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06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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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魈 , 空
标签 魈空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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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6
10
2023-4-9 09:49
- 导读
- *全文1w+
*俗套故事
*设定我瞎编的,没有科学依据请不要深究,罗里吧嗦写的不好。
但是希望食用愉快~
*分he和be两个结局,这是be
私人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同样刺鼻,身上插了大大小小管子的boss突然有了精神头。他的儿子空守在床边,旁边站着二把手魈。boss浑浊的眼睛看着魈,问他各项事宜都熟悉了吗,魈只能点点头。他又拉着空的手说着些对不起之类的话,这些空已经听了不下百遍,垂下眼眸。魈的手按按他的肩膀安慰,boss看着他俩,哭丧着的脸确是又笑了起来,合上了眼。
按照前任boss的意思,魈接过深渊组第一把交椅,身份变换,他现在成为了组里第一掌权者,同时按照组里的老规矩,原本的少主空将成为他的夫人。说是第一掌权者,这个以家族为核心结构的黑帮早就已经崩塌,不服从boss的人多了去了,魈的处境并不算好,但是好在他是从杀戮中存活的夜叉,没人敢动他。但是空不一样,纯良的外表让很多人以为是软柿子,许多矛盾冲突都是朝着他来的,尽管魈知道他对谁都狠,尤其是他自己,还是不免提心吊胆。
他们的婚礼上,魈看向手边的空,白色西服和他金色长发很相配,衬得他更加神圣,不染纤尘,跟从血水里滚爬的自己完全不同。他从小就在空身边护着他,现在又生出爱他的念头。魈暗暗朝着前任boss的遗像发誓,一定会保护爱惜好空。
两人牵着手步入新房,平日里笑脸盈盈的空此时面无表情。魈心底难免失落,他曾经猜想过空会喜欢他,如今看来可能是他的错觉或是空更想要脱离组织获得自由吧。
魈想起空之前跟他描述的没有帮派斗争的生活,空会去上自己心仪的大学,到处去旅游,最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活在父亲的阴影下。而现在,他们都被婚姻关系绑在了这个组织深处。
“魈,普通的新人新婚之夜会做些什么呢?”
空的突然发问让魈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会疲劳的幸福的瘫在床上,说些关于未来的悄悄话,最后相拥入眠。”
空没有等魈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随后就是沉默。是的,魈这样想,他们的婚礼完全由手下操办,没有人会灌醉他,不会有人闹洞房,应有的喜庆全都没有,这只是一场契约婚姻。空的手攀上魈的肩头,鼻尖在魈下颌游离,吐出的气息不太稳,他好似很紧张。
“魈,是不是有契约,你跟谁都可以结婚?就算是我这样的人?”
“空,你在说什么?”
“我说,因为契约,所以我们的结合会是痛苦的。如果契约对象不是我……”你适合更好的,比我更优秀的,不该被我拖累才对。
可魈觉得,正是组织里不成文的这条规定才能把他们两个绑在一起,说起来有些自私,魈很开心能够拥有这样一份契约。但他也不是来者不拒的,魈有些生气,听出了空的妄自菲薄,将人压在新婚的大床上,塞进被子里,用手紧紧抱住,闭上眼下巴抵在空的额头上对他说,
“不必再说了,契约已成,痛不痛苦由我们来决定。明日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快睡吧。”
空睁着眼睛躺在魈的怀里,心里有诸多繁杂事,魈是责任心太强的人,他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是否两情相悦,不能耽误对方太久。此外,还有当年带着妹妹出走的母亲的是他过平淡生活的唯一希望,究竟要怎样。空的心里一团乱麻,索性跟魈说的一样明日再说吧。
新婚之夜两人同普通新人一样相拥而眠,却不似普通人,二人各怀心事。
魈的新婚假期并不长,三天后他开始处理组织内斗和其他组织的斗争。每一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回到家空多半都已经睡下,这样毫无交流的生活竟然过了一个星期。魈靠在办公椅上,手臂盖住眼睛,以前他当二把手干的事情说好听点是组织的武将,说白了就是打手,处理这些文书实在不擅长。终于把事情梳理清楚,交由手下经办,地下医院的黑心医生却不请自来。
随身带着白蛇长生的医生名叫白术,魈早年是他医院的常客,颇有些交情。魈请白术落座,茶还没端上来白术就告诉魈一件大事,
“魈先生,夫人昨日在我这里买了些假死药回去。不知……”
“没事。白先生今天就为这事而来吗?”
