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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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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魈】爱恋伊·神明不曾闭眼
少年 岩石有心,大地与神明亦然
钟离中心向,有岩魈要素
璃月坊间有笑谈:“璃月除了帝君厨就是扭曲的帝君厨”,虽是戏言,人们对岩王帝君的爱戴程度也可见一斑。
璃月是他的心血,摩拉是他的血肉,即使是在帝君渡劫陨落以后,岩王帝君还是存在于人们的言谈生活里,仿佛他从未离开。
事实也的确如此。
传说中的岩王帝君,武神摩拉克斯,摇身一变,成了往生堂一名小小客卿,每日看戏遛鸟,好不快活。
虽被旅行者身边的小派蒙称作“社会废人”,钟离也只是笑笑,不曾辩驳。
钟离无疑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神明,在位时把璃月打理得井井有条,卸任后也依旧默默守护着这片土地。
也难怪他的信徒源源不断数不胜数。
不过即使是神明,精力也是有限的。
不如说正是因为他是神明,他的视线才无法定格于个体。他平等而博爱,对一生都渴望神明注视的狂热信徒而言,这是一种残忍。
不过别无他法。
换成数千年以前的摩拉克斯,他会理性又无情地说,回应某种感情并不是他的责任和义务。
那么千年以后呢,作为凡人钟离,他的想法又是否会发生改变?
我们且看下文。
即便卸了神职,钟离与神像的感应依然存在。
钟离知道人们对他的感情会越来越淡泊,倒不是他轻视这种情感,凡人的寿命有限,所以感情和经历会随着死亡一同消亡。
曾经的人们坚信着岩王帝君是万事万物的化身,信仰与生俱来,贯穿生命。
如今新生的孩子只是听说曾经有个贤明的神,但也知道他已然身陨,如今的璃月已经是人治的时代。
两种情感的强弱又岂能一样,自然狂热的信徒也会一个个消失,那么来自神像的被注视感也总有一天会消失。钟离是这样想的。
钟离很有耐心,他感受到定格于神像上热烈的视线一个个消失,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个。
钟离抿了一口茶,继续看他的戏。
钟离发现作为凡人生活也有不少乐趣,比如认真跟历史学家讨论岩王帝君的生平,听听他们是怎么瞎编的。
这种趣味维持到他认真解释第一枚摩拉的去处以后,历史学家终于听不下去,一拍桌子:“是你懂岩王帝君还是我懂岩王帝君?”
钟离无言以对,旁边的旅行者和派蒙的表情也是五彩缤纷、精彩非常。
好吧,又何必戳破他们的幻想,钟离决定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钟离的退休生活十分规律,清晨起床拎着鸟笼去散散步,遇见鸟友就交流几句。凡人的审美潮流也在不断变动,观察这些是一种乐趣。
上午再听听书看看戏,顺便观察一下璃月的动向,十分清闲。
胡堂主若有吩咐,去给她打半天工。
再抽空逛逛市集,淘一些古玩。听掌柜吹得天上有地上无的,钟离只是微微一笑。
遇见合他心意的宝贝,他从不讲价。在他看来珍宝是值得这些摩拉的,至于摩拉由谁支付就另当别论。总之都是他的血肉,他一点不心虚。
规律的生活有时候也需要一些调剂,比如说,去看看那个仅存于世的狂热信徒?
动用神力自然是一下就能找到的,不过钟离觉得这样就没了趣味,他慢慢地散步,总有一天能找到。
入目的是神像底下的白花,走近了发现是一束新鲜的清心。
清心的花语是:无望的爱,也是永恒的爱。
不过钟离看见清心的第一反应却是魈,也不知他的业障好些没有,清心的镇痛能力是否还有效。
他倒是有心去探望魈,只是降魔大圣忙碌得很,每次见到他又紧张得不行,几千年过去面对他也没有放松一点,毕恭毕敬诚惶诚恐的。
魈的确是很有契约精神的,钟离很欣赏这一点,不过有时候他也希望魈可以任性一点,魈在钟离这里有任性的特权。
自从有了旅行者的陪伴,魈开朗了很多,钟离看在心里,也放心了不少。
钟离虽有亲近之意,看魈紧张的姿态,也只能作罢,不想一来二去扰了他们开心,索性借旅行者之口关心魈,不再去频频探望。
再者说,看见魈面对旅行者放松的姿态和生动的表情,他心里有微妙的不快。钟离说不上来这种感情是什么,只当是成为凡人的后遗症。不再去看这种场面以后,症状就全然消失,他也就没有再管。
罢了罢了,再托旅行者给魈捎几方药吧。
该说钟离是倒霉,还是跟这狂热信徒没有缘分呢?
