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18983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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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Harry Potter Harry , Potter, , Draco , Malfoy
标签 哈德 Drarry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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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2020-8-8 19:14
- 导读
- Summary:大战后的德拉科·马尔福不但搬去了麻瓜界,还多了一个很不斯莱特林的新爱好——去广场上撸人家的狗。
战后傲罗哈 x 伪麻瓜德
预警:私设众多,比如哈利的阿尼玛格斯是只绿眼睛的大狗
对德拉科·马尔福来说,这是很平淡的一天。
这天清晨,德拉科从他一百平米的——好吧,他睁开眼,对着天花板上的圆形吸顶灯叹气,他现在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伪麻瓜马尔福,他已经失去了他的马尔福庄园,以及他一百平米的大床。
想开点德拉科……他又叹了口气,你在马尔福庄园的床也没有一百平米。
窗外有微弱的光从浅绿色的窗帘透进来,德拉科起身下床,光着脚走过去拉开窗帘。灰色天空被几大朵云遮蔽着,是个阴天,他咂咂嘴,重新拉上窗帘,走回床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日历本。“麻瓜生活的第——”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日历本右侧的空白处写字,“——第337天。”
“麻瓜马尔福万岁。”他喊了一句,丢下笔慢慢踱进卫生间。二十分钟后,他走出门,身上穿着一套普普通通的麻瓜运动服。路过冰箱的时候,他停下来逗留了一会儿,最终只从里面拿出一盒牛奶泡了碗麦片——他坚信自己必须时不时地给麻瓜电器们放假,不用它们做早饭就是其中关键的一点。
他就着电视里在播放的早间新闻吃完牛奶麦片,把空碗留给了洗碗机,自己走到玄关的鞋柜边套上了一双白色的跑鞋,认认真真地绑好了鞋带,然后看着这个由他的双手而不是魔法自动绑上的蝴蝶结得意洋洋了一会儿。
走出这扇门之后就是他非常熟悉的流程,摁电梯按钮,进电梯,摁楼层按钮,出电梯,出门右拐,沿着林荫路走到小广场。然后他就可以——撸狗啦!
德拉科站在小广场外围,一脸幸福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三三两两的狗主人们牵着狗走在广场上,十几只不同品种不同毛色高矮胖瘦不一的狗在广场上撒着欢——他就知道周末的清晨从不会让他失望!
他用目光一一打量过狗子们,决定先从他最熟的那只下手。“早上好,怀特,”他一边说一边朝一只白色萨摩耶——不,是一个戴黑色棒球帽的中年男人——走去,没等男人回应他的问好,他就迫不及待地伸出魔爪,揉了揉萨摩耶的脑袋,“你好啊,小曲奇。”没错,这只萨摩耶的名字就叫曲奇,德拉科第无数次在心里吐槽这个名字,拜托,谁会给自己的宠物取这么随便的名字啊!
怀特显然听不到他在内心的吐槽,拉了拉狗绳不让曲奇继续往前扑,一边笑着回应他,“早,德拉科。你已经跑完步了?”
“是的是的,”德拉科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手仍然在曲奇的脑袋上、脖子上作乱,顺滑柔软的狗毛带来的良好触感让他心情舒畅,语气也不自觉地轻快起来,“今天天气有点闷,只跑了一会儿。”
曲奇欢快地叫了一身,抬起前爪扑到他身上。“嘿,小淘气,我今天可没带饼干。”德拉科笑意盈盈地搂住它,弯下腰用脸蹭了蹭它的脑袋,“想我了,是不是?”
“哦,他可能只是想你的饼干!”怀特咧开嘴,“是不是,你这小馋嘴?快讨好讨好他,说不定他口袋里就藏着呢!”曲奇仿佛听懂了主人的话一般轻轻吠了一声,更加热情地往德拉科身上蹭。德拉科几乎要被它扑倒在地上,“行了行了,小男孩儿。”他笑着拍拍曲奇的头,换来后者更加兴奋的一阵扑腾,“坐下!”
曲奇立刻屁股一沉,蹲坐在了地上,白色的大尾巴摇得飞快,脑袋凑过来催促般地蹭着德拉科的裤腿。“好孩子。”德拉科笑着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骨头形状的饼干喂进它嘴里。他的这一动作就好像是一个信号,没等他重新站起身,小广场上大大小小的狗就围在了他身边,仿佛他是……
“你就像个狗狗国王,德拉科!”跟在一只金毛后面出现的女人笑着说。她叫玛丽,德拉科的另一个麻瓜朋友——萨拉查在上!麻瓜+朋友,多么不马尔福的组合!玛丽叉着腰停在狗狗们围成的包围圈外,和怀特站在一块儿笑嘻嘻地看着被形形色色的狗狗包围的德拉科。
“没错,”德拉科一边像变魔术一样源源不断地从口袋里掏出饼干送到狗狗们嘴边,一边雨露均沾地揉一揉、拍一拍蹭到他身边的每一只狗子,“我就是。”他开心且得意,怀特和玛丽哭笑不得。
当狗狗的国王,这可比当食死徒带劲多了。德拉科在心里偷偷想,狗子又好摸又好抱,而黑魔王呢?除了毁了他的生活外,没有一点别的作用。
但一年以前的他是不会想到这些的,他搂着曲奇抿起嘴,就算是现在,他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他,一个从小到大对麻瓜避之不及的纯血巫师,现在不但在麻瓜界赖着不想走,还疯狂地爱上了麻瓜狗狗。但是,这很好理解,不是吗?这些狗多可爱啊!要是伏地魔早点体会到撸狗的美妙,他也许就不会组建什么食死徒了。
而自从他的魔杖被魔法部没收以后,他就没有再用过魔法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已经连个萤光闪烁都念不明白了。多么可怕啊……他无意识地摸着曲奇的毛毛,目光投向远处,他很肯定他的任何一个斯莱特林同学见到现在的他都会不敢认他的。
大胆点,德拉科,任何一个巫师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个“麻瓜”是个马尔福的。
他听到怀特和玛丽说话的声音,转过头看了看,发现他们不是在和他说话,而是背对着他朝一个树丛走了过去。他不在意地回过头,继续和狗狗们“温存”。
“德拉科!”他才把最后一块狗饼干送进曲奇嘴里,玛丽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过来这儿,德拉科!”
德拉科挑了挑眉,起身艰难地从狗狗堆里挤出一条路,“好了好了,别扑过来了曲奇,你也是,多比,我以前也认识一个多比,你知道吗……嘿,这儿怎么了?”
