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768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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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明日方舟 mechanist , logos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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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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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29 20:14
- 导读
- 现pa
⚠:字里行间都是吃人(物理)
可能不太科学,毕竟我没吃过我不懂。
纯粹的个人xp放出产物,和原作大相径庭,好怪好多私设好ooc,雷死人我概不负责 。
今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mechanist吃早餐的时候收到了前同事发来的信息,说他的前主管前几天被谋杀了,就是在那个剽窃了mechanist创意的烂公司。mechanist在职的时候整天暗骂“死主管”,现在真成死主管了——抱歉,不该拿死者开玩笑。mechanist决定去冰箱拿罐可乐庆祝一下,当然,只是庆祝一下今天天气很好。
现在,mechanist正在对着自家冰箱上层的架子发呆,虽然这种行为有浪费电力资源之嫌,别怪他,他的大脑现在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让他忘了他本来是在冰箱里这堆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里找什么东西的。桌上那台搅拌机正在发出不亚于直升机降落的噪音,但mechanist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跳动。他回头扫视厨房,到处塞满了包装袋五颜六色的食品,随处可见花里胡哨的便签;logos就在他旁边,昨晚参加完同事办的万圣节派对,现在正带着刚睡醒的一头乱发钻进零食柜的最底下一层,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东西。一切都如往常一样乱糟糟的,令人非常安心。
然而,冰箱里放了块形状不太完整的脑子,看起来黏糊糊的,冰箱冷色调灯光和冰箱特有的腥味把它衬托得更加诡异。它和今晚准备烤的鸡翅一样安静地待在玻璃保鲜盒里,可能是它也知道自己有点吓人了,所以藏在冰箱不容易被发现的角落里,mechanist发现它这件事纯属意外。
平心而论,没必要把这块脑子往惊悚片的方向,可能这是一块猪脑,可能只是logos看了什么美食视频想尝尝麻辣脑花了,可能他买下这块脑花的时候还买了火锅底料……好吧,这是不太可能的,这里是哥伦比亚啊。
当下的情形实在是太过熟悉,让mechanist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中穿越了时空,或者是陷入了时间循环?
让我们把进度条拉回一年前的某一天,同样是这个厨房,同样的冰箱,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一块脑子。那时mechanist没有对这块脑子有太多猎奇的想法,就像logos晦涩难懂的说话方式一样,他难以理解的电波系行为也不少了,比如特地买了个超贵的办公椅专门参加办公椅轮滑比赛什么的。这肯定是和警局的工作有关吧,mechanist是这样想的。于是他忽略掉了冰箱里的不速之客,拿了块之前没吃完的三明治当早餐。
logos刚加完班回来,长时间的工作反而让他现在既不困又不饿,只是一只手托着下巴看mechanist吃早餐,像一只舔爪子的猫猫。桌子上挤满了花里胡哨的餐具,大多是logos淘来的,但是mechanist永远都只用他那个买麦片送的纯白马克杯。
被人盯着吃饭多少还是有点不自在,mechanist问起logos最近在忙什么。logos说前天警局附近有人意外坠楼身亡,调查之后发现是追查了好久的连环杀手,他在两年内杀死了数十人,并且将他们的内脏挖出食用。本市治安堪忧,骇人听闻的案件多如牛毛,但食人案件还是首次出现,所以mechanist说:挺新奇的。说完之后他突然想到,用这种评价新上映的电影一般的语气来评价连环杀人案,是不是怪怪的?
