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795776
作者 : 朝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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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催眠麦克风 山田二郎 , 山田三郎
标签 二三郎 二三 山田三郎 山田二郎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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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3 02:50
- 导读
- 假使 再度前身
他像落入池塘的鱼,扑通一声掉入这由千万信息构架的网络。社交圈冷清,山田三郎只是随意查看自己的ins页面,决定从往日的摄影作品里挑出几副来,跟一波风做个“年终总结”。今年的股市行情尚可,他打算找个时期卖掉全部,再辞去大学教授的工作。临近春假,他没有课,睡到天昏地暗,醒来已经是下午六点。退出ins看完一轮房车售卖情况,正待他滑动鼠标,一则消息弹出。
“你有过什么意难平的事情吗?”
很清晰的一行字。来者是一个僵尸号,他不知道这样称呼是否合适,但似乎只是一行乱码恰巧生成。山田三郎不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没头没尾没逻辑,显得十分冒犯。正待他准备将其扫掉时,又一个红点出现。
那端说,只是代xx杂志为征集部分投稿,随机发送,不回复也可以。
…这样。那一刻山田三郎的脑海里滑过了整整六年的时光;无数个在天台喝醉了的夜晚,在毫无光亮的室内沉默的烟雾,更深一些的…不愿也无需回忆。很多次他把旧报纸与杂志收集起来,剪成正方形的样子,看着报纸上的合照出神;或者有时只是那一个人的采访,笑容神采奕奕又飞扬。看了足够多的次数也足够深刻,于是折成纸飞机。把飞机投射出去,点开手机的黑名单,在确认键上,犹豫再三。
他发出那句话。我想,我确实有一段意难平的经历。
“咻——”
纸飞机划过。
二十岁的夏天,池袋的一个巷口里,山田三郎和山田二郎肩并肩。天气很热,委托早就做完,带着浑身的汗意,他们往熟悉的一家面馆走去。三郎嚼着冰棍,眼神没什么聚焦,热得有点烦躁。他本想着去牵二郎的手,毕竟在交往是不是;没什么人,应该算安静的街道……他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考虑周全,二郎没理由拒绝。
二郎,和我牵手。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顺便把冰棍塞过去,想让对方也吃两口。结果对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很好,火大。接下来他听见山田二郎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我最近找到一首相当好听的英文歌,今年的说唱简直烂透了……摇滚还行,”他皱了皱眉,又笑开了:“但这首超级好听!还有,还是别挽着手了,被看见可不好。那个我也暂时不想吃……”
“哪跟哪啊?”三郎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某种极限,他感觉自己像一根弹簧,正在压缩到跳起的路上;拜托了,拜托。看不出来我在生气吗?他想。“我们能不能……”
我们能不能牵手,反正也没有别人,反正也没关系。
“啊……”他看见山田二郎沉默一会,紧接着,他投掷了导火索。
“中午吃什么面比较好?我想吃——”
“够了,”山田三郎听见自己说。大脑正超高速运转,过热的结果是逐渐冷却。他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在熔岩般的温度中被逐渐冻结。
“我们分手吧,我不再喜欢你了。”