“还应给你诊个脉,你体内的毒最近可还复发的频繁?”
魈伸出手腕,身上的毒是小时候就带着的了,他不奢望能够解只能尽力压着。至于空买假死药,魈心里清楚这是空想要逃开他。
送白术离开,魈就回到了他们的家,打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空就躺在血泊里,手里握着匕首,面上毫无生气。魈冲过去捂住空腹部的创口,打电话叫人来,在空耳边轻轻叫他的名字,
“空,醒醒,空,空。”
看出血量还不会致死,但是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了,要不是提前知道空买了假死药恐怕今天真的是要急死了。看着自己被血染红的手,要是自己今天不回来,空就真的打算这样失血过多而死吗?太冒险了。眉头皱起,一直到空被白术接走前去包扎,一直沉着脸。坐在手术室外,白术递给他一杯水,
“放心,七七的缝合技术很好。你打算怎么办。”
“他想走。可是现在还不能。”
“等他醒过来别说些刺激他的话。”
“我知道。”
至少等一切都安定下来。
空被推出手术室,腹部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紧闭着眼睛。来到单人病房,魈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陪护,低垂着的眼眸不知道想着什么,看似平静的魈此刻心里一定波涛汹涌。没能等到空醒过来,魈又被工作拖住手脚,他赶回病房时空正在木愣愣地啃着苹果。
魈风尘仆仆地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他看到空瞧见自己机械空洞的眼睛倏的一下亮了起来,那一刻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
遭了,急促的呼吸没办法平静下来,魈面上只是皱眉,强迫自己沉下脸来。冷面的魈进了病房,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压得空有些胸闷。
魈,很生气啊。
“对不起,魈……我,我让你担心了。”
空的手指捏着被角,因为用力指尖泛白,眼睛不敢直视魈的眼睛,只敢看着地下医院白色的被单。
是空先道了歉,魈在心里默默对他念着,空,我原谅你了,绝对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但是魈没有说出口,要是每次都这样轻易的原谅空,岂不是给了他再伤害自己的勇气?
“空,组织里外的事情够多了,我不希望你再出事,这段时间请你待在我身边。”
“诶!魈……”
说是空待在魈身边,不如说是魈把处理文书的地方搬到了空的身边。这样一直在一起的时间从魈当上二把手以后就很少了,就只是这样静静地待在一起,这些令人头疼的文件变得顺眼起来,魈的脸上挂着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容。空看着魈脸上的微笑,疑惑着魈什么时候也喜欢上工作了。这样互相陪伴的日子很快随着空的出院结束了。
空回到家,趁魈工作的时间,拿回了他之前放置的假死药。拢共还有大半瓶,魈肯定知道了假死药的存在,没想到白术医生居然是魈的旧识。空捏着药瓶,扣着药瓶上的标签,也许它不能帮我逃出组织,但是它能帮我试探魈的感情也说不定。空的心里产生了一个新的计划。
因为上一次空的假死,魈之后再也不会加班晚归。每天都能和空一起用过晚餐,然后一起窝在沙发里消磨时间。他们谈起魈和白术的相识,聊着白术身边的七七。
这天,魈也是按时回家,一开门就发现了异常,没有空元气的迎接。魈丢下手里的外套,鞋也没来得及换下就急匆匆地进了厨房。厨房的门窗紧闭,一进去魈就闻到空气里淡淡的臭味,空倒在厨房的地上一动不动。魈立马打开窗户,关掉天然气阀门,之后伸手捞起空。怎么没有脉搏?魈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按照天然气的这个泄露程度应该没事才对,是白术的假死药。
公主抱抱起空,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魈握着空的手等待假死药的药效过去。也不知道这假死药的具体药效有多久,魈一直坐在床边怕空醒来的时候自己不在又做出什么过激的事。等空睁开眼,已经是午夜,转头看见魈的右臂纹身竟然是夜光的,一激动抓住了魈。
魈闭目养神,被碰到的时候就猛地睁开眼睛,反手将靠近自己的人压在身下。
“魈……松开我,喘……喘不过气了……”
“空?你醒了。”
魈只是松了手上的劲,身体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压在空的身上没有起来。不知道为什么,魈这样做了,应当是心里小小的占有欲开始作怪。空也就这样任由魈压着,直到肚子响起咕咕声。
“……啊,我给你去煮些粥,用过后就睡吧。”
魈有点慌张地离开卧室,躺在床上的空脸颊留着绯红,心里的一团疑云有了那么一点答案的轮廓。
魈并不擅长厨艺,端来的只是白粥,但精心撒了肉松,还准备了小碗放了些榨菜。支起床上桌,空确实也是饿着了,不管白粥还冒着腾腾热气就往嘴里送,果不其然被烫到了。
“慢点。”
“呜……呼……魈也来点?”
