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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灵能百分百 铃木将 , 影山律
标签 cp , bl , be
文集 【将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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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12 02:24
- 导读
- 精神病鬼故事
一、
“对那些不幸的家庭来说,孩子大概是最大的负担。”
养父母离婚后,茂夫和他们走了。
哥俩小时候生身父母就去世了,寄养家庭又因为各种事而支零破碎。一些事情恶化后,律被遣去大山里的亲戚家住。
二、
司机叔叔把律送到山口,山路并不陡峭却崎岖得要命。山无色,它周围充斥着白色的湿气;水有声,它像孩子的笑声一般聒噪。
律轻提着行李左顾右盼地往前走。
山坡平缓但石岩混杂,缠绕的树根在律眼中像阻止行人前进的警示。他差点就要下定决心从这场噩梦中逃走了。
然而像幻境一般,树林间的雾光中,闪过一个红发仙子的身影,那人活灵活现,转瞬即逝。律心中念着那墨绿中轰轰烈烈的一抹红,定了定神,还是决定向前走去。
雾气像戏弄鱼儿的饵子乍然降临乍然散去,不远不近处,一水的黑瓦白墙,几排鳞次栉比的房屋在一片乳白中起伏,梦幻压抑。
脚边有条潺潺的流水在窸窸窣窣地低语着。律听着心里怪痒的,便随手抓起一块鹅卵石打破水面:却感觉有一只无形的脚拨动了细流,虚幻中赤色的丝绸也随之流动。低头,只有裤腿上被溅湿的水迹实实在在。律迷惘着,就像见到梦中人一样恍惚。
镇子越来越近,一些关于它的传闻也接踵而至。据说小镇闹鬼,鬼屋位居镇西;人们信神,神庙建于镇东。现在相信闹鬼的人还是多的,祈愿于神明的人也不在少数。
造物者于缚在他身边的藤蔓外缀满神圣不可触及的星光,彼时他走进小镇。
三、
“你究竟从哪里来,又归于何处?是谁把你带来的,又由谁把你送走?你为何生于深山,又为何回来?”
有房中传来妇女们的嬉笑,几家门口有男人们蹲坐着吸烟。律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条,对照门口的家训找到了住处。
律和不熟的亲戚打了招呼后上楼到了客房。
站在门口,轻松的念头涌了上来…
“之前一切都结束了,十几年的伤口被贴上胶布后,也还有个别的寄托让自己随之流动随之消逝…”
转动门把手开门的瞬间,律的目光凝聚在白色床单上铺天盖地的赤橙上:那个孩子眼睛像溪水一样,乱发很长;他像一只躲雨的松鼠,潮湿得像刚从松枝上落下来一样。
睡意朦胧、不管不顾地,律放下包瘫倒在床上,一天的跋涉让人疲惫得不想自我介绍或畅谈人生;莫名其妙地,他连被子都没盖地枕着那人的胳膊睡了过去;隐约中,那人好像说了句:
“我叫将。”
律确信这和之前看到的“红色身影”是同一个。
律做了一个梦,梦到每一日的蜕变都成了悲壮的奇观。
*律的日记
某月某日
在学校午休的时候我梦到了那个叫将的孩子,也许因为是秋天,我看他第一眼就像极了触静电。
某月某日
有一个叫米里的学姐想加我的联系方式,我没有电话就拒绝了。
某月某日
西边闹鬼的房子藏在余晖的阴影里,但本该黑暗的地方经过将身躯的勾勒发出微弱的荧光。
有些事情我怕忘记,于是便一一记了下来。
他说,他是个不死不活的亡魂。由于游走世间千百年还没有找到归宿,于是乎他通过造鬼屋“作祟”的花招“唆使”人们建庙供自己,以此香火在灵界谋了个小官。有趣的事是,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口耳相传得到的版本是:自己一直以来祈拜的是某位不知名的高尚神灵(而并非什么鬼怪)。
“现在庙里香火很旺,但是有多少人知道自己拜的是什么呢?我也只能感谢这群糊涂鬼了…”将说,“但是你来了,事情就变得有趣了。据我猜测,你有很强的灵力值。我在山口瞥了你一眼时,就觉得我们能成为朋友。”
当时我的的确确问了一个非常失礼的问题:
“将君,你离世的时候应该很年轻吧…”
“……”
“请问,你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死的?”
“……”
我第一次见外向者沉默。
然后他不急不慢地问:
“律君,你又是因为什么而活的?”
