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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讯号

作者 : 余七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ツルネ 風舞高校弓道部 弦音 不破晃士郎 , 二阶堂永亮

标签 晃亮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晃亮

58 0 2024-8-8 16:35
导读
那个叫不破晃士郎的家伙,是我这次委托任务的杀害目标。
1
狭隘的房间。
血丝在男人的眼白处蔓延,脸上几道青筋突突跳跃。他在临死前最后一刻狠狠瞪着眼前杀害自己的人,憎恨的神色像把利刃,要把对方的模样刻进心肺。

二阶堂从容不迫地与他对视,眯起的眼睛被刘海半遮着,看不明情绪。

等到男人抓他手臂的手卸了力,人也没了动静,二阶堂这才把插入心脏的匕首拔出。心脏被捅了一个窟窿,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剩下的顺着刀锋成股下流,男人的衣物逐渐被血污染。

死相真难看。但二阶堂对此已见怪不怪了。
耳朵上的对讲机响了两下,随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任务完成了么?”

二阶堂甩甩手后退几步,匕首残余的血液四处飞溅,他轻笑道:“那是自然。”
“很好。现在直接去……”她报出一串地址,“有人在等你。”

“嗯。”

2
房间内,二阶堂和中年男人相对而坐。

“找到这里费些时间吧?”男人慢条斯理喝下一口茶,精致的瓷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有点隐蔽,不过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那面墙的不同之处。”

“很好。那接下来我直接开门见山了。请你过目这份档案。”男人将早已备好的档案袋推给他,二阶堂熟练地接过,拆开阅读。

“去杀了这个人。”男人了当地说,“酬金写在下面的合同上,如果没有异议,签字吧。”说着,他贴心地递来一支签字笔。

二阶堂慢条斯理地看完个人档案,抽出底下印有合同的那张纸。当扫到“二十万円”的字样,他嘴里发出轻嗤,缓慢道:“……二十万?”
对方敏锐地问:“你想要多少?”

二阶堂不紧不慢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
“不,五百万。”

“五……五百万?!”对方的脸上浮现出愠色,巴掌呼地拍在桌上,啪的一声响——房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周围的下属全都吓得定住,绷直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你想钱想疯了吗?杀死他对你来说小事一桩吧——怎么敢一开口就是五百万?!”

“那您同样可以不雇佣我。我要的就是这五百万,不能接受的话,咱们免谈吧。”二阶堂保持微笑。

对方沉默。他早有听闻二阶堂永亮偏爱坐地起价,可毕竟是从未失误的精英……事关自身利益,那个叫不破晃士郎的家伙掌控着自己的把柄,他不敢轻率地选择别人。

最后他咬咬牙吩咐下属:“马上去印一张新的合同,金额改成五百万円。”

二阶堂莞尔:“明智的决定,先生。”

3
杀手的工作时间算得上自由,至少对二阶堂来说。他懒懒地靠在自家沙发上,手上翻阅着那份档案。

家的面积不大,恰好适合自己独居,虽然是冷清了些,但他早就习惯了。

二阶堂细细揣摩着。
有用信息给得也太少了,目标身份还是特工,这样一来更麻烦了。直接闯入人家的领地估计死路一条,况且对方可能会和自己一样随身带着利器,二阶堂盘算着。

不管怎么杀,在哪杀,先把必需信息搞到手吧。
提到情报,二阶堂便想到了那人。

/

熟悉的味道。依旧不能忍受的味道,劣质香烟和廉价的酒水让空气都闷闷的。
二阶堂忍着恶心,去问前台空闲的服务生:“请问平松先生在吗?”

