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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d.1958109
Finders, Keepers

作者 : Freyr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黑暗骑士,超人归来 蝙蝠侠,超人

标签 蝙超

文集 蝙超长篇未完结

759 7 2021-2-6 22:33
导读
非典型哨向AU的二代蝙超
灵感来自《美丽心灵的永恒阳光》
我已经找到了你许多次。

这一次,即使你改变了名字,

我也不会慌张。






>>>>  0.



碎片。记忆的碎片。家族画像坠落开裂的碎片,子弹击碎听诊器迸裂的碎片,封闭落地窗打碎的碎片,单向玻璃被额头撞击剥落的碎片……

无数闪光的、透明的、细小的玻璃碎片,雨一般的碎片,从天而降。

布鲁斯韦恩闭上眼睛,等待着想象的刺痛落在皮肤上。那些刀刃一样锋利的碎片会擦破他的脸颊和双手,割开的战甲,让那具脆弱而伤痕累累的躯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纷纷落下的碎片之中,蛛丝般纤细而纵横交错的伤痕一层一层的叠加,知道他的身体像婴儿一样,覆盖着供给生命的延续的液体——羊水,或者血液。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

他仍然能听见碎片落下的声音,沙沙的,漱漱的,像是雨声,但碎片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布鲁斯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封闭的深蓝,透过深蓝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暖光,像是一片模糊的星空。他的周围是无数忽明忽暗的闪光,或许是玻璃碎片的反光,和头顶模糊的星空一起,组成了一个狭小的密封空间。

哨兵的精神领域都是这样的。狭小、闭塞、混沌不清,但这仍然是让哨兵感受到本能安定,大部分情况下能够抚平一切精神力过载的场所。

可也不至于这么小,明明他头顶的那片深蓝看起来面积并不止于装不下一个成年男子。好像有什么别的东西压缩了他精神领域本就狭窄的空间似的。布鲁斯想,他在这里甚至站都站不开,不得不缩着脖子,像只暴风雪中的企鹅那样夹紧肩膀。

“布鲁斯。”

一个模糊的声音在雨声中响起,听起来很模糊,毛茸茸的,却无端让布鲁斯从内而外的战栗起来,仿佛这个呼唤他名字的声音绞紧了他的灵魂,剧烈的痛楚从心脏向四肢迸发,仿佛所有的玻璃碎片都自他体内喷薄而出。

“找到我,布鲁斯。”



布鲁斯韦恩醒来了。

他躺在公会的静音室的理疗床上。他的精神体,一只体长接近六十厘米的雄雪鸮也刚刚醒来,金色的眼睛警惕环视着四周,在确认自己处在安全的环境后便又怏怏地缩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水雾的气味,环绕立体音响播放着雨声的白噪音,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声响,周围都是单色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荧光墙。神经性的头痛让布鲁斯猫一样皱了皱鼻子,然后转向身边同样穿着纯白色制服的汤普金森医生。

“你醒了,布鲁斯。”莱斯利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而温柔,不过布鲁斯在真正看清她之间就已经嗅到了汗水的气味。哨兵静音室的温度永远保持在十二度,适当的低温能够抑制感官的敏度,减轻哨兵的精神压力,即便如此,莱斯利的额头上仍然沁出了一层汗水。

“昨天凌晨一点二十七分,你忽然出现突发了精神过载。”她看了眼手表,“阿尔弗雷德和迪克把你送来的。天哪,那时候阿尔弗雷德看起来随时会晕过去。现在是下午两点三十,你的精神直到刚刚才稳定下来。”

布鲁斯感激地笑笑,似乎并不对此感到意外。他的雪鸮飞过来,蹲在莱斯利的膝盖上,圆圆的脑袋上柔软的绒羽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像只撒娇的猫。

“麻烦你了,莱斯利。”

莱斯利沉默了片刻,“我给你打了两针人工向导素,毫无用处,你的精神屏障仍然拒绝我的接触。你是自己挺过来的。”她叹了口气,“是你的深层精神领域在保护你。你能撑到这时候是因为你的体力好,或者运气好。大部分哨兵根本撑不到深层精神领域开启的时候。”

