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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經叛道「六五」

作者 : 半隻妖喵

分级 少年 多元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黑塔利亞 王耀,本田菊

标签 省擬 粵

状态 连载中

128 1 2021-6-11 03:55
导读
補檔ing
自甲午之後,本土之民與外來教派的衝突益發嚴重。

1897年十一月,魯省曹州府發生巨野教案,天主教堂內兩名德籍神父被刺殺身亡,兇手在逃,行兇原因不明。此事給了路德維希一個極好的藉口佔領了膠州灣,魯省內多數官員也在被路德維希的施壓下被免職,路德維希亦迫使清廷在魯省內修建三座天主教教堂。此事過後,其他列強亦開始模仿路德維希的做法:爭奪殖民地,驅逐當地官員,大力宣傳外來宗教以求鞏固殖民地。
1899年十月,魯省平原縣發生民教衝突,民團與清兵激戰數小時,擊斃傷清軍十餘人,民團首次自稱為「義和團」,打「扶清滅洋」的旗號,進京勸王,殺害異邦人,攻擊異邦使館和機構,燒毀教堂,搗毀洋行洋鋪等。

1900年五月三十一號,義和團之風浪波及京城。英、俄、法、美、意、日流過從天津衛派水兵及海軍陸戰隊三百餘人登岸,乘火車進入京城。

王京記得王秦教他有一句話,是:天下大亂,唯帝都不可亂。

可是這句話被王豫推翻,這位哥哥將幼小的他抱在腿上坐好,左捏捏他的臉蛋右順順他的頭髮,說了一句:天下大亂,帝都難保不亂,若到緊要關頭,便換帝都而行。

王豫的話玄而又玄,王京從來弄不懂這句話的意思,而那時王秦將他從王豫的懷裡抱起,捂住他的腦袋並瞪了王豫一眼,說:別教壞孩子,若這孩子以後被欺負到守不住帝都,那是你我的失職。

王豫無所謂般笑笑,再沒有言語。

王豫的話,這些年來王京沒有看到什麼驗證,反倒是王秦的話,王京見著了不少次數。

一個王朝若是國都大亂,十有八九是要滅亡,他從沒看見過帝都一亂還能順風順水的王朝。

這麼些年,這幾場戰亂動亂下來,他所受到的傷害幾乎是最小的,眼見著其他手足被送人,被屠城,被入侵。每當夜深人靜,眾人都去了的時候,身為帝都心底那無力與酸楚才敢洶湧而出。

不是只有被送人的才會錐心泣血,送人的那個何嘗不是寸心如割?

兄弟手足如同十指連心,隨意切掉哪個,都是痛不欲生。

可是如今──遭難的輪到他了。

禍福相依,天道好輪迴,總算是輪到他了。

一場兵敗甲午,逼瘋了一個瑯函,重挫了一個雍順,鬧得群情激憤,促成了一場義和團運動,發展成殺戮天主教徒的慘案。再來就是,八國聯軍兵臨城下。

素聞阿爾弗雷德與本田菊的軍隊都是被公認的「嚴守紀律,不擾居民」,無奈之下,王京不得不允許自己的子民滿大街地掛著本田菊的國旗,到處宣揚這是日軍的地方,免得又惹來一場屠戮。

王京自覺窩囊,卻是萬般無奈。他一世帝都,如今要披著敵人的外皮來保護自己。那旗幡上張揚的紅日,彷彿是對他最入骨的嘲諷,嘲笑他的勢不可違,諷刺他的束手無策。

因為在任丘有六百八十位天主教徒被殺,聯軍便要王京用六百八十條人命相抵。誰知在未有一兵一卒的通州便有五百七十二位婦女為不忍聯軍的羞辱,集體憤而自盡。

聞聽噩耗,王京幾乎連呼吸都是痛的,而現在兵臨城下,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與這些異邦化身周旋。

義和團是典型的勇字當胸,生死不惧,這時候仍敢跟駐扎在京城的使館人員你來我往,抓單殘殺使館人員,進攻租界,明知自己有遠不及對方的武器兵力去額仍是一腔熱血兩眼一黑地向前衝。而清廷因太后忌憚洋人,指令親貴大臣統領義和團並借光緒帝名義對列強十一國宣戰。這無疑愈發觸怒聯軍,也給了聯軍更好的理由去攻陷京城。

1900年八月十四號,日、俄、美、英、意、奧聯軍對京城發起總攻擊,自東便門、朝陽門、東直門進攻,遭義和團與清軍抵抗時施放毒氣,擊退義和團隊伍。當日京城已淪陷,至十五日,聯軍已佔領全城,太后皇帝與親貴大臣均倉皇離京,慈禧太后指定李鴻章為議和全權代表。

