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19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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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大逆转裁判 亚双义一真 , 成步堂龙之介
标签 亚双龙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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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1
25
2021-9-13 23:36
- 导读
- ·OOC得毁天灭地
·大逆2严重剧透有
>>>if线捏造注意<<<
>>>
我的人生,在数年前,从我第一次挥下杀人的刀,用无辜之人的鲜血玷污狩魔的那刻起,就扭曲了。
正因如此。
我和那家伙的相遇,比我拥有的一切都要珍贵。
也比一切都更扭曲。
不合时宜。
▽
帷幕落下得很快,让亚双义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像是如此匆匆收场的闹剧。
沃尔特克斯卿已经被逮捕,针对他的正式审理还未开始,作为死神组织的核心成员出场作证的亚双义,理所当然地,被不安的英国司法界请在看守所里停驻。他没有表达不满,不带一点挣扎地在这儿留下了。
亚双义在昏暗的环境中伸出手,活动着五指,在数十个小时前它们还因为紧攥而发颤,愤怒化为实质烧灼着血管。但是现在他的手很稳,或是归于麻木的平静,或许亦有释然。
更甚的,是可笑的荒谬感。
无数次欲杀之人不是自己的仇人,真正的幕后黑手将自己当作棋子摆弄,无知无觉地为其工作了那么多年——不,或许还是察觉到了,但是仇恨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
思绪还在空间中毫无着点地茫然游离,远方的声响就截断了亚双义的思考。他敏锐地望向声音的来处。有谁正与看守交谈。
但是这里不该会有访客。
辨认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后,亚双义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他不自觉站起,往牢门方向走了两步。声音逐步靠近,成步堂龙之介顺应他的期望,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对方礼貌地送走看守,怀里抱着什么东西。
“亚双义。”成步堂对他打招呼,他怀里的东西彻底暴露。亚双义心里的那点惊讶被瞬间放大,甚至有点不知所措。
“成步堂……为什么你会来这里?而且这是——”
狩魔。
在最后的庭审中,它作为证据被提交了上去。亚双义一真没想过会再见到它,在他的想象中,自己最后若是被判了刑,就会像父亲那样写一封遗书,转交回日本的亚双义本家去。
“这是我和班吉克斯卿商量后决定的,狩魔作为你父亲的遗物,还是应该放在你这边。”成步堂解释,抚了抚漆黑的刀鞘,上面没有缠绕任何东西,“里面的遗书已经被拿走了。”
亚双义平白品出了一点端倪,但他什么也没说,握住成步堂递过来的狩魔,把它收至另一根腰带上:“……你也知道我是个杀手了。你们不怕我得到武器后进行‘越狱’吗?”
成步堂愣了愣,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一样,他偏头认真思考了一下,回应道:“我觉得亚双义既然选择留了下来,就不会那么做。”
他的回答让亚双义这段时间第一次爽快地笑出了声:“是啊,正是如此。”
成步堂回以一笑:“而且你现在还是证人。……亚双义,谢谢你相信我,愿意作为证人出庭。”
“对我道谢做什么。你是我唯一的挚友,相信你是当然的。”
而且。亚双义想,我还看过你在英国的每一场庭审,你的能力,你的天赋,你的努力,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再比你更值得信任的律师了。
但他没有说,只是看着龙之介朝他不好意思地笑。
成步堂绝不是仅仅来找他归还狩魔那么简单。这件事放在何时进行都可以,没必要必须是现在,由成步堂独自郑重地拿过来。
果然他们随后随意地谈论某些东西,成步堂龙之介说了一下亚双义在意的御琴羽父女的情况,又提了提221B的琐事,就不知道该如何再生话题,他的眼神不自觉游弋起来,无法安定地扫过亚双义蹙起眉、毫不意外地注视着他的脸庞。
“怎么了?”
