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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sion】魇魔(伊莱x郑泰义,AU)

作者 : 人间蒸发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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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少年

郑泰义最讨厌雨下个不停的夜晚,踩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溅上一腿泥泞,浑身湿漉漉,风一吹就让他想打喷嚏。他捏了捏鼻子,四周张望一会,确认黑暗中没有那些魇魔的气息后,松了口气。


站在委托人的立场看,这是一次失败的任务,因为他没把那个吓瘫了的家伙从一群穷凶极恶的绑匪手里救出来,只抓到了对方身上的一枚徽章,金银镶嵌的小宝贝,看起来能在黑市上换不少钱来弥补这次损失,而他本身并不缺钱,况且作为一名雇佣兵还是要讲职业道德。


就当作是给委托人有个交代吧,他想。他不明白为何情报会出问题,按照委托内容,本应该是普通的绑架才对,如果是和魇魔有关,那他肯定会带上他哥给的装备,再叫上几个伙伴去的。


“真是糟糕…这下没办法给新路礼物了,要另外想办法。”


一想到那位少年对他展露的如春风般的笑容,此刻糟糕的心情也被治愈了一点。新路是很符合他胃口的男友候选,公会的伙伴时常对他充满恋爱酸臭味的想法嗤之以鼻——啊啊我们的花心大萝卜又要去祸害谁啊?


什么祸害谁?每一段恋爱我都有好好谈的好吧?


然后好好地分手?哈哈哈哈…


喂!死崽子们给我闭嘴!不许乱说!


泰义哥,你们在说什么?


新路,你泰义哥说他喜欢见一个爱…唔唔唔…


嗯?你说什么?


他抓了抓头发,不想去纠结新路给他错误情报的事情,可爱又温柔的少年一定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揽下,然后泪汪汪地看着他,心疼地给他上药,接着说:泰义哥,等我攒够钱了,我就带你走。


哦,私奔!真是个浪漫的想法。


不过他没敢向对方透露实情,比如他是因为要测试他哥对付魇魔的装备才去当雇佣兵的,若能顺道带回一些活体样本,对他哥的研究会更有用些,这是他叔叔给的建议。假设他没有因私情被踢出军队的话,他现在会有大好前程,当然,这样他也就无法遇到他的可爱少年了。


“好吧好吧,想想怎么回去,然后…”


话语间,砸在他身上的雨更大更多了,这样的天气不适合赶路,更糟糕的是,他对这一片黑漆漆的野林地有些找不着方向,身上的装备在和那群魇魔打斗的过程中遗失了,他们和普通的魇魔不一样,有着更加强健的身躯,就似平民和雇佣兵的区别,他相信委托人的家人大概是惹到了魇魔中的高阶,魇魔称之为梦族的玩意。


这些异族千年前就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是一群能够进入他人梦境中的家伙,最开始他们只是单纯的看着人们做梦,做些让人开心的事情,栖息在人们的梦里,与梦的主人一同创造梦境。


但人们不能总是睡觉,所以会醒来,这让他们感到不适,如同被抛弃了一般,他们越来越渴望待在喜欢着的人们的梦境里,便让梦的主人长眠不醒,最终在现实中衰竭而亡,于是人们称这些家伙是魇魔,认为被他们盯上是一种诅咒,除非找到那个下咒的魇魔杀掉,否则会被其纠缠一生。


这样一来,人与魇魔就有了矛盾,互相厮杀着,最后达成了微妙的和平——人们教给魇魔,自己创造梦境的由来,基于现实生活的依据;魇魔不再入侵人们的梦境,过着充实的现实生活。


可有时候,不受管束的家伙们总是在挑起事端,而大方向上双方又默认井水不犯河水的现状,无视了小角色的悲催遭遇,就比如他委托人被绑架的倒霉家属。一些寻求刺激的魇魔会合伙抓走看上的人类,带到偏僻的地方一起入侵受害者的梦境,被轮番轰炸的大脑撑不了一会就会崩溃,在精神恍惚中逝去,变成一具表情扭曲的尸体。


郑泰义也有相似的困扰,梦中一直有人在呼唤他,起初是一个稚嫩的声音,叫他泰一,他纠正说是泰义,我叫郑泰义,往后越发不可收拾。一次次呼唤终于念对了名字,而他自此却不敢回应了,他听和魇魔打过交道的叔叔说过,这是中了诅咒的征兆。他为自己鲁莽的行为感到后怕,叔叔则安慰他说,只要没被刻印就没事。


他希望那个小魇魔对他失去兴趣就会离开,可现实是那个声音纠缠至今,随着年龄增长变成一个低沉性感的男声,他的梦境也变得晦暗恐怖,一双修长且结实的手会试图抓住他,将他拖进那团黑雾里。


他只好反复念叨这是梦,是梦,我要醒来,醒来,为此总是精神萎靡,他哥有尝试过帮他解除,但不久后便卷土重来了。剩下的手段就是杀了那个家伙,或者让别人睡在他身边,所以人们认为的花心大萝卜是这么来的,单纯是陪睡而已,能谈恋爱更好,这样他就不会做多余的梦了。


雨水灌进靴子,让他很不舒服,他花点时间来到了有烟火气的地方,一家不起眼的驿站,外观有点古怪,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嗯呃…那个老板…”他站着有一会,可老板忙着清理柜台,没理他,空气中的尴尬快把那股腐败的腥气挤走了,“我要一间客房…”


