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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The Little Mermaid returns to the sea 人鱼还乡 2.Meltdown 炉心融毁 3.Where the wind's like a whetted knife 朔风凛冽 4.All seas are singing your name 众海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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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贼王/罗柯】鲸骨

作者 : 凤梨果酱酥皮挞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海贼王 特拉法尔加·罗,柯拉松

标签 罗柯

608 8 2020-5-18 15:28
导读
海姆达尔号引导着古兽的尸骸回到故乡,以此平息诅咒般汹涌在极北冰海中的极端气象。在引人发狂的月亮照耀下,小美人鱼目送利维坦的骨骼落入海深深处,海面上下映照出鲸的前世与今生。

1.The Little Mermaid returns to the sea 人鱼还乡

那个深海猎人又在实验室门口平地摔撞到了科考队队员,我们第一万次打爆电话让医疗部来领人,来的当然不是医疗部部长而是他们那个很客气的乌萨斯同事,但因为每次都是他见面了好像也不太好意思说什么重话,大家就赶紧把麻烦精塞给他让他们快走。
“……对不起对不起!柯拉松先生你也快点和人家道歉!”那个乌萨斯职员一边说一边拽着他的衣角使劲摇想让他也表现一些人类社会该表现出来的礼貌表示,很明显失败了,因为本来用社会人的视角去理解深海种就很奇怪啊!这人高至少九尺,从走廊上过不得不弯腰驼背,偶尔在甲板上站直了就是好一个庞然大物,眼角下纹有倒三角刺青,眼神冷酷的就像上世纪摇滚乐队Alive Until Sunset那个美女主唱,当然有一部分原因可能因为他们这些人统统都是阿戈尔遗民,一百年前传说有个女的登陆海面以后就开始传播月疯症。虽然罗德岛不到半个月就火速贴出告示澄清这和她八竿子都打不着,完全是因为那一年的月亮特别大特别圆,如果你身体里的水份含量超过百分之八十就必然会中招,比如当年水稻就长得又快又好,牛蛙从生下来两个月就能变态发育到性成熟,母鸡一次下十八个蛋,这些都是在政府地方记录板上明确记载的事。
研究院大部分是哥伦比亚裔的黎博利,一水儿是水做的美女,为了防止她们也被传染上这种精神疾病我们飞快把深海猎人撵走了,其实大家本来也没有很期待能听他说点什么,因为他姑且可说是个聋子。很难交流,每次可能是想表达友好地微笑一下就像要吃人,不知道医疗部是怎么容忍他天天从左边绕到右边又从右边绕到左边。
第二天在后甲板上遇到他和医疗部部长见鬼了站在后甲板上吹风,我抽烟的时候就一直在心里骂他们两个,其实只有百分之五十是觉得他们两个脑子进水,还有百分之五十是觉得自己的隐私空间被打扰了很不爽,没想到抽完烟我回船长室的时候他们两个也跟过来了,这医疗部部长还搭了一下我的肩膀,一本正经跟我说:
“你知道柯拉松不是聋子吧,他只是听力频段比较高而已,不管怎么说都是正常人嘛。”
我被他这种指鹿为马称呼一个九尺高(后来他耳提面命我改口是九尺八)类人海怪为正常人的气魄折服了,立马对他肃然起敬。根据科考队递送给船长室的记录载明,此人名叫特拉法尔加·瓦铁尔·罗,是目前船上深海猎人的名义监护人,来自十六年前已经在雪崩中完全坍圮的白色圣城谢拉格,传闻说那座城市下埋藏有一座巨大的矿石能源反应炉,雪崩以前居民无知无觉罹患重矿石病重症,所以就由喀兰圣山上的圣女做了一场持续四十九天的法事让谢拉格整体大雪崩了,这下好了大家一起烂死!不过这人能出现在这里而且能跑能跳就说明我们现在听到的谢拉格覆灭缘由应该与真相所去甚远,但大夫没有急吼吼的和每个人当场辟谣我们也不便上来就八卦人家私事,此节按下不表。