“哦,德拉科,看看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玛丽站起身,德拉科这才看清楚她脚边那一大团黑色阴影是什么。
一只黑色大狗,显而易见。它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耷拉着眼皮,只有腹部微微的起伏能证明它还活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爬满它的腹部背部,大多数已经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干涸的血迹粘在黑色的皮毛上,显得更加渗人。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流浪狗打架可不会变成这样……”德拉科喃喃着蹲下身,一旁的怀特已经拨通了宠物医院的电话,语气颇为激动地冲着电话另一端的人大吼大叫。
德拉科伸出手轻轻抚过大黑狗的背,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他身上的伤痕,大狗眯着的眼睛睁开了一点,湿漉漉地看向德拉科。
“好孩子,没事了。”德拉科温声说,大黑狗的绿眼睛眨了眨,再次闭上了。
“喂!你别死啊!”德拉科有些焦急,大黑狗仍然一动不动,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戳了戳它的耳朵,大黑狗终于又睁开了眼睛,费力地抬起头蹭了蹭他的手。德拉科看着它的绿眼睛,甚至觉得自己从这眼神里看出了几分无奈。
难道我真的被狗同化了?德拉科有些疑惑。
“好了德拉科!我们带它去宠物医院!”
德拉科赞同地点头,捞起狗受伤的身体,大步跟上了怀特,“走吧,宝贝。”
这就是哈利·现在是条奄奄一息的大黑狗·波特在彻底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这一天对于哈利·波特来说,一点也不平淡。
作为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傲罗部门的部长,追捕在逃食死徒的任务他首当其冲。然而,救世主的运气并不总是那么好——或者说总是好得过头。当哈利带着几个傲罗来到疑似有食死徒活动的地点,还没从幻影移形造成的晕眩里完全反应过来的救世主,就一眼看见了混在人群里的极端食死徒之一——艾弗里。
等不及招呼其他队员,哈利想都不想地追了上去,天生强大的魔力让他在一瞬间甩开了队友,孤身对上了艾弗里——当然了,救世主单枪匹马抓食死徒嘛,普通剧情,常规操作。
他抽出魔杖甩下防御咒的同时,嘴里念念有词:“先生你好,我是傲罗波特,根据法律要求,你作为逃脱战后审判的食死徒之一,需要跟我去一趟魔法部接受调——”对方什么话都没说,一道红光直直打在了他的魔法屏障上。哈利加固了屏障,继续念念有词,“先生,你的行为可以视作攻击在职傲罗,我将采取必要的自卫措施——”
“你他妈的能不能闭嘴!”艾弗里大骂,魔咒攻击愈发猛烈,“波特!你当了傲罗以后屁话这么多的吗?”
“这是规定。但是现在,程序走完了。”哈利说着,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魔杖危险地指向艾弗里。冬青木魔杖轻轻一挥,金色的屏障把他和艾弗里罩在了一起。他步伐沉稳地走向对方,几次挥手间轻轻松松挡开了接连而来的恶咒。艾弗里渐渐体力不支,脸上露出了更加疯狂的表情,不可饶恕咒如暴雨般袭来。
“速速禁锢。”随着哈利低低的念咒声,艾弗里立刻被无形的绳索束缚了手脚,魔杖从他手里掉到了地上,随后被哈利收进了口袋,他松了一口气,走向在地上不断扭动的艾弗里,“行了,跟我走一趟——”
“去死吧,哈利·波特!”艾弗里双目通红地嘶吼,微不可闻的滴滴声响起,哈利捏着魔杖谨慎地往后退去。金色屏障光芒大盛,他皱眉加固屏障,同时冲身后的队友大喊:“都退下!盔甲护身!”傲罗们纷纷念出铁甲咒,惊疑不定地往后退去。
哈利咬咬牙,“麻瓜炸弹……真他妈的便宜你了。”艾弗里身上的炸弹彻底引爆的前一刻,他毫不犹豫地捏着魔杖念出“幻影移形”。
“Boom——”巨大的爆炸声在这条巷子里炸响,金色屏障碎作漫天金粉,随风消失。片刻过后,浓烟散去,那一小片碎石瓦砾之中,隐约可见鲜血和人的残肢。“快!找格兰杰女士!”不知是哪个傲罗先喊了出来,立刻有一只银色的守护神冲向了远处。很快,轻微的空气爆破声响起,几道人影凭空出现在废墟上,为首的棕发女人皱眉打量着一地狼藉。
“怎么回事?哈利呢!”她厉声问,“那个蠢货又干了什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的眼神扫过石缝间的血液,面色蓦然沉重。
再次把赫敏·格兰杰吓出心脏病的大英雄波特在触地的瞬间就腿一软倒在了地上,他躺在草丛里对着最深的伤口念了两遍治愈咒——废话,谁能完全跑得过炸弹啊——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见一男一女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嘿,怀特,那里是有个人吗?”
“怎么可能,是谁家的狗狗吧?”
“还是过去看看吧,我总觉得是个人。”
哈利听了很崩溃,现在的麻瓜都这么爱管闲事的吗?没办法了,他咬咬牙,用所剩无几的魔力变形成了自己的阿尼玛格斯形态——一只大黑狗。
“哦,天呐!”一个棕色头发的女人对着他惊呼,“可怜的小家伙!”
“看看这身伤,一定是从虐待他的主人哪儿跑出来的!”
“德拉科,过来这儿,德拉科!”哦天呐,这个女人为什么这么一惊一乍的……等等,德拉科?哪个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吗?
哈利那可怜的被炸弹炸得嗡嗡响的脑瓜转得飞快,耳朵贴着地面听见熟悉的脚步声,赶紧动了动爪子,把魔杖悄悄扒拉进草丛更深处,下一秒,一个熟悉的金色脑袋从一个不熟悉的角度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哪个混蛋干的,流浪狗打架可不会变成这样……”哈利几乎要因为马尔福眼里流露出的疼惜跳起来了,这不像你啊马尔福!你人设崩了!
而当马尔福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背,甚至温柔地说出“好孩子,没事了”的时候,哈利只能心情复杂地闭上了眼睛,假的,都是假的,这也太扯淡了。
可是这个很假的马尔福继续焦急地喊起来,“喂!你别死啊!”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耳朵。
哈利无奈地睁开眼睛,想了想,费力地抬起头蹭了蹭他的手,努力地演好一只狗。
“好了德拉科!我们带它去宠物医院!”站在马尔福身后的中年男人大声宣布。
哈利再一次闭上眼睛,在心里发出绝望的呐喊,拜托,当个冷漠的斯莱特林吧!马尔福!你这个假麻瓜说句话啊!
