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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侑日】野原

作者 : 早点睡防止秃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排球少年 宫侑 , 日向翔阳

标签 侑日

状态 已完结

150 3 2023-10-18 11:59
位于非洲东部的肯尼亚,在享受完经过雨水滋润变得肥沃的土地后,迎来了严酷的旱季。十月末的马赛马拉国家公园上充斥着挥散不去的热气,曾经被雨云眷顾的天空开始变得空荡,久经雨水滋润的土地在阳光的照射下开始皲裂开来,相对低矮的金合欢树稀稀疏疏地散落在这片大地上,树干巨大的波巴布树顶上零零散散有着几片树叶,看上去怪可怜的。雄狮带着自己的狮群躺在金合欢树荫下,不远处是数百万只的角马群,尚且还不算健壮的幼年角马被成年角马紧紧保护在群体中央,远处草丛里,一只只鬣狗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那些正玩得开心的幼崽,却并不敢贸然上前。



日向趴在远离狮群和鬣狗群的隐蔽灌木丛里,他的身上披着迷彩网,身前搭着一个看起来就十分昂贵的摄相机,作为一个野生动物观察员,他追踪这些角马群已经好几个月了,七月份的时候,他亲自跟随这个族群来到这片富饶的土地,而几天后,他即将跟随这个族群一起去往他们曾经的栖息地。这些偶蹄目的生物有着酷似牛的角,长长的脸像是马一般,脖子下又有着类似羊的胡须,健壮的蹄子时不时地蹬在地上,日向看着这观察了快四个月的生物,眼睛里泛着期待的光芒。每年雨季这些生物都会离开这片生活了几个月的土地,向南跟随着雨云的移动,迁徙回到他们来的地方——坦桑尼亚的塞伦盖蒂大草原,这是非洲大草原上最为壮观的动物迁徙行为,也是无数野生动物学家和观察员为之倾心的场景,日向当然也不能例外。



几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日向将自己的设备细心地收拾进背包里,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落下东西之后,便走到了远离这些野生动物的一处空旷地方。吉普车巨大的发动机声音由远及近,日向远远便看见了那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待到它来到眼前,更是不禁感叹,这辆车的高大和炫酷。不过由于要用来追踪野生动物,这辆吉普车上铺满了迷彩网,将他的炫酷全藏了起来,车外身还装了不少防护栏,为了防止那些凶残的捕猎者。车门打开,一位金发的男人从副驾驶的位置跳了下来,他把自己的墨镜往下扯了扯,看向日向问道。



“你就是我雇主拜托保护的人是吗?”语气端的是一副欠揍样,日向倒是不甚在意,他弯着眼睛笑了笑,微点了头看向对方,然后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日向翔阳,野生动物观察家,请问你就是阿忠请来的雇佣兵吗?”



“宫侑。”金发男人颔首答道,右手在男生伸出的手上轻轻捏了捏,转而下巴指向驾驶座的人,“阿兰,协助我来保护你的人,还有几个人之后见到了再介绍。”



日向看向吉普车的驾驶座,一个高大的黑人正转过头看着他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日向也对其点点头,然后带着自己的设备爬上了吉普车的后座,而在日向看不见的地方,金发男人将右手背在身后,手指意味不明地捻了捻。



角马迁徙的速度对于现代代步工具的汽车来说可能并不算快,但是相对于野生动物来说却已是足够惊人,他们每天行进,一个多月走完这段长达三千多公里的路程,中途几乎不曾停歇,只是追随着本能,一味地前进。这支本只有角马的队伍在行进中不断庞大,斑马、黑斑瞪羚等无数的草食性动物加入进来,形成了非洲大草原上一道奇观。由于日向要拍照观察,所以吉普车开得很慢,那些肉食性动物被角马群吸引了视线,三人一路上也没遇上什么危险,这会儿宫侑便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和无聊,他看向正在忘我拍照的日向道。



“喂,你多大了?”



“啊?啊!我今年22岁,刚刚毕业不久。”刚还在拍照的人转过头,大约是拍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眼睛亮亮的,整个人像只小狗一样。他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宫侑问了什么,反应过来后立马乖着张脸回答了出来。



又小又乖,宫侑撇撇嘴,开口道:“刚毕业就跑来非洲观察野生动物,真是不安生啊,在家找份工作不好吗?”



“那不一样!”那人立马反驳道,手舞足蹈的,生怕宫侑不赞同他,“在家那边找份安稳工作,然后结婚生子,大家可能都会觉得这是最好的安排,但是我不喜欢那样!”