服务生抬眼见那张温文尔雅的脸被吓了一跳,一时间僵住,手指打着颤,话都说不利索:“平松先生,在、在……”

他欲哭无泪,这位哥一个月以来光是在他们店出手就有数次了,被打的人……算了,别想。
总之自己打个工心惊胆跳的。

“在哪?”二阶堂耐着性子问。
他弱弱地回答:“楼上205包间……”

“感谢。”

服务生盯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人,内心不免一阵痛苦的哀嚎。

/

“我需要有关政府安保局内部的消息。”二阶堂假装无视包厢内其他人,对坐在正中央的男人说,“如果您能帮到我,我会非常感激。”

小小的空间立马安静下来,昏暗脏乱的灯光布满每一处,几双眼睛齐刷刷注视着这不速之客。

“嗬,平松,找你的?”
“关你屁事儿。”

“这个嘛……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平松怀里搂着女人纤细的腰,眼神有所旨意地瞟向一处,二阶堂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几瓶啤酒在桌中央聚集着。

“交易。”
是要让他全喝完的意思吗,不过为了任务,喝点酒也没关系吧。毕竟……那人本来就不是个好种。

二阶堂拿了瓶离自己最近的,在凌乱的桌面上找到开瓶器将其撬开,举到嘴边不急不躁地喝着。
几口后,喉道明显有刺激感,胃和口腔也充斥着冰凉苦涩的酒味。

二阶堂放下酒瓶想缓缓——工作原因,他其实很少喝酒。

“怎么不动了?喝不下?”平松说着羞辱阴阳人的话,油腻的嘴脸讥笑着,“上回被你小子整得老子颜面无存,现在轮到自己了?”

二阶堂顿住。
数秒后,他手中的酒瓶飞向一边,“噼啪”摔在地,瓶身碎成一片,玻璃渣和液体四处飞溅。
平松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有人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拽起,接着死死按着他的脑袋往前方的大理石桌上压。

“啊——臭小子,你……”

“活得太悠闲了我可以帮你。”二阶堂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匕首,左手扒着头发迫使他抬头,右手握着匕首,冰冷的刀锋抵在他的下颚。

“无关的人先出去吧?”他转头露笑,“不然我可不保证你们的安全。”

窃窃私语混着高跟鞋和皮鞋的哒哒声,数秒后,包厢便只剩他们两人。

“不破晃士郎,政府安保局内部的特工。你关系这么广,应该知道他的信息吧?现在说还来得及。”二阶堂冷冷道,眸里寒芒毕露,“不要让我失去耐心。”

这他妈谁能想到让别人喝个酒结果一眨眼自己小命都搭上了?

平松是不敢想。
“我说,我说……”他脸色都变了,瞳孔缩小,“先放开我。”

二阶堂控制着刀锋,在他下颚处摩擦几下,带着些警告的意味,“你先说我再放了你。”

他没跟外界的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工作,在酒吧,旁人只会认为自己是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说偏一点,该是“黑帮”的吧?

“c……”平松低低地骂出一个音节,迫于形势又老老实实交代,“那群人最近在监控一家大公司,说是国内威胁,要铲除……”他拼命回忆着。

“……我就知道这么多。”

二阶堂继续问:“调查据点具体位置知道吗?”
“我真不知道啊哥,求求你放了我吧……”

二阶堂松开手收回匕首,干脆地对着他腹部踹了一脚,对方摔倒在地,原本光鲜亮丽的西装上沾了灰尘和褶皱。
“咳,咳!”

“呀,不好意思,我想你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4
根据手头掌握的信息,非特殊情况下目标会在每日晚上九点左右出现在这条街上,多数在餐饮店就餐,少数回家下厨。

二阶堂穿了件白色衬衫,外面套上卡其色风衣。
考虑到跟踪的位置和场合,他在风衣内放了把小手枪,手揣兜里,外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他习惯用匕首和手枪行动,无论携带还是作案都十分方便。

街上人流密集,加上对方身手肯定不差,近战不太保险。他三思后,决定尾随目标到家进行枪杀。这枪自带消音器,射击声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尸体和血迹,组织那边会派人处理的。