斯莱特林优秀毕业生马尔福显然已经忘了斯莱特林的本质,他一言不发地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抱起他,搂进了怀里。哈利彻底放弃挣扎,配合地窝了进去。
为什么马尔福当了麻瓜还是一股马尔福味啊?哈利尽职尽责地演着一只半死不活的狗,悄悄耸动鼻子嗅了嗅马尔福身上淡淡的香味。还没等他在心里发表更多关于被马尔福拥抱的感言,他头顶上传来马尔福轻飘飘的、像春风一般温柔的声音,“走吧,宝贝。”
哈利感到自己的承受能力终于到了临界点,他的心脏猛烈跳动了一阵,体内所剩不多的热血一股脑地冲向他的大脑。也许是虚弱的身体支撑不住这样大的情绪波动,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晕了过去。
以一只大黑狗的形态,晕在了德拉科·马尔福的怀里。
————
“不行!我甚至养不好我自己!”
宠物医院的本质是医院,这就意味着它往常是很安静的——如果忽略猫猫狗狗的哀嚎的话——但此刻,一个金发的男人正旁若无人地在医生的操作室外大声说话。尽管他的金发配合着那张五官精致的脸使得他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莫名的贵族气质,但这丝毫不妨碍他像个地痞流氓一样大喊大叫。
“我不能收养它!”他又重复了一遍,理直气壮地给出了理由,“因为这只狗有一双愚蠢的绿眼睛!”
“胡说,它的眼睛美极了!”站在他对面的女人摇头,颇费力地抱着一只黑色的大狗,“你瞧,你最喜欢绿色了,不是吗?你还很喜欢狗,德拉科,医生说了,它健康极了,只要等它身上的伤都好了,保证活蹦乱跳——”
金发男人——德拉科飞快地撇了一眼黑色大狗,撇下嘴角,“可是它有一双愚蠢的绿眼睛,我不能——”
“你能。”女人二话不说地把大黑狗塞进他怀里,微笑着,“你会照顾好它的,对吗?”
“而且,德拉科,”站在一边的男人帮腔道,“你收养一只可怜的狗,会为你竞选‘最热心小镇居民’带来更多胜算的,不是吗?”
德拉科犹豫着低下头,和怀里的大狗对视一眼,那双绿眼睛显然勾起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但它眼神里流露出的哀求让他心里一软,再配合着它身上缠着的、渗血的绷带……他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好吧,为了‘最热心小镇居民’……先说好,等它身上的伤好了,我就把它送去宠物领养中心。”
“行了,别嘴硬了。”他的麻瓜朋友们笑起来,“带它回家吧。”
就这样,德拉科有了一只属于他自己的狗。
他给他取名叫Savior,救世主。这只是个名字,当然和某个巫师界的救世主没有丝毫关系。
当德拉科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狗冲他欢快地叫了一声,他叹了口气,抱着它往家走,一边和他的新宠物有一搭没一搭的讲话,“我叫你救世主,你可别真的把自己当救世主。做人做狗都一样,我不需要你很勇敢,那样容易没命,知道吗?以后可不要再被别的人——或者是狗欺负了。”他说得很轻,Savior跟着呜咽了一声,德拉科不再说话。
对德拉科来说,多了一只狗,生活依旧没什么变化。
早上按时起床,洗漱吃饭,和Savior一起吃早饭——“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他蹲在Savior面前一本正经,“我们不搞特权,人和狗要一视同仁,种族歧视是黑魔王的做法。”他身后特意带来一大包狗粮的玛丽翻了个白眼。
他出门逗狗的日常也没有变——当然了,他怎么可能会因为有自己的狗了就舍弃世界上其他那么多的狗狗呢!况且Savior还没痊愈,还是少运动为佳——即使他每次带着一身狗味回家的时候,都能看到Savior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梅林啊,狗不应该有这么多生动的表情!
白天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沙发里。别误会,这是工作。说真的,德拉科从来没有想过麻瓜们才是最能欣赏他那绝妙的语言艺术的人,以至于他来了麻瓜世界之后,没怎么费力气就获得了一份薪酬不错的工作——文学评论员。以往他都是窝在单人沙发上,但Savior来了之后,他的工作地点就换到了更宽敞的长沙发上,因为这狗就喜欢和他挤在一块儿,而一人一狗坐在单人沙发上,实在是太挤了。午餐一般也在沙发上解决,他最擅长做的饭就是披萨和意面——前者只需要扔进烤箱或者微波炉,后者和蒸煮鼻涕虫的步骤差不多——德拉科这么想的时候,有点无法直视盘子里的面。至于Savior,还是那句话,他吃什么,Savior就吃什么。
到了晚上,他就用客厅里的大电视机看电影。鉴于他现在有狗了,理当好好利用,所以他也会挑几部恐□怖片或者惊□悚片来看。每次一出现血□腥□惊□悚的场面,他就捂着耳朵躲在Savior身后,嘴里喊着“结束了吗Savior?那个该死的恶棍下场了吗?”,Savior汪汪大叫着,好像听懂了他的问题,又好像只是无意义地叫几声。电影时间结束,他就洗漱上床睡觉,这一切都和以前没什么两——
“Savior,医生说了,你已经成年了,你可以自己睡觉了。”德拉科抱着双臂,对摊开四条腿躺在他床上的Savior说。
Savior呜咽了一声,把头搁到了他的枕头上。德拉科叹了口气,坐到床上,“听着,哥们,我不习惯和别人分享我的床,就算你是只狗也不行。”Savior仍然躺在他的床单上纹丝不动,甚至欢快地摇了摇尾巴。
德拉科伸手拽了拽,换来了Savior无比受伤的眼神,他对着那双像极了某个格兰芬多的眼睛举起双手,“好,我投降了,只是今晚,好吗?”
