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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毅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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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HP,哈利波特 西里斯布莱克,莱姆斯卢平
标签 西里斯布莱克 莱姆斯卢平 犬狼
文集 Obsidian & Lup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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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3
2020-7-14 11:46
- 导读
- 时间设定:五年级,掠夺者们还没有掌握阿尼玛格斯。
练成阿尼玛格斯的条件(尽力精简了):在嘴里不间断地含着一片曼德拉草的叶子,从一个满月到另一个满月,不能离开口腔,第二个满月也不能是阴天,不然换叶子重来。然后加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我忘了,总之很诡异)装在水晶药瓶里,放在严格避光的地方,直到下一次雷暴的闪电出现,然后喝掉里面的魔药。
满月在周五有一个好处。
就是莱姆斯可以在第二天也就是周六的早上被送回医疗翼,然后用双休的时间好好待在那儿接受治疗。他可以窝在病床上写作业,看书,瞒着庞弗雷夫人偷偷练习无声咒而不用担心错过课程,运气好的话,他还能指使指使那几个没事干来探视他的朋友们帮他拿几本参考书,或者跑跑腿什么的。
这个小小的幸运在满月当天的烦躁和浑身酸痛不适的折磨中算是给了莱姆斯一点点安慰,但这并不能带给他去吃晚饭的胃口,不过他挺饿的,就算现在没有食欲。中午他是那样虎视眈眈地看着面前那一盘牛排,但是西里斯十分坚决地把它们从他面前拿走了,然后给他盛了满满一盘生菜叶。莱姆斯对此没有异议,他自己也知道当狼醒来的时候嘴里有肉味会激发它伤害的欲望,而且饿一饿有助于削减狼的体力,让它不要在接管这副身体的时候玩的太过火了。
不过即使是这样,看见满满一盘子生菜的时候,莱姆斯还是想去告西里斯谋杀,没错,逼他在月圆的那天吃素绝对是谋杀,还是天杀的淋了沙拉酱的生菜。
走出魔咒课的教室时莱姆斯感到一阵不祥的头晕,还有浑身发烫,这很正常——他知道发烧是变形前常见的各种伴随症状之一。现在还只是下午很早的时候,但是冬天天黑的也会更早。或许他能早一点去医务室?今天下午他的课表上没有那么多课,还只有最后一节占卜学。
占卜?去他妈的。
他可没忘记当初掠夺者们无比一致地选了这门占卜就是为了能在备战OWLs的一年里还能名正言顺地逃课。
莱姆斯几乎是瞬间就做了决定。现在回格兰芬多塔楼,换完衣服去医疗翼,时间还早,或许他还能在那里眯一会儿,庞弗雷夫人会在黄昏前叫醒他去尖叫棚屋,他能在那里等待黑夜。
多完美的计划,没有不执行的理由。
他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好一会儿,感觉自己站在云里。他强忍着眩晕试探着朝前迈了一步,头晕更加厉害了,重心完全是强行稳住的。
好的,好的,现在他要去格兰芬多塔楼……
“卢平先生,你要去哪儿,请将你的行踪报告给布莱克长官。”
“哦,西里斯。”莱姆斯费劲地转过头去盯住那双灰眼睛,自己都在想一个病弱的家伙强装出来的怒视有多软绵绵,“如你所见,你的好友兼级长在欢快地赶去受刑之前恳请你去上课,因为他还需要你的笔记,不论它做的有多烂。”
“亏你还记得你是级长,级长带头翘课还恳请全校闻名的问题学生帮他做笔记,大新闻一件啊,是不是?还是占卜课笔记,你烧傻了吧。”西里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走上前来拎着他的后领把他的身板给捋直了,“怎么,现在回去格兰芬多塔?”
他的手没有放下来,看上去是不打算离开了。莱姆斯只好无力地拨掉他的手。
“不,别,不用你陪,你去上课,不然又要扣分了。”
“让詹姆和彼得帮我们点名然后忍受那个教室里难闻的熏香和闷热吧,再说了,我在乎扣分吗?”西里斯露出那种违反规章制度之前惯有的轻蔑表情,手又抬起来抵着莱姆斯的后背,像是怕他什么时候就突然往后一仰摔倒了似的,“而且你不是随时可以加回来的嘛,级长?”
莱姆斯皱眉,有些不客气地盯着灰色眼睛的掠夺者。
西里斯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轻蔑在那一刻变为惊恐,极度的惊恐。
“别……梅林啊莱姆斯!你别告诉我你当上级长之后真的变得和那些家伙一样迂腐了!”