远洋航行和哥伦比亚著名生物研究所莱茵合作,把科考部门一锅端上远洋破冰科考船“海姆达尔”号,扬言要赶赴已成废墟的深海猎人故乡阿戈尔进行勘探。本来公司不想出船给他们的,因为首先这种生物学家追着神秘生物一路跑到极北或是一路被神秘生物追着跑到极北然后全军覆没的惨案从旧时代小说里就已经层出不穷;其次十年以来极北地区的气候越来越乱,熟悉的航道上忽然出现冰山,突如其来天降十吨臭鱼烂虾,狂风冰雹,海底地震,而且围绕传说中的阿戈尔遗迹已经在酝酿飓风了,但那个地方根本不是低压带,简直没有一点自然科学道理可循,什么匪夷所思的都有,去年渔期公司一只远洋捕捞船从极北境内过,有一天天降暴雨,海中骤然浮出一整条鲸鱼腐烂膨胀的尸体挡住了船的去路,于是他们在原地停留了十五日,一直等到那具比山海还要庞大的残尸胀气到极限然后砰的一声炸裂开,变成腐肉落入海沟这才离开;最后一个当然也是根本问题,钱没到位,因为搭载在公司科考船上的水下辐射噪声静音装置专利居然都是莱茵的。而且他们承诺这次会在我们的极北科考船海姆达尔号上更换更先进的设备,还带了个据说认路的向导,所以全程歇斯底里疯狂压价。本来莱茵自己实验室的科考船就很好,这生意不做也罢,但他们破冰技术不行,极北最近又是现在这个鬼样子,因此不愿意放过我司,后来又秘密磋商一次才谈拢——这距离我知道我们的向导和传说中最新辐射静音装置其实是一个东西还有很久,实在是对这些搞科研的人抠门的能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莱茵打包把科考员丢上来以后还弄来了一抽屉医生,同时雷厉风行从四面八方拉了五十平车八十条五千吨以上货轮包裹的像是钢筋的东西,出海前拖到港口开始往海里扔,由于数量实在巨大,十七台吊机从早开到晚也丢了整整三天三夜,这种疯狂科学家倾倒海洋垃圾的行为引起了我们中间海员的不满,还有路人看了半天拍成视频发到社交网络,说哥伦比亚终于疯了要填海了,然后特拉法尔加·罗跑过来和我们解释。
“就是一些骨头。”他说,“太少见多怪了吧你们。”
很难解释为什么科考队的话事人居然是他们的医疗部部长,这人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架势,平时逮不到,沟通的多的主要是科考队的项目组组长,不过当我旁敲侧击去问她关于出航前丢下的骨头的时候她的反应就好像完全蒙在鼓里,反过来追问我这些事为什么科考队完全不知道。
“那你们这次来极北是做什么的?”我问,然后她表演了在我面前火速报出三百个只有精神失常的人才会背诵的科研专业词汇直接把我吓跑了,后来对天发誓再问她们这种问题我马上就去投胎下辈子一定老实本分当草履虫。
柯拉松,就是那个深海猎人,他们一开始根本没告诉我他是谁,挤牙膏式逼问之下说是向导,之后再挤了几天又改口说他是已经彻底沦丧的流亡之地阿戈尔的土著,也就是传说中已经绝迹的深海猎人,人本来一直坐着,医疗部的人介绍时连比带划,没想到这人居然冥冥中对自己的名字有反应,刷的一下站起来了,那叫一个顶天立地,画面过于超现实把全部船员都吓的神志不清。
他是真正的深海种,而且表现出恐怖的返祖现象,听力频段和鲸类相仿,也就是说根本听不见人类说话,但好过船上所有因为不明原因故障频出的声呐装置,海员放送声波,会有人从他那间房间出来把登记在一沓稿纸上的海况信息和前方航线变动参考意见送进船长室。
你能想象到一个无法进行社交的类人生物会以誊写旧时代十四行情诗的深情誊写航海日志吗,柯拉松在船舱里行走的时候都经常平地摔跤打破东西,(他就算把饭吃进鼻子里我也不会很惊奇),却写得一手好字,肖似一百年前风靡过全球的经典维多利亚风格铅字印刷体,我们就请他来誊写船上的航海日志。不止海员,很多人都发现了他的好处,此人经手的便签被折成纸飞机在甲板作业的间隙被科考队的姑娘们到处放飞,都是他平时写错写坏的纸,有时候飞到绞车上就一直留在那里被风吹日晒,几天几夜后才被取下来,机翼上尚可见一行小字凹进折痕深处,“前方五公里存在鱼群,三十公里进入薄雾区。”
