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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病

作者 : 菩提夜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夏油杰

标签 夏五 五夏

状态 已完结

727 7 2021-5-24 00:08
导读
五条悟&夏油杰 无差
我是一个私家侦探,什么活都接。五月末的时候朋友介绍来一个好看的长发男人,穿着怪异、面容消瘦,眼下有明显的青色,脸上却没有什么疲态,一看便知十分难搞,因为他脸上几乎没有表情,看我时总像在看一团街边上突兀而显眼的垃圾,偶尔有笑容,却更恐怖,像在面对一个即将被他捏扁的易拉罐。我看着他的手臂,相信他真要这么做,我十分轻易就会扭曲。
但我还是十分高兴,因为我已经半月没有大笔进账,五月大家都忙碌,我最近总是接到些“帮忙照顾孩子”“家里的宠物跑丢了”此类委托,而这个男人,一看就不会因为如此琐碎的事情求助于我。我把他请进工作室,给他泡茶,他垂眼并不看我,也不喝茶,显得十分疏离,像一捧即将融化的雪。我在这对自己的心理暗示下放轻声音,问他:“您想委托我什么事呢?”
他说得很简单:“我想给一个人送一封信。”
失策。原来看起来这样压抑的男人,居然也会为琐碎的事情奔波这一趟。我没有失望,反而肃然起敬:他没有把这活交给邮差或者街边的邮箱,必然有其中的独到之处。我一问,发现确实如此,他不知道收件人的姓名,只给我描述那是一个白发男人——白肤白发,遮着眼睛,手里经常会提一些点心,没有提点心的时候就多半插在兜里,可能面无表情,也可能轻快地哼着歌,个子很高、有一米九,走路很快。
我不由在脑海中勾勒出他青春期的叛逆弟弟:中二病,发育很好,晒不黑,喜欢吃甜食。可如果是弟弟的话,怎么会不知道名字呢?不是弟弟的话,又怎么这么了解,这么了解,却需要中间人去送信……我在心里想,却没有问出来。这描述十分好辨认,我有把握在街上看见了一眼就可以认出。但是我要去哪里蹲守他呢?我问那个男人,他却说,你什么也不用做。以后遇到了,就给;没遇到,就不给。
纵使我做私家侦探这些年见过大风大浪无数,也没见过如此奇怪的要求。我发现我根本揣测不透他来找私家侦探送这一封可能永远也到不了收信人手上的信的意义。难道他根本不想让那个人收到这封信,又不得不寄出这一封,所以才这么做?如果这么解释,那么他其实是可能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和经常去的地方的,只是为了让我遇不到对方,一概不告诉我。但是这太过荒谬,我想不通任何理由让一个人这么做,如果不是青春期害羞、犹豫不决的少年少女,那让他必须通过其他人的手,非要寄出非要抒发,又非要写了却不给对方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不该揣测客户的想法,我需要操心的其实是收费的问题。我从八卦里悬崖勒马,有些迟疑,如果这封信送到手上的可能性很低,我又不用付出多少精力,那就是单纯碰运气的半“寄存”,我还从没有过此类收费的经验。在我犹豫的时候他却已经在我面前搁下了一叠钞票,很厚,比我一开始预想的大单还要大,我心头先是咯噔,然后是狂喜,最后不安,毕竟他是我朋友介绍来的。想了想还是说:“先生,这样的委托不必支付这么多。”
他急着走,回话时已经站起身,淡淡回绝:“这是很重要的委托。”
重要却不必送达,我越发觉得怪异。我也站起来,目送他背对着我拉开门,最后才猛然想起,我压根不知道他的姓名和联系方式。我对着门口大喊:“先生!如果委托完成,我该怎么联系您?”
他动作没有停顿,拉开门出去,留下轻飘飘的一句“如果完成,就去告诉五条悟”。门随即合上。我一懵,追问“五条悟又是谁”,不知是他没听到还是回答了我没听到,没有回复。我追出去想再重复,却只见车水马龙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那个看起来宽阔又冷淡的背影已经不见了。

