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但日向翔阳不算。

“翔阳。”

日向翔阳回过头，站在他身后的佐久早圣臣垂下眼看他，熟悉的消毒水味环绕在四周。

他长得格外好看，高挺的鼻梁垂首时在侧脸打出块相当面积的阴影，眉骨上两颗相邻的痣给他添了几分禁欲感。佐久早圣臣的一双眼微微眯起，视线从长而卷翘的睫毛里穿透出来，落在日向翔阳的脸上。

“走了。”

他戴着口罩，说话时难免带着点鼻音，一头漆黑的自然卷有几缕松松地落在了左眼上，被风吹得左摇右摆，时而贴在脸上。日向翔阳点点头，他站起身三步并作一步跳到佐久早圣臣身旁，毛茸茸的橘发在风中乱晃，等站稳后朝佐久早露出一个耀眼的笑。

又要开始了，佐久早圣臣连眉毛也不动，自顾自地往前走。日向翔阳将脑袋缩进温暖的围巾里，兴致勃勃地开了口：“刚刚那个副攻手好厉害！唰的一下就跳起来了，然后咚的一声球就落地了，和乌野的10号一样，但在我心里还是小巨人最厉害！！”

佐久早圣臣意义不明地嗯了一声。

日向翔阳一点也没被佐久早消极的态度打击到，他才不管那么多，接着十分兴奋地伸出手做了一个扣球的动作，“我决定了！！我也要当副攻手！”还没说完，然后他就被冻得唰地一下缩了回来，佐久早圣臣瞥了他一眼，喉结轻滑，嗓子里发出一道含糊的声响，像是在嘲，又像是在笑。

日向握紧拳头，“我一定会打败那个可恶的王者的！”他停下脚步，冲着一片蔚蓝的天空大喊：“影山你就给我等着吧！！我一定会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佐久早伸出两根手指捏着日向的后颈，冰凉的指尖刺得日向一哆嗦，“快点走了。”他的声音很特殊，冷冰冰的往下掉冰碴。

好不容易到了家，日向将脖子上温暖的围巾扯开，脱掉外面的羽绒服，露出里面米白色的毛衣。佐久早圣臣将手中的包挂在架子上，皱着眉示意日向去洗手。日向吸着毛茸茸的小狗拖鞋往浴室走，他熟练地挤出消毒液，仔细揉搓着手，然后冲掉泡沫。

洗完后日向嗒嗒嗒跑到佐久早面前伸出手，里里外外展示了遍，佐久早圣臣点点头，素浅的嘴唇轻抿，勾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当年因为调职，日向一家从东京搬到了宫城，日向翔阳当时抽抽噎噎着和隔壁的佐久早告别，金橙色的眼里大颗大颗的珍珠往下淌。时隔一年半，日向一家终于因为日向爸爸的升职而重回东京，父母和小夏还在宫城处理琐事，只能十分不好意思地把他托付给隔壁只比他大三个月却比他大一级的佐久早圣臣。

佐久早的眼里永远有一层浮于表面的冷意，幽黑的眼里无声透露着对整个世界的拒绝，他的皮肤苍白，嘴唇也是不出意外的寡淡。即使是天生捧场王的日向翔阳，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幸好他坚持下来了。日向感慨道，他现在抱着一桶爆米花卧在沙发上边看边吃，咀嚼声连绵不断。佐久早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画面，他的鼻翼微动，房间里一股甜腻的焦糖味。

佐久早圣臣压着眉走到日向旁边，他的手缩在袖子里，冰凉的指尖捏着日向的下巴往上抬，因为肤色苍白而更显幽黑的眼里倒映着日向翔阳一头耀眼的橘发，“给你30秒，把这东西收拾干净。”

日向的下巴被捏得生痛，他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佐久早吓了一跳，差点从沙发上掉下去，手中的爆米花桶一晃，几颗爆米花撒在地上，佐久早圣臣的脸色更臭了。

自知不妙的日向翔阳迅速站起身，用扫帚将地上的爆米花扫走后还拿起桌子上的消毒水里里外外喷了个遍，他不敢触佐久早的霉头，决定夹起尾巴做人。

收拾完垃圾的橘子小狗又洗了次手，他犹豫着抱起桌子上的爆米花桶，抬脚往客房走去，走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颤颤巍巍地举起手中的爆米花，讨好道：“阿臣，吃、吃吗？”

佐久早圣臣皱了皱眉头，最后还是俯下身，他张开嘴，柔软的嘴唇在不经意间触碰到日向温热的指尖，甜腻的焦糖味在舌尖绽开，并没有佐久早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日向还在傻傻地举着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佐久早直起身，他冷声道：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样，你就搬出去住。”

