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Snape重新出现在校长室里，看上去气色好了一些，手里拿了一本书。

“哦，没想到你还是Skeeter的忠实读者。”Dumbledore轻快地说，看着Snape把书放到老人生前常用来放置精密仪器的桌子上。

“你自己提出来的，要和我说过去的事情，所以我特地把这本书带了过来。”Snape把《Albus Dumbledore的生平与谎言》翻开，露出一张相当古老的照片展示给画像里的老人看，“这是年轻的你和Grindelwald？”

“没错，”Dumbledore的目光中流露出混合着怅惘与眷恋的复杂情绪，“在1899年暑假。”

“红头发的年轻人是你。”Snape看着照片上开怀大笑的两个年轻人，评论道，“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

“对，”Dumbledore平静地说，“那年我十八岁，因为母亲去世而不得不中断周游欧洲的毕业旅行计划回家，并遇到Grindelwald，我与他成为了恋人，却在三个月后因为我妹妹的死分道扬镳。”

十八岁和第一任黑魔王成为恋人。Snape咀嚼着这句话，不可避免的因为这句话联想到一些是成年人都会联想到的事情：“你和他——”

“我们做过。”明白Snape想问的话，Dumbledore给出肯定的答复，“在我家的谷仓里。”

“那你——”

“和你一样。”

“那你还真是……”Snape的表情变得相当微妙，过了半天才勉强找出一个词汇来形容，“玩的挺野。”

Dumbledore用略带悲伤的目光注视着Snape：“我知道你会觉得痛苦，但性其实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我们在谈论你，Dumbledore，”Snape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Dumbledore不惜自爆过往也要和他谈论的最终目标其实是他自己，表情瞬间扭曲，“不是在谈论我！”

“你会发现，我的经历有很多值得你参考的地方。”Dumbledore说，“我们都曾爱过——我们都清楚你最初追随Voldemort是因为你被他所吸引，Severus，你不能因为后来的事就否认这一点。”

“那又如何，Dumbledore？就算我最初加入食死徒是因为我仰慕他，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我恨他，Severus，”Dumbledore说，“我恨Gellert，他害死了我的妹妹Ariana，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杀死许多无辜的人。但同时我也爱着他，甚至在Erised面前，我看到的依然是他。我看见我和他在谷仓中缠绵，然后立下血盟。”

“血盟？”

“一种和Andromeda一样古老的契约，以鲜血立誓，许下契约的人无法伤害彼此。”

“可你后来击败了Grindelwald——”

“那是因为我单方面破除血盟，而他选择替我承担了代价，并因此失去伤害我的能力。在击败他之后，我把他送进了纽蒙迦德的高塔，并继承了他的魔杖。现在，”画框中的老者撑起手肘，双手合拢在一起放在办公桌上，十指相对，这是他惯用的思考方式，“我要跟你讨论一下你和Voldemort的相处问题——不，不要抗拒，Severus，这是必须的，我们不能让你在完成使命之前就因为这个崩溃掉——现在你已经把你最负面的情感和与之相关的记忆放入了冥想盆，那么你能否冷静下来，客观审视一下你和Voldemort的关系，并告诉我你为何会因为他对你的欲望感到如此痛苦？”

“为什么？”Snape叫了出来，居然和一个活了一百多年还死了成为画像的老人讨论这种问题，不是他疯了就是Dumbledore留下的这幅画像疯了，“你问我为什么——你会因为被一个同性亵玩而感到愉快吗？”

“如果那人是Gellert的话，我会。”

“那你就是一个疯子——”

Dumbledore打断Snape歇斯底里的控诉：“你在回避，Severus，你仍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经回答了，Dumbledore，我不像你，我厌恶被亵玩，那让我感觉到肮脏和恶心。”

“如果对象是Lily呢？”

Snape猛地愣住，然后脸颊上涌起愤怒的红潮：“你他妈知道你在说什么吗，Albus Dumbledore！”

“所以，你厌恶的不是‘亵玩’本身——我们姑且把这个行为称作亵玩——而是对你实施这个行为的对象是Voldemort.” Dumbledore不顾Snape的激动抗议，用一种几乎可以称得上冷酷的口吻分析得出结论，“为什么呢？你一开始应该并不讨厌他吧，为了他你可以放弃追求Lily加入食死徒。”

“我——”Snape艰难地呼吸，像是被丢入深海般随时要溺水而亡，“我当时——沉迷黑魔法，而且Dark Lord——Dark Lord他当时不像其他人那样因为我的出身而轻视我，他欣赏我的魔药才华，他器重我——”

“这些有改变吗？他依然不会轻视你——他本身也是混血，会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你的感受，他依然欣赏你的魔药才华，至于器重——我想他不会为了一个不器重的人亲自开庆功宴吧？”

“他杀了Lily Evans！”

“那假如预言指的不是Lily的儿子，他没有杀死Lily Evans呢？”

Snape睁大双眼——Dumbledore的话如同潘多拉的魔盒，为他揭开了一种之前从未设想过的可怕可能性。Dumbledore天蓝的双眼直直望入Snape，里面的压迫力让Snape觉得无所遁形：“我——我想我可能依然会追随他——不，我不知道——”

“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Dumbledore一针见血地说，“你不会和现在这样。你不会背负着对那个女孩的负罪感心甘情愿为我做事，你甚至会真心追随Voldemort，并为他赐予你的魔力与恩宠感到荣幸。”

“不——不要说了，Dumbledore——”

“若不是你现在因为Voldemort几乎崩溃，我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Dumbledore叹息着说，“如果我不是画像，我很想现在走到你面前，给你一个拥抱；可惜我只是一堆颜料，只能呆在相框里说这些看似共情实则残忍的话。”

Snape捂住脸孔，过了几秒后放下手看着画框中的老人，目光黯淡：“逼我认清这一点有什么意义？”

“我的目的是重塑你在献祭仪式后被Voldemort逼的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我必须让你认清楚你自己对Voldemort的真实看法。”Dumbledore说，“现在，我对此给出我的最终建议：既然Andromeda这个献祭仪式已经存在，你已经被Voldemort打上烙印，我建议你在他‘亵玩’你的时候使用大脑封闭术抛去在二十岁因为Lily背弃他之后的所有情感，单纯以十八岁你追随他成为食死徒时的心态看待这个事情，这样你或许便不会觉得那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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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碎碎念：
1 本文中GGAD设定全部为官方设定，没看过原著不了解前因后果的小伙伴建议看看《哈7》第十八章 邓布利多的生平与谎言 和《神奇动物在哪里》
2 为了重塑SS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AD终于出手了，尽管他提出的这个解决方案对于SS无比残忍，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初恋乐园》，他给的是类似于小说里受迫害的女生的幻想自己是爱着迫害她的老师的这种方案。不过SS十八岁时候对LV的感情也是真的，虽然认识到这一点对现在的他非常痛苦，但《Redemption》重生后他已经能够比较客观地正视这段经历，也能够在包括小哈、卢修斯、赫敏等人知道真相时候的各种情绪反应中平和面对（哎，这么强的心理素质都是血泪换来的，泪目）。
我让斯教在《Redemption》5知道小哈钻心咒卢修斯时候对哈利说过：
“学生时代的我沉迷黑魔法，对Dark Lord那样强大的黑魔法大师十分仰慕。就算没有Lucius牵线搭桥，我也会想方设法成为食死徒的一员。”
我认为，以上是重生一次的斯教对自己和LV这几乎纠缠一生的爱恨不清的关系以及自己在其中产生的感情的最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