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重单位用磅了可能不太严谨orz

    *奇妙女巫是私设

    哈利·波特可以向奇妙女巫许愿，随便什么都可以，前提是他能精准地回答出三个问题。

    在回休息室的路上，罗恩已经察觉出哈利的不对劲：“哥们，怎么样？”

    “我不想要那只火弩箭了。”哈利沮丧地说。

    “为什么？据我所知奇妙女巫从不为难人，能被选中可是一件幸运的事。”

    哈利叹了口气，确实是这样没错。奇妙女巫从不为难人，她只会问一些简单的、常识性的问题，然后把金光闪闪的礼物送给到许愿者的面前，就像麻瓜世界的圣诞老人一样。而前两个问题他都回答出来了，例如赫敏·格兰杰的生日，以及罗恩最不喜欢的学科。可是，梅林在上，他怎么能想到，女巫会认为他有这么了解德拉科？

    在罗恩的疑惑中，哈利又叹了口气，他的火弩箭也许只能留在奇妙女巫的口袋里了。

    “她居然问我，德拉科有多重。”

    “噢天哪。”罗恩皱起了眉头，马尔福的体重！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她还问了我赫敏的生日以及你最不喜欢的学科，可是她居然会问我德拉科？德拉科从来都不是我了解的人啊。”哈利只是想要拥有一把扫帚，自从上次他的光轮2000被打人柳撕成了碎片，他就想要弥补这一损失。当然很幸运的，奇妙女巫给他提供了这一条件。

    “就差一点，只需要用三个问题来换，我还差这最后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居然比登天还难，我怎么可能知道德拉科到底有多重！”

    “别担心哥们，我们可以委托赫敏帮忙问问潘西，也许她会知道。”

    赫敏刚刚从图书馆回来，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看上去有一些烦躁。

    听完了罗恩和哈利的陈述，赫敏坚决地拒绝了：“不行，哈利。你知道奇妙女巫为什么存在吗？她是为了考验你，考验你有多在意身边的人。以此来判断你是否具有拥有她的礼物的资质。”

    “可是我怎么可能知道马尔福的体重。”哈利无奈地说，“我可是一点也不在乎他。”

    “哈利。”赫敏露出了一个为难的表情，“我不得不这么说。奇妙女巫从不为难人，她总是慷慨地向每一个许愿者伸出手，如果她在问完了我和罗恩后问了你有关马尔福的细节，只能说明——额，也许，在你的内心深处，你还是在乎马尔福。”

    “赫敏。”罗恩惊恐地抓住了哈利的胳膊，“哥们，你不是认真的吧，这太疯狂了。”

    哈利显然也愣了一下，他倒是不觉得赫敏所说的有什么不妥当，赫敏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的关键。如果奇妙女巫想要考验的是哈利却是很了解自己的朋友，只能说在某种程度上，那个总是跟自己作对的马尔福有充足的理由上榜。可为什么偏偏是体重？哈利宁可奇妙女巫问的是身高。

    难道他要用魔力把马尔福拎起来称一称吗？

    不，哈利·波特甚至不愿意跟德拉科·马尔福有任何无缘无故的接触，他快要烦死这个死对头了。

    “可是，直接委托潘西问一问不是更好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哈利。”赫敏正色起来，“你要清楚，你能回答出我的生日，回答出罗恩最不喜欢的学科，是因为你足够了解我们，可是马尔福，如果你是通过其他手段了解到的，奇妙女巫可以感知到你了解的生疏。”

    哈利的眉头逐渐锁紧。

    赫敏继续说：“只有你真的通过相处得知马尔福的体重，并且告诉给奇妙女巫，她才能实现你的愿望。”

    “好吧。”哈利耸了耸肩膀。

    不就是一个体重吗。直接问他不就好了。

    哈利跟罗恩与赫敏告别，只身前往斯莱特林休息室，火弩箭的价值可远超过德拉科的体重。

    *

    哈利站在休息室的门口，觉得自己傻透了。

    他凭什么相信只要问一问德拉科，德拉科就会乐意告诉自己？如果德拉科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是为了奇妙女巫的愿望，是为了火弩箭！他一定不会让哈利如愿。

    “总能有别的办法。”

    哈利想了几种假装不经意间提起的话术，并在进入休息室之前排练了几遍，结果觉得自己更傻了。

    “我总不能说，我们来比比体重吧，马尔福。我告诉你我的，你再告诉我你的。”

    哈利现在迫切地需要见到马尔福，他要用魔杖逼问他！可是什么人，会用魔杖，询问一个体重！

    “梅林啊。”哈利捂住了眼睛。明明只需要一个数字，就能得到火弩箭。而且这个问题从客观上来说，并不难。

    就在哈利嘀咕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那个金色头发的斯莱特林刚刚闲逛回来，神态怡然自得，走路生风，送上门来的救世主显然给了他一个用于休闲娱乐的挖苦嘲讽的机会，而他总能抓住机会。

    可是当德拉科看到哈利咬着下唇踟蹰不前的模样后，到了嘴边的谩骂就自然而然地转化成了调侃。

    波特在等人？

    德拉科倾斜着身子倚靠在墙壁上。

    “波特下了课不回休息室，是在等斯莱特林的女朋友约会吗？”

    哈利吓了一跳，瞪了德拉科一眼。

    德拉科吹了一下口哨：“不会是在等我吧？”

    哈利没说话。

    这回轮到德拉科吓了一跳：“你不会真的在等我吧！”