王京至今記得,他被押在談判桌上的情形,他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泛著如斷骨般的疼痛,他看著談判桌對面的幾位,眼神迷茫,視線朦朧,他有一瞬間分不出誰是誰。

俄國的化身,那高大偉岸的男子帶著一臉純真的假笑立在他面前,親切地向王京問好:「重華,你的身體還行吧?」

王京不想跟他說話,他微微一皺眉,一陣劇烈的疼痛直戳天靈蓋,疼得他一個機靈,後背滲出一層冷汗。

「你們想要什麼?」他頂著一口氣問。

議和少不了條約,條約少不了割地賠款,王京已經熟悉這個套路了,就看這次對方開口要誰——想來只要不割他這個京城,列強要誰,清廷也會照賠不誤。

十一國互相遞了個眼神,其中伊萬-布拉金斯基誇張地唉了一聲:「重華呀,這回還不需要談到割地。」

「你們會這麼善良嗎?」王京蔑笑一聲。

「也不是我們善良,」亞瑟接過話來,沒個好氣般指了指伊萬:「主要是這位已經把你們家那位——叫北澤的吧,打得已經有點不成人形了。我們沒必要再落井下石。」

「北澤?!」王京一聽王黑的尊號立即警惕,他瞪圓了雙眼看向伊萬,「你對北澤做了什麼?」

伊萬撓了撓頭,似回憶了一下,又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嗯......燒村屠鎮,縱火焚燒,燒殺劫掠,不分男女——哦還有海蘭泡那些行動不便的老幼病殘,被我的士兵逼入黑龍江內淹死,不想下河的也被打死扔下去了,就這個說起來比較滅絕人姓。」

他即便說到最後一句也沒有任何沉重之意,大屠殺一事在他嘴裡說出,上下嘴唇一碰,顯得尤其輕飄飄,仿佛人命一條也似浮雲一般,微不足道。加之他的嗓音素來柔和,本應是靦腆可人,但此刻卻讓人不寒而慄。

伊萬看著王京,臉上仍是那純真如孩童的笑容。

王京臉色發著青,他竭力掐住自己的大腿,掐得大腿肉疼,五指也發酸,逼著自己不要暴跳而起,破壞了這一場和談。

王京如今算懂了:不論是之前王遼的旅順屠殺還是現在王黑的庚子俄難,說的都是同一個真理:有些人命於某些人而言,真的是一文不值。

而他們東土於這些列強而言,不過就是砧板上一塊幾乎可以隨他們意的肉。

1901年九月,大清與英、美、日、俄、法、德、意、奧匈、比利時、西班牙、尼德蘭十一國議和簽訂條約,令皇帝懲辦抵抗外敵之官民,並對一切抵抗外敵行為予以懲處,清廷應全面負責賠款修繕戰中被破壞的外國使館及機構建築等,允許外來軍隊駐扎山海關,大沽口炮台以及天津衛內和京城內的所有炮台皆須拆毀,並且禁進口軍火兩年;至於善後賠款,清廷應支付各國賠償金四億五千萬兩白银,分期三十九年付清,每年利息為四釐,由清廷的關稅和鹽稅來償付。史稱「辛丑條約」。

新的條約喪權辱國,不一會兒便插上翅膀飛往全國各地。

這一出八國聯國侵華的主戰場不在東南方,甚至連南方的邊都沒挨上,也不知是否因為如此,南方部眾對此次戰鬥以及新約都抱著一種冷眼旁觀的態度,其中以經歷過二鴉甲午已對北方有種聽之任之的態度的王粵,以及痛失親妹正痛定思痛的王閩為首。

條約的副本送到王粵面前時,後者正在做著久違的針線活。

戰場不在他處,他也不知為何一瞬間心血來潮,縫了一隻荷包,在包上打了圖樣繡著。今日恰巧完工,他正要伸手去取針線籃裡的剪子把線頭剪了,忽然覺得口中湧出一大口唾液,胸腔驀地一收緊。他立時閉緊嘴巴,隨手丟開荷包,探出身子,奴才立時捧上痰盂,他將口中之物吐出,他本以為是痰,可那黃銅痰盂內分明是一小灘濃稠暗紅的血。

他眼神一凜,未及反應,喉口一緊,張嘴又吐出一口血來。

「殿下!」為他奉茶的侍女驚慌失措地尖叫著,忙遞上手絹給王粵擦了擦嘴角下顎,顫著手捧上一盞茶餵到他嘴邊。

王粵也詫異,身體並無痛感,為何會連吐兩口血?他接過茶慢慢漱了漱口,看著痰盂內的血紅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他突然反應過來,對其中一個侍女吩咐道:「快去——快去前殿看看是不是信使來了。」