日向翔阳使劲点点头，耀眼的橘色短发跟着他的动作上上下下地晃。



“古森前辈——”

古森元也一进门，就被迎面而来的毛茸茸的橘子小狗扑了个满怀，他十分熟练地托着对方的屁股、搂住对方的腰，身材娇小的日向双手双脚并用，像树懒一样黏在古森元也身上。

佐久早圣臣站在他身边，脸色不善地看着古森元也和日向翔阳腻歪，戴着薄手套的右手勾到日向的领子上，将他从古森元也身上撕了下来。

“别这样嘛，”古森元也笑眯眯道，“小不点那么可爱。”

日向被佐久早扯着领子拎起来，努力扑腾着想要跳下去，162的身高在此时显得无助无比。“安分点。”佐久早圣臣的手腕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哪怕已经亲身体会过对方手腕那十分恐怖的柔软度，日向一时还是看呆了。

他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佐久早的手腕看，喃喃出声：“阿臣的手腕看着好像某种动物一样，好帅！！！”日向抬起头，死皮赖脸道：“我也想学！阿臣教教我！！”佐久早没戴手套的那只手不轻不重地敲了下日向蓬松的橘色短发，浅色的唇勾起一个笑，“想得挺美。”

古森元也在一旁憋笑憋得很辛苦，他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开口：“小不点过几天就要去井闼山报道了吧？”

日向也顾不得和佐久早打闹，他猛地张开手臂，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某种觅食的橘色小动物，大声说：“对！”

“我一定会成为井闼山的王牌的！！”

佐久早在一旁安静聆听， 他垂下浓密的眼睫，压下微扬的唇角，转身准备回到自己充满消毒水味的温暖小屋。

还沉浸在幻想中的日向叉着腰哼哼，被古森元也悄悄提醒后清醒过来的他眼疾手快地勾住正准备回房间的佐久早圣臣的小指，“阿臣！帮我托球！拜托了！！”日向双手环着佐久早精实的手臂，他的体温一向偏高，隔着薄薄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皮肤热烘烘的。

古森元也优哉游哉看着被小不点困住的表弟，十分没有情谊的笑出了声。



球鞋与地板的刮擦声回响在球场上，日向扶着膝盖喘气，汗水顺着额头流到下巴，他放缓呼吸，视线追随着那颗蓝黄两色的球。

球与人体接触时发出闷响，日向开始助跑，红白的排球鞋在地板上轻盈的划过，他小腿肌肉紧绷，凭着超强的弹跳力高高跃起，飞起的衣摆下是绷紧的小腹，对面的拦网球员紧紧盯着他的动作，饭绳掌触球，下一秒

——咚！！

随着核心的发力，日向和饭绳掌配合打出了一个漂亮的快攻。

日向翔阳重重落地，举起双手挨个和队友击掌，等到佐久早圣臣这里时，日向举着手，一双小狗眼亮晶晶的看着他，有队友发觉不妙想去拦他，却被站在一旁的自由人拦住了，“别急，先看看嘛。”

井闼山的自由人笑眯眯道，身后臭着脸的主攻手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勉强和日向翔阳击了个掌，日向蹦蹦跳跳的回到网前站好。无视了队友眼球都快掉出来的浮夸动作后，佐久早走到场外，井闼山这边轮到他发球了。

“发个好球！”日向翔阳将后脑勺捂得严严实实，朝身后喊。

球高高飘起，佐久早圣臣轻盈一跳，右手随着重重拍在排球上，蓝黄相间的球带着令人恐惧的旋转在空中划过凌厉的弧线，在对面的自由人脚边重重落地后被弹飞出去，井闼山率先拿到赛点。

观众席上的啦啦队发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日向一抹脖子上的汗，整个人像是被投喂的小狗，乐颠颠的转到后排。

比赛不出所料的赢了，他们只要再赢一场，就能成为东京第一代表队。

日向翔阳跑到佐久早面前，眯起又大又圆的小狗眼，仰起头看他：“怎么样，我打的不错吧？佐久早低下头，捏了捏手指，慢吞吞道：“如果你没有因为紧张在比赛开始前上了十多遍厕所就更好了。”

日向两颊爆红，他十分羞耻的捂住脸，破天荒的结巴起来，“这、这也没办法嘛，我、我还是第一次和那么强的队打比赛。”