莱姆斯给了他一个白眼,懒得再做任何争辩。
“拜托了,去上课。”他最后一次请求。
“我不,我陪着你去医疗翼。”西里斯不为所动,并且语气听起来不容反驳。
于是莱姆斯放弃了让他去上课的想法,默许他跟在自己身边。占卜课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他只是想尝试着让西里斯变得规矩一点,然后意料之中地失败了。而且詹姆一旦发现自己不见了肯定会帮着签到的,他们都知道今天是满月。
他们沉默着走在因为上课时间已到而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墙壁上挂着的肖像画也已经懒得调侃这两个违反了校规整整五年的人又一次的逃课。莱姆斯几乎是感恩般的享受着西里斯难能可贵的安静,如果他像平时一般吵闹,莱姆斯不敢保证自己已经不堪重负的大脑会不会自暴自弃地当即下线,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意识和脚步一样虚浮。
“口令!”
“生姜蝾螈饼,顺带一提我真的不喜欢吃这个。”
说得好,才不要什么生姜蝾螈,那个跟淋了沙拉酱的生菜叶没有好到哪里去,我现在宁可来点儿滋滋蜂蜜糖或者纯黑巧克力……
他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不胡思乱想。
“莱姆斯?”
好吧,牛奶或者碎榛仁加葡萄干的巧克力也许更好,梅林在上,为什么我他妈的不能吃这些东西?又不是肉!
“莱姆斯!”
“啊?什么?西里斯!”
莱姆斯猛地清醒过来,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格兰芬多休息室的肖像洞口门前了。胖妇人已经向外旋开,很明显是西里斯说出了口令而不是他。现在,西里斯正疑惑地站在洞口盯着他。
“你真的是烧糊涂了吧?”
他一边小声抱怨,一边拉着莱姆斯的手腕拖着他进了公共休息室。
不,我只是饿糊涂了,托这个人的福我今天中午几乎什么也没吃。不过让他跟来这点倒是明智的,我现在一点也不想动。
莱姆斯缄默着任由自己被大力拉进洞口,同时继续放飞思想。
最后,等他云游天际的意识再次回归现实时,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他们四人宿舍的中央,西里斯倚在门口,用一种“完了我最正经的朋友这下也傻了”的绝望眼神看着他。
于是莱姆斯今天第二次朝全校情人布莱克翻白眼,看上去特别浮夸特别不雅观,但是西里斯笑了。
他瞟了眼窗外的天色,有些阴,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罅隙艰难地朝宽阔的场地上投射下几束明灭不定的光芒,从窗户可以看见打人柳微微耸了耸树干,像是沉睡中的什么动物突然在梦中慵懒地伸了伸爪子似的,不过仔细看就会发现,它只不过是想赶走几只明显不懂情况而妄图停在它身上的飞鸟。
莱姆斯开始脱衣服,用苍白的十指解开校袍,脱去无袖毛衣,撩起白色衬衫。
侧腹一道撕裂的伤口一直蔓延到胸口,锁骨以下,其他的陈年旧伤都已经变成白色,这一道仍然是深色的,不算太老的伤,上一个月圆的纪念。
不过它也很快会变成白色的,就和其他那些一样。莱姆斯身上有无数的狰狞的无法痊愈的魔法伤口,遍布在通常情况下被衣物遮掩的地方,无人发现。它们往往是令他痛苦的源头,不过莱姆斯完全没有兴致去记住它们哪一条都是哪一次留下的,没有意义,反正都是那头狼存在的证明罢了。
西里斯偶尔会去想象要是莱姆斯四岁那年没有发生那起可怕的意外,他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做过无数种假设,每个假设都不一样,但总归是他将拥有光滑的脊背,没有伤痕的躯体,一个幸福且宽裕的家庭,还有——他说过他曾经可能拥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然后呢?这些远远不是全部,但是西里斯发现自己无法想象出那样的话莱姆斯的性格会变成什么样,最后他只能说因为在年幼的时候意外就发生了,所以变成狼人这件事情在莱姆斯的人格塑造上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可以说莱姆斯·卢平的一生基本就要作为狼人度过,他是莱姆斯的时候也是狼人,如果他不是狼人,就不会是这个莱姆斯。
他能意识到的,不论怎么样去设想,那所想象的一切,都早已在许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在那个咬伤莱姆斯的狼人齿间分崩离析,化为齑粉。
莱姆斯想必比他意识到的要早得多,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平静地面对每一次月圆和自己异样的身份,而不是怨天尤人,做那些无用的祈求和哀诉。