未结合的哨兵往往不会拒绝向导的精神链接,尤其是他们正处在精神过载状态,急需纾解压力的情况下。但布鲁斯不同。从五年前开始,他的受体突然不再能够接受未经提纯净化的向导素,哪怕是与他同阶的S级向导也无法在布鲁斯无意识的状态下进入他的精神领域。作为一种维系链接稳定性的保护机制,这种情况在已结合的哨兵身上很常见,但对于像布鲁斯而言,这是一种精神障碍——他无法接受临时向导的精神安抚,感官每时每刻都暴露在海一样的信息流中,随时存在过载的危险,仿佛在心血管里植入了一颗不定时炸弹。

“你真的没在精神领域中见到——”

“没有。”布鲁斯知道莱斯利想问什么——这几年,自从布鲁斯被公会诊断为精神功能障碍以后,莱斯利已经这么问过他无数次。

“我的精神领域中只我。没有其他任何人。”

回应他的是莱斯利的又一次叹息。她始终不相信公会对布鲁斯精神障碍的判定。如果是真的,这颗炸弹未免有点太“不定时”了,甚至让布鲁斯自己都等的有点不耐烦。五年来,它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呆在那里,他的精神比“患病”之前更加稳定,安静平和,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载,波动水平比正常未结合哨兵还要低得多。

尽管这一次过载强度就比得上大部分哨兵五年份的量。

布鲁斯从理疗床上翻身坐起来,安慰地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我没事。”他停顿了一下,露出苦笑,“就像你说的,深层精神领域在保护我的感官。或许正是因为他的防御机制太出色了,以至于连向导素都被识别为排斥对象。”

“精神障碍大多是先天的,而你显然不属于这个范畴。比起精神障碍,我更愿意相信是你这个花花公子和向导在无意中建立了精神链接却不自知。”

“我还没有愚蠢到连自己的结合向导都找不到的程度。”布鲁斯耸耸肩,他知道向导医生在用不着边际的玩笑演示忧虑。

莱斯利沉默了片刻,浅浅抽了口气,“虽然是老生常谈了,但你还是该考虑我的建议。”

“不。”布鲁斯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这只是一次过载而已。任何哨兵都会出现过载,哪怕是已结合的那些。”

“未结合的哨兵可以注射向导素,已结合的哨兵可以靠向导的精神梳理。而我们都知道这两者对你不奏效。”莱斯利紧紧握着他的手腕,几乎是在请求他。布鲁斯感觉到关切和痛苦从她的精神领域中泄漏出来,哪怕只有一丝一毫,也如同洪水一般撞在他的精神屏障上。

“如果这样的过载再发生一次,你又没有撑到深层精神领域打开呢?”

一如既往,没有任何向导的精神力能够进入他的精神领域,但他仍然能感受到他们。莱斯利医生的关怀就像雪夜里邻居玻璃窗中透出的火光,哪怕不能触摸,仅仅是看着暖橘色的壁炉燃烧,也让布鲁斯觉得温暖。

“不行,莱斯利。”布鲁斯眼睛暗了暗,把自己的手腕轻轻抽出来,缩成一个点心般保护性圆团的雪鸮被他收进精神领域——那家伙很喜欢呆在那里,真是怪了,或许猫头鹰就喜欢狭小的空间。

“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了。哪怕有,我也会挺过来。”他温柔地拥抱着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向导医生,“不论多少次都会的。”

布鲁斯韦恩必须是哨兵。

——他也必须挺下去。



海面上有一只天鹅。

冬天的哥谭港很平静,些微涌浪让海面在不怎么温暖的阳光下泛着点点银光。靠近海岸线漂浮着些许浅灰色的浮冰,这只疣鼻天鹅似乎感觉很新奇,他很热衷于用坚硬的喙击碎它们,再把碎冰推到沙滩上,把它们摞成一小堆,仿佛那是一份刨冰。