“我不饿。”
“你也没吃晚饭,怎么会不饿。”
空把一勺白粥和着肉松送到魈的唇边,魈想扭头避开,看见空一脸理所当然地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在理所当然些什么。微微皱着眉头张开了嘴,温温的白粥入口,好像没有那么烫舌头。等魈咽下去之后,空自己也大吃一口。等到两个迟钝的家伙反应过来,一碗白粥已经一人一勺的分吃完毕。
“还有……我……再去盛一碗。”
“……哦,好好。”
魈躲进厨房,以前的他们面对面是这样尴尬的吗?刚才的气氛不对劲,之前是怎么跟空相处的啊?这一碗粥空喝得很快,把碗递给魈就跟他道了晚安。魈替他掖好被子,关上灯,也迅速地回到了客房。
魈不知道的是空在大床上裹着被子扭动,根本睡不着。
天然气事件过去有一个星期了,魈每次回家都能听到一声空的“欢迎回家”,那天晚上奇怪的氛围也没有再出现过,一切好像又恢复平静,抛开近来越来越骚动的敌对组织的话。
魈和空用过晚饭,空没有窝在沙发里放着电视当背景音乐地玩手机,转身上了楼。魈想起今天饭桌上空说起的要试试买的浴盐球,也不奇怪,心里还想着他的工作去了书房。
魈埋头干他的工作,越看着电脑越头昏,揉了揉眼睛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睡觉的点了。空今天没有进书房,想着跟平时一样看一眼空确保他的安全再去洗漱,走到卧室房门前,却没有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空已经睡下了吗?
魈没有打开卧室的门,舒了一口气进了浴室。浴室的灯反而开着,魈的余光瞥见浴缸里空的一头金发。空的头发散在颇具少女心的粉色水中,水龙头还在往下滴着水,滴答滴答,头发随着水纹轻轻摇晃。
空怎么还在浴缸里?!