西里斯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莱姆斯开始穿上他变形用的破旧家居服,然后系上斗篷,把那些包含着耻辱和痛苦的疤痕重新完美掩盖。
“就快好了。”西里斯突然说。
“什么快好了?”莱姆斯问道。他正在以一种西里斯绝没有见过的方式系斗篷的带子,估计莱姆斯自己也没有见过,他现在只是想——不论怎么样以什么方式都好,把这两根该死的带子结在一起。
“我的阿尼玛格斯药剂。”
他想起了那个装了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邪恶东西的水晶小药瓶,它现在正安安稳稳地躺在角落里的花盆底部,上边至少严严实实地盖了十几厘米压实了的黑色沃土,以达到绝对避光。
搞到材料其实比他们想象中的要简单,成熟的曼德拉草的叶子他们四年级在斯普劳特的眼皮子底下偷着摸着撸了不少,那几株被他们打劫一样残暴撸掉叶子的曼德拉草的哭声想必是十分凄厉,好在温室里所有人都带着魔法耳罩,它们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听见。水晶药瓶也不是问题,詹姆只朝家里寄了封信——“哦亲爱的妈咪,我上魔药课的时候不小心撞翻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药柜……虽然他宽容地原谅了我并没有继续追究我的责任但是我善良的心真的不允许我不赔给他至少几个上好的水晶药瓶……”——其实他们确实弄倒了药柜,但是以掠夺者的名义起誓他们是故意的,而且也没有赔给斯拉格霍恩哪怕一个药瓶,谁叫他当时扣了格兰芬多那么多分——所以是很容易的事儿。而其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看起来就不太对劲的魔药材料,嗯,西里斯和詹姆暑假偷着溜去了一趟翻倒巷,据他们说这是他们整个暑假干的最没有恶作剧意义的事情,像女人们一样在市场采购。
唯一的困难发生在含着叶子的一个月中,简直生不如死……万幸那些叶子没有什么味道。西里斯在此过程中表现出了极其难得的耐心,并且高效地在头一个月里只花费了一片叶子一次成功,詹姆上个月差一点就熬出头了,但是很不幸地在和斯莱特林们打嘴仗时把叶子呸出了嘴。不过他倒不是怎么沮丧,可能是因为他平时因为含着叶子不得不尽量少言寡语,而莉莉看上去比较喜欢安静一点的詹姆。
彼得就完全没有那么好运,成功对他来说看起来遥遥无期,他已经换了——大概是第十片?而且每次失败的理由都差不多蠢:要不是刷牙的时候不小心把叶子混着漱口水一起吐了出来,要不就是吃饭的时候和食物一起嚼着吞了下去。
西里斯对自己的领先表现出了令人难以忍受的优越,他整个星期都在强调他的嘴巴恢复自由而且只用再等一次雷暴就能大功告成。
莱姆斯看上去已经彻底放弃了好好系上斗篷系带的打算,于是西里斯走上前去帮他。不过看上去他要是想把带子系好,他得先把这坨像纠缠着的魔鬼网似的东西解开。
发烧了的家伙就该好好呆在医务室,而不是和他们一起在城堡里跑来跑去的上课。西里斯想,凑近了用指甲去挑开绳结。
莱姆斯看着他黑发蓬蓬的头顶,有一点呆。
然后,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刚刚那句话的意思。
“你的——!什么!我早就说过这不是个好主意!你们不可以!这很危险而且非法——”
“别傻了莱姆斯,这是最好的主意,我们投过票。”
“三比一!”
“我们赢。”
“那很蠢!我真后悔没在一开始就阻止你们!”莱姆斯看上去异常的气急败坏,“就算你们能成功……没有证据表明狼人在月圆不会攻击阿尼玛格斯,你们身上会有人的气味的,我要是……咬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天哪……”
“说得对,莱姆斯。”西里斯用与这个话题完全不符的快活语气说道,“你没在一开始阻止,所以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SIRIUS!”
“嘿,别这样,你得承认你没阻止是因为你需要我们。”
“我不需要!”
“相信我你需要——”
“从我头上最短的那根头发到我魔杖里十又四分之一英寸的独角兽毛都不信。”
“胡说八道。”
收集材料并且炼制药剂的整个过程从四年级下学期一直维持到今天,期间只要莱姆斯想,他有一万种办法可以阻止他们,但是他没有。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莱姆斯渴望陪伴,他们的,他的陪伴。
西里斯拯救出两根皱巴巴的绑带,娴熟地打上一个贵族式的花结,对自己的体贴和观察入微感到非常自豪。
“对了莱姆斯,为什么你不也试着练练阿尼玛格斯?我敢说那一定非常有趣——”
“你认真的吗?”(Are you serious?)莱姆斯有气无力地问道。
“当然是我!”(Yes I am Sirius!)