他就那样,像是蓄谋已久,像是再也无法忍耐,对着二郎喊了出来。然后在得到回答的前一秒扭过头,朝别的方向跑开。他像是用尽了他此生最快的速度,二十岁的身躯晃荡,猛烈地冲出平静的一日,跑的时候像是听见风都在嘲笑。他跑了好久好久,直到一个离那家面馆远到不能再远的地方,站直了,往前缓缓几步走,才感受到喉咙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滴、滴。答。山田三郎猛地低下头,误认为指甲掐在肉里,是血在流;他想不会那么可笑吧,分个手而已。哪有那么大出血量;于是他看见,自己的冰棍淌下黏腻的糖水。
他感到一阵恶心。不知道是为什么,他宁愿那是血;就只是这根冰棍,仿佛在提醒他,在短短半小时之前他们还是普通而和平的情侣,现在这段关系却乱得不成样子。太丢脸。前面有家麦当劳,门口常年停着垃圾桶——他把冰棍往里面丢,推开门进去,在冷气环绕下洗了手,点了汉堡和奶昔。坐在位子上时他才感到冷静,开始一点点缓慢地思考。二郎的体育很好,想追上他易如反掌。
这一次他却没追上来。
山田三郎恍惚地想起,之前的一次,他们差点闹崩。他气愤地对二郎说,别再谈了吧;然后摔上了自己房间的门。他们冷战了一天,也感伤了一天,他们以为自己不会难过。他在分手前对二郎说:他们不合适;他们只适合做兄弟...然后,吵起架来。山田三郎觉得自己太容易后悔了,他不断催眠自己,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吧。这催眠直到第二天早上他们恰巧打开对方的房门,对视,然后,
狠狠地拥抱。
之后似乎他们都知道收敛二字,懂得沟通和解决,但一切依旧只是表象。他不懂二郎,不懂他的思路,不懂他为什么永远显得一切和他无关,有时候又在奇怪的地方吃醋,像是永远不懂界限地和他唇齿相接,惹他生气却又会柔声安抚...却又永远在外面,只扮演了哥哥的角色,连牵手都需要旁敲侧击一千一万次,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却是“我不希望我们被看见。”无数的失望叠加,愈难过就愈想作弄,愈想占有。但他就是永远看不透...
直到今日也看不透。
他平复了一下呼吸,对自己说,没事的。不过是做个了结,仅此而已。他们早就该走到这一步了,早就该结束了。现在,他告诉自己:我应该感到轻松。
所以没事的。
他划开锁屏,点进短信箱,并没有那么多条消息,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未读里都是垃圾广告,二郎的信息静静地躺在它们中间。他点开它,仅仅只是一句话。没有挽留。没有抒情。
「如你所愿。」
店员将汉堡和奶昔放在托盘里,端到了他面前,顺便好心地问他:怎么了?他才觉自己已经流泪。他拿起奶昔喝了一口,味蕾被劣质的香精冲撞。他说没事。
只是奶昔太好喝了,仅此而已。
自那一日起他变隐去表情,怀揣一种对新生活的希望。那个夏天本就所剩无几,山田三郎即将迎来大三。山田二郎看上去也一样;带着足球和包,早出晚归。他们也曾在两扇门前,隔着一米多的空气对视过,目光礼貌地划过对方的眼睛,笑意融融。好像一切都很好;山田三郎在社交软件的小号里写。Everything is fine. 即将开学的那个早晨,一郎给他做了两只煎蛋,撒上西芹碎和黑胡椒酱,二郎把牛油果挖给他,抹在面包上。话题相当轻松而舒适,直到他上车前与他们告别,都恍然觉得,那些相爱的时日不过是幻想。可能原本这份感情就只是亲情,被青春的冲动美化与粉饰;这里,没有“爱”。
行程途中他做了很长很长的梦。荒诞不经。他梦见最初的那个时候,他十七岁的时候。二郎和他在昏暗的屋子里打PSP,从后面环抱着他,懒洋洋地和他说话。他能感受到二郎的视线并没落在屏幕上,而是自己耳侧;然后,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他于是转过头去,把手柄丢到一边。那一次他们在黑暗里对视良久,脸红紧张到不敢开口。然后——
然后呢?他在梦里兜兜转转,看见了彼时的二人。他们轻轻地指尖相碰,然后小心翼翼地接吻,带着浅尝辄止的青涩,相互拥抱,手掌到身躯都火热,但最终还是没能做些什么。晕晕的。山田三郎看见自己对爱人说:我真的很喜欢二郎。
然而梦醒了。他像从那些往日里走了一遭,从那些甜蜜中骤然地抽身脱离,等待他的只有车窗外冷冰冰的雨。打开手机,他看见家庭聊天室里,二郎的消息还停留在早晨,跟在一郎后面的一句“路上小心”。他忍不住点开二郎的对话框,那个窗口停留在十几天前,他的手指向下划,怔怔地看见。最后一条消息是“我也喜欢你,晚安”,交流就从这里断了片。他点进系统,想了很久,还是没能删掉那些记录。最后只是点进备注,把那颗蓝色的心改成了「二郎」。快下车了,山田三郎戴上耳机。他看着窗外那些逐渐慢下来的事物,又一次回忆起了那个梦。