魈快步走向浴缸,伸手去捞空,浴缸里的洗澡水已经凉透了,空的身上也冰冰凉的。魈看到浴缸底沉着一个棕色的小瓶子,在不算透明的水里也格外显眼,心下了然。伸手摸向空的动脉,果然感受不到有力的跳动。魈叹了口气,把空从浴缸里抱出来,在凉透的洗澡水里泡了这么久第二天定是会感冒的,这不还是拿自己的身体威胁他吗?魈不仅是无奈更是有些生气,想当初他们婚礼那天自己暗暗许下的承诺他这是还无法兑现啊。
用浴巾给空擦拭身体的时候,魈不可控地血气上涌,强迫自己不去想些关于欲望的事情。可是空的湿发黏在魈的小臂上,痒痒的痒到了心里,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阴影,任魈摆弄的样子实在乖巧。魈相信自己的自制力,至少在空面前他面上能一直保持冷静,这次不过是多忍忍罢了。终于把人收拾干净,换上睡衣,塞进被窝里,魈又折返回到了浴室。
浴缸里的水没有放掉,玻璃瓶也还在里面等魈捞起,玻璃瓶浮出水面,样式颜色,都是白术的特有假死药的,假死药的储存方式特殊,瓶子是白术精心设计的,魈不会认错。瓶子就这样丢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空这是什么意思呢?魈并没有头绪,想要摆脱他和组织的空不会这么大意。
回到卧室,空被埋在被子里,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魈看了一眼手表,根据上一次空服下假死药的时效距离空醒来还有近两个小时,那时已经是后半夜了。魈被打乱的心更加乱了,能不能亲吻空呢?一次就好,就一次,空不会知道的。
魈坐在床沿低着头看着空,稍微俯下身去又回来,别扭地扭过头将视线移开,看见床头柜上摆着自己的照片。这间房是主卧,被手下们收拾成新婚该有的样子,他们结婚结的仓促,没有拍婚纱照。因为魈不喜欢拍照,连一起的写真也很少有,所以只能把魈和空的照片放在一起。空每日在自己照片的陪伴下入睡,魈这么想着目光温柔了几分,视线又回到空的身上。伸出手,想触碰空的嘴唇,然而并没有碰到就烫着似的缩回来。
空此时毫无反抗能力,趁虚而入亲他,不是君子所为。可他们的关系是夫夫,再亲密不过了,亲吻也理应是允许的……魈捏着被子,皱着眉很是纠结。
“呃……这是……啊”
魈的意识混乱起来,蛰伏在身体里的毒突然发作,让他喘起粗气。他拼命想压下去的火苗,抑制不住的熊熊燃烧。
“空……空……”
嘴里喃喃念到空的名字,身体放低,魈的额头碰了碰空的,之后就是双唇紧贴。魈伸出舌头舔了舔空的唇瓣又舔了舔自己的,空的嘴唇润润的,不像自己一直工作有些起皮,舔到干裂处还会刺痛。
好喜欢空的嘴唇,软软润润的。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魈毒发时的理智基本上没有什么用,没有办法阻止正在做小人之事的自己。魈的嘴唇轻轻地擦过空的脸颊移到耳垂,嗅了嗅空发间的气味,像是白桃乌龙的味道,茶香中泛着甜蜜。 魈像标记占有物一样,朝着空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抬起头来只有一圈口水印,在温柔的床头灯下有些显眼。魈轻轻舔舐,
不能留下印记,脏。
舔着舔着竟吮吸起来,留下一处还不够满足,再一处,再一处……手也解开了空的睡衣。指尖触到的皮肤有些暖意了,魈猛的抬起头,空的睡衣扣子被解开一半。
“我……我在做什么。对不起,空,对不起。”
魈一边道着歉一边给人系扣子,匆忙给人盖上被子,关上灯,再一次逃了。
空复苏过来的时候,魈并没有守在身边,心里咯噔一下,失落感涌上来。
“难道,不是我想的两情相悦吗?”
空抿抿嘴唇,眼里有点点泪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睡去。
魈第二天一大早就匆匆出门,空依靠在门后,偷偷地看着他下楼的背影,脸红得不行。昨晚实在是太混乱了,魈需要跟空保持一些距离免得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来。魈没有吃早饭,摸了摸文件袋就要开门,文件袋里空空如也昨晚处理的文件还在书房没有收拾。昨晚的混乱似乎延续到了今天早上。
之后的三天,魈都没能在家里见到空。他确定那天晚上空应该什么都不知道,不安地皱了皱眉,吓到了一旁的手下。今天的谈判他也没什么可以做的,交给心腹他放心,在晚饭前回到了家里。
在打开家门前,魈绝对不会想到接下来的要发生的事情会是多么惊喜。
空就倒在沙发前,血液浸湿了一大片的地毯,血腥味令人作呕。空就这样脸朝地,头上的弩箭贯穿脑袋,脖子上也插了一支,半个身子都是血。
空已经没有假死药可以用了,那个浴缸里的玻璃瓶就是最好的证明。魈小心翼翼地扶起空,避开那两支箭,想确认空是不是还活着。接下来震惊魈的事发生了,空头上的弩箭沾血的箭头掉了下来,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魈伸手握住空脖子上那支弩箭的箭尾,果不其然只有半支。
魈张嘴可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空突然睁开眼和魈对视,垂在身边的手搭上魈的肩膀,环住了他的脖颈贴了上来,轻轻笑了一声之后就吻了他还因为惊讶微张的嘴唇。
“对不起,魈。还有,我也喜欢你。”
空的嘴唇和魈的嘴唇相依,口齿不太清楚地捅破了他们之间的这层窗户纸。魈突然被惊喜砸中,原来原来他们是互相暗恋吗?