logos说那个杀人犯是他的同乡,停顿了一下,然后说,他的故乡有食人的习俗。mechanist正在走神,所以他对此事的评价是:厉害。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这回是真的说错话了。
对于logos的身世,mechanist只知道他出生在一个在地图上也没有名字的地方,幼年时期便被母亲带离了故乡,并且再也没有回去过,logos对这个神秘之地的介绍只有只言片语。logos摘下金色的耳饰,母亲正是在讲述那些他们血脉中的秘密时把这枚耳饰交给他的,现在他像母亲那样,轻轻地把耳饰放在mechanist的手心里。
从人类学的眼光来看,食人行为是多种多样的。可以是食物性的,发生饥荒或为了品尝人肉的滋味;政治性的,作为刑罚或者报复敌人的方式;巫术性的,为了同化或者驱离魂灵;仪式性的,宗教崇拜、祭祀;疗愈性的,人体器官作为药材。然而,在卡兹戴尔,这几种性质是互不冲突的:有人相信吃掉自己所爱之人才是实现了真正的结合,有人把吃掉仇敌的心脏当成战胜的标志,也有人非常单纯地觉得好吃而已。也许最初他们只是因为饥饿,而爱上了自己同胞的滋味,然后他们编造出各种各样的理由,把这种行为奉为神谕;又或者事实恰恰相反,他们本来就相信冰冷的尸体带有强大的力量,并且对这种诡异的仪式乐此不疲。
卡兹戴尔,mechanist在某些不大严谨科普文章里见过这个名字,据说上世纪末有几个自称探险家的人偶然闯入这个隐蔽的法外之地,他们把这里描述成了人间地狱。很多学者是否认几个探险家的说法的,毕竟他们拿不出来什么有说服力的资料,这种编造食人族传说哗众取宠的行为,只是在加深野蛮与文明之间的鸿沟——每个人都将不符合自己习惯的事称为野蛮,他们不会想到,他们眼中的野蛮,正是卡兹戴尔的文明。大部分人都只是怀着一种猎奇的心理去看待卡兹戴尔,甚至有人觉得卡兹戴尔这地方根本就不存在。在mechanist和logos的共友里也有不少人说自己祖父的祖父是卡兹戴尔人,但他们基本上都对卡兹戴尔没有印象也没有看法——现在看来,他们的祖父的祖父离开卡兹戴尔,大概就是为了让他的后辈不要知道那里的一切。
logos的童年是在卡兹戴尔度过的,他肯定还有在卡兹戴尔生活的记忆。mechanist很好奇,对于一个真正的卡兹戴尔居民来说,卡兹戴尔的生活是怎样的?他们的日常活动,他们的宗教信仰,还有他们的……饮食文化?
logos说,对此我无可奉告。转身离开了饭厅。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让mechanist在上班的路上反复咀嚼起了这句话。logos是了解他的性格的,他又不会因为logos的祖宗吃人肉就被吓得要和他断了一切联系。难道是自己对他的好奇冒犯到了他?毕竟对于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来说,在卡兹戴尔的经历会算得上是心理阴影吧。但logos在描述卡兹戴尔是的神情和语调都是那么冷静,就像他平常一样,mechanist听不出logos对他的故乡怀有怎样的感情。
mechanist想起他第一次见到logos的场景,那时候他被某个朋友拉着混进文学社的万圣节派对。logos打扮成魔女的样子,端着一块红色的脑仁形状冰淇淋,冰淇淋融化的速度太快了,浆果味的红色液体糊到他的嘴边和手上,其本人的表情看起来颇为窘迫。但他还是像个大明星一样时不时就有人跟他搭讪。mechanist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他这样子看起来像个真正的魔女,专吃人肉那种。
不过这些问题都不会困扰mechanist太久,他和logos由内到外都是大相径庭(他的学妹煌小姐对此锐评道:“你们俩除了都是男的以外还有相同之处吗?”),再加上才交往了一年有余,有时候理解不了对方的想法倒也正常。更何况,mechanist坚定地认为与一个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相处是一件有趣的事,毕竟mechanist的专长就是探索和发明创造,其实他喜欢让他难以理解的事物,包括人。可能到了他们俩99岁的时候,他还得每天花时间猜logos的谜语——其实这挺好玩的,反正他俩永远有闲情跟对方耗。
logos看着mechanist的身影消失在钢筋水泥的丛林中,拉上了窗帘,把明亮的的阳光隔绝在外,然后从冰箱里轻轻地拿出装着脑子的玻璃盒。这块脑子的质感软乎乎的,就像布丁一样可以用勺子舀出来,可惜它离开它原本住的脑袋太久了,鲜活的粉红色已经褪去,变成阴冷的灰白色。logos把脑子扔进搅拌机里,思考了一阵,又挖了一块香草冰淇淋放进去,满意地按下开关。
logos专心致志地看着那块脑子被搅碎,逐渐看不到它本来的形状。这块脑子里有曾让警局的所有人都头疼的诡计,有把人的内脏掏出来食用的可怕想法,还有和logos一样,在卡兹戴尔生活的记忆。
logos又回忆起童年的一些事。他已经记不清祖母的容颜,但他永远记得,祖父去世之后的第二天,祖母说,祖父的生命还没有消逝,祖父会以另一种方式回到爱他的人身边,就在他们的……身体之中。然后她试图把一块粉红色的奇怪物体往他嘴里塞,母亲快步走上前来,把他从祖母的面前拽开。