Savior高兴地“汪”了一声,咬着他的睡衣让他躺下。德拉科把自己在床上放平,伸手关了床头灯,转过头就看见Savior的眼睛在一片黑暗里散发着幽幽绿光,仿佛两只电灯泡似的盯着他。他愣了一下,伸手盖住它的眼睛,“睡吧,Savior。”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Savior蹭到他身边,紧紧挨着他躺好,温暖的身体像一个暖炉。
德拉科侧过身,抱住它温暖的身体,“晚安。”
“汪呜——”
“行了,只要我说晚安就可以了,别鬼哭狼嚎的,邻居会说我扰民。”
“汪汪!”它又往德拉科的怀里蹭了蹭。
“嘘。”德拉科抚摸着它背上的皮毛,慢慢闭上眼睛,喃喃道,“晚安,救世主。”
————
“哈利。哈利?哈利!!!”
哈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格外高大的赫敏出现在他眼前,他伸手揉眼睛,差点被自己尖锐的爪子戳到眼珠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是阿尼玛格斯的形态。
“赫敏?”他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狗叫,吓得他立刻环顾四周,眼神停在了躺在他身边睡觉的马尔福。
赫敏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抽出魔杖甩下一个闭耳塞听,“放心,我一到这儿就给马尔福用了昏睡咒,他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你得跟我好好解释解释这一切。”
哈利大黑狗很人性化地叹了口气,变回人样,一五一十地讲了整个过程,说他是怎么受的伤(“这是没必要受的伤!”赫敏暴怒地插嘴,“那片地方没人住!你没必要把自己和一个疯子罩在一起单打独斗!”她的表情过于愤怒,哈利只好咽下了那句“我这也是保护我的队友”);又讲到他是怎么移形换影逃到了麻瓜的地盘,恰巧遇到热心市民马尔福和他的朋友们;最后他解释了赫敏最先看到的情景,他被迫——是的,被迫,那种情况下,难道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扮演一只狗,和收养他的马尔福睡在了一张床上。
“就是这样。”哈利说,同时隐瞒了自己如何以一只狗的形态在马尔福撸完别的狗回家的时候撒泼打滚、在马尔福拒绝自己上床同睡的时候装可怜、在马尔福不想给自己洗澡的时候——没有,这些都没有发生,他不说就是没有。他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赫敏,重复了一遍,“就是这样了。”
赫敏露出鄙夷的表情,就好像她的大脑已经自动补充了哈利隐瞒的那些内容似的。“而且,你就把魔杖扔在了那个草丛里!”她突然想起来补充道,“我看到那根魔杖的时候几乎要疯了!我以为——难道见了马尔福,连魔杖都不要了吗?要不是我在你的魔杖上留下过定位魔法,我都没法想象你要怎么找回来!”
哈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不是没想那么多嘛。”
赫敏摆了摆手,“算了,你的马尔福综合征,我都明白。虽然我一点也不想和你讨论这些,你知道的,到目前为止,你在关于马尔福的所有事情上的处理,我都不是很赞同——但现在,说说马尔福的事情吧,你打算怎么办?”
“啊?”哈利有些为难地看看赫敏,又看了看熟睡着的马尔福,“什么怎么办……他也算救了我一次,而且他也没有使用魔法,没有违背规定……”
“拜托,你的脑子是被炸弹炸傻了吗?”赫敏终于翻了一个白眼,显然她很早就想这么干了,“我没说他做错了什么,只是想说,既然他不知道你是阿尼玛格斯,只是把你当成一只普普通通的大狗,你需不需要我把他弄醒,然后你自己告诉他,他是怎么阴差阳错地救了你一次,而你其实是哈利·波特?”
“他会杀了我的。”哈利一下子想起了马尔福看恐怖片的时候抱着自己哇哇大叫的样子,斩钉截铁地重复了一次,“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那就给他一个一忘皆空,现在就跟我回去。”赫敏耸肩道。
“什么?一忘皆空?”哈利忍不住大声叫起来,“绝对不行!”
“怎么不可以?”赫敏再次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鉴于马尔福现在是个被规定远离魔法界而且不能使用魔法的伪麻瓜,可以等同于麻瓜,这样做是完全符合法律要求的。”
“而且,”赫敏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转过头看了一眼仍然在熟睡的德拉科,轻轻叹了口气,“这样也不会打扰到他现在的生活。否则,迟早会引他们找上门来的。”
哈利没接话,默默走回床边,盯着马尔福的脸沉默了很久。
“他瘦了很多。”他喃喃地说着,伸手抚过马尔福眼下的青黑,“也没有好好睡觉。”
“没有人能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还能轻松地开始新的生活,哈利。”
“是我把他送来当麻瓜的。”哈利的声音很低,压抑着种种情绪,“他是个纯血巫师,他……他受不了没有魔法的日子,可是我……”
“在当时,那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仍然是。”赫敏轻声说着,走到他身边安慰道,“你知道的,他适应地很好。”
“而我可能又把危险带到了他身边……”他有些难过地说,眼神仍然流连地盯着德拉科。
“做个决定吧,哈利。”赫敏站起来,抽出魔杖,“我想,一忘皆空是最好的选择。拜托,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只是让他忘记一只狗,我想我能完美地处理好的,另外两个麻瓜也一样,然后再加固防御咒之类的。”
“没有第三种选择吗?”哈利的声音闷闷地传来。
“你想怎么做?”
