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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秦时明月 赤练 , 卫庄
标签 卫练 , 赤练 , 卫庄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卫练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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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6 22:45
▲又一篇卫练炕上文学。pwp(算是吧)。有些重那个口那个味,(请品品标题,你品,你细品),下拉请慎重。
▲又是老梗,自产粮的好处就是自己喜欢的可以搞很多次,(请品品标题,你品,你细品),庄哥银枪♂浴血
▲又是独家意(瞎)识(几)流(把)搞璜法。不是Yotata写的,是夏姬八写的。
大概是因为偏好,所以总想让赤练当万年美坏娇,又美又坏又娇是被爱的后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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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北风紧啸,吹得大雪满空狂卷,鹅毛一般的雪片子被吹成了雪雾,莫说是远处,几丈之外的地方就看不清了。房内却温暖如春,让人惬意欲困,赤练懒懒地斜倚在十分厚实的兽皮地毯上,身上也裹着毛皮光滑柔顺的一条兽皮软被,这些都是胡人不久前上贡给流沙的,赤练瞧着尚且还新鲜,于是在卧房里铺了一套。她面前摆着的是一个暖炉,下面可以烤火取暖,上面正热着一小锅鸡汤,此时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赤练穿得不多,但窝在毛绒绒的毯子里,暖和得很。只是——她用手轻轻捶着后腰——她多少有些不舒服,从前和胜七交手导致的腰伤,虽说过去了很久,早已痊愈,但还是落下了一点毛病,平时倒是无碍,只是葵水一来后腰便会酸胀难耐,大概气血无法通畅,连带着下腹也作痛不止。
尽管如此,而今想到胜七,她心里已经没有怨气了,因为他不久前刚刚死去。在战败逃命的混乱途中死在跟随他多年的忠心耿耿的车夫手中,不明不白。当然,是别人对他的死不明不白,流沙自然是明白的。
各方势力角逐,利益置换,纵横捭阖,是他没有被历史选择,顺便解了她的气。
赤练想起这个便心情大好,坐直了给自己盛一碗鸡汤,银匙舀着慢慢地喝。鸡汤炖了很久,肉炖得酥融,里面还加了当归、红枣、枸杞等食材,皆化在汤中,喝起来香浓里带着一股清甜。她热乎乎地用了一碗,觉得自己腹中暖和起来,再把碗匙都放回炉桌上,重新倚回软枕闭目养神,不捶腰了,又将手伸进衣里给自己慢慢揉着肚子。
她下午睡了一个时辰还多,现在困倒是不困,只是身上懒怠,不愿多动,只想在卧房窝着歇息。卫庄照旧在书房,但她嫌书房没有这里温暖,坐着也没有这里软和,便说不去。
没过多久听见门开的响动,她睁眼,见是卫庄回来了。也许因为风雪大,也许因为想着她身上有一点不适,他从书房离开得比平时早。
赤练见卫庄的外袍上落了一层的雪,他脱下来,交给侍者拿去抖落,又接过递上来的布巾擦了发上的湿雪,才往房里走,绕过屏风走到地毯处,已经脱得只剩中衣。他赤足踏上地毯,在赤练身边坐下。
“回来了。”赤练简单招呼一声。她今天没处理什么流沙的事务,因此也没什么要向他汇报的。
卫庄顺手把她剩的汤端起来喝了两口,挨过来闻她一闻,说,“一股血味。”
他嗅觉灵敏,又对血腥气熟悉,自然能闻到她身上隐约的经血气味。语气故作嫌弃,但却把她拉进怀里,轻轻丢开她按在小腹上的手,自己伸手进去给她揉着。赤练便不说话,安静地靠着他。他即使刚从寒冷的户外回来,掌心也热得很,挨着她的身体,热意仿佛透过肚皮渗入脏腑,让她很是舒服。
