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加……唔……加害……回床上去……求求你……”

　　被摁在窗前的泠珞哭叫着求饶，眼前被对方用布蒙住漆黑一片，她听着楼下传来的人声声音都有些发抖。

　　“加害……求你……会被看到的……”“主人就这么害怕？”加害者控制着楼下的人不会抬头，饶有兴趣的撩拨了一下她被汗水打湿的长发，“主人就不怕声音被听到？”

　　窗上朦胧的水汽遮蔽了玻璃前后的世界，加害的视线漫不经心的落在上面，本想出口调笑的话一顿。诡异的安静让泠珞察觉到了不对，她本能的因为身后的人猛然升起的杀意瑟瑟发抖，蒙着双眼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加害？”

　　“嗤……有些人可真是……”

　　泠珞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下意识的向后贴上她的身体，加害叹了口气，手指拉着她的项圈向后一拉，“主人，主动点我就带你回床上，如何？”

　　她的手指点上泠珞的唇，泠珞会意的回头，凑上去用唇寻找对方的双唇。加害垂着眼，动也不动的看着无法视物的少女用唇一点一点亲吻过自己的肌肤，直到找到双唇与之相交。加害沉默半晌，手摁上了她的后脑，犬齿狠狠咬破了她的唇，艳红的液体从伤口溢出被恶魔尽数舔舐。泠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温顺的迎合对方的动作，本能的觉得她的心情很糟糕。

　　“……我被人看见了吗？”

　　泠珞只能想到这种可能，她咬了咬唇，有些不安的靠在身后人的怀里，全然不知对方阴沉的脸色。加害者沉着脸盯着怀里靠过来的少女，闭了闭眼沉默半晌开口。

　　“……嗯。”

　　加害垂下眼帘，遮住了她眼底的怒火，她沉默着看着对方温顺的动作，一切结束后她解开了泠珞的眼罩，摁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主人，明天你来做点东西吃怎么样？”

　　泠珞快要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加害突兀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她又是怎么一时兴起，但还是困得昏昏沉沉的点了头，靠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抱歉，我出去一下”

　　排练舞台剧的间隙，守护穿着戏服看着那些“领导”久违的交锋着，无聊的叹了口气。钢琴曲悠扬的从手机扬声器放出，守护垂眼扫过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向面前的人示意，转身走出门接了电话。

　　“什么事？”

　　“啧，真是冷漠啊美人鱼先生。”

　　电话传来那人吊儿郎当的语气，守护皱眉，语气也沉了下来，“有事快说，我还要准备明天的演出。”

　　“啧啧，美人鱼先生，这么敬业？”

　　“如果你只是来冷嘲热讽的话我就挂电话了。”

　　加害轻嗤一声，摆弄着缠在指尖的发丝，冰青色的眼睛里一片晦暗。

　　“如果我说明天我可以让你单独见主人呢？”

　　守护正准备挂电话的手一顿，语气陡然转冷，“你是来专程嘲讽我的？”

　　明知道自己为了维持世界的稳定只能继续扮演着演员的角色，加害偏偏掐着演出的点来撩拨自己。电话对面的女性轻哼一声，“或者，美人鱼先生也许还能告诉别的什么人？”

　　“你什么意思？”

　　守护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手机，加害话里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但他还没兴趣当她手里的一把刀。时间在极度的安静中似乎也放缓了，守护的手指轻敲着手臂，安静的等着对面人的回复。最后还是加害先沉不住气，轻笑一声开口。

　　“什么意思？这很重要吗？”

　　“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演员先生。”

　　

　　守护看着挂断的电话沉默半晌，最后还是拨打了潜意识的电话。

　　“让我看看你想做什么。”

　　

　　他看着挂断的电话轻声开口，想是对着爱人低语，眼神却冷的不像舞台上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主角。守护转身，回到那片虚构的争论之中，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零羽，计划有变。”

　　潜意识看着挂断的屏幕一脸凝重，她闭了闭眼，像是下定了决心，“我们明天就去。”“怎么了？不是说明晚泠珞下药，然后我们等药效发作再去？”

　　“嗯。”潜意识回应了一个短促的音节，眉头紧皱着，“守护说加害明天会放泠珞出去……这是最好的机会。”

　　“你的意思是？”

　　“你去找泠珞，我去解决掉加害者。”

　　零羽垂着眼，本能的感觉不安，她最后点了点头，“好，我先回去准备一下。”

　　

　　她站在彼岸花海中央，在进入由潜意识撑开的门前下意识的回头，和友人无异的面庞上只能看到平静，似乎明天的计划对她毫无影响。

　　“怎么了？”

　　潜意识看着驻留在门前的少女轻轻歪头，有些疑惑的发问，零羽深吸口气摇摇头，迈入了门中，只留下话语随风飘散。

　　

　　“我会救她回来的。”

　　

【现实世界】

　　

　　零羽站在柜子前，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指，僵硬的像是在手掌上生出了畸形的肉块。狰狞的伤疤遮蔽了下面还在叫嚣着痛苦的血肉，鲜红的如同胸前的吊坠却生生把她从美梦中扯入地狱，深处连接的神经却一分为二，就像她和她曾坚信的未来的命运，再无瓜葛。

　　但这次她想从既定的宿命中把她拉回来。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把翻腾起来的痛苦和悲伤压回心底。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只要倒映出足够平静安宁的画面就没人会注意下面堆积着的污泥。她一鼓作气拉开面前的柜子，平滑的柜子像是生出了木刺，刺得她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屏障险些崩塌。零羽僵硬的手指打开了锁屏，空荡荡的像是新的一样，她还记得自己一遍遍打着对不起时候的绝望，以及把桌面上的合照换下时的决然，悲伤却迟一步将她淹没，她咬了咬唇，像当初那样擦干了眼角滑落的泪水，面无表情的输入电话号码。手指在点下拨通前却停住深呼吸几次，压下嗓子里的哭腔，拨通电话静静等着对方接通。

　　

　　“零羽！？”

　　

　　过了好久电话才被接起，对面的声音里透着惊诧，零羽深吸一口气，用平日里的语调开口。

　　

　　

　　“是我……今天晚上我想回去一次，有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