哈利没有回答,只是在赫敏面前重新变回了一只大黑狗的样子,轻轻一跃,跳上床,窝进了马尔福的怀里,绿色的眼睛静静望着她。
“我知道了,”赫敏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多一个星期,哈利,我想你也明白的,还远远不到放松警惕的时候。”
大黑狗安安静静地摇了摇尾巴。“小心点。”赫敏说完,伴随着清脆的噼啪声,消失在了房间里。
当周围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哈利终于能好好看看眼前的人了。
就像赫敏说的,当他遇上一切和德拉科·马尔福相关的事的时候,他就无法好好处理。
马尔福离开魔法世界快一年了,但他从来没有失去过他的消息。他知道他住在哪里,每天会做些什么,都和哪些人来往,所有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以至于在他遇到危险幻影移形的时候,都下意识地来到了马尔福所在的街区。
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德拉科。他静静地凝视着他的睡颜,心里从未如此宁静,也从未如此痛苦。他仍然记得战争结束后他们再次见面时的场景,他带着魔法部的命令,带着整整一队的傲罗,闯进了马尔福庄园的大门,走到他面前。
“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判处终身监禁,因其健康问题,威森加摩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请他去疗养院度过余生,纳西莎·马尔福陪同前往,至于德拉科·马尔福,”他看见他开始颤抖,拉着纳西莎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但那封火红的吼叫信还在接着说,“在战争期间作为邪恶一方,劣迹颇多,判处禁止使用魔法,即日离开魔法界。若无赦免,不得使用魔法,不得重返魔法界。”
傲罗们四下散开,在各种魔法家具上布下禁锢咒语,金碧辉煌的客厅似乎随着他们的走动一点一点暗淡了下来。而他仍然站在那一家人面前,无视了那双失去光芒的眼睛,冷冷地开口,“我想你们已经听清楚了,那么,跟我走吧。”
“早啊,Savior……”略有些沙哑的嗓音把他从回忆中唤回,他默默蹭了过去。
————
如果有人在德拉科·马尔福十一岁的时候说,他会和哈利·波特在一起,他一定会嗤之以鼻、哈哈大笑。就好像他后来也坚定地相信自己绝不会和那个救世主分开一样。而当那一刻真的来临,他才知道原来分手甚至不需要什么标志,连一句“我们分开吧”都不需要,一切就会自然而然地发生,然后自然而然地发展。
当他站在威森加摩的被告席上时,他暗暗期待过那个人会突然出现,就像他总是出现在其他需要帮助的人面前一样,出现在自己身边,然后坚定地告诉法官他,哈利·波特,巫师界的救世主,愿意为德拉科·马尔福作证。
但他只等来了格兰杰。
而德拉科再一次见到这位战胜了黑魔王的救世主时,他是带着拆散他们一家人的命令来的。看着他走进马尔福庄园的大门时,他心里闪烁过渺茫的希望,他希望会有那么一次,他只是为自己而来,而不是为了什么魔法界,为了什么全体的利益。但他错了,哈利·波特,抛开救世主的头衔之后,仍然是一个嫉恶如仇的格兰芬多。他们注定不会站在一起,就如他生来光明,而他早已身陷黑暗。
所以他对他故意错开的眼神保持沉默,对他冷漠的语气保持平淡;在他离开马尔福庄园的时候,他一言不发;甚至当他和纳西莎、卢修斯告别的时候,他的下巴都高高抬起,不愿露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脆弱是最无用的,他告诉自己,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这句话在离开马尔福庄园后的日子里,被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一遍遍告诫自己。
希望是毒药,哈利·波特,就是他的毒药。
德拉科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的吸顶灯,耳边传来Savior低低的叫声。自从它厚着脸皮和德拉科一起睡了一个晚上之后,他就再也没把它赶下去过,于是它成功霸占了另一半床整整一个星期。他敛去多余的情绪,伸手拍了拍Savior的头。“你已经在家呆了一个多星期了,”他平淡地说,“既然你的伤已经好了,今天就跟我一起去广场吧。”Savior快乐地叫了一声,他跳下床走进了卫生间。
当德拉科带着Savior走到广场的时候,除了玛丽和怀特,还有另一个熟人在那儿和他们聊天。他露出一个微笑,走向了那个金发的年轻女人。
“利亚!”他高兴地叫道,同时给了她一个拥抱。而阿斯托利亚——他到了麻瓜界后仅剩的巫师朋友——笑着回抱了他,松开手才注意到他腿边的大狗。
“那么,就是它了?”她温和地问,“热心的马尔福先生救下的狗?”
德拉科拍了拍Savior的头,它正冲着阿斯托利亚呲牙,“没错,它叫Savior。”
“哦——”阿斯托利亚挑起好看的眉毛,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Savior,很特别的名字,不是吗?”
“事实上,你看它的眼睛,就会发现这个名字和它多么相配。”德拉科也对她挑起眉,语气平淡地说。
那只叫曲奇的萨摩耶凑近了Savior,鼻尖还没碰到它的皮毛,就自己缩了回去。怀特无奈地摇摇头,“还是那么胆小。”
“不管怎么样,德拉科,你应该给Savior套个项圈,”玛丽指了指大狗光溜溜的脖子,“它是大型犬,这是规定,你知道的。”
“是吗?”德拉科微笑了一下,“恐怕这世界上没什么项圈套得住它。”
怀特笑了起来,“别以为你叫它Savior,它就真的是个英雄了,德拉科。”
德拉科摇摇头,略过了这个话题,和阿斯托利亚聊了会儿有的没的。怀特和玛丽对着他们俩挤眉弄眼了一会儿,牵着自己的狗离开了。几轮对话后,他才呼了口气,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问题,“他们还好吗?”
“他们很好。”阿斯托利亚点头,“卢修斯叔叔的腿好了很多,已经能走路了。纳西莎阿姨也很好,她说她在疗养院种下的花都开得很好,所以,她最近又爱上了插花。”
德拉科笑了一声,“她总是这样。”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问道,“他们没有再提那件事了吧?”
“哦,亲爱的,”阿斯托利亚笑了起来,“他们永远不会放弃这个,你知道他们有多希望我们结婚——”
“汪汪汪!”Savior突然大叫起来,打断了阿斯托利亚的话。德拉科看了它一眼,“有教养点儿,Savior,不能打断别人说话,知道吗?”说完,他又看向阿斯托利亚,“他们不明白吗,我可不值得你这样的好姑娘。”
“不,你永远值得,德拉科,只是我们不属于彼此。”阿斯托利亚蹲下身,看向Savior的眼睛,“另外,哈利·波特,我听说他又受伤了。”
“我一点也不惊讶。”德拉科嗤笑了一声,“他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是医疗翼的常客。”
“听说他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去魔法部上班了。”阿斯托利亚继续盯着Savior。
“是吗?”德拉科挑了挑眉,“我以为他会是个工作狂,搞什么带病回岗之类的。”
“他确实是。”阿斯托利亚终于站了起来,琥珀色的眼睛深深望向德拉科,“所以我想,他可能在哪儿绊住了脚。”
德拉科没说话,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德拉科点点头,算是和她告别。
阿斯托利亚走了之后,他什么也没有说,带着Savior在广场上走了一会儿。Savior一路撒欢似的跑,这里踩倒几株草,那里咬了几朵花,他也仿佛没看见似的。大狗渐渐乖顺下来,低着头走在他身边。当那片熟悉的树丛进入德拉科的视线时,他终于蹲下了身,和Savior的绿眼睛对视。“听见了吗?”他平淡地开口,身边没有别人,只有Savior静静坐在他面前,“哈利·波特已经好几天没去魔法部上班了。”
Savior歪过头,似乎有点不解。德拉科笑了,“很有趣吗,波特?”