赤练在女子里算是身段偏于高挑丰满的,比如她和清瘦的端木蓉雪女站在一起,她人会比她们俩大上一圈。但在高大的卫庄怀里,仍然被衬得十分玲珑娇小,盈盈不堪一握。卫庄人往后一靠,一手托着她的背,另一侧的小臂垫在她屁股底下,轻轻一动,她便坐在他身上了,脸贴着他的胸膛,她顺势搂住卫庄的脖子,依偎在他怀中,任凭他摩挲自己的腰腹。
她刚刚受伤后的那段时日,卫庄抱她的冲动比以前多了一些。比如两人同在一案前坐着商讨流沙内务,以往这种谈正事的时候是不会有亲热之举的,但她受伤之后,卫庄往往说上两句便忍不住把她往自己怀里揽。有时怕她腰伤未愈久坐疼痛,就让她在枕在自己膝上躺着,正事自然还是要谈,但气氛便不一样了。
大抵因为卫庄自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难免产生一种失而复得的心。他起初盘问清楚了赤练为何要与胜七交手的来龙去脉后,脸上竟有一种罕见的为难之色,死盯着她看了半晌,说了一个字“你”就顿住了,停了几息,才冷言冷色地命令:你以后绝不准再做出这种事。
赤练顺从地敛眸垂头称是,好像她真能如此听话一样。卫庄见她这个样子,什么辙都没有,最终叹气,说:“你至少,不要在我不在的时候这么任性,哪怕是为了我。”
他是最懂赤练的一个,他说的没错,赤练承认自己依然是任性的,为爱任性也是任性,她说“没人能打败卫庄大人”,无疑是任性,她说“你们谁都不了解卫庄大人”,也是任性,她假作听不懂白凤传达的暗示,依然坚持寻找下落不明的卫庄大人,还是任性。只不过别人都看不太明白,只当她是痴心一片苦求无回,不知她是当惯了公主产生的后遗症的任意妄为,她要的东西,情也好爱也好人也好,她统统都要不惜一切得到。
当然,偶尔也会得到一点教训。比如将近一年时间过去了,胜七吴旷的起事已经从兴到败到人死灯灭,她来葵水的时候还是会身体不适。
刚受伤不久,身体还没怎么复原的时候,葵水那几日她疼得床都起不来,卫庄给她按摩腰腿和下腹直到后半夜,她才能不怎么安稳地在他怀里睡去。卫庄给她揉这儿揉那儿的时候想起来总要警告:“你再不准做出如此冲动的事。”她咬牙:“我早晚要向他复仇。”卫庄说,“他很快就会死,不论你向不向他复仇。”
果不其然,胜七在扶苏自杀后仍以他的名义起兵,很快被章邯带领的帝国军队围剿,全军覆灭。而胜七在逃亡的路上,被伪装成他亲信车夫的墨玉麒麟刺杀身亡。未来要发生的事情,流沙也是有数的,原本身为帝国将军的章邯会在纵横二人的引荐下,投靠在年轻的西楚霸王少羽麾下。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眼下一切青简留名的宏大历史都与房内的二人无关,他们此时此刻只是冬夜里的予取予求一对饮食男女,如此罢了。
赤练伏在卫庄怀里,温顺得像一只小兔子一样,浑身都卸去力气,软得让人爱怜无比。卫庄用毛毯拥住她,下颌抵着她额角,面上仍是不苟言笑的一番神色,但两手却都在她衣里上下动作。赤练受伤后动武比之前少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人丰腴了一些,身上更软,卫庄揉搓着她的好皮肉,简直爱不释手,心里像装了一捧热水一般。他再低头瞧她,正巧赤练也抬眼去看他,四目相对,她便冲他笑,大眼睛忽闪忽闪。
她太知道怎样的自己是最动人的,卫庄想,赤练的脸庞是那样的娇美,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她的发迹,再摸她的脸颊,然后捏起她的下巴低头去吻她。
然而小妖精不买账,她扯下他的手重新按到自己小腹上,“疼呢。”她稍微偏开头抱怨。卫庄掌心在她小腹上转两下,以此安抚住她,然后重新吻下去,亲足这一口。十分漫长的亲吻中,他的手渐渐扯松她的衣带,向上游走,在她胸口那两个软弹弹的大雪团儿上流连忘返。赤练仍然不乐意,她拧着身子,不让他亲了,不满地叫起来“我肚子疼呢,你揉我的奶做什么?”
卫庄只得把手又挪下去,从善如流,摸到她后腰上又忍不住说教:“没有实力做倚靠的莽撞总要付出代价,你现在可算记住了?”