    哈利在自己的长袍下面攥紧了魔杖，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跳。

    一个小问题而已。

    “我今天不想和你打架，能不能麻烦救世主让一让。”

    “我也没想和你打架。”

    “可是你攥着你那该死的魔杖！”

    “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哈利觉得怒火中烧，显然，耳根有点发红又不全是生气的缘故。这个斯莱特林，也不知道去哪里玩乐，现在才回公共休息室，居然让自己等了这么久。而能让哈利·波特沉下心来等待的原因，全部都是为了一把漂亮的、完美的、让人无比渴望的火弩箭。所以哈利只要像寻常吵架一样，充满讽刺意味地问一句，你看上去像没吃过饭一样，你到底有多重？

    “波特？”

    当思绪被打断了之后，哈利终于意识到他甚至都做不到心平气和地跟面前这个马尔福说上一会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你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他怎么能漏说了几个字！

    “哈？”

    德拉科本来上挑的眉毛逐渐耷拉了下来，眉头形成了一个褶皱，勾起的唇角也放松了力道，变成了抿着嘴唇思考。

    波特什么时候关心起自己吃没吃饭？虽然确实因为胃口不好，晚餐少吃了一点，但是这也不能成为波特来找自己的理由。

    “胃口不好。”德拉科最后还是很实诚地说了，不然他不会独自一人出去散心。

    完了。哈利心想，他居然还认真地回复我了！再也解释不清楚了，如果再问他体重的话，这就不是简简单单一次聊天了！天知道这个邪恶的马尔福会怎样天花乱坠地描述他们两个半夜三更在走廊上碰面后聊的话题，哈利明天就会因为鲁莽地跑来斯莱特林休息室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哈利突然觉得火弩箭也并不是那么要紧。

    德拉科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一些，可能是觉得波特为难的样子很有趣。

    不过他也不那么在意别人怎么议论不是吗？

    “我觉得你很瘦。”哈利皱着眉毛补充了一点。

    不，还是不要火弩箭了，奇妙女巫会明白的。

    “波特。”德拉科很严肃地说，“如果我很瘦这件事影响到了你的日常生活，我之后一定会好好吃饭，并且在你再一次踏足斯莱特林的走廊之前把你赶出去。”

    “那再好不过。”

    哈利飞快地看了一眼周围，如果他去请求奇妙女巫，告诉她马尔福是哈利的一个害羞的“朋友”，也许善良的她会宽限几天让哈利去找寻答案。

    哈利整理了一下长袍，从德拉科身边跑走了。

    克拉布和高尔正结伴从外面回来，撞见了哈利，两人正嚷着要把德拉科叫来，就被身后的德拉科抓住了后脖颈。

    “我问你们俩。”德拉科压低声音说，“波特晚餐的时候有看我吗？”

    “啊？”高尔一脸困惑，“他不是经常盯着你看然后和他那两个朋友议论你吗？”

    “喔。”德拉科心里一阵轻快，“他今天跑来只跟我说一句好好吃饭。”

    “什么！”

    “他疯了？”

    “不知道。”德拉科笑了笑，“也许波特没有那么讨厌我。”

    高尔和克拉布眨了眨眼睛，异口同声地说：“你也疯了？”

    *

    哈利懊恼地把头埋进了被子里，他都说了些什么！

    “哥们，你不用这么沮丧。马尔福一定会为难你的。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罗恩，你知道吗，我就不应该单独去找他。”哈利从被子里钻出来，“为什么我的嘴会不听我的话，那根本就不是我应该说的！”

    “你到底说了什么？”

    哈利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肉眼可见的，罗恩的脸皱了起来，表情十分凝重。

    “还有可挽回的余地吗。我知道该死的，问他体重这个事本身就很荒谬。”哈利长长地叹了口气。

    “也许我们可以把他拎起来。”罗恩坚定地说。

    “奇妙女巫不会允许有魔力介入。”

    “我是说，你把他抱起来。”

    “你在说什么罗恩。”哈利瞪大了眼睛，“我甚至不愿意走到他身边去，你居然让我抱他！”

    “你可以和他打架，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了。”

    “可我还是得抱他。”

    “就一会，大不了之后你给他一个一忘皆空。”

    哈利沉思了一会，他有点担心，在没有赫敏的把控下采纳罗恩的建议，总是伴随着风险的。

    可是赫敏明显不愿意帮忙。她觉得马尔福是哈利“在意”的人。而现在，他哈利，将会证明赫敏也有料错的时候。

    *

    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长廊，高尔和克拉布不在这里，而现在就是绝妙的时机。哈利要单挑德拉科。

    “你真的没什么问题吗？”

    虽然德拉科一直很渴望能跟哈利真正地打一场，但是现在显然不是什么适当的时候，而哈利，完全是一副没有准备好的样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

    “嘿！”德拉科慌乱地往后退了一步，因为哈利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腰。

    哈利无情地嘲笑道：“你怕了吗？”

    “当然不。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

    哈利摸了摸口袋里的测力器，可以准确感知手臂上的力量，只要抱起德拉科，然后拔腿就跑……

    于是在路过的高尔和克拉布的惊呼声中，哈利冲上去抱住了德拉科的腰，正企图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他发现这个斯莱特林藏在长袍下面的腰居然这么没有存在感，他的手臂已经环到了快要交叠的程度。

    “不是，你在干什么，疯子波特！没有人教过你怎么打架吗！”

