,他眼睫颤了颤,随后抬手掐了掐眉心,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缓了缓神。

  “我不会。”

  这段对话在脑内已经循环了好多遍,岑也头疼的要命,他不记得这是自己什么时候说的了——大概是昨天 前天 或者上个星期亦或是更久之前。

  “微睁着的双眼,唇侧的小痣,薄情的唇瓣,漠然的面孔和泛着粉的指尖……老师,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真的会让人犯罪。”

  “嘶——”

  思绪被不留神脱手的热茶给拉回,岑也微微垂眸看着自己面前破碎的瓷茶杯,木地板上热茶泛着氤氲热气,茶叶撒了一地,还有些溅到了他的裤脚上。

  不会的,以前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他凝了凝神,弯腰把碎片捡起。劲瘦的脊背好像一推就倒,细长的手指轻轻拈起地上的茶叶,连同手心里的碎瓷片被一同丢进垃圾桶里。

  “咚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岑也打理好地上的狼藉后起身开了门。门外是个身材娇小的女生,此时正抱着一大摞作业。

  “喻苼?你一个人怎么抱这么多作业,另外一个课代表呢?”岑也连忙把喻苼手里的作业本抱了过来,放在电脑旁边。

  “薄熠不是没来上学吗,他没收作业不就我一个人抱这些作业过来了。”喻苼挠了挠头发,笑着说,“哎老师你说,他经常出入酒吧是不是真的啊?他才十七哎,还没成年……”

  喻苼的话好像被阻挡在了外面,岑也双眼黯了黯,脑子里只有薄熠那天晚上在酒吧趁他喝醉时覆在他耳边低声说的那句话:

  “你这幅模样真的会让人犯罪。”

  啧。

  “……老师?岑老师?你在听吗?”

  喻苼走向前去,用手在岑也面前挥了挥。岑也这才缓过神来,摆摆手示意喻苼离开。

  关门带起的风把他的衣角吹起,岑也仰头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一片漆黑中只有隐隐一道光指引着岑也,那是薄熠坐在酒吧拿着高脚杯对他笑的样子。

  酒气微醺,眼角也被洇红了半分。

  -

  群星蚕食着夜空,昏沉的半夜人声俱绝。黑色夜幕笼罩在街道拐角处的酒吧上方,纸醉金迷的奢靡之风蔓延了整个广场。

  “哟,小弟弟很年轻啊,要不要来陪姐姐和两杯呢?”衣着暴露的女人染着一头深棕色的大波浪,拿着酒杯的手指尖涂着大红色的指甲油,劣质香水的味道充斥在薄熠身边,他微微蹙眉,却还是露出了一副清纯讨人喜的无害微笑。

  “姐姐,我肚子不舒服,你给我吹吹吧。”薄熠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吧台上,抬手撩开了自己上身的白衬衣,“吹一吹弟弟就陪你喝酒好不好啊。”

  女人见薄熠很懂的样子,不知从那里掏出一张房卡,暧昧地塞进了薄熠的手里,一双含情的市侩眼里装满了欲望。

  薄熠勾起唇角笑了笑,拍了拍女人的翘臀,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红彤彤的钞票就往她丰腴的乳沟里塞。女人从薄熠这里捞到好处后,自然拿着酒杯得意洋洋地去找下家了。

  薄熠从女人转过身后,就撕下原本微笑着的外壳,露出了厌恶的神色,抬手把房卡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站起身想要去厕所里清洗一下自己的手。

  恶心死了。

  “放浪者求饶。”

  他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与此同时薄熠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酒吧门口来回踱步——那是岑也。

  岑也像是在这里寻找这谁,原本温和的脸上此时竟带了点儿焦急,细密的汗珠停留在他额侧。路灯的光窸窸窣窣撒在他单薄的肩头上,纤细的胳膊拦住一个又一个人,找着自己的模样一个又一个的问。