车到站,他于铃响时起身。点开手机,他把他的备注改成了「前任」。然后,所有的通讯方式,除了聊天室外,统统拉黑。
“所以这就是你的意难平。”那边在他说了这么多后,回复了一句。
“我想我还没说到重点吧?”山田三郎很快地回复他(手机明显打字很累,他换成了iPad),“再等等,既然我有兴致讲下去...就算很长,或者在你们这些征集者看来很无聊,也请,让我讲完吧。”
那一日山田三郎回到学校后,并没有什么余裕多想。申请出国的考试、成绩单和数不清的材料,打一些零工——网络上的,凑齐学费...他并不想动用自己炒股的钱,或者说他宁愿无数的麻烦朝自己而来,而自己只需要做一个战士,无所不能地处理掉这些的全部。他回家的次数开始减少,从一月一次,到三月一次...并不是他不愿见山田二郎,而是他确实一丁点时间没有。新年时他们一起去参拜神社,三个人一起投了币,合掌后一郎走在靠前的位置,他们两个难得并排。
本来三郎并没有交谈的欲望,但二郎似乎并未察觉到他的沉默,而是率先问了他一个他没想到的问题:毕业之后,打算做什么?
“...打算出国。”山田三郎把脸缩在围巾里,不打算往二郎的方向看。“然后回国留校,当大学教授。”
“真好啊~感觉很充实呢。”他听见山田二郎悠哉哉地回应。“我被选入国家队了,之后大概会去踢足球吧?嗯...过得怎么样,最近也不在聊天室发消息,难道说恋爱了不成?”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提这个话题。山田三郎无缘无故地愤怒,但很快地压制了怒火。冷静、冷静...他听见自己说,脑海里似乎放了一窝蜂,将情绪搅成浆糊。数秒之后,他冷冷开口,慢条斯理:对啊,我和Ms.Buonarroti谈了约莫有三个月了...她是我认识的一名女黑客,果然还是和同等智商的人聊天更轻松一点,是不是?
挺好的,我衷心祝愿你。他似乎察觉到山田二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后又什么也不再表露。
于是他说:谢谢你。
他们平淡地过完了新年,之后山田三郎返校,一场又一场的考试,打包在宿舍的行李的那天,一郎开着车,和二郎来学校一起帮他搬空租屋。他们亲和地收拾完屋子,把最后一件行李搬上车的后备箱。坐在后座上,副驾驶的山田二郎突然说,哥哥,三郎,我有女朋友啦。
一郎先是怔了一下,旋即十分欣慰地笑了:恭喜你啊!
恭喜。山田三郎也笑了,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膝盖上,忍住某种难以言喻的冲动。隔着一层衣料内侧,一盒爆珠静静地躺在衣内的暗袋里。他勉强地应和着,直到躺在家里的床上。翻来覆去地查看手机,搜索关于他女朋友的事情。一无所获。不过也是,毕竟也不是什么有名人物...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在意?他都以为自己几乎是不在意了。
有时候他觉得这简直像一场竞赛,没人会说出真心话,也早就觉得彼此形同陌路。但他再怎么告诉自己回忆只是回忆,每当自己觉得没事时,梦境就会接踵而至,告诉他那些过去多么好,多么美,像无意间窥进万花筒,迷幻到无法想象。他封掉的ins里至今仍有他们的照片,一张接一张地构成了那些过往的全部。弹琴的时候,去游乐场的时候,逛商场...就连他提着行李箱,踏上前往异国的旅途的那一晚,他于公寓里沉沉睡去,做的梦却依旧是真实。他和山田二郎在海滩上奔跑着,涨潮让沙子湿润,脚印狼狈。山田二郎浑身是灰和沙,笑着正对他,和他打闹着,趁不注意的时候刮过他的鼻梁。梦里似乎有什么不太一样,他清楚地记得那天,自己穿了衬衫,而二郎穿了白色的T恤。但他看见的却是现今的两个人,他在英国,穿着黑西装;他在日本,穿着冲锋衣。二郎...他听见自己喊了对方的名字,那双眼里流露的尽是悲哀。山田三郎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海风吹来,阳光隐在厚云之下,此间似乎只有他们,也只有他们。
他忍不住,想要哭,想要叫喊,想把手扣得更紧一点,想再一次,再一次,努力地抓住他,告诉自己曾经的爱人,我们不是没有可能,我只是...我只是想更多地知道你在爱我,对不起,对不起。那些细节,那首没唱出口的歌,我全部都知道。我让你失望了。但是,那些美好的,真的到此为止了吗?你对我还尚有爱吗?我根本没有再接受过任何人,我——
我还爱着你啊...