    德拉科用力地推开了哈利，用手抵住了他的肩膀，身后的高尔和克拉布马上簇拥过来，嚷嚷起来，叉着腰面色不悦地看着哈利。

    脸已经丢光了，也不差这一次。哈利自信自己能完美地使用一忘皆空。于是趁着德拉科慌乱的时刻，甩开了他的手，又一次上前。

    “波特！快松手！”

    德拉科尝试着挣脱，结果发现哈利反而搂得更紧。

    “你信不信我——”

    “你能不能闭嘴马尔福！”

    哈利这次抱住的是德拉科接近胸口的位置，但是他的力气太小了，他应该好好锻炼身体的。可恶。这个斯莱特林有这么沉吗？哈利感到一阵烦躁，他的耳朵贴着德拉科的胸口，而手臂环住的这个人正在一刻不停地扭动，他就不能配合一下吗！为了、为了哈利心心念念的火弩箭。

    德拉科小幅度地喘了一口气，很好，波特，虽然想不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我会有机会知道的。

    哈利很吃惊，德拉科居然真的不再挣扎了，而周围的人正肉眼可见地多了起来，都是高尔和克拉布找来看热闹的，哈利可以给一个德拉科一忘皆空，可他没办法同时给那么多人一样的咒语。

    “抱歉。”哈利还是没能抱动德拉科，当然这只是因为他不肯配合。

    “没事。”德拉科脸有些红。哈利显然也因为周围的目光开始焦躁起来，有些不自在地瞥着自己。他为什么要说没事？他应该对这个波特大打出手。

    “我输了，下次再打。”哈利在人多起来之前快速撤离了现场。路上的碰见罗恩，这个和德拉科打架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学院。

    “哥们，怎么样，测出重量了吗？”

    “没有。”哈利说，“我居然抱不动他。”

    “那你给他一忘皆空了吗？”

    “我忘了。”

    “天哪，我没想到会这样糟糕。”

    “还不是因为他不肯配合！”哈利吼道，“该死的，他不是一直想跟我打架吗，我冲上去的时候，他居然后退了一下！”

    “这真的很难办了。”罗恩也垂下了头。

    哈利没有告诉罗恩，德拉科身上原来有很好闻的气味。

    约架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但碍于没有人受伤，教授并没有追究责任。但是确实有很多人目睹了当时的情景，哈利·波特死死地扒拉着那个死对头德拉科·马尔福不肯松手，当赫敏捧着书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哈利和罗恩都十分懊恼，愧疚地低下了头。

    深夜，斯莱特林休息室。

    德拉科在躺椅上，右肘架在椅子的扶手处，一只手像分析军情一般在空中比划着。

    “哈利冲上来的时候你们都看见了吧，他确实有话要说的样子。”

    “是的，没错。”两个小伙伴点头。

    “他要说什么，需要——把我抱住？”

    被哈利抱住的时候，德拉科的眉毛不自觉地轻轻跳了一下，然后他很不经意地按住了哈利的肩膀，因为那个角度可以从上方看见哈利眼镜后的睫毛，以及，可以很容易地闻到他那个乱糟糟的头发传来淡淡的清香。

    “老天，他快要勒死我了。”德拉科甩了甩手腕，装出很嫌弃的表情。

    “可是你看上去心情很不错。”克拉布老实说。

    “那是因为那个瘦得可怜的波特甚至抱不动我！”德拉科恶狠狠地说，“我有的是机会拦住他问个清楚。”

    德拉科从椅子上跳下来，竖着领子理了理长袍，转身走进自己的宿舍。

    高尔摸了摸后脑勺：“你刚刚看见他笑了吗？”

    “是的，马尔福笑了。”克拉布点头，眉头皱了起来。

    *

    图书馆里，哈利小心翼翼地把座位移向了赫敏那边，近乎讨好地说：“对不起赫敏，我真的没有办法，你可不可以帮帮我。”

    “哈利，我早就提醒过你，奇妙女巫就是为了考验你是否真的了解自己的朋友，何况这个问题并不难。”

    “可他是马尔福！”哈利小声说，“我甚至抱他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赫敏点点头。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哈利绝望极了，“我依然没有得知他的体重。测力器也没有用。价格还不便宜。”

    “所以你们找我要测力器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哈利双手合十，他知道错了，瞒着赫敏按照罗恩的建议行动果然逃不了指责。

    “罗恩和我……”

    “那你应该继续相信罗恩。”

    “赫敏，我真的很抱歉没有跟你讨论我们的计划。”哈利窘迫地垂下了头。

    赫敏抿了抿嘴，语气缓和了一些，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正是因为直接问搞砸了一切，我才和罗恩想出了这个办法。”

    赫敏继续看自己的书。

    “赫敏，求你了，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褐发女巫果然换上了一个轻松的表情，但还是不看哈利，仍旧看着自己的书。

    哈利轻轻翻动赫敏看了持续十分钟的那一页，被对方不悦地按住了手：“好吧，就这一次，你要我怎么帮你？”

    “谢谢你赫敏！”哈利感激地拥抱了一下她。

    随后，哈利有些为难地、小声的、一字一句地说：

    “我需要一些，确切的说起来，是一滴，就一滴！额……吐真剂。”

    *

    赫敏果然是哈利的好伙伴。

    “嘿，听着，哈利，你得看准时机，这是我能搞到的全部了。”赫敏把手里的小瓶子塞进了哈利的手里。

    “好的。”哈利迅速地把瓶子塞进衣兜。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你得在那群斯莱特林离开之后，拦下马尔福。”