哥谭不是迈阿密,没有人会在冬天选择到这里度假。哪怕是少有的晴日,这里也只有几个大学生,迎着海风喝啤酒,不时能听见他们大呼小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布鲁斯从长椅上站起来,走近天鹅。他的羽毛丰满而轻盈,描绘教堂穹顶的画匠会很乐于以此作为蓝本描绘天使的翅膀,即使他想要混进中心公园的天鹅湖结群讨要游客手中的玉米粒,大概也会一眼被发现。这只天鹅显而易见不是从格陵兰岛迁徙而来的掉队候鸟,布鲁斯也不必联系动物保护中心。

他在天鹅的“冰雕”前站定,那只水鸟歪着头打量着他,没有退开,反而凑近了些,倒是并不怕生。布鲁斯突然有了些兴致,他从自己的大衣内兜里掏出一小把餐巾纸包着的饼干来,杏仁味的,大概是他没来得及吃的茶点被阿尔弗雷德固执地打包了。布鲁斯像在公园里那样把小圆饼掰开,扔在水面上。

他依稀记得母亲曾经会在天气晴朗时带他去喂天鹅,它们是友好而羞怯的水鸟,总是藏身于垂柳的荫蔽之中,却会在布鲁斯离开时悄悄用坚硬的橘黄色喙触碰他映在水中的倒影。不过记忆中的布鲁斯太过年幼,因此也不能确定这记忆到底是真实还是虚构。大概是因为这些白色的禽类与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亮色回忆有关,他总是对它们存有一份莫名的好感和想要亲近的欲望。

天鹅黑葡萄一样亮闪闪的眼睛一会看饼干,一会看他。片刻后,他振了振翅膀,抖动着羽毛上的水,在一段滑翔之后冲上了天空。

布鲁斯捏着剩下的大半包饼干,没什么感觉地看着飞远的天鹅。天鹅还是在水里比较好看,他想,飞起来的时候脖子绷的那么直,像个网球拍。

“嗨,不好意思,请你别在意。”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是精神体的主人。布鲁斯下车之前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个向导的存在。“那是我的——呃,我的小氪。他看起来像天鹅,但其实不是天鹅,是我的精神体,不能吃东西。”

“小氪?你给你的精神体起名字?”布鲁斯侧过脸看着他——来人无疑是个大个子,显然他在有意减轻自己的身高可能带给他人的压迫感,但即使有意驼着背,他仍然比布鲁斯高不少。手肘处的褶皱很明显,外套口袋里露出卷了边的线圈本,袖口别了只小巧的录音笔,左边鬓角支棱其几缕碎发。

——应当是个记者。

“我之前想过,如果能养狗的话,我就给他起名叫小氪。不过很遗憾,我的公寓禁止养宠物。”大个子摸了摸鼻子。他厚重的刘海有点过长了,让布鲁斯很想吹口气,看看后面那双闪烁的蓝眼睛——他们很美,过分澄澈透明,甚至能看清虹膜上的纹理,但美并不是引起布鲁斯兴趣的原因,对于美丽而精巧的事物他已经过分熟悉、甚至偶尔会感到有些疲倦。

在那双眼睛凝视他的时候,一些画面挥之不去,比如北极的冰原。

“你刚刚转化?”

他能够感受到那种时常出现在转化初期的哨兵或向导身上的,活跃而急于向外发散的精神力。如同在暴风雨中的黑暗海面上颠簸的船只寻找航标一般,尚未习惯信息洪流冲刷的哨兵和向导会无时无刻不在尝试寻找他们的同伴——这通常表现为散发求偶性质的信息素。

不过眼前这个向导的精神力虽然活跃,但同时稳健而温暖,就像火炉,这也是布鲁斯能够跟他安安生生地站在这里聊天,而不是像患了“恐婚症”之类的现代病那样掉头就跑的原因。

“我的确转化成向导时间不长,不过也不算’刚刚’。我之前做了一段很长的旅行,我想转化就是在那时发生的。小氪并没有马上出现,他是在我回国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出现在下班的路上,而且一直跟着我回到公寓。因为之前也总有其他流浪宠物喜欢跟着我,所以我还以为只是受伤的天鹅寻求帮助,把他带进公寓还很担心他被公寓管理人发现呢。后来才发现大部分时候只有我能看见他。”