“空……我喜欢你,喜欢你。”
魈紧紧贴着空的面颊,粘稠的血液粘在脸上好像他们两个的脑袋就这样连在了一起,魈抱着空的手居然有些颤抖。胸腔里的心脏跳得乱七八糟,比在人堆里打斗还要猛烈,魈的脑子也空白着没有办法思考了。两个人抱在一起过了很久,久到魈跪坐着的腿发麻,他才想起来他们身上还血呼啦擦的。
“空。”
“嗯?”
“我的腿有点麻了。”
“噗哈哈哈哈哈,那就快点起来吧。”
“唔,脸黏在一起了。”
“啊啊啊痛,魈你别硬拽,去浴室用水化开啊。”
“对不起,能起来吗?我扶你。”
两个人就这样脸贴脸有些滑稽地上楼。
魈用沾了水的湿毛巾擦着自己脸上的血污,空在一旁扒拉着自己的衣服,因为衣服也粘在了身上空就用花洒往自己身上浇。魈的大脑恢复了正常运转,他注意到空说了“也”,为什么要说“也”呢?
“空,为什么是‘我也喜欢你’。你……什么时候察觉到的。”
魈转过头面对着湿着身的空,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问出口了。谁料空的脸一下子爆红,惹得魈也红了耳根,空放下手里的花洒,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白白净净的什么疤痕也没有,魈露出不解的表情。空瞧他的样子,以为是他故意装傻,气鼓鼓地回答他。
“这里,你不是种了草莓吗?那天晚上。”
被空发现了,那天晚上做的小人之事。
魈放下毛巾就要走,空一把拉住他,
“不许走!禁止逃避。魈,你不会还做了什么其他的事吧?”
“没有……只是亲了你的嘴唇……”
只是这样?空居然露出了有些失望的表情,魈用另一只手握住空的手,带着歉意地捏了捏。
“要不是脖子上的草莓,我还以为你跟我只是因为契约。”
“不是契约。空,我爱你。不是契约。”
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两遍,他从小就在空身边,曾经他的眼里只有空的色彩生动鲜艳,他的想法是杀戮组织的对立面,是他唯一能够安心休息的地方。他们的关系绝不是契约能说清楚的,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也不是契约,新婚那夜的想法在此刻被否定,他们一起努力的话说不定就能逃离组织了。
“嗯!不是契约!魈,谢谢你。”
空抱了上来,把魈的衣服也打湿了,既然已经湿掉了那就脱下来吧。魈和空在新婚后第一次这样互相坦诚,暧昧的气氛萦绕在两人身边纠缠不清。接下来,他们挤在在浴缸里坐实了他们的夫夫之名。
空享受着魈专门给他准备的头部按摩,昏昏欲睡,刚才一场性事消耗了太多体力。撒娇一般地往魈怀里钻,深深吸了一口气,都是魈的味道。魈一下一下地抚着空的脊背,两人如新婚之夜那般相拥入眠。
魈终于从客房搬回了主卧,每天晚上都被空黏着,新婚小夫夫也终于有了新婚的样子。这天,空在魈的耳边悄悄说,
“魈,我要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魈也压低声音很小声地对空说,
“什么秘密?”
