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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とのこと 終わらせたくなっちゃってる
就算到了这种地步  我仍不甘心这就是我们的结局




零れ落ちそうなものに気づいたのかい
莫非是注意到那些即将凋零之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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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有一封信。


普通的白色信封，封口处用胶水紧紧粘合，没办法直接打开，拿起来正反看了看，没有署名也没有收件人。用食指和拇指去测量它的厚度，里面不过是一张薄薄的信纸，按照侦探小说中的做法，透过光，却什么也看不到，仅在她的眼睛里留下空落落的阴影。


就在她坐在办公桌前向后倚靠着，手里拿着白色的信封深感困惑时，天城燐音的脸突然从信封的后面出现了，她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不过也多亏了天城燐音是从她的后方出现的，所以他比她还要反应及时地扶住了她的肩膀。他和平时一样散发着轻浮的气息，杏心有余悸地站稳了向他鞠躬道谢，心里想起了在餐厅里反复听过的椎名丹希的抱怨——该不会...自己也会被索求报酬之类的吧。如果只是金钱交易还能够接受，但是如果是更过分的要求可就难办了。她忍不住想着，自己怎么就会被天城燐音正好逮到在走神呢。


“小姐姐看起来是在因为咱的事情困扰呢。比起这个，原来小姐姐真的收到了呀——”


天城燐音说着从她的手里拿走了那个白色的信封，正反检查了一遍，发现它还是未开启的状态。他用手指弹了弹这个轻飘飘的信封，展示一般让信封在他的手指间展现出羸弱的姿态，信封也很应景地在摇摇晃晃之后留下了一条浅浅的折痕。


他说，明明只需要撕开这层纸就能看到里面的东西了，何必费那么大劲去揣测信中的内容，破坏比遵循更加有效吧。说起来这是一封情书呢。


杏惊诧地看着他，不知道天城燐音笑着说出来的这句话到底是开玩笑，还是真的。比起这一点，她更加不知道天城燐音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先前也有过几次求婚的玩笑话，她没有放在心上，对方似乎也明白了她的警戒而不再反复提及这爱语的回应，现在却又实施了让人困扰的情书战略。


她摇了摇头，觉得对方的话果然是真的吧，那可是天城燐音啊，不断地挑战规矩正是他的风格。于是她认真地说道，如果是天城さん的情书，那就更加不应该直接打开了，因为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回应天城さん的心意，所以没有办法打开这个信封。


“这是社会上常用的迂回手段？小姐姐看起来已经非常熟悉这些了。”他直接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手肘撑在了桌子上托住了下颌，另一只手仍然拿着那封情书在她面前晃了晃，如同靠近磷火的飞蛾扑朔着薄薄的羽翼展示着将尽之美，天城燐音还是笑着的语气。


“小姐姐你其实是觉得咱很麻烦吧，毕竟是四处捣乱又不守规矩的成年人，对你爱护着的、那些躲避在爱的巢穴的金丝雀们为非作歹，可是蜂的毒刺是不会因为猎物的可怜而手下留情的，所以就算小姐姐被那些家伙分食殆尽，咱也会毫不犹豫地给你打上被猎食的印记。这封情书——”


他将那封情书再次递到了她的面前，杏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再次郑重其事地捧在了手上。对方收敛起来了轻浮的气场，在她接过情书之后他站了起来，不像平时那样粗暴的态度，而是非常温柔地抚摸了她的头发，在她的耳侧挑起一绺轻吻了一下。


“这封情书，咱会等到你愿意打开的时候打开。到时候，可还请小姐姐你不要拒绝咱啊。”


天城燐音说的没错，或许她内心的某一处真的在畏惧着Crazy：B。一群闯进温室里打破了隔音玻璃的蜂，让身处其中的培育师和奇珍异草都困扰不已，但是无法驱逐，花与蜂本就是无法割裂的组合，她不敢去揣测七种茨组建出这样一个组合究竟有什么目的，即便是他们...即便是这样不被常人接纳的他们也不应当被当成牺牲品。她的身份和定位如此特殊，所以她只能小心翼翼地在悬崖索桥上前进。


她看了看手里的这封情书，感觉到耳朵发烫——啊，是刚刚被吻到的头发，后知后觉发现刚刚对方的行径有多么热情时耳朵已经先一步被蜂的锐刺蛰红了。




这封情书，该如何处理比较好？


她感到了焦虑不安，把薄薄的信封放在了文件夹里，同企划书冰冷冷的白纸黑字安放在一起。混在其中，就察觉不到深埋其中的爱意了。至少现在可以这样给自己多一点考虑的时间。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投身于工作之中。脑海里始终盘旋着那只扑朔着着透明羽翼的蛾，一次又一次地勾引着她的神思，让她将目光投向隐隐绰绰的磷火——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在情书交到她手上之后的三四天里，她小心地避让和天城燐音碰面，她担心对方会再次提起那封扰乱她心智的信。不过很不巧的是事情并没有如同她意料的那样发展，期间她只和他在集体慰问时见过面。是她在Crazy：B的练习室或者椎名丹希工作的餐厅里看见他们的。她站在一旁看过去，只觉得是非常奇特的景象，各不相同的问题儿们只是因为上层的诡计聚到一起，他们明明知晓前方等待的只有悬崖，却不断地肖想着万丈深渊的对面是怎样的乐园。