赤练简直想就地吐血三升,这种话她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卫庄一个向来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人,她还第一次发现他也能这么婆婆妈妈,想起来便要教育她一回。她怏怏顶嘴,带着使性的意思:“你都说了多少回了?我如何记不得?再说我是为了谁?是为了谁?”
卫庄见她这一脸不服的样子,直接把人翻了个面,对着她屁股拍了响亮的一巴掌,说重不能算重,但也有些力道,臀肉轻颤。
果然赤练轻叫一声,一个打挺又翻了回来,不满地冲他嚷:“你打我做什么?我肚子疼呢!”
肚子疼就有理了。卫庄很无语,道:“怎么,还不能说你几句?我说的有何不对?你为了谁都是莽撞任性。”
赤练今天就是莫名想和卫庄顶嘴,她眼睛一翻,作不屑状:“我从来就是如此,你管我呢。”
卫庄当然也不饶人,这就把两手从她衣里抽出来,冷哼一声:“你自己难受便受着,我管你呢。”
赤练这便不干了,倍感委屈,于是可怜巴巴瞧着卫庄,爬起来往他身上缠,一边贴着他胸口蹭,一边口中软绵绵地叫“庄”,见他不回应,再拖长声叫一句“庄——”
卫庄本就不想真惹她不快,见她主动攀缠过来,马上顺势重新将人搂回怀里摩挲,叹口气说,“你多大了?还撒娇。”
比你小就行。赤练心想,在他臂弯里轻声娇笑起来。
他本来是比哥哥小好几岁的,但鬼谷传人的身份人人要敬惧,他人又向来严肃冷峻,因此哥哥身为公子也称他一句“卫庄兄”,有尊敬之意,也有显示关系亲切的意思在。当年哥哥也拍着她的头,让她叫那冷面老成的少年一声“卫庄哥哥”。她早有预感似的,就是别扭着不肯,要喊人就“喂”来“哎”去的,倒也是奇景,毕竟其他人都要叫他一声“卫庄大人”。
卫庄把赤练重新搂着,也认真起来,两手分别贴在她后腰和小腹上,两向轻压,灌入一点内息进去。赤练便觉得腿一瞬都软了,热息在体内滚滚流动,她便惬意地放松身体,闭目养神。
卫庄也不是从来都能如此驾轻就熟地与赤练作为女性的躯体交流合作,最起初他也是生涩的。在王宫里那些漫长得如同一场大梦的岁月中,他一次看见经血顺着红莲公主的大腿流下时错愕万分,他问:你哪里受伤了?
那是在湖心岛上的一个下午,红莲还是一个欢实得像小牛犊一样的骄纵公主,她来了葵水,但仍旧毫无所谓地赴约去跟卫庄习剑。然而总归是有一些影响,那天下午红莲觉得力不从心,过招了没几下就有种莫名的疲倦漫上身来,让她觉得肢体发沉,因此她注意力也不是很集中,使出的剑变得软绵绵的,还频频出错。卫庄自然很快就发觉了,他很严肃地——他在教她练剑的时候一向都很严肃——批评了红莲的心不在焉。他说,习剑绝非儿戏,你若不想练,就不用在这里耗费时间。红莲自小是个脾气倔不肯示弱的,被他这样一说,心里自然憋着一股劲儿,她一跺脚,说,“谁说我不想好好练,再来!”
然而那天下午她的剑招无论如何就是不尽人意,可她不服气,一直对卫庄说“再来”“再来”“我们再来”。就在她咬着牙下定决心想再好好表现一次的时候,一股热流从她体内涌出,而本来系得牢牢的月事带在剧烈运动中有些松了,于是血液粘到了她屁股后面的裙子上,还顺着大腿淌了下来。
站在她对面的卫庄先看见了,那一瞬间他的表情几乎是惊讶而茫然的,他一时没想明白,问红莲:“你哪里受伤了?”