    “明白。”

    “这个剂量只够让马尔福说出最浅层的问题，但是不会深入内心，相对安全。”

    “哦赫敏。”哈利投去了感激的眼光。

    “下课后我在盥洗池等你们。”

    “赫敏你真是个心善的女巫。”

    “得了吧，男孩们。”赫敏忍着笑容，拿着课本坐在了一边的座位上。

    哈利也坐了下来，一整节课都神游天外，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让马尔福喝下吐真剂，然后问一个问题。

    德拉科正坐在最后一排，把长腿搭在了椅子的边缘：“哈利在说些什么？”

    “笑得这么开心。”

    “我想他们俩应该没说什么，也许就是分享一下有趣的事。”两个伙伴不住地帮腔。

    哈利跟德拉科约架的消息传开之后，两个学院传出了不一样的风声。格兰芬多坚持认为，是马尔福不敢还手，波特十分勇敢；而斯莱特林则表示是波特主动挑衅，马尔福是绅士风度。

    不过传来传去，都逃不过一个结果，那就是波特抱住了马尔福，而且不肯分开。

    高尔和克拉布已经在德拉科这些天的自言自语之中感到头皮发麻，因为以前明明是“该死的波特”“那个圣人波特”，现在已经变成了“波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他好像根本就不讨厌我”。

    就在德拉科不停地抱怨声中，这节课终于接近尾声。他严肃的表情终于在确定哈利是在朝自己走来时，逐渐勾起了唇角笑了起来。

    “你不会又要跟我打架吧？”德拉科嘲讽地说道。

    “上了一节课，我觉得也许你口渴了。”哈利面对着这个表情越来越匪夷所思的斯莱特林，咬着牙递过去一杯水。

    “好……吧？” 德拉科愣了一下，接过了哈利的水，没有任何犹豫地喝了一口。

    高尔和克拉布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教室，并且拉着潘西一起走开了。

    “我们的圣人波特又有什么要求？”德拉科坐在了桌子上，哈利发现这个家伙的脚尖居然还能碰到地面。

    “你跟我去一趟。”

    “去哪。”德拉科毫无防备地抬起迷茫的眼睛，虽然不知道目的地所在，却仍然紧紧跟着波特。

    哈利突然感受到德拉科潜意识的信任，那双灰色的眼睛正逐渐失焦，哈利有点担心了。他突然担心德拉科会不会说出什么其他的话。

    哈利转身出门。

    “你不会要谋害我吧。上次打架……我也没有、还手。”

    “我没兴趣杀你。”哈利拉起了落后几步的德拉科，闪身走进了卫生间。赫敏和罗恩已经准备好清空了场所，并在德拉科进来的瞬间，封锁了门。

    “我们得赶快。”赫敏催促道，“罗恩，你去外面守着。”

    食用了吐真剂之后头脑便开始飘忽，食用的人会不由自主地吐露出许多秘密。

    哈利俯身注视着德拉科的眼睛：“你有多重？”

    “一百三十磅？还是一百二十——唔我不记得了。”

    哈利烦躁地挠了挠头：“你怎么能不知道自己有多重！”

    “你也不知道自己的。”德拉科晕晕乎乎地说。

    “我自己的不需要知道。”哈利掰正了德拉科的脸。

    “梅林啊。”距离下一节课还有五分钟，可是马尔福居然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哈利拿出了测力器，如果马尔福配合，他应该可以测出来的。

    德拉科皱着眉嘀咕了一句：“那是什么。”

    “一个测力器。”

    “干什么用的？”

    “我需要抱着你，而且你不可以乱动，然后，这就是它的用途。”

    “好吧。听你的。”德拉科喝醉了一般点了点头，主动把头抵在了哈利的胸口。

    赫敏没有说用了吐真剂会降低智商啊。哈利不经有些担心德拉科，这又不是爱情魔药，为什么德拉科会这么反常，他可是一个马尔福。

    哈利转头对赫敏说，“抱歉，可以给我们两个一点时间吗？”

    “没问题。”赫敏识趣地走到了外面。

    事实证明，吐真剂对身体确实有一定程度的伤害，尽管赫敏控制了剂量，这样的处置实在过于匆忙。而且德拉科居然一点也不怀疑。

    哈利拍了拍德拉科的脸：“你还好吗？”

    德拉科小小地抽气，哈利不得不把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只听到一声细弱蚊蚋的话：“我头疼……”

    “抱歉。”哈利下意识说，“我应该直接问你的，我不应该、我不应该……”

    门口传来罗恩的声音：“哈利，你好了吗？有人要进来了。”

    “马上。”哈利快速地回复了那边，低头借力扶正了德拉科的肩膀，把手架在他虚弱的双臂下面，袖中的测力器偏了偏，逐渐停在了一个数值上。

    哈利如释重负地放下了德拉科，直到听见德拉科模糊不清地说：“波特……”

    哈利觉得心疼了一下。

    就在同时，赫敏和罗恩一起进来了。

    “搞定了吗，哈利？”

    哈利慌乱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怀里的德拉科。他应该要拿着数字去找奇妙女巫了，一下课就去。

    罗恩问：“马尔福呢？”

    “也许我们需要把他留在这，一会儿。”哈利低着头说。

    “好吧，那你快一点出来，赫敏去上课了。”

    哈利小声地说：“嗯。”