一阵安静后,Savior动了动耳朵,尾巴摇得更欢快了。德拉科冷哼了一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它,一字一句地说:“该回哪儿去就滚回哪儿去,别跟着我。”Savior摇动的尾巴一点一点耷拉了下来,眼里流露出哀伤。
德拉科没有再看它,他走向了来时的路,把他的Savior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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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其实一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马尔福总是能“看见”他。
当他挤在人群里走向教室的时候,那个傲慢的斯莱特林总是能精准地带着跟班在路上堵住他,不痛不痒地嘲讽两句,然后高高兴兴地离开;当他披着隐形衣躲在角落时,那人冷笑着掀开那块布料,就好像在他面前,连死亡圣器之一的隐形衣都失去了效用;甚至等他被抓到马尔福庄园,顶着满脸脓包,面目全非到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时候,金发的少年还是用颤抖的手摸过他的伤口,问他的脸怎么了。
“你脑子里是有个雷达吗?”他有次这样问马尔福。后者一时没反应过来,“雷达?那是什么?”
等他一五一十地向这个不食麻瓜烟火的斯莱特林解释了什么是雷达之后,马尔福不屑地冷哼,“如果我脑子里真有这么个玩意儿的话,它肯定叫波特雷达。但是你要知道,你身上的蠢狮子味能从霍格沃茨一直飘到对角巷,所以这不是我的问题。”
他其实还有很多疑问,都有关马尔福。他本来以为自己还有的是时间知道答案。他以为等战争结束之后,他就能拉起他的手,告诉整个魔法界他就是自己的爱人。但等他从病床上醒来,他只看见了赫敏通红的双眼和罗恩紧握的拳头。
他们是他最忠诚可靠的好友,格兰芬多的友谊从不虚假。他们知道他藏在心底的秘密,也知道他珍视已久的爱人。棕发的女巫扶起他,给他塞了一杯水,“哈利,你睡了很久,”她斟酌了很久才开口,“你的魔力没有问题了,身体情况也在好转,只是——”她不再说下去,愧疚和哀伤填满了她的眼睛。
“只是我辜负了你的期望。”当她这样说的时候,哈利什么都明白了。在他魔力枯竭、陷入昏迷之前,他唯一来得及做的事情,就是拉着他两个好朋友的手,把他的爱人托付给了他们。
“魔法部的人都是一群混蛋。”罗恩压低了声音,“这些人,没比食死徒好到哪里去。”
“德拉科他——”哈利不敢问下去。
“纳西莎终身监禁,卢修斯和德拉科,他们——”赫敏垂下头,“他们被判处摄魂怪之吻。”
“所以,我错过了审判,是吗?”他的语气很平静。
“是的,审判已经结束了,虽然判决书还没有出来,可我没有办法了,哈利,对不起,我……”眼泪从她眼里落下,全霍格沃茨最聪明的女巫也有解决不了的难题,“我做了所有能做的,只是我——”
“没事,赫敏,我很感激。”哈利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谢谢你,还有罗恩。我想,现在应该轮到我为他努力了。”
他捞起枕边的魔杖,召唤来了自己的长袍,不顾两个好友的阻拦,拔下了身上奇奇怪怪的管子。“我不能没有他。”他这样说,祖母绿的眼睛一片澄澈,就和从前一样。他向两位好友点头,在原地幻影移形。
三天后,救世主入职魔法部,成为了最年轻的傲罗。一星期后,他作为正义阵营的代表,带着新的审判书前往马尔福庄园。当他和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对视的时候,他别过头,什么也没有说。
伏地魔的倒台没有带来理想的世界,偏见成为人们心中的大山。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黑色和白色!”正义的格兰芬多女王冲着威森加摩的人大喊,她身后坐满昔日斯莱特林的同窗。
“不要喧哗,格兰杰女士。”坐在首席的法官重重敲下法槌,“把他们送去阿兹卡班,这就是威森加摩的决定。有劳你了,傲罗波特。”
阿兹卡班终日黑暗的牢房里,罗恩的红发成了唯一的亮色。哈利匆匆把那些老熟人们交到罗恩和纳威手上。“辛苦你们了,”哈利无奈地摇头,“他们斯莱特林说话一向不好听,你们多忍耐点。”
罗恩还没回答,他身后早在牢房里呆了一个月的帕金森翻了个白眼,“那只是针对你,波特,我们和小罗罗相处得很好。”
哈利闻言惊讶地看向自己的好兄弟,后者连忙把来不及藏起来的噼啪爆炸牌背到身后,“没有的事,我是格兰芬多,怎么可能和一群斯莱特林当朋友呢——”
“韦斯莱!你再不回来,我就让高尔顶你的位了!”扎比尼的声音从另一侧的牢房传来,“顺便,潘西!别涂指甲了!我们这儿都闻到那股劣质的油漆味了!”
“你该庆幸男女不能关在一块儿,不然我不能保证你这会儿是不是还活着,鉴于你妄图剥夺我在这儿唯一的乐趣!”
“是你不要和我们一起打牌的!”
“看在萨拉查的份上,爱学习的人在被剥夺了最基本的物质条件后,连安静的环境都不配拥有了吗?”
“拉倒吧诺特!你以为我这儿看不到你的灯光吗?少看点麻瓜小说吧!”
“这是文学作品!文学!”