红莲低头一瞧,登时脸就涨红了,她抬头再一看卫庄还盯着看,又羞又气,她可从没遇上过尴尬害臊到这种地步的事情,于是眼圈一下也红了,一双大眼睛里迅速积满了泪水。一句话也不说,狠狠瞪了卫庄一眼,把剑一丢转身就跑了。
卫庄简直人要看傻了,他倒不是不懂,只不过从前哪里当面碰到过,因此待红莲跑没影儿了半天之后,才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想明白了之后,又觉得自己前所未有地像个傻子。
月亮升上去之后,卫庄从窗口掠身进入公主的寝殿,殿内无人声,也没有点灯蜡,他在公主偌大的挂着华丽纱帐的睡榻角落看见了抱膝坐着的红莲。他静静地走过去,在床边坐下,红莲显然还因为下午的事情在羞恼,扭过头去不理他,无意识地嘟起嘴。她那个年纪可爱得紧,卫庄记得后来她已不再习惯性地遇见不高兴的事就嘟嘴,脸上也没有那样肉乎乎的。
卫庄知道这事的过错要算他头上,因此也是有备而来,他把手上拎着的食盒摆好,掀开,说,“紫女特意命人给你做的,还热着,都是你喜欢的,从前紫兰轩独有的手艺。”
香甜气味扑面而来,红莲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噜叫起来,她因为气恼,晚膳都没吃好。
卫庄打开食盒盖子等着她过来,十足耐心,好像在引诱一只把自己藏在黑暗中的小动物,等着她自己慢慢爬出来。
果然红莲没坚持太久就仍不住朝这边撇了一眼,哼,偏偏还都真是她喜欢的汤羹和点心。她实在忍不住馋,在昏暗中死命白了卫庄两眼,就心安理得地蹭过来吃。
卫庄无言地看她吃东西,喉结上下滚动半晌,才说出一句,“你……有没有身体不舒服?”
还敢提?红莲又要嘟嘴,但嘴里塞着点心,这个动作就有点困难。事已至此,她破罐破摔地想,反正他也看见了,总不能把他双目戳瞎,既然没什么办法,还不如享受他难得的关心。
她摇头,说,没有,我身体好着呢。
卫庄又很沉默,半天才费劲拔力地挤出一句:“多喝热水。”
红莲把手里的点心往食盒里一摔,二话不说抬脚就去踹他。
卫庄岂是轻易就能被袭击到的,他伸手一下就握住了红莲的脚。
许多年后他亲吻过,吮吸过,放在自己胸口捂暖过的脚。现在他还很陌生。
月光下她纤细的右脚像栀子花一样洁白,又像冷玉一样凉润。而卫庄的手心是炽热的,仿佛在呼吸。这回该红莲傻眼了,她用力蹬了两下,都没蹬动,往回抽腿,又分毫抽不回来,没想到他力气那样大。
卫庄大概是有些心猿意马,他鬼使神差地,竟然又来了一句:“你的脚很冷。”
是你的手太热。红莲心里说,但掌心的温度传到她的脚上,让她居然有些羞于开口讲话。她以为本应是自己先喜欢上卫庄的,因为她一直记得每一次他接触到她身体的感受,他托着她后背的手臂,带着她同握一把剑的手,过招时身体短暂的交接……她想忘也忘不掉,只好反复回味。
而现在他这样直白地握着她的脚,不再是肌肤吉光片羽的接触,红莲甚至觉得在沉默中她有些呼吸困难,无法平稳地长吐一口气。
她看见卫庄的睫羽抖动,片刻后他把她的脚送回被窝里,盖得严严实实,有些逃避似的迅速站起来转过身,那只手的手心握起来,背对着她说,“早些休息。”
然后从窗口一闪而出,仿佛一缕幽暗的夜风。