除了当年在宫城东拼拼西凑凑才和影山打了一局外，这还是他第一次登上东京舞台。

正收拾东西的队友们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小声讨论着：

“你确定那是佐久早圣臣吗？不是他的哥哥或者弟弟？”

“好恐怖，佐久早圣臣竟然会让人靠近。”

“你们也太过分了吧？佐久早平时不就是阴沉了那么一点吗，用得着这样惊讶吗？！”

“是亿点啊队长！！”


“传球给我！”

日向垫了一个完美的一传后再次助跑起跳，身体在空中弓成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核心带动手臂发力，重重拍在排球上，给对面精神紧绷的拦网球员来了个触不及防。

井闼山成功拿下第一局。

日向接过经理递过来的水杯，给自己灌了一大口水，因为灌的太急，甚至有少许漏了出来，他扯着球服的下摆擦汗，没有丝毫赘肉的小腹暴露在无数观众眼皮底下。佐久早沉着脸将日向的衣服扯下来，日向翔阳还没说话就被毛巾糊了一脸。

他像猫一样将脸埋在毛巾里，消毒水的气味围绕在四周，等等，消毒水——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见识到了井闼山的一年级副攻恐怖的弹跳力，日向翔阳一跃而起，橘色短发炸开，他飞速退到佐久早五米以外，将自己埋进古森元也的身后，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阿臣。”佐久早已经浑身开始冒黑气，他抬起漆黑如墨的眼，面无表情吐着残忍的字眼：“回去后把我的毛巾洗一百遍。”

“是、是！！”

日向吓得一激灵，他立正站好，走回球场的时候甚至紧张到同手同脚。


第二局才开始不久，而裁判就举手吹哨，示意井闼山发球得分。

站在1号位的日向翔阳吐出一口气，他将手中球高高抛起，再次跳发，排球带着能把人手砸断的气势往后排飘去，对面的自由人抢救不及时，球落地时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井闼山再次发球得分。

第三球的时候对面的自由人一个鱼跃终于接到了球，对面身高一米八的主攻手来了个扣杀，“触球一次！”日向落地朝身后大喊，古森元也组织了一个完美的一传，饭绳掌将球传给佐久早圣臣，全国前三的主攻手一个假动作骗过拦网，一个暴扣成功拿下一分。

比分被越拉越大。

随着佐久早的最后一球轰然落地，比赛以2:0结束后，筋疲力尽的对手一抹汗，“那个橘色头发的小个子是怪物吗，体力也太好了吧。”

井闼山成功成为东京第一代表队。


比赛结束后是不出所料的庆祝活动，佐久早在比赛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戴上了口罩，他捏紧金属条，只露出一双幽黑的眼。日向刚上大巴就被队友们推搡着坐到佐久早身旁，他十分紧张的把手放在腿上，恨不得立刻马上快进到下车。高强度的训练后精神松懈就很容易犯困，还没过一会儿，日向就开始小鸡啄米式打瞌睡了，一头橘毛在佐久早的视线里上上下下的晃。

半个小时后，大巴车停在一家餐厅前。

佐久早圣臣十分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戳着呼呼大睡的日向那略显幼齿的脸上，指尖陷在满满的胶原蛋白里，手感很好，佐久早又戳了几下。日向被戳醒了，他睡眼松醒的揉揉眼，一头橘毛垂在脸旁，声音里带着点鼻音：“发生什么事了吗，阿臣。”

“下车了。”


现场一片群魔乱舞。

佐久早圣臣端坐在角落，他戴着口罩，队服披在肩上，浑身上下散发着“不要靠近我”，大家都很知趣的没去打扰他，日向被饭绳掌几个人搂着投喂，时不时发出“噢噢噢这个真的很好吃，有股奶香味！”的声响。

他拿消毒纸巾将面前的桌子擦了个遍，才拿起刚刚擦干净的杯子抿了一小口果酒。气泡水的口感在舌尖上炸开，甜腻的橘子味充盈着口腔，酸甜中带着点涩，口感刚刚好。

一番狂欢后，日向趴在桌子上，周围的队友东倒西歪的睡倒一片，而他在车上刚刚补过觉，并不是很困。日向左右环视一圈，将视线放在角落里的佐久早圣臣身上，他站起身，走到佐久早面前，还没开口，就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

——佐久早圣臣鬓角有几缕卷发都被汗水打湿了，黏在了侧脸上，脑子像被热气蒸烤着，控制情绪的能力空前薄弱，他将口罩拉到下颚处，日向朝着那张没有完全合拢的弧线漂亮的嘴唇看了一眼，原本素浅的唇染上一层艳色，眉骨上两颗美人痣莫名的让人感到口干舌燥。