卡兹戴尔里也有一些异类,logos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她自作主张地带着儿女离开,并且从此闭口不谈卡兹戴尔的事。但一昧的隐瞒带来了坏结局,在logos的姐姐因食人锒铛入狱之后,她无奈地把卡兹戴尔的一切告诉logos,她相信聪慧的logos能想明白她做这一切的用意,不再重蹈覆辙。
在那之后,logos私底下调查起了卡兹戴尔的事。他发现有不少性质恶劣的罪犯和名声大噪的雇佣兵有着卡兹戴尔背景。就像姐姐曾恶狠狠地对着他说的话一样:“我们这些人就是天生的恶魔,你也会有藏不住的那一天。”
不知不觉中,搅拌机已经完工了。logos像一个刚入门的西点师一样,不太熟练地把白色的混合物倒出来,涂在另一块圆形的冰淇淋蛋糕胚上。logos把他的大作郑重地放在漂亮的瓷盘里,端到桌上。logos想,他以后一定会为今天的事情后悔的。但他就是这么好奇,他的血脉里又隐藏着什么样的怪物?于是他挖了一勺夹杂着某人脑浆的冰淇淋蛋糕,塞进嘴里。
神创造世界的时候,祂把菜蔬、果子和青草作为食物赐给动物们;在大洪水褪去,人与动物们走出诺亚方舟之后,人与一些动物被允许食肉,从此就有了肉食性与草食性的区分;巴别塔倒塌之后,人类被剥夺了共同的语言,他们之间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差异,彼此分离开来。此时此刻,在logos眼中,人与动物、野蛮与文明、生命与死亡的界限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鲜活的肉体和冰冷的尸体都是同样的肉块,现代医学上的脑垂体注射或器官移植,本质上不也是一种同类相食?
总而言之,这真是logos的人生中极具纪念意义的一天。只有不明真相的mechanist会把这当成是一个普通的早晨,和一次再普通不过的饭桌闲聊而已。
好歹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人,总会受到点影响,比如logos最近格外地喜欢咬人。那天mechanist躺在懒人沙发上围观logos打游戏,并在看到logos又掉出排行榜前三的时候没忍住揶揄了两句,logos没好气地抓起他的手就是一口咬。mechanist在心里感叹这人最近是长新牙了吗?天天拿人当磨牙棒。logos下嘴狠得让mechanist只能捏着他的脸把他的脑袋掰到一边去。罪魁祸首一脸的不满,顺手拿掉了mechanist的眼镜,给了他一个并不温柔的吻。他俩以前都是没想过谈恋爱的人,任何有关恋爱的事都是瞎摸索来的,所以直到今天吻技还是稀烂。logos的犬齿把mechanist的舌头拽住,mechanist刚想嘲讽他说:你快把我的舌头咬掉了,下一秒,logos的牙齿就实实在在地嵌入了他的舌头里。先是尖牙,再是门牙。舌头像砧板上的肉一样被撕扯开来。这突如其来的凶残举动让mechanist的大脑短暂地陷入了一片混乱,但剧烈的疼痛让他立马又清醒了过来,伸手用力地拽开logos——也许下手太重了,但是按现在这个情况来说,该道歉的恐怕不是mechanist。
一阵眩晕。好疼。疼痛在舌头上蔓延开来。整个口腔都是血腥味。耳旁的声音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近在眼前的logos嘴角旁流下红色的血液,他的皮肤白得像刺眼的雪地,神情看起来像个在抓捕猎物的肉食动物,mechanist是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的猎物。
mechanist简直有千言万语想说,大概会包括一些骂人的话,可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既有脑子还没转过来的原因,也有舌头的原因。不过在mechanist快要断掉的舌头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他忍痛抄起车钥匙出了门。logos安静地坐在地板上盯着mechanist,神情冷静得无法判断他的情绪。
mechanist到了医院之后医生问他怎么搞的,mechanist一时半会想不到怎么解释,好在医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太在乎他编的理由真不真。等医生处理完mechanist的舌头之后已经是凌晨,凉飕飕的空气让人头脑清醒。回到家的时候,logos裹着毯子窝在沙发上,像个案发现场受惊的目击者一样,虽然他挺淡定的。mechanist在医院被折腾了半天也累了,顺势在logos旁边坐下。两个人都忙着在心里复盘这次意外事故的全过程,房间里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logos感觉嘴里还是有股铁锈味,即使他已经灌了小半瓶漱口水了。
logos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敲击了一阵。他给mechanist发了条信息:你正与一个人面兽心的怪胎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你难道不为此感到毛骨悚然吗?