大概在他怀中浅眠了一小会,赤练重新醒过神来,腰腹部的疼痛几乎被化开,微不可感,她伸个懒腰,对上卫庄的眼神,见他的脸庞还是那样英俊逼人,便扳着他脖颈抬身去吻他。她主动伸舌进去在他口中纠缠,贝齿轻磕他下唇,亲吻中她不自觉地调整着坐姿,最终坐直在他小腹上,屁股后面就被硬热的一条戳着。他握着她腰的手已经克制地不去用力了,热度惊人。
赤练二话不说,扶着卫庄的腿俯下身去,跪在他胯下,开始解他的腰带,要用口给他弄,被卫庄一把捞了回来。
他垂眸,眼睫颤动和从前一样,微微摇头,握住赤练的手按在自己腿间,“用手就行了。”然后继续吻她。
卫庄生性高傲不驯,向来目中无人,他的身体在刀光剑影里成千上万次出入,受伤,流血,被锻造得百般坚韧顽强,但他从不觉得自己身上有哪块肉是金贵的。他本能地不舍得让赤练为他做这种事,赤练从前也经常会提起来,他偶尔同意过几次,但很快在见到她红着眼尾艰难欲呕的样子之时便阻拦她说算了,有什么区别,哪里不是一样。若说这样真有什么超乎一般姿势的快感,他觉得那大多也是心上的,但他实在不是依靠这种东西满足自己精神需求的人,高高在上地看赤练跪在自己身下带着些屈辱意味含弄他的阳根,并不会让他多心满意足,甚至没有看她在自己怀里扭动着撒娇更让他觉得爽。
他睥睨过太多人了,天下都被左右,他实在不需要在情事里被奉承讨好,这一点点施展权力的机会,他是不屑于的。或者,公主的影子还留在他深不见底的心上,整个王国最高高在上的最美丽的公主,她的爱是他拥有的最珍贵的东西。
公主的高傲跌落于她被父王不可置否地送出去那天,但公主心气的跌落不该怪到他头上,本也不是他的责任,他只是把这种义务强加给自己。得救后她忍哭忍得浑身颤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要他们死,我要向他们复仇,我要他们都死。”他眼底阴沉一片,幽深地望着她,说,“首先你要让自己活下去,然后我会让你见证他们的死亡。”
她想让他抱住他,可是那次他没有,后来他并不吝惜他的怀抱,但那天他坚决不将她揽入怀中。
他永远不会懂一个女人的心是怎样的,他只擅长怎样让她在交媾的时候更舒服更快乐。他想,她若爱他能给出的保护,雄性的力量,结实漂亮的身体,腹上的肌肉线条,插进去的快感,那他都给,用力给。
情欲发作的卫庄总让赤练联想到荒野里急迫捕食的雄兽,譬如一头饥饿的公狮,恍惚他是陌生的。觉得他陌生不似他而又是他的时刻也有很多,譬如他用刚刚刮过的泛青的下巴去蹭她的脚心,胡茬从脚心一路磨她到前胸,赤练想起他手中握着银色锋利小刀剃须的样子,很奇异,她习惯看他手中握着鲨齿,而不是这样小巧的一把凶器。她有一次俯在他肩上看他用小银刀收割长出来的硬须,半天突然开口问:你用它能杀人么?他头也不转,用空的那只手轻抚她修长白皙的颈子,拇指扣在她喉头软骨上按一按,略带不屑地说:“我徒手也能杀人。”她娇笑,打掉他的手,接过那支银色小刀,扭身坐他腿上替他刮面,簌簌的青茬有些落在她鼓出一半的胸脯,他不忍似的伸手轻轻拂去,最终把她抱起来,低头埋入那片烂漫的软雪堆。从胸口到脚心,从脚心到胸口,被磨得又刺又痒,她夸张地尖叫着笑着作逃开状,嚷嚷着“别碰我”,而他很懂得看她的脸色,明白什么是真的拒绝什么是虚与委蛇。他把她圈在他不可扭转的手臂间,像代表守护也可能是囚禁的围栏,她逃无可逃,只好去抱他脱衣后露出的劲骠的腰,环抱上去便觉得自己下肢酸软了,湿漉漉地等着他,等着他撑在自己身上,然后深深俯冲下来。
——你觉得他真的在乎你么?