委托目标在二阶堂眼里并没有过于明确的正恶之分——无论是为国家效力的工作人员还是被追杀的逃犯。

拿到酬金,对他而言就足够了。
他忘不了叔叔治病高额的费用,那串数字对当时的自己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那种愧疚和无力感像两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只有叔叔了】
【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

机缘巧合,他经人介绍,接触到现在的工作。
很残暴,对吧。但它来钱很快。
他需要钱。钱可以让叔叔得到更好的治疗;可以不让叔母四处低头借钱;可以让自己……

啊,让自己什么呢……不为钱发愁吗?虽然现在不缺钱了,但他依然接着委托——不过也快结束了。天天重复同样的事,论谁也会腻吧。而且说不定自己的脑袋此刻又被哪个枪口对准了呢。

够了,想过普通人的日子。

/

人来人往的街道,路灯照亮了黑夜中的城市。

二阶堂靠在墙,故作忙碌地看着手机,余光则观察着周遭的男女老少。

身高不足,排除;有同伴,排除;啊这副模样不可能是他,排除……

手机时间来到21:19。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朝前走着,二阶堂瞟过去,身高、相貌、年龄都对得上号。
目标出现。

二阶堂很快锁定他,待人与自己擦肩而过,便混入人流跟在他身后。

不破晃士郎,你的头可值五百万呢……
对方进了一家料理店。二阶堂放慢脚步,隔了十几秒才推门而入。这时的客人已经寥寥无几,他一眼扫到不破的位置,在目标斜后方坐下。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卷寿司。”二阶堂随口一说。在这之前,他是吃了晚饭的。
“好的。”

还要等人吃饱了再杀啊……但毕竟是最后一顿美食了,好好珍惜吧?二阶堂提前付了钱,桌上那盘寿司却始终未动。

约莫二十分钟,不破终于放下了筷子,起身离开。
二阶堂见状赶紧跟上去。

“哎?先生——”服务员见寿司原封不动摆在那,不由得困惑,一回头,半小时前一同进来的两位先生都不见了踪影。

5
“进来吧。”不破在玄关处换鞋,自始至终也没回头去看身后之人。

被挑衅了。二阶堂靠在门框旁,蹙眉。
但作为特工,警惕性不可能这么低的吧?

他打算先下手为强——他摸出枪支,在不破换好鞋转身的那一刻,将枪头对上了他的前额。
不破倒意外的冷静,似乎是预料到了,双手举起,微仰着下巴的同时身体后倾,镇定地问:“这是干嘛?”

二阶堂:……
对方可是个特工,最好不要有过多交流。
早点完成任务拿到酬金才是当务之急。

“把门关上。”二阶堂移动着身子踏进屋内,给不破让出空间,扣下扳机,枪口紧紧瞄准他。

沉住气,不要给敌人露出破绽。
不破的脑瓜迅速地转着,谨慎地按照他说的去做。

得找个机会牵制住他,最好是把枪扔掉。不破对赤手空拳的近战很有信心,自己的职业本就不能公之于众,被盯上再正常不过。

不破眼神后瞟,看准时机,一个后退闪身抓住枪柄,在子弹发射的一瞬间改变了射击的方向。

“嘭。”
声响不大,却结结实实在墙上炸出一个小洞。

二阶堂当机立断,一只脚朝不破的膝盖骨踹去,后者灵活地向一侧躲开,就在二阶堂要开第二枪时反客为主,将他的双手由下至上推过头顶,死死禁锢着。

可恶,抓的是手腕,拿着枪也挣脱不开。
没想到政府内部的人这么难对付。

“你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我一向拿钱办事。”二阶堂嘴角扯出弧度,丝毫没有示弱的意思。

“哦——”不破故意拖长音调,目光上下打量着他,意味不明道,“上你多少钱?”