龙之介一颤,然后深深地呼吸了一次,犹豫很快地像在法庭上一样被抛到一旁。他把手握在看守所的栏杆上,郑重地告知了亚双义那个事实:“我要回日本了。”
亚双义怔愣,只是下意识地接口:“是、吗,你,找到自己的理想和想走的路了啊……”
“嗯,作为辩护律师。”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明天……也就是说——”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尾音逐渐下落,陷入了比刚刚更长的沉默里。
英国司法界还没想好该怎么处理这个死神组织里核心至极的杀手兼重要证人,但是既然司法界已经不需要这种独裁的黑暗,那几乎可以说明亚双义的结局了。
没有什么需要揭开的真相了,这不是成步堂龙之介能改变的事情。
对此两人心知肚明,所以谁也没有提辩护一事。
但是龙之介将要归国,这个事实仿佛一桶冰水,把亚双义从某个梦境里拉了出来。
他好像这才想到,成步堂的根从来就不在这里,在英国的生活只会成为他人生中微小的一段,以他的才能和留学的初衷,他该去的、最需要他的舞台永远在他的祖国。然而即使同为日本人,亚双义一真也已经回不去了。在故乡,他们全家约莫已经全部“病死”,是夭折得让本家叹息的一支。树离了一截分支还能活,但人失去在社会中的身份会变成游魂,而他的身份已死。况且他还……杀了那么多的人,不管怎样,都回不去了。
他们既不享有同一个时间,死后也不会葬在同一片土地。即使相遇之后仿佛灵魂圆满,异体相融,也无法改变相遇本身的迟暮。
难怪御琴羽法务助手不在,是在帮忙收拾行李吧。亚双义想。成步堂正轻声向他解释着回国缘由的始末,他也很抱歉。毕竟随着沃尔特克斯的倒台,科学搜查大会也打了水花,御琴羽教授因公事而来,不可能逗留特别长时间,甚至即刻就要启程,自然等不到对沃尔特克斯的公开审理,更等不到之后可能有的对亚双义的处决。况且成步堂龙之介越早离开越好,首领的倒台不能让黑暗瞬间散去,残党仍在逃窜,他留在这里可能会有危险。
他们都对亚双义抱有歉意,可是无法停留。私情在历史的滚滚车轮前无辜而渺小。
他要离开了,此后和自己再也没有联系。
但是,为什么,凭什么,他不能留下来看着我?
审判后被压制的近于歇斯底里的愤怒再一次冒了头,随后疯长。亚双义思维里的理性告罄,感性拽着执念死死无法释怀。亚双义一真能接受自己将至的死亡,却无法接受成步堂龙之介的离开,在这一点上甚至像有记忆的稚童意识到被遗弃时爆发的悲怨一样,痛苦且顽固地投下笼罩整个人生的阴影。好像失去那个人的见证,连死亡都要变得孤独和难以忍受起来。
——我不能这样失去他。
亚双义在心里得出了最优解。
犹如这个世界从未发生过的,他那将成步堂龙之介装进行李箱的偏执。
在龙之介的眼中只是片刻的惊愕呆愣,他就已经像是反应过来,得出了答案,问道:“那,可以吗,拥抱?”
“诶?”