“我其实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妈妈逃跑时候妹妹跟她走了。我想……嗯,找到她们。”
“我让组织里的人留心些,帮你找。”
空在组织里没有人手,靠他那些不太靠谱的朋友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不行,魈。妈妈原本就是想带妹妹远离组织的,我想以妈妈的儿子的身份见她们。”
空的眼里满是落寞,魈跟他一起长大,却也是第一次知道空妹妹的存在,她被空的母亲保护的很好。魈更心疼空,前任boss有很多女人,私生子有多少他自己都不能理清楚。空在组织里只有少主的身份和分给他的自己,父亲选择了女人和金钱,母亲选择了妹妹和自由。魈不知道在自己被boss捡回来之前,空过得是怎样孤独的日子。
“魈,我想跟妈妈一起生活,平静日常的生活,不想跟那些人争个你死我活。”
“空,没事的,我会一直陪伴你。我会把一切都摆平,然后我们去过普通人的日子。”
魈伸手轻轻抹去空眼角的泪水,朝他很温柔很温柔地笑,空说过他很喜欢看魈笑起来的样子,看到他笑能开心好久。
空紧紧抱住魈,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安心,相信魈可以带给他想要的生活,尽管他们处于这个漩涡的中心。
这夜的秘密很快就被暂时放在了脑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魈将组织的内鬼,反叛者悉数处理,踢出去的踢出去,交给法律的交给法律。安稳平静的生活似乎真的要来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被轻轻地放在了家门口。
空很奇怪,为什么家门口会有一个外包装没有任何信息的包裹,不会是那些损友恶作剧吧?包裹很小一个,空拆开它发现了一封信,一张照片和一瓶贴着标签的药。照片上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笑得很开心,金色的短发让空觉得非常熟悉,那瓶药的标签模糊不清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最后空拆开了信封。
读完信,空攥紧了手里的药瓶,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有些犹豫,上了阁楼在堆放旧物的箱子里努力翻找妈妈的日记本。许久没有打扫的阁楼积了厚厚的灰尘,每一动作就腾起积灰,空很后悔没有戴上口罩上来,灰尘呛得他眼睛疼。
“啊!找到……咳咳咳……找到了!”
蓝色的笔记本被放置在木匣子里,木匣子里面放的都是空小时候的物件。空拿起笔记本转身欲走的时候,看到了被笔记本压住的照片。居然是小时候和魈的合照!真是难得,小时候还能和魈一起对着照相机笑笑,现在的魈真是越来越别扭了,根本没法合照。空有些怀念地用手指蹭了蹭照片上稚嫩的魈,合上了木匣。
仔仔细细对照过日记和信件的笔迹,空能够确定这是妈妈的求助信。妈妈和妹妹被敌对组织发现了,妈妈走投无路重新回到这个黑暗的地方向自己求助。
空第一时间就意识到,敌人的目标是用亲人威胁自己,既然目标是自己那就好办了。可是,一直过着幸福平淡生活的妹妹会接受身份是黑帮少主的哥哥吗?空又举起妹妹的照片盯着她身后的校门看了好久。
当天晚上,魈就收到空过几天要出门办事的消息,想着空说带着人一起,人还不少,就放下心想办法对付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敌对组织了。回到家,空比平时要黏自己几倍还多,刚把钥匙插进锁孔,空就把门打开。要去更衣的路上抱着自己不松手,进了更衣室空也跟着挤进来要给他脱衣服,就算是坦诚相见过也不能这样,还是大白天呢。吃饭的时候要魈喂给他,不然就扁着嘴做出一副要哭的样子。洗澡也是,一定要黏在他身上。魈满脸的疑惑,这样子距离太近了!魈脸上的热度难以消退,睡前实在受不了,他问
“空,今天是有何事让你感到不安了吗?”
“没有啊,魈。”
空用手指在魈的胸前画着圈,魈把作祟的手拿下。
“可是今天我们的距离是否太近了”
“没有太近吧,我们不是经常抱在一起吗?”
“平日不是……”
“好啦,魈,该睡了。我明天还要出门,晚安。”
空抬头亲了亲魈的下巴,之后不再有声响,魈觉得空太反常了,空自己没有不安,但是明天空要的办的事情让他不安起来。明天的工作抓紧时间忙完,然后就陪空把他的事情做完吧。
正如魈想得那样,手头的工作安排的很快,马上就能去空的身边了,就在收尾结束的时候,心腹火急火燎地冲到他的面前。
“老大!不好了夫人他……遇袭了!”
