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7414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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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诡秘之主 克莱恩·莫雷蒂,愚者,阿蒙
标签 诡秘之主 克蒙
文集 源堡杂物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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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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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6-26 22:42
- 导读
- 过往的闭环将在未来填满，为此愚者决定放弃这塑料的暧昧关系。
阿蒙觉得有意思，也很无聊，但还是决定送祂一程。
愚者站在悬崖边。
神战遗迹的悬崖边。
层叠厚重的云海还在漫卷不休，黄金血染的昏黄天光流转着日复一日的脉络，万物寂静，连海水起伏的声音都没有丝毫。两座山峰相对而立，宛如亘古长存，并将一直存在到末日后的末日。
“这条路你明明可以自己走。”
年轻的，听不出特色的嗓音响起，遍体漆黑的身影在祂旁边飞速勾勒，逐渐凝实的人影身披造型古典的法师长袍——在第一次见阿蒙很久以后，漫步去第三纪的愚者才发现，这套打扮其实只有“阿蒙”家族会选择。
这是独属于神子，时天使的服装。
来自于何处似乎也不言自明。
“又为什么偏要叫我来开门。”
命运的误差，万物的漏洞，渎神者降临在此地，对神明露出轻佻又无趣的笑容。
“……摩西。”
愚者没有回头，只低声呢喃了一句。
“那是谁？”
“……埃及神王之子，犹太万神之神的眷者……”
祂叹了口气，几乎带出忍不住的笑意。
“……背叛兄弟的反抗者，分海者，开创新世代，子嗣及万代者，圣者摩西。”
“但我是阿蒙。”
“没错，你是阿蒙。”
“阿蒙是什么？”
“神，神王，太阳神，创世神，尼罗河畔埃及民族的主神。与这个民族一起消逝在历史长河里，曾经的至高。”
“听起来很矛盾。”
“但很适合你。”
“谢谢。”
他们又沉默下来。
“时间到了，你该走了。”
“……你要留下。”
一个硬生生掰成陈述句的疑问。
“你可以走，摩西可以走，但阿蒙走不了。”
“因为阿蒙不乐意。”
不乐意，真不愧是你。
空气一时沉寂。
灰雾裹身的愚者终于扭过头来，深深地看祂一眼，又被掰过头去，只得继续注视毫无波澜的云层。
阿蒙双手扶住祂的头，亲昵的贴近过去，几乎整个人都要趴到愚者背上。偷盗者过于灵巧的手指拂过神明颈侧，按住某个早就不算是要害的扭结。
“明明几年前第一次走这里的时候你还不是这装模作样，那时候多可爱。”
“......对长辈尊重点。”
“嗯哼，克莱恩叔叔，周——叔叔。父亲，爸爸要是知道你做过什么，你还好意思踩着祂的血走回头路吗？”
祂狡黠的笑着又收紧手指，
“看啊，这里已经不跳了啊。”
“还在跳。”
卡紧的呼吸道并不能影响神明的活动，愚者微微仰头，展露出被稳定而标准的弹跳标注出尚且活跃的血脉搏动，
“它没死，我也没死。”
“可是历史已经死了。”
那声音陡然冷漠又在转瞬间恢复轻佻的漠不关心。时天使合拢的十指从虚空穿过，只抓住一捧飞速消散的雾气，从桎梏里取出脖颈的神明回转视线，安静看着祂。
“即使回去，也不过重演毁灭和崩溃的历史，你改变不了历史，”
阿蒙张开手放走最后一缕灰雾，对上愚者平静温和的脸。
“你说阿蒙拉为什么不愿意成为耶和华？”
渎神者睁着一双凉薄的眼睛，嗤笑出声。
“因为你在这里成神，你的存在就锚定了未来，你的存在——”
“让灾难降临成了必然。”
“灾难早就是定局，我只是要回家。”
“即使死亡，消散，魂飞魄散身死道消或者其他什么更加残酷的结局......我不在意。”
哪怕这可能被用来嘲笑我对命运低头呢。祂微笑起来，带着可能连自己都没怎么察觉到的丝丝期待，看向漫卷云海里被过往撕裂的时空。
低头就低头吧，这可是完完全全，自选的命运啊。
“更何况……即使我不回去，历史也被锚定了。唯一能改变过去的选择，将摧毁所有现在和未来。”
“凡人挣扎到此，不应该再为一个神明的任性而洗牌重来。”
祂轻声细语而认真地解释着。即使这些争辩已经在过去发生了无数次，也曾无数次不欢而散。
“可你是神明。”
“但我是旅人。”
“你一定要走。”
“你不会和我一起走。”
“那是你的故乡，不是我的。”
“然。”
“即使死亡。”
“即使死亡已经被标定。”
“你妥协了。”
“我没有，这由始至终就是我的愿望。”
“真执着啊……”
“我是不是还该感谢你，感谢你这些无趣又愚蠢的坚持，让你起码还留我一命。”
祂凑到愚者面前去上去亲吻祂。莹白微光下泛出依稀的灰雾，形容虚幻的蠕虫状灵性在两幅人皮下探出头，阿蒙对祂咧开嘴，齿间叼着一束毫无挣扎的雾流。
愚者看着他，缺失一角的右眼在涌动的雾气里重新生出深棕的温和眼瞳，而千年未变面容的神子把那束雾气捏成一片造型熟悉的单片眼镜，端端正正地戴上右眼，随即潇洒笑起来，飒然地打了个响指。
“那你走吧……说起来，这动作还是从父亲那偷来的呢。”
“再见。”
云海轰然洞开，橙金天光宛如长河从缝隙中浩瀚灌下，沉寂了无数时光的海洋再度掀起咆哮。最后的旅人抬起脚，走上最初的旅人的痕迹，走向已经被钉死的过去。
再不回头。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