    *

    没关系的，哈利，他是马尔福，你的敌人，你最讨厌的家伙。

    哈利一边安慰自己放弃马尔福，一边努力把眼睛朝向罗恩的方向。

    从这里出去，去找奇妙女巫，然后你就能拥有火弩箭，有了它，你会是更出色的找球手。

    马尔福是不是也有课？

    哈利突然想到，但是现在无暇顾及那么多，如果被教授发现马尔福也没去上课，这一定会惹出一些事端。

    哈利僵硬地迈了几步，靠在椅子上的德拉科显然并不打算让哈利若无其事地走出去。当哈利快要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德拉科有些不舒服地发出了哼的声音。

    哈利用后脑勺感受到那个马尔福在椅子上东倒西歪，就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就要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了！

    别想，别去想，哈利。你忘了马尔福有多讨厌你吗？他曾经告密，让你不得不去禁林。虽然他也跟着去了，并且提了灯帮你找路，但，他是个恶棍，他侮辱你亲爱的朋友，他无时无刻不在挑衅，他劣迹斑斑，除了像现在这样无助，但这依然改变不了他是个坏蛋的事实！你应该知道，他从不……

    “波特……”

    好吧，你赢了。

    哈利脚下的步子一转，扭头对罗恩说：“对不起，我没法把马尔福单独留在这。”

    罗恩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没事，我可以帮你糊弄过去，不过记得回来。”

    “谢了。”

    哈利硬着头皮朝德拉科走来，他把袖子卷了上去，露出了小臂的部分。他不知道吐真剂的强度，但他知道现在的德拉科一定很难受。

    哈利把德拉科扶回椅子上，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我们一会还要上课，你什么时候觉得可以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罗恩会帮我们打掩护。”

    “他不会。”德拉科说。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会的。”

    “他瞒不过斯内普。”

    “好吧。确实，我们谁也瞒不过斯内普。”

    德拉科得意地露出一个笑：“我可以。”

    “你当然可以。”哈利没好气地表示了一下认可。

    两个人坠入了沉默，但是吐真剂似乎还有一个功效就是能让服药的人源源不断地说话，哈利现在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以为只有他问这个金色头发的家伙，没想到德拉科居然这么能说话。

    “救世主怎么会关心一个马尔福？”德拉科突然说。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德拉科神志不清，哈利比往常要耐心地解释道：“我很抱歉，我只是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我不能单独留下你。”

    “我也是。”

    “你感到很抱歉？”哈利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不该在你抱住我的时候松开你。”

    哈利愣了一下，然后快速地捂住了德拉科的嘴巴。他凑近了德拉科的耳朵，压低了嗓音：“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梅林啊，德拉科什么时候能恢复正常？

    “好吧，”哈利认命地接受了德拉科的每一个话题，“趁你现在神志不清，我也趁此机会好好欺负欺负你。”

    德拉科坦然地说：“可以。”

    什么意思啊！心甘情愿被我欺负吗？！哈利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波特你的脸红了。”

    “你只能回答，不能说别的话。”哈利稍微推了一下德拉科。

    “我问你，你之前是怎么发现我们在海格那里看龙的？”

    “我跟着你去的。”

    “很好，我料到了。”哈利接着问，“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想和你做朋友。”

    “好吧，合理的范围内。”哈利咬着下嘴唇，接着问，“你以前想跟我做朋友，我拒绝了你，你生气吗？”

    “不生气，难过。”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戳了一下，他看着德拉科，那双灰色的眼睛依旧有些迷离，但哈利知道这是真心话。

    “你不生气，但是感到难过？”

    德拉科很不满地点头：“是啊。”

    “为什么不生气，但是又难过？”

    “哈利·波特有他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不生气；哈利·波特没有选择我，所以我难过。”

    哈利的手不自觉地抓着自己的衣袖，他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又像是早就应该陪在自己身边的人。

    “噢。”哈利努力克制着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如果哈利·波特现在选择你，还来得及吗？”

    “随时随地。”

    水流的声音。落叶的声音。雪花怎么也有声音呢？这里不应该长着槲寄生的。

    哈利的心开始无法遏制地跳动起来，他不得不从德拉科身边站起来，往窗边走去，他需要一些新鲜空气。

    德拉科仍然维持着哈利给他摆放的姿势，静静地在椅子上看着哈利。

    哈利为自己感到可耻，他居然为了一把扫帚，就采用了这种审问犯人时才会用的手段来对付一个马尔福，尽管那把扫帚也许是昂贵了那么一点，但哈利自己本身就可以支付。

    他懊恼极了，他既后悔自己向赫敏要了吐真剂，也后悔他听见了那么多话，那么多……真心话。

    本来他可以理所当然地对待一个敌人，一个马尔福，可现在他不能了。

    “马尔福，我……”哈利刚想开口，德拉科痛苦地皱起了眉。

    “波特，我的头好疼。”

    “我知道，我知道。”哈利慌张地走过来，蹲在地上，抬手按揉着德拉科的额角，希望自己手掌的温度可以缓解德拉科的疼痛。可是一想到德拉科的痛苦是自己造成的，哈利的手就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然后在德拉科小声地喊疼之中又重新覆盖上去。

    哈利成功“惩罚”了马尔福，可他远没有从前以为的那样高兴，或者说，在水流声滑过水管时传出来的叮咚作响里，他甚至感受到了难过，内疚，还有……心疼。

    “德拉科，吃了这个。”哈利随身带着止疼的药物，虽然不能治疗，却可以短暂地压制痛苦，是赫敏给他应急使用的。

    他看着德拉科乖乖地吞下去，然后温柔地说：“你等等我好吗，我马上回来。”