每每他的身體出了問題,事無巨細,必定是出事了。

侍女一頭霧水,但還是聽命去前殿,剛到前殿站穩沒多時,便見王滬疾步走來:「南旭在裡頭嗎?」

侍女本就心煩意亂,冷不丁被王滬風塵僕僕的樣子這麼一撞,呆了一瞬,然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道:「搖光殿下,您快去瞧瞧我們家殿下吧,他忽然吐血。」

「什麼?」王滬忽地蹙起眉頭,由侍女引領,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王粵面前。

王粵正那濕手帕擦臉,見王滬忽地進來,有些愣住,失笑道:「你怎麼這幅模樣過來了?什麼嚇到你了?」

他在王粵身旁坐下,素手探上王粵的額頭問道:「你還好嗎?你的侍女說你吐血不止。」

王粵搖搖頭,請王滬坐下。他並未有明說叫王滬坐到哪裡,後者見他坐的羅漢床那一側還有空位,便走過去坐到了那裡。王粵沒說話,只是自己往旁邊挪了挪,讓了一點位子,兩人便幾乎膝蓋相抵地坐著。

「你來有什麼消息嗎?」

「你家子民有一份信件要給你,左右輾轉落到我這裡,我便來了——順便給你帶一份新條約的副本。」

王滬帶來了孫文的來信,信上說孫文未能與新安、虎門的義軍會和導致義軍被迫解散。

王粵讀後不由得扼腕懊惱,他疊起信紙,注意力轉向那份條約。

「你平復一下心緒再看,或許會讓你覺得肉疼。」王滬友善地提醒道。

王粵笑笑:「這些條約又不是第一次見,左右不過割地賠款,還能如何嚇到我?」

不過一息功夫,王粵被自己這句話打了臉。

精明的商人對數字有著非同一般的敏感,他很快就從那些懲處官員和允許異邦駐兵的條約中揀選出自己最在意的信息——

清廷求和,戰後賠款四億五千萬兩,分三十九年付清,每年利息四釐,利息自關稅和鹽稅裡扣。

王粵驀地捂住胸口,方才那想吐血的感覺又衝上來了。

「別激動,別激動,深呼吸,深呼吸——」

王滬連忙撫著王粵的背給他順氣,心想這位真是對錢財太敏感了,光是看到個數目就要七死八活似的。他想著想著眉頭憂心地卯在一起,也不知是寬慰還是抱怨般來了一句:「該死!重華當時在議和現場,他得知自己將被禁止進口軍火兩年,京津的炮臺皆要被拆毀,外人可在京城至山海關駐兵,這三件事都還沒令他吐血呢!」

王粵嚥下口中甜腥,順了口氣,無力地笑笑:「那是重華殿下好涵養。」

王滬接了句嘴:「是.....不管錢的一般都好涵養。」

「這大概是神帝陛下近來賠款最多,主權喪失最嚴重的不平等條約了。」王粵斷言道,「看來比起割地,異邦列強更想要的,是從財政、宗教以及兵權上扼死神帝陛下。」

「想來是如此,」王滬點頭,「但大約朝廷以為債多不壓身。」

「債多的確不壓身,」王粵笑著點頭附和:「不管錢的永遠覺得債多不壓身。」

王滬略一停頓,捏了捏拳頭,問:「太后以皇帝發出上諭,言道: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既有毀禍之機,宜頒自責之詔,朝廷一切委屈難言之苦衷,不能不為爾天下臣民明喻之。」

「量中華之物力,結與國之歡心......」王粵的指尖有節奏地輕敲桌面,道:「她下了罪己詔,可明白錯在何處,與知道如何改錯並改正錯誤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王滬深吸一口氣,道:「也是沒有辦法……內憂外患,風雨飄搖。學外邦變法有錯,悶聲挨打有錯,反抗有錯,議和也有錯……」

「該如何做才不會錯……」

「只要一天不是勝者,我們做什麼都會是錯的。」王粵參禪般道。

「你悟了?快說說。」王滬忙道。

王粵不由得失笑:「哪能這就悟了?你當是從御膳房偷太白鴨那麼簡單嗎?」

「你!——」王滬一下拔高了音量,不滿道:「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就偷過一回御膳房的飲食,還是你帶的我,你怎麼還提著?」

「能不提嗎?當年你多可愛呀——」王粵揚起嘴角,上手摸了摸王滬的腦袋,又順手捏了捏王滬的耳朵。

王滬拍開他的手,斜覷他一眼:「別說我可愛,聽著就像說我沒斷奶。」

王粵收回手,半倚著微笑,忽地笑容一滯,似想起什麼般低了低眼睫。

「怎麼了?」王滬輕聲問道。

「沒什麼……」王粵斂了笑容,道:「只是想起……列強想以財政大權制約我們。我與丹霄純懿兩位兄姊之間要修的一條鐵路就是阿爾弗雷德注資的——恐怕要留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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