山田二郎笑得很淡很淡,扣着他手指的温度也冰凉。他将三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说,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我知道你还爱着我...我也爱着你。不是出于亲情,不是出于血缘,但也无法脱离这二者,却比这些都真实。我爱你。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事到如今了,我们都有了新的归宿吧,三郎。
那是我在骗你!!山田三郎听见自己颤抖着吼道,又戛然而止般地微弱下去...我忘不了你,好吗?
我们真的就这么结束了吗?
山田二郎依旧在笑,他突然拉着他的手,快速地跑起来。
他说,三郎,海啸要来了,一切都会冲刷殆尽。就像那场分手一样,无论这片沙滩多么漂亮,一切都已经要结束了。你,我,和我们之间的情感,都会随着时间,消失在记忆的尽头。
而这里的我,是那样爱着你的我。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也一样。我们都在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发现,这不过是亲情的假象,发现对方真的释然。但是你想,这样放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个梦太真实,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山田二郎在一个地方停住,而他还在往前跑。二郎说,别再止步不前了。巨浪从三郎可见的天空席卷向那方沙滩,落下时发出悲怆的声响。他再也看不见二郎的身影。他记得二郎最后说过的话。
他说,就杀死爱着你的我吧,帮你把这段感情埋葬吧。
“I wanna love you, I wanna kiss you...”
你应该向前走啦。
他醒来后,坐在床上独自想了很久。然后下床,洗漱,穿上外套,推开了公寓的门。
他想,是时候真正地向前看了。
“我想这就是全部了。”山田三郎敲下最后几个字,等待那边的回复。他并没有等太久,对面发来一个链接,告诉他,这个故事很好,完全可以被征用。链接是可以领取的奖励。
山田三郎失笑,他需要什么奖励?今年他二十六,收入稳定,人生规划明确,接过的委托五花八门,完全不需要任何奖励,更何况这想必也没什么东西。但他想了想,还是打开了那个链接。
链接跳转至一个陌生的页面。
是一个人的ins账号,他从未见过,但立刻就认了出来。这个安静的页面上只有一条动态,是一张图片。他怀着难以言喻的心情点开。一封信。
「亲爱的三郎。」
这么称呼你,似乎还是在六年前,或者说...是,九年前啦。
那个时候我给你写了人生中的第一封情书,像个傻瓜一样用信封塞好,从你的门缝下面扔过去。你啊...看起来不领情,实际上应该蛮高兴的吧?毕竟第二天可是和我一起去甜品店买蛋糕了。你还记得吗?我在回家的路上问你,我们会喜欢彼此多久呢?