    *

    哈利一走进女巫的树洞，就看见了一团飘忽着的气体，那一团气体在哈利踏进洞口的瞬间变成了耀眼的金色。金色气体环绕着哈利的身体，随后变成了漂亮的火弩箭的形状。扫帚的柄部还闪耀着光芒，魔力在哈利的周围平稳地流动，隐约之中，整个身体像是火焰一样熊熊地燃烧。

    一个铃铛一样的声音从树洞深处传来，四周逐渐亮堂起来。

    “亲爱的波特先生，你找到答案了吗？”

    “是的。”哈利记住了测力器上的数字，以防万一，他在来之前看了很多次，每看到德拉科，他就会在心里默念一遍。

    这样的腰，这样的肩膀，他不应该只有这么点重量。

    奇妙女巫慷慨地夸赞道：“你真了不起，你回答出了我的三个问题。”

    哈利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是的，女士。”

    那团火弩箭形状的气体好像认出了哈利，灵巧地在哈利的腿边穿行，最终停在了哈利胸前的位置。

    哈利凝视着金黄色的愿望出神，却觉得心脏被攥住了一样，这是他一直想要的礼物，可现在，他无法呼吸了。

    奇妙女巫会在每一年选中一位幸运者，并通过三个问题来赐予许愿的机会。这本来是给关心他人者的奖励，是给失意的巫师的礼品，奇妙女巫让好人有好报，让善良的人能更接近神灵。

    哈利觉得自己卑鄙极了。他以前总是骂那个马尔福有着糟糕的品行，可他为了火弩箭，为了补偿自己，他伤害了德拉科。

    他用了吐真剂，他作弊了。他根本就不那么了解和关心马尔福，他不仅欺骗了马尔福，他还欺骗了好心的奇妙女巫。

    奇妙女巫为什么会选中我呢？

    哈利的声音有一些发抖，他从金色的气体中望着那个轻盈的身子：“您为什么选择我呢？”

    奇妙女巫察觉出哈利的情绪，静静地落在地上。

    “我没有赫敏聪明，也没有罗恩的好人缘，我也并不强大，我甚至没有办法保护我爱的人。”

    “我是救世主，可我救不了我爱的人。”

    “我为了一点私心，我、我甚至……”

    奇妙女巫飘荡到窗格旁边，摆动着裙尾做出了一个行礼的动作：“女巫有女巫的判断。”

    “我配不上您的奖励。”哈利没法忍住泪水，他理应为自己的行为哭泣，“我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女巫轻柔地说，那声音这样温柔，让哈利幻想出他的母亲。

    “哦亲爱的哈利，我们还有可挽回的余地。”

    哈利摘下眼镜，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我的愿望，还可以改变吗？”

    “当然，任何愿望都可以。”

    “请您，给我一瓶吐真剂的解药。”

    奇妙女巫在哈利眼前挥了挥手里轻飘飘的羽毛：“男孩，救世主，你真的不想要火弩箭了吗？我明明看见了你内心的渴望。”

    “是的，从前是的，但是……”哈利的肩膀轻轻颤抖了一下，“我想用这个三个问题交换的礼物，是吐真剂的解药，最好能有修复完善的功效——这一点已经不容置疑——最好能是尽可能减少对身体的伤害的那种解药。”

    哈利说了一大段话，奇妙女巫依然静静地等他说完。

    哈利瞥了一眼闪闪发光的女巫，征求一般小声询问：“可以吗？”

    “噢！”奇妙女巫在空中转了个圈，“我明白了，哈利·波特，你有更在意的东西了。”

    女巫是对的，比起火弩箭，他更在乎德拉科。

    哈利急忙说：“不，这只是一些补偿，对我造成的失误的挽回。”

    奇妙女巫用羽毛遮住了嘴，轻轻地笑了一声，她飘到了脸上突然冒出两团红晕的哈利身边，亲吻了这个男孩的额头。

    “没关系。拿去吧。”

    那个金色的火弩箭形状的气体转眼间变成了一个装有透明液体的瓶子，瓶身像钟摆一样摇晃着，沿着过山车一般的曲线飘到哈利面前。

    哈利一把抓住了它，把它紧紧握在手里：“谢谢您。”

    三个问题，折腾了三天三夜，换来了一瓶吐真剂的解药，自带修复功能的升级版。哈利攥紧了这个小瓶子，好像这个瓶子中装着的就是德拉科一样。哈利的眼睛上汇聚了薄薄的一层雾，他的鼻子有些发酸。

    “去吧，孩子，他需要你。”

    奇妙女巫说完这句话，身体渐渐趋向透明，每一个愿望实现之后，奇妙女巫便会进行一场漫长的旅行。

    随后，哈利就被传送到了学校的长廊。

    *

    当哈利走进卫生间时，德拉科正艰难地扶着盥洗池的边缘喘气。他的脊背痛苦地弯曲着，很显然，那瓶吐真剂的药效比想象中的要强烈。德拉科努力地扶住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去。

    哈利跌跌撞撞地冲上前抱住德拉科的身体，焦急地问：“你怎么样？”

    德拉科无力地看了一眼哈利。

    “德拉科？”

    “你还好吗？”

    “我找来了解药，我喂你喝下去。”