她被拘束着，所以不能向他们吐露过多。如果可以，她希望至少不让他们迎来最惨谈的死亡，但...或许死亡才是最好的解脱... 她独自陷入了诡异的思维怪圈，怀里抱着要分配给他们的活动企划书，压在胸前的工作证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只是站在这里看着？难道小姐姐你看上了我们组合里的谁了吗？不过咱也是非常善良的，如果是给小姐姐你搭红线收价可是很低很低——”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让她吓得转身向后退了几步和对方拉来了些许距离，她才注意到站在自己后面的是天城燐音，他手里端着从前台拿来的咖啡——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会喜欢这种苦涩味道的类型，杏还注意到在组合聚会的桌子旁多了一把椅子。他是什么时候注意到她的？难道是她开始胡思乱想之前就站在她身后了吗？要是自己刚刚露出了什么奇怪的表情可就糟糕了。


以及，她很想吐槽的地方。明明是他主动给了她那封让人困扰的情书，现在却好像只有她在认真地烦恼着，果然是一时兴起吧？是一时兴起吧？是赌博输掉的惩罚游戏吧？呜——不管是送了情书的天城燐音也好，还是独自困扰的自己，亦或者是为他刚才问的「是对组合里的谁心动了吗」，都让她有些生气。


杏はん，是燐音はん他做了什么让你困扰的事情了...哈，果然。


樱河琥珀对于周遭总是很敏锐，所以尽管天城燐音和杏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他还是察觉到了，因为注意了制作人不愉快的表情所以走了过来，结果就看到了现在这个局面——天城燐音的一只手端着咖啡，另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当然，樱河琥珀不知道刚才她被吓到所以向后跌了两步，仅从眼下的状况分析，怎么看都是某不务正业的成年男子在和年轻OL纠缠不清吧。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断开的手势将两个人分开，保护似的站在了杏前面。


好了，燐音はん你也知道杏はん的身份吧，不要太强迫她陪我们玩闹比较好哦。




天城燐音不在意地笑着挥了挥被拿开的手，回到了桌子那边将咖啡放到了空着的位置前——果然是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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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けた月をみる、あなたと欠けた月をみる
未盈之月落入眼底、若能与你齐赏这未满月色


汚れていく暮らしを笑いあえる
那么就算身处污浊黑暗的生活我们也能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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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从工作中缓过神来的时候，身体也仿佛冻结了一般，办公室微弱的光比外面的月亮还要残忍，打开了她昏暗的眼前，将一切可以感知的东西胡乱地塞进她的视野里——桌上是饮尽的咖啡，杯子里残留着深色的污渍，手边是一份份文件，有修改完成的，也有没有修改完成的，手机因为预先调到了静音模式所以丝毫不作响，点亮时却看到锁屏上有数条未回消息。


从恍惚的梦境里苏醒过来，没有一身轻松，沉重感变得更加浓厚了。她扶住了自己的额头，现在事务所里很安静，除了她之外还有一些别的成年人在加班，但是大家都达成了共识熄灭了上方过于耀眼的灯，各自点亮了办公桌的前面，这样浅浅的一隅光明仿佛成为了他们最后的温存。意识慢慢缓了过来，从空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难以言喻的神情，究竟是经历了多少次才会像这样已经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了？身体和意识脱轨，思想在不断地反思，身体却还是工作，她的视线一行一行地扫过那些文字，确认了没有问题，合上，今天的工作结束了，剩下的就交给明天的自己吧。


下电梯。


刷卡。


离开。


明明还只是个高中生却对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如此熟悉，让人哑然失笑。她身上的工作制服已经换下来了，这个时间点穿着学生制服实在有些不妥，她小心地走着，然后穿过了大厅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天城燐音——


好意外。为什么天城燐音这么晚了还会在这里。


杏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手臂收拢了单肩包的背带，想要藏起来包里的秘密一般——事实上也确实如此，那封情书，那封没有再被提起过的，或许对方也只是一时兴起的情书，她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竟然真的把这封情书放在了随身携带的包里。是在期待什么吗？期待自己能够打开它？一直恪尽职守的制作人，怎么会因为这样一封情书做出铤而走险的行径。这封情书太危险了，她不应该随身携带的。


她看着天城燐音倚靠在墙上，看起来是在阖眸休息，她悄悄地走了过去，走到了他的面前，偏过身体去看他的脸——是醒着的，在他们视线交汇的那一刻，天城燐音又露出了平时一样的笑容。杏只是浅浅地用微笑回应。


天城さん为什么还在这里。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Crazy：B的工作时间已经结束了。


“这个时间点回家是只有小孩子才要遵守的规矩吧，你这样审问一个成年人，咱倒要反过来问问你为什么这个时间点了还在加班呢？现在可是未成年人乖乖待在家里和朋友聊天的时间吧。”