mechanist忽然感觉整个场景都变得不太严肃,像是在对付一个偷偷学人家抽烟被父母发现了的中学生一样。logos一脸迷惑地望着mechanist笑起来,然后被自己的舌头弄疼,他一瞬间开始怀疑:难道舌头断了会对大脑造成什么损伤?
mechanist掏出手机,打字问他:你想听听我以前的事吗?
mechanist的父母从小就给他灌输一种理念:肉食是最邪恶的行为,人吃下的每一块肉都意味着要杀死一条可爱的生命,这是绝对的罪过。只因在学校里某个好事者往mechanist的午餐里掺了块肉,让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人类身为杂食动物,基因告诉他们,他们当然是可以吃肉的。为什么我不可以?难道我是一头长颈鹿?与众不同的怪异感让他私底下学着像别人一样食肉,小孩子偷偷干什么事都难免被父母逮到,遭到一顿劈头盖脸地责骂。逆反心理让他的越界行为变本加厉,闹得有段时间看到菜心烦,看到肉反胃。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幼稚。作为一个普通的人类,纠结自己能不能吃肉实在太蠢。毕竟土豆又何尝不是一条可爱的生命,吃土豆岂不是也成了罪人?那天堂也太冷清了。
猫科动物大多吃肉,他们大概是不爱吃素;犬科动物就吃得挺杂,狼都可以吃素;他们被人类驯养成了宠物,就什么都吃点。陆生偶蹄类动物具有草食性,据说有人给牛喂肉吃才引起了疯牛病。但人比动物还麻烦些,有人觉得自己不该吃肉,有人赞成同类相食。但说到底……这都只是一种选择。不必受困于他人的想法和所谓的天性,只要做出自己的选择就好了。
mechanist说:我没什么可害怕的。
最后mechanist还多嘴问了一句logos把冰箱里的那块脑子怎么着了,logos一脸平静地给他复述了一遍。mechanist听罢,心想是时候买台新的搅拌机了。
此事过后,他们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不再去提这件事,再久一点,他们就可以随便拿这件事来调侃对方了。但现在过去才一年,mechanist就又在冰箱里见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看得他的舌头隐隐作痛。
正当mechanist心情复杂地思考着要拿这块新的脑子怎么办的时候,他背后一凉,logos像幽灵一样措不及防地飘到他背后。logos手疾眼快,越过mechanist从冰箱里抽出了保鲜盒,然后慢悠悠地用勺子划开,脑子的内部是浆果的红色,中间还有奶白色的夹层——那只是logos在万圣节派对上打包回来的冰淇淋蛋糕。
晨间小插曲平缓地结束了,mechanist安心落意地踏着轻快的步伐出门。此时轰隆隆地响了半天的搅拌机已经安静下来,logos把里面的白色混合物随便地倒在脑仁形状的蛋糕上,坐在餐桌前端详了片刻,动作优雅地挖了一勺。
无论是杀人如麻的连环杀手还是老谋深算的部门主管,他们的脑子都不是好食材。黏稠的口感、令人作呕的腥味和冰淇淋的甜腻糅合在一起,logos在各种感官刺激之下毫不犹豫地把它吐了出来。这是个令人满意的结局,他已经直面了问题,然后了做出选择。
logos最终还是把整盘冰淇淋蛋糕倒进了垃圾桶里,倒完之后站着垃圾桶前端详了一会——这种行为太过分了。他喃喃自语道:我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抱歉,安息吧,愿大地之母能包容你的魂灵……不幸的冰淇淋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