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334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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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历史嬴政 秦始皇 嬴政 , 天下
标签 耽美 ooc 嬴政 天下 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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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020-7-16 20:13
- 导读
- 请不要在意天下的性别
搬文
秦(下)
OOC 巨OOC
嬴政X天下
(五)
常言道,贵人多忘事。
秦王政是贵人,所以他把要带我去看戏的事忘了。对此我十分郁结,觉得这七八年的茶水全都白浇了秦王小树苗。
更让我郁结的是,偏生我还什么都不能干。秦王政这几年就像喝足了水的竹节,蹭蹭的往上长,我要说他还得仰着脖子说,他笑呵呵一点都不生气,抬手把我的头发揉成蓬松的蒲苇丛。
其实我不是很矮,真的,是秦王政长得太快。
我把秦王政的太阿剑从剑架上搬下来,竖直了和我比身高。剑柄端堪堪到我眉毛,秦王政慢悠悠踱过来,随便的往我面前一站,太阿剑才离他肩膀还差点。
“别比了,你这么大岁数了,没长了。”
我老吗?天下有老天下吗?我还小天下呢。
我故意把脚尖一踮,想去顶秦王政的下巴,秦王政反应快,他往后一仰,我没顶到他下巴颏倒是一个软乎乎的的东西落在我额头上。
我吓了一跳,眼前秦王政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我手也忘了拿住太阿剑,太阿剑没有了支撑,剑身渐渐歪斜,嗵一声砸在地上。
秦王政弯腰去捡,我看见他借着低身,飞快的用舌头舔嘴唇,活像刚吃完鱼,还在回味的猫。我觉得新奇,追着他脸看。秦王政立即转身,把剑放回剑架上,背着身子不看我。
“你老说我食言,不带你去看戏,今天我带你去。”
秦王政终于回头了,他拉住我的袖子把我扯过去,另一只手放在我耳后,把我的脑袋托起来,逼着我看他。像是他捧了一手稍纵即逝的水,水里倒映天上的月亮。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你愿意吗?”秦王政问。
愿意?本来就该带我去的,居然现在问我愿不愿意?肯定有鬼。玩权的人的脑回路不同寻常,我放飞想象力大胆猜想。
“你想耍赖?”我痛心疾首,“我给你端了八年的茶水啊,八年啊!”
秦王政朝天翻了个白眼,伸出一个手指一下一下的戳我的脑门,“你就是根木头。”
我躲开他的手,“我是天下!”
秦王政颇为无语,索性不理我了。到头来还得是我先低头,“我们去哪看戏?”我才不低头,顶多换个话题。
“雍城。”
雍城?!我把手收回来,雍城可是个好地方,草木茂郁,历代秦王干了什么好事就去那,告慰天地,顺便给列祖列宗嘚瑟一下。但也是个偷人的好地方,太后带着她的小狼狗就跑那去了,还给秦王政添了两个手足,听说都会走路了。
“哦?你都知道了。”秦王政抓住我的手,他把我的手摊开,上面没有掌纹。秦王政的指尖温暖,他像是摩挲地图一样,透着我抚摸他的每一寸一土。
“知道。”我说实话。看着秦王政在我的手心里写了一个字——秦。秦王政看着那个无形的字,突然笑了,“还有一件事你得记住,这是你以后的名字。”
秦。
(六)
三月暖春,渭河边的柳树被煦风一吹,飞起漫天的白絮,像是把天际的云朵撕碎了,一小块一小块的飘在你面前,让你吹一口气就又飞出老远。秦王的仪队就在漫天碎云里从咸阳出发,开往雍城。
秦王政的亲政大典出乎意料的顺畅,他牵着我登上告慰天地祖宗的祭台,背着那一长串的颂词。
我的视线扫过底下黑压压的群臣,唯独不见长信侯嫪毐,昌平君昌文君三人。吕不韦依旧站在下面,他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就是手抖得像中风。我歪着头想了好久,吕相国一直康健得很,不可能中风。
我抓紧秦王政的手,尽量挡在他背后。大臣离我们有点远,等级森严的官袍在乳白的天空幕布下,像是融入乳白色黎明的黑色的酱。
秦王政小声笑:“你躲我身后干什么?”
我把小算盘掰扯给秦王政听,“嫪毐的人要是放冷箭刺杀,我就推你一把,你大不了摔一跤,”
我看看身后的长阶,摔下去肯定会鼻青脸肿。
我说完,突然心疼秦王政那张好看的脸,但觉得还是小命要紧。我拍着胸脯保证,“你放心,虽然会有点丢脸,但绝对性命无虞。”
秦王政有那么一刻的无语,他解释,“嫪毐不在这里。”
“那在哪?大活人还能人间蒸发?”