莱姆斯克制自己不要二十分钟之内三次朝同一个人翻白眼。
“拜托饶了我吧,你要知道,我顶着个狼人的头衔就够不容易了,不要再加上一个非法阿尼玛格斯。”
“挑战规则是掠夺者们的精神所在!”
“我一开始以为这个规则只是校规,你们现在已经触及法律了。这里,”他指了指地面,“根本就不是个宿舍,是个犯罪团伙的大本营。”
西里斯耸了耸肩,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但是也拒绝保持沉默。
“你想不想知道我的阿尼玛格斯到底是什么?”
“不想,而且我想也没办法知道。”莱姆斯头也不抬地收拾好换下的衣服,把它们折好塞进衣橱。
“有办法的,”西里斯神神秘秘地搭上他的肩膀,“用那个——那个什么护卫咒,看看我的代表动物是什么。”
“守护神咒?”
出于惊讶,莱姆斯抬头看了一眼他。
“就是这个!”西里斯热切地说道,“你可以教我——我知道你会,四年级圣诞节留校的时候我们两个快把禁书区翻遍了,我看见你练习这个咒的。”
莱姆斯发誓当时他只是想到这个咒可能会给他的OWLs黑魔法防御术多加点分,后来当他终于掌握了的时候(每次都想着他的朋友们,大部分情况下——是西里斯,这点他并不是很愿意在现在承认),却发现他并不喜欢这个咒语。
因为他的守护神是一匹银狼。
“你也看了那些书,你比我聪明,你自己练啊。”莱姆斯小声咕哝,想起那匹狼让他很难过,守护神应该是世界上离黑暗最远的东西,但是他的守护神还是没能摆脱狼的诅咒。
“但是你的黑魔法防御术比我好多了。”
莱姆斯突然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想点开心的事情,然后‘呼神护卫’!就这么简单!西里斯我求你别再说了……我要走了。”
他低着头朝门口走去,然后撞上某人的胸口,再然后抬头,再再然后撞进一双灰色眼睛。
“我想吻你。”眼睛的主人轻声说。
“什——”
“为我的守护神咒创造一点开心的记忆,你知道的,要一段绝对快乐的回忆。”
他还来不及脸红或者闭上眼睛,就被扯进一个轻柔的、气味熟悉的、摧毁了他负隅顽抗的所有意志的吻。
——FIN——
后续一:
当莱姆斯从第一个有着朋友陪伴的满月之后的清晨醒来,发现自己除了四肢酸痛到要散架和喉咙渴到要冒烟之外,几乎毫发无伤(当然毫无经验的叉子和大脚板在紧急情况下无奈地给他留了几处淤青,但是这比平时血淋淋的满月之夜好多少啊)的时候,眼泪几乎在他把脸埋进黑狗有着厚实毛发的脖颈之前就要溃堤而出。
“妈的……我真是他妈折了寿才能遇见你们这群混蛋……”
“被莱姆斯骂混蛋,啊哈?”西里斯变回人类后迅速脱下自己的袍子反手裹在莱姆斯身上(阿尼玛格斯可以带着衣服和首饰一起变形这一点也总是让他觉得很不公平),“叉子,我们的混蛋之路上又添了一座丰碑。”
“闭嘴。”莱姆斯把脸埋进袍子里用低哑的声音说。
“快点儿,我们得走了。”
他听见身边又响起两声变形的轻噗,然后是詹姆在抽屉里翻找隐形衣的声音。
隐形衣展开是无声的,很快他们都安静下来,活板门一开一关,他知道他们离开了。
从月亮落下到太阳升起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莱姆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到楼上去拿他自己的衣服和魔杖,裹紧了一点西里斯的袍子。
又是一个。他在踏上咯吱作响的楼梯时对自己说。又是一个能让他的银狼守护神变得无比强壮的记忆。
片段二:
“对了,之前在尖叫棚屋里你叫詹姆什么?”
“prongs,我们昨晚在这里之前商量的外号,我是padfoot。”
“Peter……”
“wormtail,对了,你是moony。”
“哈?”
“很好的名字,我起出来之后都觉得自己能去修英国古典文学。”
“比起这个我更希望你好好学学古代如尼文。等等……你们在我不在的时候给我起外号?不,我不承认,Sirius。”
“为什么!这是个好名字!你只是需要点时间去习惯,大概十分钟?MOONY,MOONY,MOONY,MOONY MOONY……”
“放开我James!我得在他给谁起名叫sunny之前至少给他抛个消音咒……”
谈判结果:Remus叫moony,没有人叫sunny。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