这话直接将二阶堂激怒了。什么叫上他多少钱?说得自己像为了钱没底线的人似的。都是男人,二阶堂知道攻击什么地方最致命,他曲膝抬腿,不料被对方空余的手及时钳制。

“开个玩笑啦,别紧张。”不破说,“近身你打不过我的,别耍小聪明。你很缺钱么?”

“……缺。”二阶堂顺着他的话答。
“甲方给了你多少酬金?”
“我凭什么告诉你?”

“想好自己的处境啊杀手先生,当心我去报警。就说……有人私闯民宅,杀人未遂?”不破蛮认真地想,“回答我的问题,我便当今晚的一切都没发生,好吧?”

二阶堂半信半疑放下腿。
第一种情况,硬拼上去,枪杀后离开。
第二种,按对方所说回答,双方都不会死,但自己任务失败。

……硬拼是不行的了。

二阶堂移开目光,“五百万。”
“诶,我的命这么值钱啊。”
二阶堂在心里直翻白眼,“我加了价。”他很想再骂一句蠢货,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不破轻轻咦了声,单手打开玄关柜上的公文包。二阶堂隐隐用了点劲试探,但对方没有半点卸力。
可恶……!

“喂?”
“又是新线索啊。”
“知道了,我现在收拾赶过去。”停顿两秒,不破看向二阶堂,添上句,“半小时内到。”
他挂断电话,松开了桎梏二阶堂的手。

这下自己不敢轻举妄动了。
若不破半小时内没到,政府那边就会察觉他出事了。自己的dna必定会残留在现场,等组织后勤人员赶到是来不及的。

“不会有下次了。”二阶堂留下承诺,夺门而出。
不破目送着他,直至消失在黑暗中。

“回见。”

6
台球室。
二阶堂低伏着身,全神贯注调整着身体姿势。

泷川在旁边抱胸看着,见二阶堂一进台球室便迟迟不说话,心里大概也有数:“怎么失败了?”

二阶堂缓慢瞄准、出杆,球经过碰撞,乖乖落入洞口。他呼出口气,直起身:“想看我笑话吗?”即使泷川是前辈,二阶堂也不客气,而对方也习以为常。

“不,并不是。”泷川挑眉,“我只是很好奇——什么人竟会让你失手呢?”

“你话太多了。”
二阶堂回想起昨天的意外,有些气愤。
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

什么叫“上你多少钱”?
对着一个杀手问出这种话,是怕自己死得不够惨烈吗?
耻辱,真是,耻辱……

泷川也不气,托腮记忆:“话说,这周五晚某家集团会举办一场假面舞会呢。”
二阶堂没理会。

“你这次的‘目标’貌似也会参加哦。”


“这不是就不嫌我话多了吗?”泷川看他眼睛直勾勾盯过来,忍俊不禁道,“我倒没有邀请函,但你要是态度软一点,说不定我会答应帮你混进去呢?”

二阶堂冷冰冰道:“谁要你帮忙。”
“也是,二阶堂不喜欢拜托别人吧。”泷川说,“你总是一个人呢……不过有需要帮助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泷川雅贵并不算他们组织的人——二阶堂边界感很强。
“安保措施一如既往地严格。私人庄园,我想无法简单混入……”
“你有什么法子?”
“人脉啊。提前串通好,你冒充他来参加舞会。”

虽然不情愿……但确实是个好计划,目前看来也是最保险的,反正戴上面具谁也不会专门去确认你是谁吧?

