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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勘蜥】秘密爱慕者

作者 : 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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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第五人格 诺顿·坎贝尔 , 卢基诺·迪鲁西

标签 勘蜥

状态 已完结

762 6 2021-5-2 16:07
1、

“……这是什么?”

“如您所见,是孽蜥先生。”

勘探员握着门把手,低头看看那只挣扎着的小型爬行动物——即使被死死掐住肩膀禁锢住,它却依然蹬踹着双足想要撕咬那双捉住它的手——又抬眼看看祭司那张八风不动的脸。

“我没有丢过迷你孽蜥随从,你找错人了。”他毅然决然地把门一关。

“请等一下。”菲欧娜用小臂抵住门板,左脚卡进门缝里,阻止了房门的合拢,“这确实是孽蜥先生本人。开膛手先生和摄影师先生当时就在大厅里,我们亲眼看着他们变的身,然后这孩子是在孽蜥先生的房间里发现的——”

“不错,但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诺顿已经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发展,但出于矜持还是意思意思隔着门板和对方角上了力。

“是这样的,在场的人为了分配这些孩子的暂时照顾者抽了签……”

“里头有黑幕吧?是把觉得棘手的家伙黑箱操作甩给不在场的人了吧!”

“绝对没有,请坎贝尔先生放心。”菲欧娜手臂上力道加大,轻易就强行挤进房间内,逼得诺顿后退了两步。“在场的所有人,以及大厅内的监控录像都能为抽签的公平性担保。由您来负责照顾孽蜥先生是神明的旨意。”

菲欧娜将手中的迷你版卢基诺举高了些,依然带着那副神秘莫测的表情。诺顿心里莫名一突,总感觉对方似乎是看穿了什么。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将小家伙接了过来。

“好疼!”然后被稍稍放松了些束缚的小蜥蜴一口就咬在了勘探员手背上。

即使牙没有巡视者尖,咬合力也差点意思,但把人啃破皮还是绰绰有余。坎贝尔吃痛地拿另一只手去掰它的下巴,但这小玩意脾气倔得很,咬住了就死活不松口。

祭司对眼前的一片混乱熟视无睹:“食物方面会由庄园来提供,您只需要看住它不让它乱跑就行。还请务必控制住自己,不要对照顾对象做出什么不应有的变态行径。那么,就交给您了。”

语毕,菲欧娜无视对方“什么叫不应有的变态行径”的抗议,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转身用门之钥离开了房间。

“别在别人门上开洞啊!”



2、

坎贝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把自己的手从小家伙嘴里抢救出来。倒不是拼蛮力拼不过,他怕用力过猛会把小蜥蜴伤到。

没办法,他只能拿出自己藏起的点心。在食物诱惑之下,这小东西才依依不舍地把临时饲主的手给松开。蘸满巧克力酱、撒上碎榛果的甜甜圈显然对小孩子相当有诱惑力,它埋头嘎吱嘎吱咀嚼着,吃得鳞片上都沾上了碎屑。

诺顿伸出食指给它抹掉脸颊上的食物残渣。小家伙护食地发出了恐吓声,再次试图去咬饲主的手指,但这回诺顿灵巧地躲开了。

就算再怎么野性难驯,幼崽还是幼崽,吃饱了就犯困。一个甜甜圈下肚,蜥蜴崽子嘶嘶吐着信子,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将尾巴绕着身体盘起来,蜷成一团沉入了梦乡。

坎贝尔用拇指抚了抚小家伙覆着细鳞的额角,帮它把散下的红发拢起。“真是,只有睡着了才可爱。和正常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他叹息。

如果有别人在的话肯定会吐槽他对卢基诺的粉红滤镜有一千米厚,可惜房间里这会只有他一个人。

没办法,动心的家伙就是这样的。



3、

不同于其他所有的求生者,勘探员在“孽蜥”被作为屠夫介绍给众人之前,就已经意外地窥见了这只大蜥蜴的一鳞半爪。

他捡到了不明生物的鳞片。

那些深绿的鳞凌乱地散落在地上,最小的都足有他的半个巴掌那么大,根部的血迹甚至还新鲜未干。

老实讲,夜晚出来散步到庄园角落冷不丁看见这场景着实很是恐怖。但坎贝尔既没有失声尖叫也没有转身逃跑,而是冷静地蹲下,捡起其中一片仔细打量。他发现其表面有些湿漉漉的,带着几滴无色透明的液体。于是他用食指沾了点,点在舌尖尝了尝。

味道是咸的。这是……泪水?