许多话说不出口,只有幽暗的晚风记得。
——我相信我的感受。我相信他进入我的腹腔的感觉,相信他抿唇发力的样子,相信他在崩塌的山洞里替我挡住落石的脊梁——哦,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再无第三个人知道。当时是在新郑都城附近的山林,流沙几人前往发掘夜幕潜藏的秘密,两人分成一组,有人在别处触发了机关,大半山壁颤动地面坍塌。那时我和他在一处,千钧一发的时刻他将我扑倒,在那样危急的情形下他甚至还记得用手垫在我脑后,我们滚到岩石和山壁之间的角缝处,我躺在他身下,两臂之间,他就那样支撑在我身上,上方沙石碎岩断树不停地坠落,他要替我挡着,没有办法躲,只能活活等着挨砸。我们谁都不知道下一刻掉下来的会是多大多重多尖锐的东西。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我离得他很近,我能看见他努力隐忍维持的表情,他一直坚持到坍塌彻底停止,我也不记得过了多久。事后他说什么也不肯让我瞧他后背上的伤口。从前他也救过我,可从前他都是游刃有余的,那一次他是为了我在搏命。后来我才知道,在那之前,面对黑白玄翦的时候,他已经搏过命了,为了流沙,为了我哥哥,可他从来不在乎这种事。我父王坑害过他,我那昏庸的懦弱又自大的父王联结罗网把他投入牢狱,他是那样骄傲跋扈的一个人,却要遭受那些折磨摧残。在那之前我知道夜幕是我们的敌人,罗网是我们的敌人,但我万万没有想到,曾经最疼爱我的父王也成了他的敌人,他们都想要对方去死,而我,我夹在中间,没有人能想象到我的身份的尴尬和情感上的痛苦。我父王害他前功尽弃,我父王害他身受不可逆转的重伤,我以为我们之间一定完了,他怎样才能面对着我,不想起我的身份而心存芥蒂呢?可是他真的分毫没有迁怒于我,他依然跟我说“我们”,他想带我走,他什么都不在乎。
——所以你问我,我觉得他在不在乎我,有意义么?
可是她无从讲述,许多往事,只有幽暗的晚风记得。
他的阳物又硬又热,烫手,像一块烙铁。
赤练被亲得迷迷糊糊,七荤八素,手心因为上下快速套弄的动作而发烫发疼,她混乱地想,像一块烙铁,不知道能不能用来熨衣服。
——呸,想什么呢。
不知怎的,赤练用手给他弄了半天都无法纾解,卫庄也憋得难受,他松开赤练的手,把她按到地毯上,再翻个个儿,轻拍她屁股一下,命令:“腿夹紧。”
赤练把大腿并紧,卫庄一手撑着地,一手揉捏着她的屁股,从后面插进她腿缝里,如此进出好一阵,才彻底发泄出来,乳白色的浓稠液体喷射了她一腿。
他拿来布巾掰开她大腿给她擦,擦到她腿根里侧,赤练眼看着他下面又巍巍不屈地硬起来。她叹气,幽幽说,“费半天劲,你还不如进来算了。”
卫庄抬眼看她,她坐起来勾他的胳膊,痴媚状道:“谁让你勾人的火嘛,磨得我想要……进来算了……”
他一脸怀疑地看她,“你现在这样要人怎么进去。”
“也不是不行嘛……”她百般缠他,最终威胁说:“你就是嫌弃我!”
他投降,伸手摸她的腰,从腰摸到小肚子,低声说:“不是嫌弃你……怕你痛。”
“和平常都一样的,”她在他耳畔低语轻笑,“来嘛,没关系的……只要你把……它……洗得更干净一点……”
很快,房内响起认命的沐身的水声,屏风后的人影绰出修长健硕的线条。
赤练侧卧着,单手支头看屏风后的人影,像看一个在自己面前缓缓拆封的礼物。
他哪怕在深冬也用冷水沐浴,即便用冷水,洗好过来一步步走向她,也浑身蒸腾着热气。热水是为她准备的,赤练摇动床头的金铃,唤侍女送来热水与厚厚一摞洁白结实的布巾。厚厚一层布巾垫在赤练身下,卫庄亲手解开她的亵裤,解开她沾血的月事带丢掉,再拿一块布浸在热水中,拧干了敷在她腿间轻轻擦拭余下的血痕。热意拂上腿股,透过肌肤,宛若情人,赤练舒服得长长吐气,子宫仿佛都舒缓荡漾着,他隔着温暖湿热的布巾用掌心揉她私处的肉瓣和耻骨,原本充血坠胀等等种种不适逐渐飞离。他覆上来,从蓊郁的耻毛边际开始向上亲吻,舔她圆圆的肚脐,再上去,吸吮绛色的乳尖,轻轻咬一咬,左边,右边。赤练下身酸软无力,上身却刺激得紧绷着,他托住她的后背去吻她,她难耐得头仰过去,优雅脆弱的脖颈线像一张漂亮的被拉开的弓。