佐久早站起身来，身材娇小的副攻手不禁往后退了几步，日向翔阳整个人被笼罩在佐久早圣臣的阴影里。熟悉的消毒水味将他笼罩，佐久早俯下身，在日向那张微张的嘴唇嘴角轻轻啄了一口。

“阿、阿臣——”

日向浑圆的琥珀色眼眸睁大，他抓着佐久早衣服的手无意识的蜷缩起来，井闼山的主攻手按着日向的后脑勺，重新将唇覆上去，红艳的舌尖灵巧的撬开日向翔阳紧闭的牙关，肺部的空气被掠夺的一干二净，等佐久早终于放开按着日向后脑勺的手时，娇小的副攻手的眼里已经泛起一层水光，鼻尖通红。


“日向最近是不是在躲着你？”

古森元也灌了一口水，他们刚刚打完一场训练赛，汗像下雨似的往下淌，佐久早离他十万八千米远，甚至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口罩给戴上了，用一种你别和我说话的表情注视着他。

“不是”，古森元也气笑了，他扯着下衣擦汗，“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闹别扭了？”

“不知道。”佐久早的声音闷闷的，他眯起眼看向正和队友打闹的日向，舌尖顶了顶上颚。日向被饭绳掌几个人抓着揉脑袋，原本就蓬松的橘色短发被揉的彻底炸了起来，他嗷嗷叫着护住自己的头，在不经意间和看向他的佐久早对视一眼后楞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两颊爆红。

古森看看表弟又转过去看看脸颊爆红的日向，有情况啊，他笑眯眯的想着。


砰——！！

排球重重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好球！”日向和身旁的队友互相撞了一下胸，勉勉强强50kg的娇小副攻手差点被撞飞出去，他踉跄着往后退，体育馆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佐久早垂下眼，幽黑的眼里一片晦暗，不爽，我为什么会不爽，并不明确自己心意的主将舔舔自己尖锐的犬齿。

好烦。


好烦。

日向打开水龙头，冰凉刺骨的水流顺着头发和脸颊往下淌。

他被冰的一哆嗦，脑海里又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佐久早身上的消毒水味和他融为一体，只是亲个嘴而已，日向翔阳你清醒点啊，你可是要当打败影山飞雄的男人！他一拍脸，声音清脆，脸颊迅速变红，出现了两个清晰的巴掌印。

身旁的队友被他吓的一哆嗦。

“翔阳，”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日向翔阳抬起湿漉漉的脸，“和我出来一下。”他看着镜子里的佐久早圣臣，无意识咽了口唾沫。日向甩掉手上的水珠，抽出几张纸将手擦干净后才跟着佐久早走了出去。

“前几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日向脚步一顿，他有些气弱的低下头，支吾的回答道：“没、没发生什么啊。”虽然是佐久早先下的嘴，但他却意外的心虚，日向低着头，不敢看佐久早圣臣的眼睛。

佐久早皱了下眉，自从那天醒来后日向就越发不对劲，但他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转身回到了球场。


“你要搬走？”

日向抠着手指，犹豫着点点头，“啊、对，妈妈说宫城那边已经处理好了，更何况在阿臣家里待了那么久本来就很不好意思，所以我、我打算搬出去。”

佐久早圣臣垂下眼，很轻的嗯了一声。

“那我走啦，”日向推着行李箱，犹豫着和佐久早告别，“明天学校见，阿臣。”

他推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行李箱艰难的转身，伸出手推开房门，然后下一秒，有什么东西压在了日向柔软的橘色短发上，佐久早搂住他的腰，两个人的姿态亲密的不可思议。

“别走。”

日向回过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睁大那双金橙色的眼，佐久早圣臣一向苍白的脸微红，他将口罩拉到下颌，有些别扭的低声重复道：

“别走。”


“所以你们在一起了？”

古森元也手中的水壶发出响声，日向坐在板凳上，捂着通红的脸点点头，声音闷闷的：“阿臣太犯规了。”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佐久早圣臣伸出手将日向翔阳扯走，他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古森元也，然后若无其事的低头问日向：“洗手了吗？”

井闼山身材娇小的副攻手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某种被驯服了的犬系生物，他装作无意般勾了勾佐久早圣臣的小指，然后踮起脚，“要亲亲吗？”

井闼山的主攻手捂着自家副攻手的眼睛，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带着凉意的吻落了下来，和吻一同落下的，还有佐久早圣臣压低的声音：

“嗯。”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