在他们交谈的过程中,那只疣鼻天鹅飞了回来。他叼来了一块圆形的白色卵石,并把它放在布鲁斯的鞋尖前。他俯身把卵头捡起来,形状和大小都和刚刚布鲁斯掰给他的饼干一样,甚至颜色都很相似,像刚烤好的饼干一样表面带着网状的裂纹。

等布鲁斯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微笑了。

“谢谢你,小氪。”他对天鹅说,后者眨了眨眼表示听懂了——听说天鹅的叫声是很难听的,显然天鹅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并且拥有不亚于人类的自尊心。

“你能看见他,这说明我们是一样的。”大个子若有所思地念叨着,他忽然兴奋起来,凑得近了些,“我能看看你的精神体吗?”

布鲁斯挑眉。“这不是逛动物园。哨兵和向导通常不会随便把他们的精神体放出来,除非处于深度昏迷,他们无法控制自己的精神,或者——”

布鲁斯停顿了一些,意有所指地扫了一眼蹲在他脚边,同样瞪着眼睛专注盯着他的天鹅。

“和非常、非常亲近的人呆在一起。”

向导被他噎了一下,看起来总是温温吞吞慢半拍的样子,耳朵倒是反应很快,一层淡粉色迅速浮了上来。

“抱歉,”他有点结结巴巴地说,“我……”

现在把精神体收回去显然来不及了。事实上,布鲁斯自己也觉得很困惑——通常他并不会主动接近向导,不管对方是否已经与哨兵绑定,这将给他带来许多难以控制的影响。而在他不需要“扮演”布鲁斯韦恩的时候,他也并不真心喜欢那种四处调情、八面玲珑的感觉,否则他的精神体应该是只得了白化病的孔雀。

但是,不可否认,此刻这么做的确让他觉得愉快,从那只停在他抬起的小臂上愉快转动着脑袋,梳理羽毛的雪鸮身上就可见一斑。布鲁斯严厉地盯着他,企图让他显得更端庄点,不过雪鸮只是眯着眼,一副懒散又很傲慢地样子。

“精神体被认为展示了我们真实的样子。”他嗤笑了一声,动了动肩膀,让雪鸮自己飞走。“而那正是每个人都想隐藏的。”

他的猫头鹰显然不怎么想动弹,事实上布鲁斯也是如此,他的感官刚刚从信息过载中恢复,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都疼得像是被打散了重新拼在一起,即使是这样站着尖锐的疼痛也在刺激他疲倦的精神。雪鸮在他们的头顶盘旋了几圈,最终他找到了一个绝佳的位置——那个陌生向导的肩膀。他收起翅膀,安安稳稳地蹲在了被他当成一棵树或者一个电线杆之类的向导的肩膀上,闭上了金色的眼睛,就像一个蓬松的、黏着树枝和尘土的雪球。

向导一动不动,甚至屏住了呼吸。布鲁斯猜测他大概很尴尬,事实上他也确实应该尴尬,哨兵向导之间的精神体的直接接触与普通人之间的肢体接触感受十分类似,不同的是后者传递温觉与触觉,而前者传递的是信息流:情感,甚至小部分的意识活动。他尝试着把雪鸮收回精神图景,然而猫头鹰显然同他的脾气一样固执,他充分体现了自己作为四次生物的尊贵与独特,继续假装自己只是一个会呼吸的雪球,拒绝了布鲁斯的指令。向导显然察觉了他失败的努力,他动作幅度很小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介意,但雪鸮蓬松的羽毛仍然时不时擦过他的耳垂——要知道,这种信息流传递并不是单向的。

他向布鲁斯伸出手,“或许我们可以到那边找个地方歇会,让你放松一下膝关节再继续散步,而我可以代替我的精神体与你分享那份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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