他捞起她一条腿,挺身进去。她控制不住地流血,因为穴口湿润,很容易阳物就滑进去,她只觉得腹内热涌一汩一汩的,爱液混着经血,她看不见淌出了多少。他握着她的腰动作,很怕她因为特殊时期而不舒服,动作异常轻柔,弄得她里面痒,心更痒,像被羽毛搔脚心一样,遂求他猛力。可他终是比平日收敛许多,好像那血和他的动作轻重缓急有关系一样。
第一次其实都只流了一点点血,微不可见,赤练很想告诉卫庄,他从来没把她弄痛过。想到这个,赤练简直想抱着他脖子大亲特亲,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聪明机灵的男人,那时候他一样很年轻,未经人事,但他似乎擅长世间所有需要用整个身体来完成的动作,他好像能搞定一切事情。第一次他也很紧绷——当然这是赤练后来回想起来才发现的,但他举止一如既往地沉着,应对迅速,就像他儿时面对全新的一套剑法时一样自信满满而游刃有余。他几乎不需要演练,就可以让她变得无比柔软,湿润,轻松被进入而不太过难受,让她飞快地跟着学会找到快乐。她想起从前他带着她练剑,也许是那个时候起他们的身体就开始培养默契与协调。他身上和口腔中的味道也很好闻,凛冽而清刚的气息,清澈又十足雄性。他小臂肌肉沟壑是笔直的一条,让她想起他穿着衣裳的时候,浑身都裹得严实,只有阔袖能让她窥见一截结实修长的手臂,她便迷恋那一截麦色健康的手臂,终于有一天她得以抚上去,用她的柔荑缠绕,攀上去,身下是梦羽,吹息,天穹,温洋。她后来听说第一次多么如此怎样之痛,尚且是不信的,她觉得好得不得了,像一场可以反复轮回的美梦。
卫庄从她体内拔出来,白浊的液体混着鲜红的经血,两人腿间、下腹、私处和身下的布巾上都蹭得一塌糊涂。本来还不曾有这么多血,大概是气血淤滞的缘故,被他揉按了一通又做了一场,折腾得反而通畅了,大股大股地向外涌。场面已经很狼狈了,卫庄翻身坐起,倒先不急着清洁了,伸一根手指到她下身小口处,蘸了一指头血往她胸口抹去。
“干什么?”她躲,抱怨道:“弄得跟杀人了一样。”
过河拆桥。卫庄冷哼一声,“不是你一定要现在做?”
说着起身去洗,他裸着站起来,赤练看见一根几乎血淋淋的阳物。
杀人了一样,她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们亲密得不能再亲密了,交换彼此的体液,承接对方的鲜血。去年大泽山一战,他新伤勾旧伤,一时严重,他们乘船回桑海,航行前几天他一直在吐血。她拿帕子替他接着,有几回很厉害,薄薄一张帕子叠几叠也接不住,他吐出来的血顺着她指缝向下流。她倒不慌乱,但仍然看着鼻酸眼红,待他吐完,抬头看见她眼中汪着闪闪的泪光。他说,“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去给我倒杯水。”
这算是安慰了。
卫庄清洗好自己,过来拿了布巾又浸湿替她擦。赤练一动不想动,只顾懒着,卫庄也无法,只好亲自摆弄她胳膊腿,最后榻角箱匣里翻一条新的月事带丢给她,“自己换。”
赤练从善如流地爬起来。他看着她系好,忍不住问“还疼么?”
她摇摇头,笑得眼睛眯起来,想在地毯上打个滚,说,“不疼啦。”然后膝行过去,凑过去打趣:“卫庄大人,妇科圣手。”
卫庄做势去掐她的腰,赤练抱着腿笑倒在地上,四处乱爬,最终没逃过去,被他握着脚踝扯回来。他把她圈在臂弯牢笼里,低声说,“就治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