这深海怪物对待人类造物的态度远要比人类更加人类,尽管时常拼错单词,把e写成a,死不改悔用公尺代指海里,用左右代指方向的说辞造成了舵手阅读和操作上的不适,但他会看报纸,也会在报纸边沿抄写情诗,因为报纸上有一整个板块会发这种东西。有一次医疗部集体来餐厅吃饭的时候我们发现他会用勺子,甚至会用筷子,还很灵活,最他妈惊奇的是医疗部全员对柯拉松给他们部长喂了一口饭熟视无睹,我直接把喝到一半的水喷出来了,特拉法尔加·罗神色平静,尾巴得意洋洋的卷起来摇来摇去,问我看什么看是不是没有见过别人吃饭。
诸如此类坚定了我们关于觉得他受过一段时间人类社会抚养一事的想法,因为此人身上确凿留存着被地表粗劣文化启蒙课程冲刷过的痕迹,也显然和以特拉法尔加大夫为首的莱茵医疗部这帮人相识日久,如果你不被他当场吓蒙住还能和他用纸笔进行简单交流,这一切人类病的表征都昭示着他已被陆地感染,说不定当年也是自己割开尾巴获得双腿的,出海两周以后谣言随风而起迅速传遍整座船,说其实他会说话,有一位科考员心血来潮半夜爬上甲板拿延时摄影相机,看见此人坐在船顶部gps支架下面唱歌。
整件事都充满过剩的浪漫主义色彩,听着就不是很真实,海员经常会说一些根据小说改编的故事打发漫漫长夜,新人上船三年以后才会被告知这些都是骗人的。譬如说大家达成共识的一个说法:旧时代极北出嫁的女人会陪嫁她家族男性长辈所猎获的第一头鲸的头骨,若出嫁的是这位男人的侄女辈就会陪嫁四条活海豚,这个风俗其实是我编的,但它在十年时间里以病毒传播的速度于极北远洋捕捞的船队扩散开,现在好像全世界都深信不疑了。不过柯拉松这事儿不是故事,后来有一天傍晚我因为烟瘾跑去甲板,总觉得背后传来巨大鲸类生物喷水时发出的轰鸣声,一扭头就看见这两个人——就是特拉法尔加·罗和他两个人很腻歪地坐在定位仪发射塔基座上。
“嚯!”我说,“演泰坦尼克号呢?!”
“你别吵,”特拉法尔加·罗不耐烦的回答,“柯拉松在唱歌。”
他当时唱的是一首很有风格的歌,一定程度上让我有种诡异的熟悉感,此人不是情绪丰沛的演唱家,嗓音特别低沉,像老游轮上嗡鸣的汽笛,但确实唱的好,唱的我脊椎骨里涌起了汹涌的泡沫,甚至几欲落泪,当时有很多白海鸥都被这歌声吸引地落在左甲板主起重机上一起歪着头看他,其中一只落在他蜷缩起来的两条腿上时他猛地闭上嘴巴不唱了,同一时刻甲板前方隆起了黑色的山脉,我们全部看过去,原本平稳航行的船身大幅度摇晃起来,刚刚吃完晚餐登上甲板的大副喊了一声:“喂!”他说,“座头鲸——”
在此次横渡大洋赶赴极北的漫漫远航里我们第一次见到鲸,它开始上浮,然后呼吸,波涛把海姆达尔颠簸着扬起抛高坠入天空,海面翻搅出比海啸还磅礴的白浪,簇拥着具有神智的岛屿把地震的震感藉由海水这一世上最温柔的介质传来,一直抵达人类灵魂最深。鲸百尺高的头颅从左舷擦过,那古老暗沉的恐怖圆形瞳孔正张开,其中倒映出永生不死的寂静。
当它最贴近船体的一刻,所有人都可以看见巨兽隆起褶皱的眼睑下缀满数层藤壶,遍布被寄生的白色斑驳痕迹,背部隆起数百尺如山似岛,船体被裹挟着上行,浪头拍打在甲板上,大家只能各自找地方抓稳以抵抗汹涌而来的水花,被浇得湿透,遮天蔽日的鳍从天边缘划下轨迹,阴影笼罩着仓皇漂泊的海姆达尔号,以至于天光骤黯,宛若日蚀至暗之刻。
在这一切过程之中鲸换气,喷水,气孔摩擦发出高亢悲哀的鸣响,响彻海天间一线夹缝,海啸般铺陈而去漫漶在无垠的青蓝色海面,直至换气结束再次下潜后仍久久不息,甲板上传来细小啜泣声,不知道什么时候登上甲板的科考队员相互依偎着哭泣,可能是源于第一次如此贴近地看见鲸鱼,而柯拉松——那与方才出现的远古巨兽同根同族的怪物居然又张口唱起了他先前唱着的歌,苍凉安详的海风在平复的海面上第二次吹彻,一瞬间退潮的浪回冲而来,泡沫重新堆满了我脊椎,特拉法尔加·罗站起来,众目睽睽下吻他额角。
在这熟悉又陌生的歌声和海风双重洗刷下,我再次涌起一种狂乱透彻的预感,仿佛事已发生千万次。因为寓言就是这样写的:尽管剖开血管说不定也流出红血,深海猎人这一种群真的只是一种过分拟态的类人动物,无论再如何表现出人的特质都无济于事,即使遇到一个会真心爱他的人类,会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声音去换他在陆地上行走的双腿,小美人鱼也最终一定会变成泡沫回到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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