二阶堂低下视线。“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感觉蛮别扭的,他果然还是不喜欢让别人帮忙做事啊。
只有交给自己做才安心……

以防万一,还是想下planB吧。

7
很好。
一切顺利。

会场的大厅上方悬挂着一盏华丽的水晶吊灯,两侧的旋转楼梯在半空中交汇,又共同拐向二楼。二阶堂调整好面具,眼睛在人群中来回扫视,搜寻着不破的身影。

他今晚还特地将刘海捊了上去,露出前额。泷川给他的面具是半面款,以黑为主色,没有太多繁杂的装饰,右眼部分的设计又巧妙地多了两片黑色的天鹅羽。

“很适合你。”当时泷川是如此评价的。

不管怎么说,没有刘海的样子好不习惯……
但这不是这次任务的重点。二阶堂默默强调,他的注意力立即回到了现场。

那个人是他吗?身型很相似呢,正和别人攀谈。
二阶堂不慌不忙靠近离他们最近的服务生,做做样子顺走一杯香槟,暗暗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细微的声音入耳,就是他了。

他懒得去窃听谈话内容,这不在自己的任务内。
枪还在西服内藏着,但人太多不方便动手,二阶堂打算将他引诱进三楼的临时房间再杀害,或者想办法在他的酒杯里下毒。

至于监控……就看泷川那边了。
啊,还是不放心。二阶堂有些头疼。

再看不破那边——人怎么走了?
二阶堂放下酒杯立刻跟去,不破上了楼梯,去往二楼。对方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跟踪,加快步子,当二阶堂追到天台时,已不见人影。

该死的……怎么跟丢了!

“你好啊,杀手先生。”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与此同时,声音的主人用手指点了下自己的肩膀。

二阶堂下意识抬起手肘向后攻击,却被那人料想,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被迫转过身,对上那双眼睛。

——不破晃士郎。二阶堂咬牙。

不破的面具是金黑相间的,右眼靠近眼尾处装有数条银制吊饰,其末端以饱满的圆弧花瓣结尾。

“别太紧张了,放松一下吧?”他这么说着,右手指尖攀上二阶堂的指缝,十分自然地扣住他的左手。
另一只手则放至二阶堂的后腰。

这让他俩之间的距离近了不少。二阶堂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悦,狠狠按住不破的指关节欲将其脱臼。
“你考虑清楚。”不破压着声音道,“周围有人呢,如果他们看到我有什么意外,你也难逃一劫吧?”

“要是真赤手空拳打起来,恐怕我会更有胜算。”他又补充道。

“那你想怎样?都到这步了,我们之间总要死一个。”
“呀,音乐响了呢。我们来跳支舞吧。”不破愉悦道。

真是个变态的家伙。
但至少当前……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动手。

还有……
“我不会跳华尔兹。”
“你跟着我的脚步走就好。”
“……”

/
不破参加舞会的目的是和一位嫌疑人接触,取得他犯罪的证据。遇到二阶堂只是意外。

但身上的窃听器仍在。
接听员处。
“喂喂,不破那边什么情况?”
“遇到威胁了?”
“‘我们之间总要死一个’!不破这家伙被那边的人盯上了啊!!”
“要派援助吗?”
“不。大庭广众之下,不管对方也不会蠢到会动手。”
“静观其变吧,相信不破有自己化解的方法。”

/
笨拙地跳了几分钟,二阶堂终于忍不住发火:“喂,你搞什么?”
“嘘,你听——”
悦耳动听的旋律穿梭在整个庄园,小提琴悠扬飘逸,伴随着手风琴的节奏,带动着人们的舞姿。
一派和谐美妙的氛围。

二阶堂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始终一脸警惕。相反,不破倒轻松得很,导致他又窝一肚子火。

明明一直在思考却没什么表情啊,虽然被面具挡住了一半神色。不破悄悄窥察着。

最后的音节落下,一曲毕。
不破问:“想去露台看看吗?”
二阶堂:“……”不,我想你快点去死。

不破见他不吭声,便自作主张牵住他去露台。
这里可以看到别墅前的花园,但因为是夜晚,观赏不到它们本来的颜色。

“你不想杀我?”二阶堂瞪着他。
问完他才发觉奇怪,自己居然会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凡事都是有两面性的啊。”不破的嗓音有些哑,他双手放松地搭在粗糙的墙砖上,望向前方漆黑一片的草地,带着丝丝笑意,“你的眼睛很漂亮。”
当时你拿枪口指着我,我发现你的眼睛很漂亮。

“……这两句话没什么关联吧?”