“拥抱。”亚双义点头,扯出一个近乎无奈的微笑,“反正以后也没有机会了吧。”
成步堂龙之介有点惊讶,从伦敦的相遇开始,在他的印象中,亚双义虽带着大英帝国的文明开化之风,但本质上仍更偏向日本人,故而这个请求听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唐突。不过成步堂倒是很快地理解了,毕竟他也很难过,而且毕竟亚双义在英国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他犹豫了一下,不对劲的想法只是在心里一闪而过,便靠近了牢门,伸出手穿过护栏,和亚双义隔着硌人的屏障,被对方拥在一起。
成步堂盯着牢房的墙壁,整个人像是被掴在看守所的牢门上——亚双义实在是太热情了……两人身高刚好能凑在牢门的窗口旁,亚双义一真的额头越过界,蹭着龙之介的脖颈,毛茸茸的头发轻轻扰着,带来痒意。成步堂能感受到对方浓烈的不舍,也理解并共鸣着这份情绪,他伸出手抚了抚对方的脊背。
亚双义动了动,也似要拍上他的背部。
然而并非如此。
“我很高兴,成步堂,”他听到亚双义喟叹着说,“你很信任我。”
这不是当然吗?他疑惑地想。
但那刻,利器自后捅进他的胸膛,如被毒蛇咬了一口,窜起浑身的冷。
杀手总是在很多地方藏着备用的杀人道具,现在的安保还没有能力全部检测出来。而成步堂对亚双义根本没有警惕性。亚双义扣动匕首上的机关,刀刃噌地弹出,完全贯穿了律师的胸口,再没入杀手的白衣,随后拔出,他特意选了个不会即刻致死的位置。不过刀上有毒,结局注定。即使那个侦探突然被神告知一样察觉到不对,在此刻从天而降,也无济于事了。
亚双义还有力气,他慢慢地调整着,把浑身骤然失力的成步堂放下,让对方跪坐到地上。
成步堂的头抵在栏杆上,连冷都感觉不到了,他被疼痛撕裂了思考,甚至发不出声音,脑内也无法拼合完整的语句,只有大片大片的情绪随着血液漫溢出来。首先是迷茫,接踵而至的是愤怒和悲伤。
亚双义探出手摩挲成步堂的脸,在变得惨白的皮肤上又漆上了红。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悔意。他知道,自己已经从根基上就扭曲了,杀人和杀自己皆无负罪感,夺取什么人的未来做过太多次,就会麻木,然后化作自己的一部分。在看待生命这点上,如今甚至比当年的克里姆特轻松得多。他知道,成步堂龙之介的愤怒,不是谴责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即使身体的确被撕裂,成步堂也明白他的行为不是一种对自己的恶意和叛离。杀手发出喟叹,静静地继续拥紧了他唯一的朋友逐渐无力的身体。
……成步堂是在哀恸于,是在愤怒于他的好友——同样觉得相识过晚的好友,为什么要加重自己的罪孽。
多好的人啊,不愧是我的搭档。
但我早就在深渊里了,亚双义想。深渊没有底部,他也无所谓沉没位置的深浅,龙之介连伸手拉住他的机会都没有:人如何拉回早已完成坠落过程的对象?
但是他骤然变得完整的灵魂,不想再被撕裂。如果他还有未来,肯定不会使用这样的方式,他定有和成步堂同样的理想和信心,仅是这点就足够让他们的命运相连。
可他面前只有死亡,没有最需要的那个注视和陪伴。
他没有时间了。
怀里的呼吸已经十分微弱,血无声无息地蔓延在衣物上、地板上。亚双义将成步堂轻缓地放倒在地上,隔着牢门攥紧了对方的手,再把刀剑和匕首塞到一旁。对方的眼里只剩下一点近似亡犬注视主人的微光,还有亚双义已然无法看见的湿润。他眼前也是大片大片的黑,只有这点微光残存了下来,歉意迟迟地涌上,他坐了下来,背靠看守所冰冷的墙壁,附身吻了吻成步堂的手,轻快到甚至有些兴奋。
他的行为肯定会再掀起风波,不知道那个检事会不会后悔把狩魔交给成步堂。但是,都已经和他无关了。
远方的看守似乎开始骚动,亚双义在成步堂耳边呢喃,做最后的告别和邀约。
“Come with me.”
——和我一起去地狱吧。
Bad End
后记
因缘际会下很早就到了伦敦后接替克里姆特成为新死神的杀手亚双义×留学生成步堂
没有遇到成步堂,更早地堕入深渊,无法被拯救了的人,立于尸堆上,迟来的月光投下的纯白更为珍贵,也更遥不可及。
这有什么好说的呢,be罢了……
“如果他不能用眼睛在心上刻下我的死,还要离开我尸体腐烂的土地,那我不如卑劣地带他走,至少还能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