这很失礼哦...我也是因为工作所以才——




“所以才待到这么晚吗。”




杏沉默了下来，没有可以反驳的话。明明对方并不是在诘问她为什么还没有回去，自己却因为这个问题苦恼了起来。是自愿的。这样的回答可以平息心中的躁动不安吗。


“总之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诶？”


“好啦好啦，现在是未成年人乖乖待在家的时间了，咱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路边吧？要是被奇怪的人缠上了，你所爱着的那些偶像们可要急得焦头烂额了，你难道忍心他们因为你而神不守舍吗。”


天城燐音推着她的肩膀往车站的方向走。


难道天城燐音是在等她下班吗？杏忍不住回头去看他，但是对方只是滔滔不绝地说着今晚的赌场经历，一连串难以理解的专有名词，以及反复在他的语句里出现的不幸赌徒的名字。一切都如此陌生，却在聆听的时候感到了亲切感，如此具有天城燐音特色的生活气息，仅仅通过他的声音就让她身临其境。


“今天咱可是在赌场狠赚了一笔，虽然是代替出场，但是佣金可不低。不要说演出费用了，说不定连丹希一直吵着的补偿也能付得起一部分了——丹希嘛，只要是食物就能轻易满足。这点小事，他肯定不会再计较的。”


继续这样欺负椎名さん可不好啊。我想明天大概又能在餐厅听到椎名さん的哭诉了。


“啊，对了。这个。把手伸出来吧，放心，不会是什么危险物品的。”


唔、谢谢...天城さん。


“哈哈，果然我的眼光不会错呢。”


落在她手心里的是挂件，就和之前天城燐音给过她的玩偶一样，这个人每次都能毫无顾忌地接近她。她猜不透天城燐音的目的，至少她觉得不是恶意。






天城さん。为什么会写情书给我？


杏终于问出了她一直很好奇的事情。


“你觉得是什么原因呢？”


想不明白，我会吸引天城さん的地方。如果只是为了Crazy：B的利益着想的话，也不需要特意和「制作人」拉近距离。因为我会平等对待每一个组合——


“咱打断一下。杏，你被这样的想法荼毒多久了？是受到副所长的熏染吗，除了工作和利益难道就不能以其他理由接近你了吗。”


诶？...真、真是失礼...！我是在好好思考关于天城さん的事情，请不要污蔑我的工作。


“咱问你，你现在和咱的弟弟同学年纪相仿吧。为什么要去考虑这些成年人才会考虑的事情？MERUMERU也是，你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考虑这么多事情吗？相比之下，咱这个成年人可真是一点担当都没有呢。”


天城さん确实没有大人的样子...


“啊哈哈哈，没想到会被小姐姐你这样说，是反抗期吗？离开了事务所之后，已经不是「制作人」了，所以能够对这样一个「深夜游荡的成年人」表达不满。嗯嗯，很好，没关系，咱可是心胸非常宽广——如果需要安慰，也可以靠过来。”


如果心怀不满，一定是因为天城さん做了其他让人困扰的事情。




这样无厘头的交流让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天城燐音走在她的身后，他声音从背后传来，每一次都如此让人安心。凄寂的月光淋在他们的影子上，她仿佛看到了掩饰的薄纱下影影绰绰翕动着羽翼的夜蛾，那是不该存在的，一定会被厌恶销毁的存在，她却被这样的生物吸引了。




情书...天城さん的情书我一直带在身边。


杏打断了安宁的氛围。


“这样。那么决定什么时候打开呢？咱可是很有耐心的。”


天城燐音依然笑嘻嘻地回复着，似乎并不在意她突然提到这封情书。他本来也没有要用那封情书刁难她的意思，当然也不会因为这封情书被她抓住把柄。




“现在吧。”


她的声音传达了出来，她将手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将这个郑重的决定再次托出。天城燐音意外地看着她，和他一开始看到她拿起情书时不一样了，她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所以他咽下去了即将说出口的言辞。


“我是说，现在。决定了。就在刚刚。我打算回应天城さん的想法了。”


她停下了脚步，深吸了一口气，从包里拿出了信封，郑重地打开了那封情书，轻飘飘的从中抖落出来的——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


看着她惊愕的表情，天城燐音笑了起来。


“那么，杏，你的回答是什么？咱想说的话，你其实都已经明白了吧。”


是的...早该明白的，天城燐音的想法。为什么一直没办法去直截了当地解决，自己在留后退的余地还是祈求能够顺着这根绳索得到什么。


杏抬起头，趁着黑夜说出了那句话。她知道这是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能说出口的，是回应他结婚戏弄的字句，也是她深埋在黑夜里的、过去的自己所呵护的心绪，被再次拾起。


“对于天城さん的告白，我的回应是——”


纤细的月勾破了夜的隐忍，从空中的缺口处坠落的星屑淋在了他们群青色的眼睛里，天空献给长夜的情诗倾泻而下，紊乱了街道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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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したいあなたがいると願っているよ
所以我祈愿着  深爱着的你此刻在我身侧


またこの月を美しいと思えるように
我想如此一来  就算残月也足以乱我心智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