    哈利轻轻托住了德拉科的下巴，把解药小心翼翼地灌进去，他控制着药瓶的倾斜程度，为了德拉科能够完全地把解药喝下去。

    他等着这一双灰色的眼睛逐渐清晰，就算事后被冷嘲热讽、被挖苦、被挑衅，他也不在乎，他已经习惯了马尔福的存在了。

    可是德拉科依然闭着眼睛，只是脸不再像之前那样夸张地皱在一起。

    “你可以醒过来吗？”

    哈利不再忍受着喉咙的呜咽，他不关心有没有人看到他哭，他现在只希望德拉科能恢复正常，能不再需要忍受痛苦。

    “都是我的错，我太鲁莽了，对不起。”

    哈利不停地说：“如果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你就睁开眼睛，你如果……我没法，我没法……”

    “波特？”

    德拉科困惑地看着面前这个泪流满面的救世主，他在哭什么？哭谁？不过既然波特抱着自己，他就自作多情地当作是在哭自己好了。

    “我还没死呢。”德拉科轻轻拍了拍哈利的脸，然后嫌弃地把湿润的粘上了部分泪水的手往自己的长袍上揩。

    “我在哪里？”

    “卫生间。”哈利诚实地说。

    “对了，我想起来了，可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哈利小声地说：“不记得就好。”

    “什么？”

    “没有！”

    哈利突然想起来，赫敏提醒过他，吐真剂的副作用就是会影响人的记忆，虽然用了奇妙女巫的药水，也依然需要有一个恢复期，而处于恢复期的病人会相当脆弱。当然，是指头脑上相当脆弱，比如，会不易保持平衡，会记忆缺失，还有一些哈利不记得了。

    *

    因为本身愧疚的缘故，哈利很自觉地承担起了陪伴德拉科度过恢复期的责任。连赫敏都觉得哈利成长了。

    德拉科再三确认道：“波特，真的是因为你打伤了我？”

    “是的，所以我愿意跟你做同桌。”

    德拉科哼了一声：“我不认为你能伤到我。”

    哈利翻了个白眼，他懒得和现在的德拉科计较，他只需要保证最终德拉科的脑子没有问题，这样就不用背负着愧怍一直活在他的视线之中，而且不用被卢修斯指着棍子质问，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斯内普巡视了一遍教室，视线逐渐落在了哈利和德拉科身上，他从前不知道这两个男孩原来有着隐藏的地下关系。不过德拉科都没有反对，自己也不需要干涉太多。

    便宜了波特，能和这么优秀的学生做同桌。

    哈利心不在焉，虽然他的手臂交叠着摆在了桌上，但他的眼睛时常要去看德拉科的课本。

    德拉科拧着眉头，好像听得很辛苦，他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哈利因为这个动作而感到紧张，谁知德拉科颇有些困惑的轻声地问道：“老师在讲哪一页？”

    “在、在这里！”哈利赶紧把自己的书本推了一些过去。

    德拉科哦了一声。随手在课本上划了几句话。

    “你在画什么？”

    “重点，其他的他不会考。”

    哈利：“……”

    他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呢？

    不不不，他还没有确认德拉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在此期间他必须保证德拉科没有受到二次创伤。

    哈利每每关心完德拉科就要扭头巡视有没有人看到，然后再战战兢兢地坐端正。沿着德拉科的视线，看着德拉科看的地方，按德拉科划的范围和注释一一标注在自己的书上。

    一下课，德拉科就起身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在哈利反应过来之前，他的嘴已经这么说了。

    “训练啊。”

    “现在不行。”哈利坚决地说。

    “你想要我让着你你可以直说。”

    “我不需要你让。”

    “你到底想怎么样？”德拉科面色不悦。

    “你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有义务阻止你参加剧烈运动。”

    “格兰芬多找球手居然关心一个斯莱特林。”

    “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这些。万一，我是说万一，你的头部受到了嗯……撞击，你在空中还不能很好地保持平衡，你会跌下去，这十分危险。”

    哈利语无伦次地解释着魁地奇的危险性，这让周围的一些人也驻足观望了一下。

    “你管的真多，波特。”德拉科不满地抱怨了一句，回头却礼貌地拒绝了拉着他去训练的队员。

    “你确实很反常，波特。”

    之后的几天，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话题变成了波特和马尔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哈利时常跑去斯莱特林的长廊，只为了跟德拉科说上一会话，每一次问的问题都不同，目的是确认德拉科究竟恢复到何种程度。

    之后几次，哈利每每来找德拉科，都略微失望地走回去，然后又会在德拉科的一声“波特”里飞快地跑回来。几次三番，哈利生气地不再理会德拉科突如其来的每一声“波特”了。

    但他依然会回头，只是不走过来。

    “你们看到了吗？”德拉科眯起了眼睛，“他好主动哦。”

    德拉科想到课堂上那双惊慌失措的绿色眼睛，还有碰一下就也不再收回去的胳膊，竟然抿着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高尔和克拉布面面相觑。

    “我有点受不了马尔福了。”

    “我也是。”

    *

    清晨的时候，长廊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哈利·波特呢！”

    不知名的拉文克劳学生指着一个方向：“在那！”

    德拉科怒气冲冲地拦住了树丛后面正准备溜走的哈利，拽着他的领口，把他推到了墙上。

    “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这些、还有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