你骂我笨,讲肯定是会一直在一起的。
三郎,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感情,是否会成为彼此的阻碍?我直到天黑都没想好过。但我发现,我开始惧怕;我怕我对你的喜爱会让这一切变质,你的选择,你的以后...我不敢和你在人群中做出过于亲密的举动,只有在Rap battle时,才能光明正大地和你牵手。那个时候灯光打在我们身上,我却看不清面前的一切...声音很大啊、明明平时戴着耳机都不会感到难受的。但那个瞬间,我,失聪了。
我只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三郎,我很害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下一秒就会在千万人面前,在那个舞台上去亲你,然后毁掉你的人生,让Buster Bros背上骂名。所以我无数次控制自己,尽管对待那些想要接近你的敌人依旧毫不留情,但尽可能地也不想让你参战。我的弟弟是要站在光明处的新星,而那些你看不见的地方,就让不良来处理吧?毕竟我打架很厉害嘛。而且...那种时候,我可以偶尔失控啊。
从第一次因为这个争吵时我就在想,这段感情该以怎样的借口结束了。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爱着你,灌注所有的细枝末节,你似乎还总是站在远处,那些无理的颐气指使,难道不是你还对我不够信任吗?我累了,我想。于是我等着,等待你放弃我的那一天,想让你知道我其实无可救药,我们可能并不是彼此的最优选,却还保留一丝期待,希望你能够坦坦诚诚地说出来。不过这一切都在那个夏天灰飞烟灭了。
如果是这样该多好啊。
你告诉我谈了女朋友的时候,我像是中了一弹;但是我也不能绑架一个人的感情,是不是?我想,那就放你自由吧。这句话本该在我们分手的那天就大声地说出来了,是我一个人在心里不断做着梦,不断想着过去。我明知我们可能只是单纯的错觉,却依旧不断地想到你,在梦里遇见过去的你,看见那些日子里笑着的你。然后醒来,我简直是要流泪;在每每认为自己能够忘记的时候,再度在这些回忆里睡去...
仿佛就像梦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再度,而那些从来都不是我们的前度。
你一定很惊讶,什么时候文盲也能写出这种文绉绉的话了?让我猜猜,一定是认为有点恶心、而正在翻白眼吧。但我查了好久好久的字典!不许笑我啊。算了...笑吧笑吧。能看到这里就怪不容易的,我真的非常感谢你能够给我面子。
我一直喜欢你,从那个时候到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
有次你喝醉了,给我打电话。你记得吗?肯定是没有记忆了吧。去年这个时候,你还在英国,几个朋友聚会的时候...我不太清楚是什么,派对?你好像在天台,在电话那头一边咳嗽一边哭。你说,太高了,下不去,来接我。我愣了很久。你一定瞒着我在那边抽烟了,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这个。但我怎么过去呢,我甚至打车到了机场,被告知这两日内都没有航班。于是我只能哄着你,听你絮絮叨叨。你说英国的水喝不习惯,饭没有我和哥哥烧得好吃,还说导师脑子有病。我记得是不是太清楚了点?最后你在那边喊我:二郎哥。你说...你很想我,但害怕见我。
从那开始我想过很多,我很想去找你,但工作又过于繁忙;再者,万一你只是酒后一时冲动呢?说不定你的恋爱对象会唾弃我,而且这么一想也根本没有我的位置。我说有女朋友是骗你的,真的。我只是...也希望你对我死心,可能那样我们就真的会回到告白之前吧,我想。但是无数次地想来想去,我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
但你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我没有办法,就连电话也只有那晚被拖出了黑名单。我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吸引你的注意,我想知道,你是否也和我想的一样?我不敢有任何闪失了,这是我全部的勇敢了。三郎、我...
你还愿意吗?
你还愿意吗。
“光荣退役!”山田二郎背着一个登山包,左手边是他的行李箱,右手边是他正在翻白眼的弟弟。山田三郎真的是想把自己拉的这个箱子直接砸到不争气的哥哥头上,反正他脑子已经坏了,成为智障也没差吧。“你是白痴吗?”他没好气地骂道。“为了参与我的环球旅行计划和教练争了一上午...把自己的工作弄没了...你真的...”他简直想不到什么新词来讲,“你是不是有病啊...”
“但是哦三郎、那个啥...这之后去做什么都可以,反正能和你一起了,不是嘛!”山田二郎小心地把脸侧过去,不知道为什么又问起一个月前的事:“所以那天你究竟为什么会答应我啊,你明明这么在乎...这个,工作相关的东西?”
山田三郎的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山田二郎知道他是在思考,所以全神贯注地盯着他。最后,他看见三郎笑了起来,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把自己的地位在我心里究竟贬低了多少喔?二郎,没有你的未来是失去意义的。”
如果说前度是过不去的坎,那么也没必要过去。
因为,它将成为再度的一部分,而属于我们的故事从未完结,直到我们生命的终点处,落笔的也不会是句号。
“所以你的女朋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是米开朗基罗的姓氏。”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