这是我第一次语塞。
某月某日
将是怎么逝去的我不清楚但又想弄明白,大概是因为我想像他一样地离开。
他是一个奇妙的人,他的眼睛里是有故事的。我凝视他的时候,他的双眸像镜面一样映着我。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某月某日
将和他的寺庙。
将的庙很小,小到不好描述。然而,人们早已不相信西边闹鬼和东边庙有关联,他们只知道一拜再拜,长跪不起。
我去上香时,由于庙里檀香味很重,便猜测将肯定在里屋。果然,他倚在门边喝酒。
如果有香客看到这一幕该会唾骂他玷污了神明,那时我会第一个站出来指出ta犯下唾骂神明的死罪。
当将沉落于满眼水光的醉态,他赤长的直发在檀香和酒气中飘零在我身上时,我愿意用寿命换时间就此停下。
四、
时光飞快,转眼间律就从那个孤僻的插班生变成了那个自说自话的高三学长。
好在将一直陪着律。临近高考,当夏天的几许凉风吹过时,蓝色的窗帘在浅浅的天色下纠缠着红发,而律倒在这片风景中无法自救。
由于自身气场像个反派,律在小镇里从来没有受过欺负。不过这个地方的气场却是像古早电影里那样忧郁,如果小镇有守护神,祂一定因为没有被人们好好对待而散发怨气。
律还是会想起将的话:你为什么而活着。
事到如今,他还没有一个答案。
将存在了千百年之久,和律站在一起反倒像个小小孩,到底是经历太多而返璞归真了。不像律,这种生活在辗转中的孩子,活像个老者。
律在那个暑假,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要离开小镇了。将说,他在村头守着庙,等他回来。
律舍不得离开,对他来说,将就是整个小镇。
律写给将的一封信
将,
大学生活很累,每当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就会希望你在我身边。
不知道你能否收到这封信,但我希望我的心意能够达成。
我思考了很久,打算放弃在外漂泊,回村教书。
还记得你问我为什么不爱笑吗,其实我不爱笑是因为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我笑的事情。我小时候在养父母家,他们总是吵架所以我想乖乖的表现好一点。可就算我竭力保持年级第一的成绩他们还是闹得鸡犬不宁。有时候,我真的丧气,希望没有被生下来过,可是我不甘心,不甘心连一件快乐的事都没想起来就离开,不甘心没有好好活一回。这么想着想着,我就遇见了你。
我相信是造化让我遇见了一个让人难忘的朋友。和你在一起,就好像时间停滞了,宇宙窒息了。和你在一起,是禁断的,飞逝的。
我会很快回来见你的。
你我与记忆中的小镇共存。
挚友
律
五、
他回来了。
小镇翻新了,也一直在变化着。
每家每户一到夜晚就点上电子灯笼,红红的像交通灯。庙宇彻底荒废了,但不知道是谁的主意,庙的屋檐上被饰满了小彩灯,过分洋气了些。便利店、病院什么的,也都有了。
可是,将却不在了,律怎么都找不见了。
律一度发疯般寻觅。
在将数月没有回响后,他好像魂魄被厉鬼截胡了似的。大伙眼瞧着律越来越瘦,眼下乌青越来越深,也问不出个原因。
律在学校教国语,过着腐臭的生活,自谑般说着“苟活罢了”之类的丧气话。
律的独白
□月□日
今天早上我像往常一样去学校,像往常一样拉了张椅子放在教室后方,巴望着将能忽然出现在窗外。我明白这并不现实,不过我并不打算就此放手。
中午当太阳的光晕凝聚成与影子互补的抽象物时,我乘兴来到鬼屋。如果将在的话,他一定会在这里的阴凉处歇息吧,可他还是没在。
我恍恍惚惚间就上完了一下午的课,浑身累得虚脱了似的,我趁着彩灯刚刚在空中绽开,在赶到东边庙中。
我从壁橱后拿出藏好的浑酒,一口气半盏下肚。暧昧的夜色中,浅蓝紫色梦般的天空中我仿若看到了一个身影,宛若夜半的呓语,若即若离。
你的乱发为天空画上残霞,你笑靥堂堂,弯腰扶起满身尘灰的我,你俏皮地说:
“小爷在天庭谋得一小官,王帝令我速速前往,我愿带你同去。”
我答应了,
我终于再次拥有你了。
这是律的最后一段记忆。
米里的回忆
以前高中有一个叫律的学弟,是学期中转来的。我对他印象还蛮深,上学时他总是独来独往,说来有点难为情,因为他长得清秀,成绩又好,我就希望加到他的联系方式,但是他拒绝了。
之后我对这个孩子的好奇越来越浓,以至于我有一次放课后跟他到了鬼屋,但我怕怪异就没有进去。过了几天,我随在他后面放学,他总是到镇东的庙里观望,也许他对灵异比较感兴趣吧。
那天,庙中有一股陌生但混杂在檀木香中的气味,蛮好闻的。律就站在庙后的小仓中,笑着凝望着空气中的某处,好似在与透明人谈情,寺庙任由光芒透过彩色碎片凝成的玻璃窗占领它的空位地盘,律并设有站在光里,但是真的很美,像那种会蛊惑人心的鬼怪一样好看。
他后来当了老师回到小镇教书了,那时我大概也在报社有了份不错的工作。回乡过节那几天我也在镇上,我又一次隔着教室的玻璃窗望见那张面孔,他眼下一片灰黑,像绅士吸鬼血一样肃然讲着国学,绿色窗帘半开着,教室后有一张空椅子,好像是盼着谁来坐似的站在那里。
律讲的是什么内容我大概懂得,他说话做事很有条理。以前的律,目光好似有像会发亮,有穿透力量。可现在他的世界似乎被一块黑布蒙住,外人可以看出有心绪在布里此起彼伏,但就是猜不透这是什么怪物。
确凿地,他现在是孑然一个人了。
后来他死了,去得很凄美。在庙里喝来路不明的酒醉猝死在木房中。他那时,据人们说,是笑着的,眼下黯淡一抹颜色显得很可怜。他的手仿佛正牵着别人,心也好像是被人带走的。
我开始怀疑是否能相信科学或神魔。
“一切皆是妄想。”
你因何而死,我因何而活,无解
然而
我因你而死,你因我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