轰的一下,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上车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逼仄狭窄的巷子的,空被坏人随意地丢在黑暗的巷子里。堆放在旁边的木箱里隐隐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魈打开木箱,金发的女孩子缩成一团泪流不止,捂住自己的嘴巴想阻止哭声泄露。和空相像的金瞳恐惧地看着他,是空的妹妹吧。吩咐手下安抚好她把她带到离这里最近他信得过的白术的地下医院,他要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空已经被紧急送到白术的医院里,魈攥紧了拳头,明明空带着十几个人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
披着外套,手里捧着热茶的荧还是惊魂未定。上午才刚刚和哥哥相认,中午就被奇怪的人追杀,身体还在不停的发抖。那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和这里的医生说完话就坐在她的对面,要从她这里知道这一天她们发生了什么。看着他他极力扯出笑容的样子,荧能感受到他巨大的悲伤。
白术对魈惋惜地摇了摇头,空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断气了,并且他肯定地告诉魈假死药这种东西只有他有,空也没有再次购入,所以空是真的……离开了。魈不能有太大的反应,组织里的人都在场,他不可以放弃他的冷静,坐到金发女孩的对面,用尽量和蔼的语气向她寻求事情的原委。
“这是爸妈离婚以来我第一次见到哥哥,前段时间妈留下一封信说哥哥会来照顾我就突然失踪了,信里还有一张机票,我害怕的不得了。今天上午我一下飞机就……就看见哥哥,他……他叫了我的名字,他说他会保护我。然后……我们……我们去吃午饭,刚出餐厅,哥哥就拉着我跑,后面有人追着。哥哥把我塞进箱子之后,我只能听见有好多人……好多人的声音,但是……听……听不到哥哥的声音。我不敢出声,那些人很快就走了,直到你们来。”
荧讲的很慢,一边讲一边啜泣,魈没法从她的话里知道更多的细节,先让白术给她做心理疏导,他现在没什么要做的,只想去看看空。
地下医院的停尸房平时没有什么尸体存放所以很简陋,就是普通病房稍微改了改,还堆了很多杂物。魈一个人坐在空的遗体旁边,白布在冷色调的灯光下更加刺眼了。这里的温度很低,有手下送来大衣想给他穿上,被他用阴冷的眼神吓了出去。
“原来,白术先生的医院还有如此寒冷的地方啊,空。你觉得冷吗?……一定很冷吧。”
魈很冷,肌肉在用发抖的方式取暖可惜没有什么用,暖起来也暖不到心里。停尸间冰冷的温度,丧偶的痛楚让魈的嘴唇罕见的发抖。鼻子抽动,眉头紧蹙,脸皱成一团,魈不停地用手去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水。
“为什么……为什么……”
魈只是一直在问为什么,这里没有第三个人,躺在白布下的空也不会作出回应。魈哭累了,眼睛干涩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没过一会他就被寒冷叫醒,醒来掀开空面上的白布,干涩的眼睛又开始淌出泪水,这样反反复复数次。
白术医生进来给他送了壶热水,
“荧,空的妹妹叫我给你带点水,请节哀。”
停尸间的门被打开关闭,这里又只有魈了。魈从手链上拆下一粒毒药,罗密欧也是这样用毒药了结自己的吧。接手组织,接受契约到现在所做的一切,是为了空。现在跟其他组织的矛盾依旧尖锐,空成为了这些斗争的牺牲品。就想这么跟着空一起离开,逃避这些纷争。魈很快就放弃这个念头,要为空报仇,还要为组织里的人谋求生路,他不能死。
“空,你的妹妹,对了。还有你的妹妹,我……要替你把她安置好。”
魈的心情总算是平静了些,泪水掉进玻璃杯里“咚”的小小一声,魈擦干眼泪转身就离开了停尸间,用工作来掩盖这份悲伤吧。他走后覆盖在空身上的白布悄然落地。
“老大—— 白术诊所的停尸间着火了!”