哈利和他身后的新犯人一起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闹剧。罗恩和纳威点头尴尬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哈利笑着转身离开。
正如同所有人期望的那样,被选中的男孩依然走在既定的剧本上,杀死伏地魔还不够,他要成为巫师界的保护神。追捕在逃食死徒的时候,他永远是最拼命的那个,哈利·波特因公受伤进入圣芒戈的新闻几乎是《预言家日报》的每日头条。童年的不幸,少年时的苦难,成年后的担当,从逆境中走出的少年英雄逐渐成为神话般的存在。
几乎所有人都在赞美他,赞美他的强大,赞美他的无私。在一片欢呼声中,他被推向更高的位置。当他结束就职演讲,成为魔法部史上最年轻的傲罗部长时,台下群众的掌声和眼泪几乎和那些鲜花一样将他淹没。而这一切,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
当他一次次从死亡边缘回来,永远守在他身边的好友几乎要用拥抱和眼泪将他谋杀。“你要做什么,哈利,你到底要做什么?”赫敏这样问他,“这些人不值得你他妈的拿命去保护。”
“我活得好好的,赫敏,”他笑着说,“别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他轻巧地避开了好友的问题。
他要做什么?他要爬到金字塔顶端,得到他应有的一切,他要让腐朽的秩序在他手里毁灭,他要看见无数鲜活生命换来的正义永驻,他要……他要让他的爱人回到他身边。
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马尔福曾经笑他不懂政治。“算了吧,”高傲的斯莱特林懒洋洋地嘲讽他,“要一个波特玩弄权术,简直和一个乐于助人的马尔福一样荒唐。”
日复一日的等待中,他也偷偷跑去麻瓜界看过德拉科——当然了,躲在一系列复杂的魔咒之后,还打着工作的名头。他看见昔日风光无限的小少爷蜗居在小小的公寓里,尖瘦的脸比记忆中更加苍白。他看见他一遍遍擦拭挂在房间里的照片,然后对着照片里卢修斯和纳西莎的脸久久沉默。
有好几次,他想解除一切魔咒、甩开隐形衣走到他面前,告诉他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会把他应得的一切带回来。但他都忍了下来,直到他撞见马尔福发烧的那次。这位出身古老家族的纯血巫师对麻瓜的一切一无所知,空空的药柜让他只能一遍遍从床上起身,把放在额头上的毛巾一次次浸入冷水。在马尔福静静睡去的时候,他悄悄走到床边亲吻了他的额头。退烧了,他松了口气,然后床上的人呢喃出口的一声“哈利”让他落荒而逃。他害怕,他怕他熟悉的灰蓝色眼睛里流露出恨意。他怕他再也无法回到他身边。
于是他一次次在黑夜到来的时候来到他身边,在太阳升起之前离开。很快了,当他回到魔法部傲罗办公室的时候,他默默告诉自己,他很快就会走到他需要的位置,把正义还给世界,把家人和自由还给他的爱人。而在那之前,他只能祈祷梅林的保佑。
以阿尼玛格斯的形态在他身边赖了一星期已经是极大的奢侈。看着马尔福离开的背影时,他甚至不觉得难过。赫敏再次见到他时沉默良久,在告别时才说,“你应该告诉他一切。”
他和赫敏对视良久,脑海里闪过马尔福抱着他说“晚安,救世主”的样子,他的唇边挂起一抹微笑。
“不需要。”他说,“他什么都知道。”
赫敏伸手和他拥抱。“我将申请调往法律执行司。”她的声音坚定,昔日的理想之火重新在她的胸膛燃烧,“没人比我更懂法律。”
哈利紧紧拥抱自己的好友,语气是久违的轻松,“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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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拉科已经在这扇窗户前坐了一天了。
他裹着一条灰色的毛绒绒的毯子,窝在他的单人皮沙发里,一条腿屈着,平放在沙发面上,另一条腿自然垂下,光着的脚在地板上百无聊赖地晃着,手里还抱着一杯已经彻底冷掉的热可可。
他在等待。等待他的“老熟人”。
当他决定把那只波特变的大狗带回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会找上门来。
当然了,德拉科一开始就认出来那是波特了。他太过熟悉波特,别说是变成一只绿眼睛的狗,就算他变成一缕烟、一阵风、一朵云,他德拉科·马尔福都会停下来叉着腰调侃两句,“哟,波特,新造型呐?”他的“波特雷达”从不失效。
更何况,对于极擅长大脑封闭术的他来说,昏睡咒已经很难催眠他的大脑,就算念咒的人是格兰杰也不行。
但德拉科从没想过他们会以这种方式再次相遇。他以为,那些深夜的拜访已经是他们未来的所有。当波特第一次披着月色踏进他的房间,他几乎是立刻就从梦中惊醒,尽管房间里没有任何声音,一如既往地安静,但他脑子里的“波特雷达”仍然在告诉他,他来了,他在你身边。
从此,噩梦不再造访他的夜晚,因为他常常彻夜等待他的到来。
他想过戳穿他的,从床上跳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他,大喊:“波特!你这个夜闯民宅的变态!”波特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但身体就像在床上生了根,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缩着,静静和他呼吸同一片空间的空气。
有时候,他也会觉得那只是他的错觉。也许他根本没有什么“波特雷达”,那都是他自己的胡思乱想,毕竟,他给某个光头疯子当了那么久手下,变得不正常也情有可原。尤其是他生病的那次,他一遍遍用毛巾给自己降温,同时也在心里埋怨那个站在一旁袖手旁观的人。如果你真的来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他默默想着,发烧让他的大脑和他的额头一样滚烫,你至少该给我一个拥抱。然后,就在他朦朦胧胧睡过去的时候,他感到有人颤抖地吻了他的额头,他没忍住,闭着眼睛呢喃了一句“哈利”,波特落荒而逃,但他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其实他从来没恨过波特,就算是刚来到麻瓜界的时候,他也没有。他有他的骄傲,所以他不会低头询问他为什么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抛下自己。他有他的信仰,所以他相信他的爱人绝不会丢下自己。
因为出国避难而躲过一劫的阿斯托利亚成为了斯莱特林少见的自由人,在魔法界和麻瓜界来回的她常常带来波特的消息。继医疗翼常驻嘉宾之后,波特似乎又成了圣芒戈的VIP用户。德拉科渐渐猜到了他想做的事情,细密的疼痛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从那以后,他走出了那间小小的公寓,交了麻瓜朋友,找了麻瓜工作,甚至去竞争那什么“最热心小镇居民”。他——他就像个麻瓜。他想让他知道,他活得很好,不管是在麻瓜界,还是在什么别的地方,他都会很好。这很了不起,他想波特会这么说的。
德拉科脚下的地板传来一阵震颤,先是很轻微的,只是震得他脚底发麻,再就是他手里的热可可荡起一圈圈波纹,然后地板连带着他的沙发椅开始一起震动,整个房间都摇晃起来——这间公寓的防御咒失效了。他一点都不慌张,甚至有些恶意地猜想着这个防御咒究竟是格兰杰还是波特的手笔,无论如何,他都要把这点记在心里,届时务必好好嘲笑一番。
“出来吧,”脚步声出现的时候,他放下杯子,确保自己仍然风度翩翩,“等你们很久了。”背后传来阴森的笑声,他站起来,转身面对他们,双手空空。
“钻心剜骨!”为首的人毫不犹豫地喊道。红光没入他的身体,疼痛贯穿他的所有感官,他几乎是立刻就倒在了地上,因为剧痛而颤抖。这下帅不起来了,他有些难过地想。
“过了这么久,总算是找到你了,波特倒是聪明,把你藏在麻瓜的地盘上。”
“要不是你,主人就胜利了!难为我当了那么久魔法部的走狗!”