“海洋是个神秘的地方。在西方的人们看来,水是生命和疗愈的象征。但它同样会掀起惊涛骇浪,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抱歉。”他歪了歪头,“你的眼睛让我想到了这些。”

二阶堂有一瞬间走了神。
——不破知道自己不敢在这杀他,人太多了,要是引发骚乱……不,应该说只要自己在这里动了手就会吸引安保人员的注意,到时自己也难逃一劫。

“别扯没用的,回答我。”
“大概是一见钟情?”不破笑,“所以就算知道你是来取我人头的我也无所谓,毕竟干这行的本来就是吊着半口气吧。”

“……”什么鬼啊,还一见钟情,真当自己是蠢货啊。
不破转头:“你过来。”

二阶堂怕有诈,提前摸出枪藏在身后,然后靠近他。凉风习习,没了刘海遮挡,二阶堂感到额头上空空的。露台零零散散有几个人,似乎没人会关注他们的举动。

“再近点,有秘密。”
他又靠近一点。

下一秒,不破顺势掰过二阶堂的脸,飞快地在他额头上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一个简单温柔、不带任何色欲和目的的吻。

那个触感是二阶堂从未体会过的,他大脑有一瞬间宕机。不破刚刚……是亲了自己的额头吗?
是这样,吗。

“我也很想和你多相处一会儿呢,但我还有要紧事。要是愿意的话,请在三天后的晚上九点在A大厦里找我。”
说罢,不破朝二阶堂笑了笑,留下后者在原地发呆,自己只身转身离去。

8
“喂,你当时到底做了什么?说秘密时突然没声了?”其中一位接听员问。
“别打听这个了,喏,顺了张名片。”
“你要是敢背叛国家……”
“我就逗了他一下而已啦。”不破耸肩,“交给我的任务我也完成了吧?”
“最好是。”接听员嘟哝着抢过名片。

/
“这可不妙。虽然我不知道你和他在露台发生了什么——那里是监控盲区,但你没完成任务啊。”
“泷川先生你真的很爱多管闲事。”
“在这之前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你居然真的会跟他跳舞。”
“被迫的。”
“二阶堂,注意你自己的身份哦。”泷川言简意赅地提醒道。
“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吗?”
“嗯……怎么说呢,我会帮你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吧,仅此而已。”

/
这回行动的目标是找到“那份”证据性的文件。
地点:A大厦

潜入。
不破按照早就记好的路线行动,此时的大厦已熄了灯,陷入黑暗之中。他打着手电,理了理帽子,让脑袋有个舒适的状态。

“电梯已抵达23楼。”

好,那么总裁办公室……在哪里呢?
他粗略地扫视着每扇门的门牌,同时和总部保持通讯。后援人员在离大厦不远处的灌木丛后隐藏,随时候命,但赶到现场也需要些时间。

哈,找到了。
不破推开门,他压着帽檐,微微抬头一仰——果然装了监控器,不过没什么可担心的,监控室的人应该已经被自己人干掉了。

他迈向办公桌,打开电脑,输入密码。插入u盘、找到文件、拷贝。
“还和黑帮有勾当呢……”电脑反射的蓝光映在不破脸上,拷贝进度条加载到100%。
“到手了。”他拔掉u盘揣进兜里,一一关闭界面。

话说他竟然还没找到自己么?不管了……先走吧,也许同那个吻一般,他可能以为自己说的话也是带有欺骗性的。


不破原路返回,突然敏锐地听到了脚步声。

说曹操曹操到。一枚子弹从身后的暗处飞来,不破来不及闪过,上臂被划破了皮,开始往外溢血,侵染了衣料。
惊魂未定,他当时与子弹的距离近得几乎能听见子弹在空气中呼啸而过的声音。