我再想起这件事是在冬天。年底,我清理材料,发觉压在各式文件中的这一封信。它还保持着那个男人递给我时的姿态,平展、字迹工整,恍惚还能闻到一点冷香,时间太久,按理只是错觉。六七月的时候我还把这事放在心上,时不时就出去逛逛,专挑人流量大、四通八达的地方,但始终没有什么收获,后来事情多忙起来,渐渐出去蹲守的次数越来越少,就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七月初的时候我朋友给我来电,说那位先生让你把信扔掉,不必再转交,我应该听从,但我心里总归有点犹豫,没有执行,仍旧留着这封信。因为钱,也因为当时他看起来过得太差。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他心里其实希望对方收到这封信,即使他表现出来的所有行为都和我揣测的“意愿”背道而驰。
而这个冷天,我又想起那个男人给的一叠钞票,感到十分愧疚,决定今天就出去转转,就算我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蹲守,瞎猫碰死耗子也要试试偶遇那个白发。
出门之前我围上围巾,看了一眼日历,圣诞节刚过,今天是十二月二十六日。哪怕那个人是个死宅,今天也该出门走一走。同处在日本的一片蓝天下,我就不信我完不成这个委托!
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发了,门打开的那一刹一阵混着冰碴子的冷风拍到我脸上,我差点被冻回来,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感觉今年冬天格外冷。我沿着街道慢慢地挪,四处都很热闹,张灯结彩,圣诞树刚刚撤下,人们脸上还残余着节日的快乐气息,每个人都在笑,眼睛里、嘴巴上、肌肉中。我被这气氛感染,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留意着街边的甜品店,我随着人群走。店里大多是些女孩,年纪很轻,大概十六七,指着橱窗里各种可爱的样式探讨,总有花不完的时间和精力去保持美好。我的眼睛一边搜寻目标人物,一边多瞥了两眼一个当季限定点心,很贵,只剩两块,如果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还留着,可以买回去犒劳一下自己……
我的“己”字还没有在心里蹦出来,一只白皙的、修长有力的手已经越过我的视线,隔着玻璃点了点那块点心,示意店员取出来。我在心里遗憾地话别那块好看的点心,下意识追随着好看的手去看它的主人,却在看清对方全身的时候愣了一下。
白发白肤,遮着眼睛,个子很高,没有去付账的另一只手插在兜里。就是他!委托人要找的收信人!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由衷感谢我这一天看到了那位先生的信,决定出来转转,这是怎样的好运气!假如那位先生有我这样的好运气,可能早和他要找的人在街上不期而遇了,想说的话都可以当面告诉,不必通过我的手再去传达。可惜他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这样冷的天,兴许在家里享受暖气也说不定,因为我想象不出他穿其他衣服的样子,而他那身袈裟看起来很不保暖。
我等在甜品店门口,耐心地用视线追逐着白发男人,看他又另指了几样,好多好多,可能会带回给其他人吃,假如他一个人吃完这些,必然要吃吐,而吃吐是件很难受、很不舒服的事,一般人都不想尝试。我在心里打腹稿,因为想来想去,如果要知道五条悟是谁,可能只有问收件人,这几个月里我对五条悟的调查简直是一无所获。我得想好一套说辞,说服他帮忙给我引见,或者转告给五条悟。
想到一半的时候他拎着一大口袋甜点出来,走到我面前,我还没开口,他已经抢白,语气平静,没什么特别,但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状态很奇怪:“有事吗?”
我意识到这是我盯着他看太久,被他察觉到了。这是一个私家侦探绝不应该犯的低级错误。我羞愧地低下头,向他道歉,说明来意,要把信交给他。
他拎着点心,没有伸手接。我把鞠躬的头抬起来,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好像要哭了一样。一眨眼,他的神情又变得八风不动,好像刚才只是错觉,是我错误地以为大地的缝隙里漏下来了一滴雨水。
“先生,您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注意到他穿得也很单薄,小声提醒,“天气很冷,您应该多加一些衣服。”我想起那位先生的穿着,感叹道,“你们两人都穿得很薄。”说完我意识到只是我没法想象委托人穿其他衣服的样子,这个男人和他认识,应该知道他袈裟以外的衣服穿在身上是怎样。没人会冬天穿袈裟吧?真正修行的人也不会委托一个私家侦探来送信。
他没对我的话做出反应,我本以为我需要解释一下“你们”或者“两人”,告诉他谁送他这封信,但他只是站了一会儿,好像刚才冻僵了,现在能够自如活动,从我手里接过信,看也不看信封,径直抄进口袋里。
“这封信是……”我想告诉他寄件人,解释一下“你们”,却发现我压根不知道那个男人的名字。但他点点头,好像看到信、看到我就明白“你们”指他和谁,说他知道是谁送来的信。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和委托人很熟悉的人,但是下半张脸长得一点都不像,多半不是兄弟,可能是好朋友,或者再亲密一点,青梅竹马、挚友——我突然想起我当初腹诽“又不是青春期害羞、犹豫不决的少年少女”,一时恍然大悟——我搞不好排除了正确答案,这也许是一对恋人在闹矛盾。
我乐于见相爱的人和好,因为他们看起来都没放下,特别是眼前这个白发男人,即使离我送信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年,他看起来依旧对寄信人十分熟悉、十分爱恋,问也不问就知道是谁。我自觉做了件好事,没必要再提那些冗余的细节,诸如对方不打算送到你手里、中途还想撤销委托,因为想必回去读完信他们就会和好,也许会在雪夜里约会,借着霓虹灯亲吻。我对他微笑:“那我的委托就算完成了。委托人没有留给我联系方式,告诉我如果完成,就告诉五条悟,”我只听过这名字一遍,因此又确认般地念了一遍,念得慢而重,“五条悟。请问您知道五条悟是谁吗?”
突然一阵好大的风刮过来。带来了好大一把雪。我眯起眼睛按着我的帽子,在模糊的视野里看见他站得笔直的身体好像也晃了一下。等风雪过去我把手放下来,继续询问:“您知道吗?”
“我知道。我会转告五条悟。”他说。他也把“五条悟”念出来,念得很轻,好像这名字没有念完,后面或者前面还该有一个对称的,才能落下重音、音韵和谐。我下意识去分析,分析完有点无语,觉得我这私家侦探的职业病某些时候真是过于疑神疑鬼,只是刚刚那阵风太冷,说太大声会被呛到吧,又不是每个人都是演讲家,要讲究说话抑扬顿挫。
我再一次深深地鞠躬,感谢他,和他道别。他点点头,也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我走了一段路回头,发现他已经快拐过街角,如委托人所说,果然走得很快。
解决完这一桩事我心情很好,感到那一沓钱终于能用得安心放心,回到家在桌边坐下,把手脚都捂进被炉里,在暖洋洋的温度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我回想今天的事,终于发现为什么白发男人即使态度很正常,我还是很紧张:这街上每个人都在笑,只有他没有。他表情很平静、很自然,只是没有笑,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一个笑都没有过,和这街道格格不入。但是转念一想我又释然——和仍然相爱的人分手或者冷战这么久,圣诞节四处都是成群结队的人,他却一个人,一定心情不好。
不过没关系,信已经送到,他们今晚一定就会和好,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我越想越自觉做了件好事,给自己泡了杯茶,拉开窗帘,在昏昏欲睡中欣赏圣诞后的雪景。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干净、洁白、崭新、安宁,是一个没有悲伤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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