阴沉的声音还在继续说着什么,他恍惚地想起一幕幕血淋淋的画面,他也会这样吗?浑身是血地倒下,再也醒不来。
“来吧!”德拉科费力地抬起手,擦过唇角的血,及其缓慢地站了起来,抬起眼看着带头的那个人,露出了一个假笑,“我比较倾向于阿瓦达索命。”
“恕我难以从命,小马尔福先生。”嘶哑的声音从兜帽下传来。德拉科属实不明白,时尚潮流已经更新八百回了,怎么食死徒的装备还是和当年一样。
“你还没彻底领略钻心剜骨的滋味呢!我猜这是你的父亲曾经最钟爱的魔咒之一,也许?”
另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带着尖锐的嘲笑,“可不是嘛,但是这小家伙还不如他爹呢!他当初可是连个钻心剜骨都念不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别提了,你看看他现在,连个荧光闪烁都不会了吧!钻心剜骨!”
德拉科紧紧咬住了牙关,疼痛到了极致之后,肉体就麻木了,而精神上的痛,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剧烈。
但是就快结束了。他想,要么他们被结果,要么他自己被结……
“阿瓦达——”他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降临。
“昏昏倒地!”一个声音更快地插了进来,同时,他的身体被人抱起。他睁开眼睛,看见了一头乱蓬蓬的黑发。
“你他妈不会躲一下吗?上赶着送死?”及时赶到的英雄波特怒气冲冲,但抱着他的手颤抖得厉害。
“不是‘除你武器’了?”他虚弱地开口,“当了傲罗就是不一样,有长进。”那头黑发之后,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在和那两个倒霉蛋激战。救世主和他的朋友们,他笑了一声,多么令人安心的配置。
“你还笑,疼不疼?”他的救世主问,绿眼睛里的关切一览无余。
“疼,”他点头,委屈地撇嘴,“可疼了,哈利。”然后在大英雄反应过来之前,凑上去偷了一个吻。
“格兰杰!”他用尽剩下的力气扯着嗓子喊,“快给我两个治疗咒啊!傻狗狗波特不会的!”
被点名的格兰杰转过身,踢开脚边躺着那两个食死徒,走到他们面前,干脆利落地给了他两个治疗咒和一个镇痛咒,然后对着波特无奈地摇了摇头,“哈利,把你脸上的傻笑收一收。”
“我没傻笑!”波特嘟囔道。
“哦,对了,”躺在波特怀里缓过劲来的德拉科突然开口,严肃的语气惹来了三个格兰芬多齐刷刷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说了下去,“你们设的防御咒烂爆了!”
“咒立停!”格兰杰收起魔杖,对着哀嚎的德拉科一脸云淡风轻,“你就疼着吧,马尔福。”
————
几个月后的晚上,德拉科牵着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回到家,进门的一刻就开始抱怨,“你都不知道Willow有多疯!利亚什么时候回来啊?她养狗就养狗,自己跑去玩,把狗丢给我算什么?!”
他的男朋友从沙发上抬起头,笑眯眯地开口,“是吗?我怎么听说是某人自告奋勇?”
德拉科翻了个白眼,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一屁股坐到他男朋友身边,“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
哈利疑惑地挑了挑眉,接过信封,看清楚里面内容的一刻,猛然瞪大了眼睛,“认真的吗?最热心小镇居民?!”
“没错,马尔福先生被评选为最热心小镇居民,一点不错!”德拉科的下巴高高扬起。
哈利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仍然在努力消化“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和“最热心小镇居民”这两个词之间的联系,“不可思议,”他望了望外面的天空,“世界末日要来了?”
“闭嘴,波特!你什么也不懂!这可是这个镇的最高荣誉!马尔福永远是最好的!”他得意洋洋地宣布。Willow坐在他身边配合地“汪”了一声,德拉科怜爱地拍了拍它的头,“瞧,我们的好姑娘也为我高兴呢,是不是?”
哈利“哼”了一声,“它只是条狗,什么也不懂。”
“汪汪汪!”Willow冲哈利大叫,德拉科连忙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背,“你不能这样说它,波特,你这是物种歧视!比黑魔王还要黑魔王!”
“嘿!你太偏心了!你当时对我就没那么好!”
Willow挑衅地看了哈利一眼,懒洋洋地把头搁到了德拉科的大腿上。
“天哪!你看看它!”哈利更加愤怒了,他指着Willow,冲德拉科大喊,“它还是只狗吗?它该不会也是谁的阿尼玛格斯吧?”
“难道你是格林格拉斯?!”哈利进一步怀疑,目光不善地盯着无辜的拉布拉多,“你该不会是格林格拉斯吧?”
“别傻了,”德拉科不屑,“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狗狗救世主?你当时怎么撒泼打滚赖在我床上的样子我还——我艹!你他妈干什么!波特你发情吗!”
Willow趴在一边,原本盯着哈利的眼睛移开了视线,它砸了咂嘴,兴致缺缺地合上眼皮,脑袋枕着自己的前爪。
身后传来德拉科的一声咒骂,哈利的话被房门大力撞击门框的声音完全淹没了,再然后就是……
Willow动了动耳朵,气愤地站起来冲着紧闭的房门大叫了几声,但显然,房间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回应它。
它在门口坐下,听着里面的动静忍不住呲了呲牙。
它可能不是人,但这个正在欺负它主人的救世主是真的狗!
————全文 完————
附赠一个小剧场:
“Willow!”马尔福威风凛凛地站在卧室门口,黑色的拉布拉多在他身边作出蓄势待发的样子,“听着!我们今天要一致对敌,绝不能让哈利·波特进这扇门!”“汪汪汪!”
“嘿,德拉科,”门在背后突然被打开,没等德拉科转过身,就被一双熟悉的手臂搂住了腰,某救世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宝贝,提醒你一下,我会幻影移形……”
“F**k!作弊!你这是作弊!Willow!救我!”
Willow歪过头看了看根本没在认真抵抗、甚至还主动抱了上去的德拉科,表示十分鄙夷人类这种口是心非的动物。
————好了,现在真的没有了————
注:Willow是甜汤(电影德拉科的演员)的狗狗的名字,是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超可爱的!这里借来客串一下!我爱Will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