4、

一个神志清醒的人大概率并不会选择把这种诅咒物似的玩意留在身边。但,正如经历过饥荒的灾民会落下囤积食物的怪癖一般,贫穷也会在人的骨子里烙下磨不去的印痕。“从未见过的尺寸”意味着“稀有”和“或许能卖个好价钱”,这已经足以构成坎贝尔将其带回去的理由了。

他将这些鳞片拢在一道,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角质鳞边缘非常锋利,材质本身的硬度恰到好处,刚好适于造型雕琢。清洗干净后其表面呈现出金属一般的光泽,背光察看时又会显出宛若玉石的半透明质感。

罕见而又美丽。



5、

几周后,监管者“孽蜥”正式加入庄园,凶暴如无理智的野兽、下刀毫无意义地狠毒,与之对局的求生者多有怨言。

但坎贝尔见到他时的第一个念头,便只有“原来他就是鳞片的主人”。

随后,他想起了鳞上液体的咸味。

这样的怪物……也会哭吗?



6、

庄园那边简单透露了孽蜥的本名和背景。卢基诺,前爬行动物学者……爬行动物倒是贴切,但是学者?完全不像。

坎贝尔很难想象那家伙落泪的样子。

人类是视觉动物。那只巨型蜥蜴光从外表上看确实并不符合大部分人的审美,因此他的出场率打一开始就相当微妙。

勘探员很少有机会与孽蜥同处一局,但他能时不时地在游戏场地中捡到对方的鳞。

红教堂的窗口处掉着两片,看上去是那家伙试图从窗外起跳时把脑袋磕在了窗沿;军工厂的石墙顶部落着一片,似乎是那家伙从上方跃过时被凸起的石块蹭过了脚踝。



7、

鳞片这种生物产物,性质和珍珠有些相似。从蚌肉中剖出的那一瞬间是珍珠最莹润光彩的时候,再之后只会随着佩戴而不断磨损。

因为外力损坏而掉落的鳞,光泽当然及不上尚还生长在本体上的那些。

不知不觉中,但凡是求生监管全员一起出席的活动,坎贝尔的视线就一直追随着那只大蜥蜴的身影。

而那家伙,最初几乎像是泄愤般的凶残暴怒逐渐被求生者摸出了应对方案,经历了一小段被绕着圈戏弄的憋屈时期,总算是改变了策略,慢慢适应了庄园的赛制。

只是他在独处时常常会怔怔地发呆,有时是对着整齐排列的书架,有时是对着远处打闹着的年轻求生者,不似人类的面孔上人性化地流露出怅然的表情。一旦坎贝尔的注视被他发现,他便会立即掩饰一般嘶嘶吐着信子舔舐刀刃,眯起那双橙红的眸子瞪回去,仿佛自己本来就只是以杀戮为乐的野兽。



8、

“……”坎贝尔看着眼前凶杀现场般的满地血腥与粘腻血迹中零星散落的碎鳞,一时有些失语,“……怎么回事?”

“害,别提了,游戏场地的建筑都是临时搭起来的豆腐渣工程。”刚刚目击了事故现场的前锋暂时停止与拖把较劲,直起腰来回复了他,“墙顶上的钢筋冒出来了,断面挺尖。你也知道,会跑到那地方的家伙也就一个。”

“被扎穿了小腿摔下来还摆出一副凶相不让人碰他,结果原地歇了十来分钟就挣扎着站起来自己走回去了,这自愈力也怪恐怖的……哎,你去哪?”



9、

勘探员疾步而行,最后如同梦中惊醒一般在那只大蜥蜴房门前硬生生顿下脚步。

……他这是想干什么?