秦王政悠哉悠哉,“说不定——”
扯,你接着扯谎。我一脸不信。
秦王政低声,“嫪毐在咸阳。”
我傻了。咸阳是秦王政的老窝而嫪毐在那,雍城是嫪毐的老窝秦王政却在这,相互抄老窝,这俩真会玩。
秦王政亲政大典完毕,群臣的山呼万年。他微笑着,“太后和嫪毐势力再大,我的亲政大典上,也容不得任何人放肆。”
秦王政的嘴巴,大概是后世所说的开过光。
当晚李斯上书说,“昌平君奉令嫪毐战咸阳城下,嫪毐狡诈,与其残党亡走。”
我看了秦王政一眼,嫪毐果然人间蒸发了。秦王政直接下令,“生擒嫪毐者赐钱百万,杀死嫪毐者赐钱五十万。”
我一边心疼钱,一边忍不住叨叨:“你当初要是不乌鸦嘴,说不定能省下这笔钱。”
秦王政送走李斯,回头瞪我。
我立即改口,特别有底气的夸他,“我说你未卜先知。”
秦王政气笑了,“你怎么脸皮这么厚。”
没有没有,我近墨者黑,我随你的。我嘴上谦虚,“过奖过奖,谬赞谬赞。”
秦王政眯着眼睛走过来,我往左走他也往左,我右挪,他直接把我拦住。我只能后退,最后退到他的塌边上。
我咽咽口水,想给秦王政赔礼,秦王政压根不吃我这招,他双手一推把我推到塌上,我刚想爬起来,结果秦王政就压上来了。
(七)
秦王政的戏真正开始了。
他接过亲政大权,只在我的上面停顿了一会,他就开始进行势力清洗,除去了像繁琐玉饰和礼服一样,吕不韦和嫪毐的党羽。
秦王政的眼睛太亮了,像是眼睛里含了一簇火。秦王政钳制住我胡服赵风的左手,抓住我燕服的右手,他笑着,像是志在必得一般。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一个软软的东西贴在我唇上,另外一个湿乎乎的又热又软的东西,撬开我的牙齿,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又是吸吮,又是进攻。
不知道弄了多久,我感觉自己像是脱水的鱼,脑袋都发晕。秦王政松开我,他的声音变成了成年男子特有的低哑深厚。
秦王政有些得意,“这叫破韩。”
破韩像是一个隐秘的开关,秦王政打开这个开关,统一的争伐拉开序幕。
他撕碎我的赵服,扔掉我腰间魏国的玉佩,撩去我楚风的下裳……
每一步稳扎稳打,最后他整个人凌驾在我身上,像是扑在猎物身上的狼,用利齿亲吻,带着重生的欢愉和激烈的动荡,让我和他化为一体。
等到第二天,第一缕阳光照在我身上的时候,我依旧没有从大刀阔斧的十年统一战争中缓过来。
秦王政是个细心温柔的人,他没有留恋那些被抛弃的六国复古的破布,而是给我穿上了秦人的服饰。
他摒弃了过去王的称号,他告诉我,他是皇帝,六合之内,皇帝之土。我想,我是天下,那么也归他所属。
他把我带到铜镜前,他站在我身边,指尖抚过我的眉宇,落在我的额头上。像是跨过商鞅变法的血泪,百年争战的笑与苦,他一笔一划的写下一个无形的字,无比虔诚。
秦,他赐给我的名字。
秦始皇帝和天下,只要民族不灭,历史尚存,永不分割。
(八)
秦始皇帝越来越忙,他经常看奏章看到夜半,我怕他太累,安安静静在一边没有去闹他。
我坐在窗上,数着天上的星星,想着也不知道是他看的字多,还是我数的星星多。
皇帝偶尔会问我一些话,比如:世界上有没有仙人,或者如果有一天我会不会不叫秦了……
我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土地统一了,可人心没有。反叛的阴影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张牙舞爪,随时随地准备吞噬秦国世代用血堆出来的和平。他不得不夙兴夜寐,只有繁重的工作,才能减少他的担忧和焦躁不安。
我安慰他,“如果哪天秦没了,我也没了。”这话半假半假,如果秦亡了,我不会消失,我只会被另一个王朝重塑。只是我觉得重塑的那个,哪怕极其相似,也不再是原来的我。
我吻上他的额头,“我只有你,我是你的天下。”你是漫漫岁月中,唯一能触到我,和我说话,与我交心的人。我不想你流逝在岁月里。
沙丘——
皇帝闭着眼,他已经没有力气睁开了,种臣已经拟好了传位诏书,我把额头抵着他额头,另一只手摸着他的脉搏,感受着他慢慢流逝的生命。
他突然睁开眼,像第一次在高台上见我那样,飞快的笑了下,那是他专门笑我的样子,他颤颤巍巍的在我手上写了个字。他喊我,“秦。”
我点头,“我是秦,是你的天下。”
他的少子胡亥继承了皇位,但天不遂人愿,不满四年群雄逐鹿,项羽的大火与屠杀,焚去了他的帝国。
许多年后,一个两鬓斑白的男人重塑了我。但他和以前所有的人一样,看不见我。
我握着手心,默默念叨那个逝去的名字——秦。
时间也许会改变很多,但历史不会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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