幸好光线暗对方盯不清目标,不然自己早死了……
紧接着不破朝暗处开了一发,没射中,但瓷器尖锐的破碎声传来。估计是躲闪时不慎碰撞的。

那花瓶可是个昂贵的老古董,这一摔恰触发了报警器,展示台上的红点亮起,大楼走廊红光闪烁,不破意识到麻烦了,得趁保安到达这层楼之前逃出去。
以及,最好不要在走廊发生打斗……

二阶堂同样也意识到这点,他不耐烦地骂了句,不管三七二十一往不破刚刚前进的方向跑去。

不破见状,也跟着奔跑起来。

“喂!那边的!给我站住!!”
“别跑!”
不破回头瞟了眼,嘶,暗地里派这么多人驻守啊。

——花瓶只是巧合,哪会有人在走廊上明晃晃放个古董呢?他经过时就觉得奇怪。换作是白天,碎了就碎了,不足为奇。晚上就不同,意味着非员工的人进入了公司。加上这家公司犯罪被盯上,必免不了安保措施。
以及——监控室的人被控制住了,警报响起时保安联系不到那边,也会察觉出端倪。

看来,其实真正的机关没有被触发呢。

“你跑什么?”不破追上二阶堂问。
“你能不能闭上嘴啊!”二阶堂没有停下步子,说话的间隙又朝身后开了两枪,虽然都射中了,但后面人数还多。本来很讨厌麻烦的,结果现在却因为自己……

二阶堂率先拐进安全通道下楼梯,到21楼时楼上楼下都传来保安的说话声——搞不好他们会被两面夹击啊。二阶堂还在跑着,不破从后边一把拉住他的手拐入21楼走廊,那猛然的一下差点没给他拽脱臼。

走廊尽头有一扇大门,二阶堂干净利落地拿枪“砰”一声破开锁之后一脚踹开,冷空气扑面而来——是间储物室。

高高的架子并排陈列着,能作为不错的掩护。
里边一片漆黑,现在也不能开灯,两人摸摸索索找到排靠后放置的储物架,并排坐下松了口气。
但那群人追到这里只是分分钟的事……

“怎么不开枪?”不破捂着手臂上流血的伤口,悠哉乐哉地问。
“……”
是啊,怎么没开枪。
“话说我们真倒霉啊,遇……”
“枪给我。”
“啊?”
“枪给我。把外面碍事的解决了,再来解决你。”
“好啊。”不破很爽快地把手枪递给他。

二阶堂迟疑,也太信任自己了吧?他以为不破会拒绝他。
这样一来不破可就无法反抗了。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杀手先生?”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姓名对他而言是个很隐私的东西,他是不太喜欢对外公开的。
“我们可是生死之交呢。”

告诉他也没关系吧,反正他活不过一个小时了。而且这间大厦就是自己这次任务的委托人所一手操持的公司,要是被委托人知晓自己没下死手……
自己心软了啊。

“二阶堂。”总觉得有些别扭。
“名呢?”
他缄默良久。“永亮。”
不破隐晦不明地重复了一遍:“永亮。”他嘴角扬起,“真是个好名字啊。”

“你……”二阶堂正想骂他时,通讯耳机响了两下。
“还没好?”
二阶堂讨厌被催促。他回答:“遇到了点意外,结束时间会延迟到十分钟后。”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别对任何人动感情,你没有那个资格。”另一头的女人寒声道,“你还没花这么长时间去执行一个任务吧?”

二阶堂自然听出其意。
“……知道,长官。”
两人对视。

“别看我啊杀手先生。”不破懒懒靠在储物架上,十分轻松地说,“我手无缚鸡之力,主动权在你手上。”

他猜到自己刚才的对话内容了。二阶堂心里一紧。

不破伸手握住枪身,拉近两人的距离,二阶堂手上的那把属于他的枪慢慢移到自己的心脏处。
“杀,还是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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