坎贝尔最终还是没有敲响那扇门。当然,即使敲了也大概率会被直接轰走就是了。



10、

庄园那边出于人道主义给卢基诺放了几天假。

而诺顿还是照常参加游戏。只是,没法在场地角落里发现卢基诺的鳞,他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一样。

那只大蜥蜴一个人窝在房间里会做什么?骂骂咧咧地诅咒害他受伤的建墙者?还是蜷缩成一团舔舐伤口?

他决定过去看一眼。就一眼。

一般人想要实施“去偷窥监管者的房间”这种犯罪气息浓郁的事情肯定多多少少会有些顾虑和心理障碍,但坎贝尔是谁?他是个法外狂徒。

而卢基诺显然对此并无防备。坎贝尔在监管者宿舍对面的建筑屋顶上占据了有利地形,借着望远镜的辅助,轻易便能透过未拉上窗帘的窗户,窥见那只大蜥蜴的房间内部。



11、

意料之外地,卢基诺在……阅读。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金色的眼镜挂链垂落在颈间。那副怪物般的外表似乎与眼镜所代表的知性含义完全不搭,但实际看上去却诡异地合适。坎贝尔不得不承认,贵金属的颜色很衬他的鳞。

卢基诺读得非常专注,往常凶悍皱起的眉头完全舒展开,半敛着眼眸将目光垂至纸面上,也没有如平时一般将满口的尖牙呲出,神色几乎算得上是柔和。他小心翼翼地收起黑色的锐利指爪,轻柔地翻动书页,红发扎成的辫子随着他偏头的动作而滑落到肩膀上。

那是披着怪物外壳、被迫放弃最爱的科研工作而拿起刀来的学者。

诺顿无法从这画面上移开视线。直到半小时后卢基诺收起书本离开书桌,他才从屋顶撤离。



12、

第二天,下雨了,于是诺顿在屋顶撑起了伞。卢基诺还是在阅读。

第三天,卢基诺腿上的伤好像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摆弄那些不知从哪搞来的试剂,看上去兴致很高的样子。

第四天,似乎出了什么问题。玻璃试管与烧瓶碎了满地,各种试剂在地板上流淌混成浑浊的颜色,那些曾被主人珍视地翻看的书籍也被撕扯成碎纸片,浸在积水里。而卢基诺就跪在这一地狼藉之中,小腿上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他如同遭受着极大痛苦般弓着脊背,低垂着脑袋,双手将脸捂住,肩膀不住地颤抖。

勘探员所一直好奇的,卢基诺哭泣时的样子,如今总算是见到了。



13、

目睹了这一切的坎贝尔将手按上了左边胸膛。他感到自己的心脏附近也仿佛被揪紧一般。

太奇怪了。他本以为事到如今自己已经完全舍弃了与他人共情的能力,可是为什么,对于卢基诺的痛苦,他能够如此地感同身受?

他必须得做些什么……可是他又能做些什么?于对方的困境,他几乎帮不上半点忙。

总之,甜食能让人心情舒畅,那就——



14、

坎贝尔在甜甜圈包装盒的缎带上将最后一个蝴蝶结系紧,这才惊觉这装饰风格似乎太像女孩子手作的东西了。

算了,就这样吧。

他对着附言的便利贴犹豫了许久,胸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总觉得词不达意,想画个笑脸却感觉太像嘲讽。最终他只在上面简单地留下了一行小字。

——“来自您的秘密爱慕者”。

他悄悄把礼物塞进了卢基诺的邮箱里。



15、

自那之后卢基诺的窗帘就直接被严严实实地拉上,完全堵死了诺顿进一步看看情况的意图。

“难道是口味不合吗……”某人完全抓错了重点。

于是之后的几天,他又换着口味送了好几次,包装一次比一次精致花哨,署名一如既往地是“您的秘密爱慕者”。

他理所当然地没得到任何回应。说到底即使卢基诺想回应,要找到这个匿名的寄送者也很困难。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这种莫名其妙的示好也太可疑了些,就算被直接扔掉也不奇怪。