这是魈开始工作后一段时间的事。
来到残垣断壁前,魈已经接近崩溃,看着勉强能看出轮廓的铁床,他笑了。
没有空的尸体啊,他没有死,只是从我身边逃走了。
空在停尸间里等荧,他在服下假死药前已经和她商量好了,要借这个机会逃出组织,等荧的接应。在这期间他想过很多有关魈的事,有关他和魈之间的关系。魈毕竟被组织的关系网掣肘着,他和他一起是没办法获得真正的自由的,离开魈这个决定又让他痛苦,实在是矛盾,空愁得很。但当他踏上另外一座城的土地时,还是高兴得哭了出来,这是想了十多年的自由啊。
空从此就跟黑帮划清界限了。
荧问空跟她一起生活不是一下子就被他们找到了吗? 空回答她说,
“他会阻止他们的,他会……”
空的眼里一片湿润,魈了解他,他也了解魈,魈会尊重他的选择,不会来找他。
他们或许再也不见了。
……
今年空的生日只能一个人过,荧因为航班延误还在异国,没想到步入不惑之年的第一个生日会这么孤单。空坐在咖啡馆里,转着手上的戒指,为了搪塞周围人不再给他介绍对象,他专门去婚戒店买了一对。买的时候店员还问他另一只戒指的主人去了哪里,他只能编一些感人的谎话惹得小姑娘一阵惋惜。正盘算着孤独的生日该怎么度过。坐在门口附近的小姑娘们一阵尖叫,接着就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作为咖啡馆常客的空知道她们,她们乐于欣赏帅哥美女,只是今天的反应怎么这么大。
空也好奇,伸长脖子去看,没想到跟帅哥对视了。空赶忙低下头,眼睛热热的,胸口一阵绞痛,是魈。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请坐,魈,好久……不见了。”
早就是老油条的空一下子转变了情绪,面不改色地对着魈温和的笑。魈就算年长多少岁都魅力无限,他的脸被岁月女神青睐,配上他如今的沉着气质帅得更有韵味了。那些小姑娘也是头一回见到这样的帅哥,频频朝这里回头。空在心里嘟囔,
他最迷人的样子只有我见过,也可能不止我吧……
空转了转手上的戒指。
魈一如既往的喜欢甜口,这家咖啡馆竟然也提供杏仁豆腐,明明是西式咖啡馆。
“好久不见,空。最近……”
魈看了看空正在转的戒指,空注意到了拼命让自己看起来大方地举起手。
“魈,我很幸福哦。老婆贤惠体贴,特别支持我的事业,还有还有我女儿的照片要看吗?”
空努力的营造一个没心没肺已经成家立业的渣男形象,他没有什么女儿的照片,手机里拍的是前段时间去小学做公益遇到的特别可爱的小女孩。
“我就不看了,空谢谢你过得很幸福。”
“谢……谢什么啊。诶,魈,你是还没有找到心仪的吗?”
“事务繁忙,不想拖累谁。偶尔能得空出来一趟。”
得知魈没有再找其他人,空心里冒出一丝喜悦,随后是漫天漫地的愧疚。他鼓起勇气看向魈的眼睛。
魈的眼睛在笑,魈觉得他当初做出的选择是正确的,心上人过上了想要的平静的生活。这些年组织内外的繁杂事务带来的这些苦楚也都尽然如云烟般消散。
“啊,咖啡还没上来呢,好慢。”
“是手工现磨的吧,会稍慢一些。”
终于现磨的咖啡端了上来,咖啡的香气直冲空的鼻子,有点不舒服,酸酸的。两人絮絮叨叨聊了好多,等到咖啡见底了他们的筵席也该散了。
空背对着夕阳跟魈道别,他觉得很可惜居然跟魈是两个方向。这次是魈先挥手告别之后转身,空留恋地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回家去,手上的银戒闪得魈眼睛疼。
“生日快乐。”
“是谁的生日?”
“夕阳。”
“魈先生,你说的话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走吧去抓点药?”
已经看不见他了,还是不想走。夕阳照在脸上热热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心里也暖洋洋的。
其实只要空转过身,就会看见他的心上人一直注视着他。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