从春天等到夏天,他也没有遇见过这个人。只是日复一日的清心还在诉说着情意,钟离对这个人越发好奇。
夏天是热闹的,只是近来的鸟雀实在聒噪得反常,叽叽喳喳在神像耳边不知道说什么。可惜钟离并非仙鸟,并没有听懂它们语言的能力,魈倒是可以听懂,但钟离怎么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去打扰他呢?
秋天没有清心了,取而代之的是色彩鲜艳的浆果。钟离有点好笑,一般的供奉品是鱼肉这些,放浆果这种行为倒是新鲜。
放浆果的不像是人,倒像是什么鸟雀,还是说这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孩?
这种几率实在太小,钟离只是想了想就把这个可能性淘汰了。
冬天还是到了。
钟离以为这个人该在屋里取暖了,他感受到的注视应该没那么强烈才对。可是事实恰恰相反,这种注视更加的强烈,钟离还感受到了一种无望的悲伤。
难道是这个人大限将至?钟离想着自己还是应该赶去看他最后一面。
去了几个神像都找不到人以后,钟离也没有放弃,他很有耐心。
快到荻花洲了,钟离希望自己不要看见魈在外面除魔。
他不能违背契约,但他也真心希望魈可以在屋子里待着,不要吹风受寒。
魈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钟离知道他的固执和自尊,所以从来不去戳破,只是温和地适当提点一下,魈也聪慧,马上就能明白。
好大的雪,纷纷扬扬如同鸦羽。
往年这时候钟离关注着各家的生计,看见有困难的就顺手帮一下,回去再相应调整来年的安排决策。
如今倒是无事可做,钟离甚至有闲心吟几句诗,也算凑了一番人间赏雪的热闹。
文人墨客烹雪煮茶也是好雅兴,不妨一试。
直到看见神像旁的绿色身影,钟离瞳孔骤然紧缩,闲情雅致荡然无存。那身影不是魈是谁?
魈搂着神像的脸,凑过去亲吻。
这时候钟离神奇地与神像共感了,有眼泪的味道,魈在哭。
再顾不上风度之类,钟离匆匆赶过去,他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凶:“你为什么在这里?”
魈身体一颤。
钟离走近了才闻到酒气。
他简直给气笑了,这大雪天不在屋子里取暖,又喝酒又亲神像的,倒是学得好。
“还学会喝酒了,不错。”钟离恨恨的。
可能是尴尬,或者其他的理由,魈居然没有行礼,而是偏了头不看他,声音闷闷的:“请帝君责罚。”
罚?是该罚,他不在身边看着魈就是这样糟蹋自己的身体的?
生气归生气,钟离还是舍不得说重话,叹了口气道:“是该罚,这大雪天不待在屋里,出来受冻。”
见魈还是不动弹,他干脆把魈打横抱起:“跟我回去。”
魈的身体冰冷,还有几分僵硬,钟离心疼得不行,把他搂得更紧。
“帝君,我……”
“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先喝点姜汤暖暖身子。”
魈于是沉默了,把头埋在他胸口,看不到表情。
钟离也是思绪如乱麻,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现在还不明白魈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自己呢,他对魈,又是什么感情?
钟离步伐飞快,很快就到了客栈。
众人看见被钟离抱在怀里的魈,皆是一惊。魈挣扎着想要下来,被钟离不由分说地搂紧了。
等钟离把魈放在床上,才看见魈眼睛红红的。他伸手拭他的泪。
“属下不敬帝君,请帝君责罚。”
“那把我也一并罚了吧。”
魈惊愕地抬头看钟离。
“钟某不敬仙师,仙师要罚我吗?。”
“帝君……!”
钟离直视魈的眼睛:“你对我,是什么感情。”
魈难堪地移开目光:“我……”
钟离心下了然:“我也是。”
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所以,别吻神像,吻我。”
钟离怎么写都觉得ooc
只能这样了
对不起钟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