  薄熠轻轻笑了笑,跟酒保把自己原本低度的鸡尾酒换成了高度的爱尔兰之雾。跟前台姐姐借了一枚香吻,印在了白衬衫的衣领上。他故意把自己的领口扯碎,露出高挑的锁骨。

  “我想看你的眼睛洇上泪。”

  -

  “薄……”岑也话还没说完,想要往前迈的步子戛然而止。他眼神有些涣散,细碎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和其他女人勾肩搭背的薄熠身上。

  “老师,你来啦?”薄熠笑了笑,松开了一直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拿着那杯爱尔兰之雾酒走到了岑也身前,“今天怎么有空来这里?以前约你你都不会理我的。”

  岑也不由自主向后迈了一步,他垂下眼帘,逼着自己不去看薄熠……逼自己不去看薄熠被撕碎的衣领和上面那枚红色的唇印。

  “我只是好奇你今天怎么没来上学。”岑也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突如其来的难受,连岑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如果你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岑也……”薄熠有些绷不住。

  “你要喊我老师。”

  岑也的话音有些生涩,稀疏的月光零零散散的落在他身上,下颔处埋了一片深深浅浅的阴影。

  薄熠的余光好像瞥到了岑也的喉结动了动,紧接着脸侧是一滴突然滑落的眼泪。

  他怔了怔,眸中闪过一丝错愕。手里的酒好像被人抢走了,薄熠抓了个空。眼底无端藏蕴着一丝期待。

  炙热的酒液顺着喉管往胃里窜,灼烧感让岑也干渴喉咙变哑,从嘴里吐出来的字眼哑得不成样子,头也疼的要死。

  和他在办公室里一样。

  难受的要命。

  “禁欲者高潮。”

  岑也反手把薄熠抵在墙壁上,冰凉的墙壁紧贴在少年的脊梁上,寒意顺着脊骨向上窜动,薄熠忍不住挣脱对方的束缚。

  “别动。”

  岑也的手抓的更紧,他的脸背着月光,眼底被阴翳遮住,唇角上方的痣薄情夺欲,却莫名诱人至极。

  薄熠的喉头微动,往前凑了凑,细细吻着冷冰冰的老师,而他的老师好像被烈酒暖化了,反客为主用齿尖轻轻撕咬他的唇瓣。

  浓重的血腥味在唇齿间交缠,口中最后那点空气被无情掠夺。薄熠的眼神黯了黯,微微睁眼看着岑也。

  他仍旧是那样,黝黑的眼眸微微睁着,蒙着一层淡淡的雾,唇侧勾人欲望的小痣,正在噬咬着他的薄唇,冷淡的面容和紧紧抓着他手腕的指尖。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天相似,暧昧黏腻的气氛却截然不同——薄熠大概是明白了什么是真的“美”。

  “岑老师,为什么我没有早认识你呢。”

  -

  “离那天没多久,我在回家路上买了一支红色的玫瑰,”薄熠说,“想在那天晚上送给他,当做我们的象征。

  “但当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我在他家等了他三天三夜,换来的只有玫瑰花的枯萎和突如其来的病危通知单。”

  薄熠掩了掩身上的西装外套,支起伞看着远处的喻苼。曾经的调皮的小姑娘也长成了成熟知性的大姑娘。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物是人非,再没了原本的样子。

  “岑也死之后,我就一直住在他家,用他的东西,努力寻找他的气息。”薄熠的声音冷冷的,格外衬这阴冷的雨天,“我努力学习,考了他曾经就读过的大学,选了他曾经选过的专业,我努力地把自己活成了他的样子。

  “就是希望早晨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不是自己,而是还会叫我‘薄熠’的岑也。”

  他迷失了自己,活成了岑也。

  喻苼垂下头,她知道岑也的死因,是因为胃癌晚期,长期的胃疼和不寝不眠让岑也生活作息紊乱,成了一副病恹恹的状态。

  也是因为他这幅状态,让薄熠为他着迷。

  -

  “逝者安息。”

  她只能草草撂下这一句话。

  便再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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