    预言家报纸上印着哈利的头像，他陈述着自己对同学使用了吐真剂的事实，桩桩件件，像坦诚了罪行一样罗列在报纸上。

    “这是怎么回事！”德拉科把报纸举起来，举到哈利的视线正前方。

    “就是上面写的那样。”

    “那又怎么样？他们能因为这种事开除你？我爸爸不会同意的！”

    哈利突然眼眶发红，快要哭了一样地说：“你的脑子真的坏掉了……”

    “你在想什么笨蛋波特！”德拉科吼道。

    他一把按住了哈利的后脑勺，把他的额头靠在自己的左肩。

    哈利像是被吼得懵了一下，突然停止了说话。

    德拉科嘀咕道：“你才脑子坏掉了。”

    *

    “好吧，我坦白了。”德拉科把手背在身后。

    哈利难以置信地看着德拉科。

    “所以，你觉得好玩，装作自己依然不记得的样子？！喝下了解药还是装作很疼的样子？！明明可以去参加训练，还因为我的阻拦而刻意不去？！马尔福，你根本没有受吐真剂的影响！你！”

    德拉科很小声地嗯了一下。

    哈利突然深吸一口气。

    “赫敏的剂量没有用错，我就应该完全地相信赫敏，而不是相信一个马尔福会在我面前……不想和你说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不，我一点都不担心你！”哈利气急败坏，站起来就要走。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关系又一次变僵了。

    不过这一回，变僵的只有马尔福和波特。

    “看见哈利·波特了吗？”德拉科逮到一个人就要问一句。

    高尔和克拉布气喘吁吁地跑来，在德拉科的耳边小声地告密。

    “真的在图书馆？”

    “千真万确。”

    “往最里侧走，小声一点。”

    德拉科以往来去如风，现在为了找到哈利，他不得不隐藏起自己那一副嚣张做派，谁能想到，这一刻意的改变，反而很好地掩盖了他的行踪。

    哈利正低着头和罗恩写论文。罗恩看见了德拉科，但他不敢出声。

    既是因为他不敢在德拉科的注视下告知哈利，也是因为他不能在哈利面前出声提醒他快点离开。某种程度上，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好哥们希望德拉科来找他的。

    德拉科装作来学习的样子，挤到哈利身边，哈利立马抱起书本坐到了更远的位置——跟赫敏在一块共享一张不那么宽敞的桌子。

    “你说他什么时候才能理我。”斯莱特林满不在乎地坐在了哈利刚刚坐过的位置，用下巴指了一下对面把笔搁在鼻子和嘴唇中间的韦斯莱。

    罗恩无奈地看着远处的哈利，建议道：“多说几遍你喝了吐真剂之后说的话。”

    “我说的也没有那么不堪。”

    “是，可是不够直白。”

    深夜的格兰芬多休息室，一个轻巧的脚步落在了沙发上，金发的斯莱特林厌恶地看了眼周围的装饰，还是心情不错地悄悄混入了哈利的宿舍。

    床上的格兰芬多大多睡得很香，唯一还在床上翻动着的，只有波特。

    德拉科悄无声息地走到哈利的床边，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这个睡得并不安稳的救世主。他知道哈利会做噩梦，可是没想到会这样严重。

    德拉科觉得自己应该把他叫醒，看见自己和看见梦里的恐惧，他相信哈利更不喜欢后者。

    但是，哈利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大叫了一声。

    “嘿，你不应该在这里！”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你猜猜我怎么溜进来的？”

    哈利慌张地把德拉科拉近了被窝里，把更多的被子盖在了他单薄的睡衣外面。

    “谁关心！”哈利赶紧施了一个静音咒。

    “那我就睡了哦。”

    “你回去睡！”

    德拉科不满地吸了吸鼻子：“太远了。”

    “那也不能在这里，太挤了。”

    “我们可以凑得近一点。”

    哈利忍住没有推开这个不断往自己身上爬的金发混蛋，只是小声嘀咕道：“但是明天怎么办？明天，他们都会看到的……”

    “谁关心。”

    “我会做噩梦，会传染给你！”

    “你试试看。”

    “你也不能——”

    德拉科侧着头躺在了哈利的枕头上，他每凑近一点，哈利就会像刻意避嫌一样往边上挪一点，在快要掉下去的瞬间，德拉科拉住了哈利，用手臂限制了他的行动。

    哈利脸色通红，为了不让这个斯莱特林看见，他只好蜷缩起身子，尽可能把头埋在了德拉科的下巴底下。但是德拉科无所谓，他还是能借着月光看见哈利的耳朵。

    “吐真剂当然不会骗人，我确实喜欢你。”

    德拉科拍了拍哈利的背，像哄孩子睡觉一样轻缓温柔。他需要给哈利确认，如果哈利不能确定他的心意，他需要说出来给他听。他太知道那种感觉，就像他想要确认哈利的心意一样。

    “如果你不愿意开口，就由我来说。”

    月亮逐渐挂在了高空，眩晕的光环穿过了玻璃窗，照在了哈利粉色的耳垂上。

    哈利很细微地点了点头，闷闷地说：“我知道。”

    德拉科一边轻抚着哈利的背，一边像是许愿一样念着：“好梦。全是好梦。”

    晚上睡觉的时候，德拉科翻了个身，压在了哈利身上。

    德拉科到底有多重？哈利现在知道了，他把德拉科往自己身上推了一点：霍格沃茨的所有巫师之中，只有哈利知道德拉科有多重。

    是足够让哈利感受到温暖和喜悦的重量。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