16、

没多久,孽蜥便回归了赛场。

坎贝尔依旧没什么机会和对方正面对上,只是在同伴口中时常听说那家伙逐渐掌握了自身力量的使用方法,越来越难以对付了。

而场地上那些掉落的鳞,也越来越难找了。



17、

终于,他们在同一局游戏中不期而遇。

坎贝尔是第一个被找到的人类。他发觉卢基诺作为监管者已经成长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他当然有尽己所能地牵制,可惜还是不可避免地上了椅。过来救人的同伴被一跳加震慑放倒在地,抱着脑袋用愤愤的眼神看向屠夫。

卢基诺注意到椅子上的坎贝尔也在盯着他。

他破天荒地和求生者搭了腔:“怎么,看入迷了?”

坎贝尔张了张嘴想要回答,但瞥向地上的另一位求生者还是强行住了口。

“你们不能理解也正常。”卢基诺将腰背稍稍挺直,绷起的肌肉线条着实流畅而漂亮,“我倒是很喜欢现在这幅躯体。再怎么说这也是人类所不能达到的极限……”

说这种话之前还是先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情吧,坎贝尔想。如果他把神情里隐隐约约透露出来的苦涩自嘲收敛一下,他的言语会更有说服力的。

卢基诺大约怎么也想不到,诺顿未出口的那句话是什么。

“是的……又帅气又美丽。确实让人看得入迷。”



18、

这场游戏结束后不到一个小时,就在坎贝尔在自己房间内盘算着到底要怎么让对方知晓自己心意的档口,一只蜥蜴幼崽就被加急送到了他手上。

真被找上门来,他反而开始犯怂了。

坎贝尔趴在桌沿,定定地看向小家伙的睡脸。他手边的通讯器被他静音了,上面热热闹闹地刷着群聊消息。受害的监管者已经有个别恢复了原样,幼崽期间的记忆并未保留,幼体化效果似乎会单纯地随着时间经过而自动消失。

记忆不会保留吗……坎贝尔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他再次起身伸手去抚摸小家伙的脑袋。小蜥蜴于睡梦中从喉间发出了些许满足的咕噜声,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坎贝尔弯下腰去,将蜥蜴崽轻轻抱起,闭上眼睛于其眉心印下一吻。



19、

迪鲁西急匆匆地穿过求生者宿舍的走廊。擦肩而过的求生者纷纷向这只大蜥蜴投去讶异的目光,而后又避之不及地移开视线。

“啧……”他烦躁地吐信,加快了脚步。

是的,孽蜥并不在这一批幼体化的监管者之中。那些求生者破门而入找到的,真的只是他买来想剖开看看的迷你随从。但所有人都毫无怀疑地相信了“这就是本人”,还利落地把代为饲养的责任甩给了勘探员。他这会只不过是去把自己的所有物讨回来而已。

“……这家伙房门上怎么有个祭司的通道……?”

还没等迪鲁西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通道吸入了门的另一侧。短暂的眩晕之后,映入他眼帘的,是正低头于小家伙眉心落吻的坎贝尔。



20、

迪鲁西一瞬间陷入了混乱。他在“出言训斥”和“出手揍人”之间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第三个选项。

“打扰了。”他落荒而逃。

但是他的上衣下摆被人轻轻扯住。

人类单手抱着小家伙追了上来。那位往常阴郁沉默的勘探员此刻完全维持不住自己的冷静,脸颊泛着红晕,就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他将头颅微抬,眼神上挑看向卢基诺,光看那神情简直就像是……

对他一见倾心的爱慕者。

迪鲁西感觉自己的脸上也莫名其妙跟着烧起来。

两人在这尴尬的气氛中僵持了一会,还是坎贝尔先开了口:“那个,我这里还有些甜甜圈,不介意的话……?”

大蜥蜴屈起食指,一记爆栗扣上了人类的脑袋。

“这是不打自招,你这笨蛋。”他别开视线不去看坎贝尔的脸,“……我要榛果巧克力味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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