仍是没回他,不过瞥了他一眼,又继续擦了。这家伙身材高大,脸蛋俊俏,浅淡的发色,乌蓝的眼瞳,不是很常见,看他的时候,那眼神令他没来由的紧张,这模样与其说是驿站老板,还不如说是哪个脑子抽了的贵族跑到荒郊野外体验穷苦人生呢。


“好歹给点反应吧狗崽子,真是不会做生意…”就算脸好看,也不能抵消他被晾在一旁干等的愤怒。


“什么?”老板突兀地问了一句,停下来看他。


“…我说我要一间客房。”被这双眼睛盯得头皮发麻,在那一瞬间他思考过他的气话惹到对方的可能性、他们发生冲突时他获胜的可能性,而最后他选择和平解决,他不想因为这种事和新路爽约,想到这里,他心情变得愉悦了一些。


“名字。”老板问他,但没有要拿笔登记的意思,“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抱歉。”他摇着头,说道,“郑泰义,我叫郑泰义。”


“泰义…郑泰义…泰义…”老板念着他的名字,露出浅笑,对他挑了挑眉,“带钱了吗?”


“嗯呃…我找找。”这表现前后反差有点大,好像是认识他的人,念名字的语气也让他头疼,过分亲昵了。他避免和对方的目光接触,掏着口袋,印象中找不到这样的人,那些被他打倒的魇魔倒是相似。


“哈哈哈今天好像比较倒霉…”不,是非常倒霉,口袋空空如也,他苦笑着看向老板,那张漂亮脸蛋上笑意渗人,他斟酌地问,“能不能赊账啊,老板?”


“不行。”


“呃…好吧…”


老板的回绝让他放弃了,不行的话,他打算赶夜路。刚迈出步子,他身旁刮起一阵风,原本还在柜台那的老板已经站在门口,啪的一声关上了门,速度快得吓人,更吓人的是门后斑驳的红点。


“刚清理完老鼠,你就来了。”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老板解释道,“你可以赊账,但我需要收利息,泰义。”


“利息?”他觉得还是赶夜路好,可眼前的人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在害怕吗?”老板突然靠近他,戴着黑手套的手压在他肩膀上。


“乱说!怎么会。”他后悔刚刚没跟这家伙翻脸,现下形势微妙,大脑飞快闪过几个方案,可对方没给他时间执行。他被老板按在一旁的座位上,湿透的外套也被扒了下来,放在火炉旁,接着他享受到了老板额外的服务——对方给他拿来了酒。


“这真是太好了!”大口畅饮着,久违的麦香气让他暂时忘了糟糕的境遇。


“泰义很喜欢酒。”老板说,“确实是好东西,可以麻痹神经。”


“不是…”他觉得老板会把他当成那种耍无赖的酒鬼,辩解道,“我只是太久没喝了,而且心情糟糕。”


“心情糟糕?”老板面前的酒一口未动,视线一直没离开他,催促他说下去。


“那个就是…有个倒霉蛋被魇魔绑架了,我去救他,失败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他觉得老板的眼神比刚才好多了,气氛也是,“赏金没有了,打架的时候还掉了东西,我迷路了,碰上下雨的晚上,淋湿的感觉很不好…”


“呵…真惨。”老板笑了一声,伸手向他的脑袋,但被他躲开了。


“好吧,是这样。”想从这家伙嘴里听到些安慰人的话的确是妄想,还好委托人没有什么保密要求,不然他的职业道德真的拜拜了,“要买的东西也不能买了…唉…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会不会担心我…”


“他?”老板的眼神又变得渗人了。


“嗯…一个很可爱的人,新路。”他笑着晃了晃空掉的酒杯,瞟着身旁的杯子,一把握住,“你不喝就给我吧。”


“等等。”老板很快捉住他的手腕,使的劲像是要捏断,表情和他们刚见面时一样冷漠,“你找了新的男友。”


“嘶…这不关你的事吧?!”不仅手腕痛,他的脑袋更痛,从这家伙变得莫名其妙时,他的脑袋像是被凿开了一个大洞。伴随着愈发强烈的耳鸣,眼前的一切成了一团团扭动的虚影,唯独狗崽子的老板还能看清。


“你这么说我很伤心。”黑手套挠着他的下颌,逗弄猫咪似的,“我们并非刚认识,泰义。”


“喂!…不要做这种事…狗崽子…哈嗯…”他真想抽自己一耳光,竟然被一个陌生人摸出了点感觉,以往他都是主动方,从没如此被动过,而且这家伙也不是自己的菜,他喜欢的是那种人畜无害的可爱类型,像新路那样的,对,没错,就是这样。


他坚定地想着,使劲从这家伙怀里挣开了,一个趄趔歪倒在一旁,手里抓着酒杯挥舞:“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离我远点狗崽子!”


“没关系。我觉得行就可以。”这家伙向他走来,朝他曲起的膝头踢了一脚,让他站立不得,随后便抓住着他的手硬拗,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伴着他痛嚎,余下的酒水淋满一脸。


这阵凉意扯住他的呼吸时,他又被对方惊人的力道甩向地面,像一条刚在砧板上被菜刀拍晕的鱼,这会厨师露出“你即将成为我的菜”的表情,剥去鱼鳞后,便扯掉了黑手套,而这双朝向探来的手,则是让他曾经夜夜难眠的噩梦。


“你是那个魇魔…我梦里的…该死…”


“是,但不够准确。”魇魔说完,将他完全压制住,“开始收利息了,泰义。”


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了,他不仅没干掉这个长期迫害他的家伙,反而要遭受对方更进一步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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