那人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宫侑,开口:“野生动物的身上充满了大自然的奇妙与美丽,这些是在家乡看不见的,只有亲身体会过才会懂得的,一种无与伦比的感觉。”



他说这话时视线一直不曾移开,宫侑被看得有些愣,他尚还没回过神,阿兰的笑声就从身旁清晰地传来。低低的,只是一道气音,却让宫侑整个人羞恼得不行,他扭头看向阿兰,眼里满是恼羞成怒的威胁,阿兰只好耸耸肩,举起双手示弱,这才让炸了毛的狐狸气呼呼地转回头。



这边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日向的注意,他在同宫侑说完话之后便专心盯着自己的摄相机,生怕自己错过什么有趣的画面。过了一小会儿,他低呼一声,前头两人都转过来看他。日向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小声开口道:“附近有象群!但是好像他们后面还尾随了一只偷猎队。”



一瞬间,阿兰和宫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非洲这片大地上从来不缺偷猎者,象牙、犀牛角、稀少花色的动物等等,都是他们眼中的钞票,跟雇佣兵一样,都是为了钱的亡命之徒。



“看得清楚对方有多少人吗?”宫侑开口,声音有些低沉。



“大概有十个左右,他们手上都拿着枪!”日向看向自己的摄相机,小声惊呼道。



宫侑嘴角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当然有枪啊,捕猎大象不多带上些武器无异于找死。随后他转头看向阿兰,两人眼里都有些沉重,对方人数众多,并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如果只有自己和阿兰,拼一拼命还有可能,但现在他们还有个日向,并且他们的任务是保证日向在观察迁徙的路途中安全返回罢了,没必要与那群人对上。两人迅速达成共识,将吉普车驶离了角马群的后端,往前端开去。日向看着两人的动作,没出声,只是紧抿着唇,眼里有些悲伤。



三人驶出了一段距离后,远处传来了枪响,伴随着大象的嘶鸣,显得格外刺耳。日向的唇抿得发白,手也紧紧捏在一起,他浑身发抖,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阿兰有些担心地看过来,还没开口,日向已经先他一步。



“我没事。”日向看向阿兰,嘴角勉强扯了扯,他的眼眶通红,但没有泪水落下,惹得宫侑不自觉得多看了好几眼,最后才不自在地收回了视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有日向那价值不菲的摄相机不停拍照的咔嚓声,前方的两人也默契得没有开口打扰这个刚亲眼见证世间险恶的男生。巨大的吉普车跟随角马群一路向南,随后在一条宽大的河流前止住了脚步。这是马拉河,连接肯尼亚与坦桑尼亚,每年角马群迁徙的必经之地,三人领先了角马群一小段距离,这会儿刚好能在这儿布置布置,以便观察。



“你先把车开着找地方过河。”宫侑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流,扭头对阿兰说道,阿兰点点头,没说什么。随后宫侑便带着日向和他的设备下了车,他看向日向问道。



“接下来你要怎么做?”宫侑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眼前人一般。



“我们找个隐蔽的地方潜伏着,等角马群来渡河吧。”日向低头想了想,抬头说道,“你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并没有这么脆弱,大自然的残酷我这几个月已经看了很多了,当然,也包括人类的贪婪嘴脸。”他笑着,好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宫侑却皱了眉。



“谁小心翼翼了?我那是怕惊动周边的野生动物。”宫侑别扭地开口道,眼睛里却充斥着笑意。



“好的!谨遵宫侑先生的话。”日向也笑了起来,行了个不端不正的军礼,然后转身捣鼓起那些设备。宫侑抱着手在他身后看着他忙活,然后在设备的周边布置了几个小陷阱,以便提醒他们野生动物的靠近。



两人披着迷彩网在地上趴着,开始只有稀稀疏疏几只角马和斑马还有一两只瞪羚来到了河边,它们犹豫着,谁都没有轻易跳下河,随着大部队的到来,迁徙的本能驱使着它们接连往下跳去,奋力地游向河对岸。打头阵的那只斑马刚到了河对岸,正对着高高的坡坎发愁,它身边的水流里窜出一个丑陋的大脑袋,长长的嘴巴一口咬住斑马的脖颈,不待斑马挣扎,便将之拖入了河流深处。后面的角马、斑马还有瞪羚们,看着这一幕,都有些踌躇,但湍急的河水不允许他们犹豫,迁徙的本能促使着他们向前,于是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向着对岸游去。时不时会有落单的被水里的尼罗鳄拖走,但它们都没有时间去在意那些,它们只是一心一意地,寻找着能够上岸的地方,以求能够早点儿回到那个来时的地方。



终于,有一只角马找到了上岸的出口,它有些费劲儿地爬上了那道坡,随着它的上岸,无数角马、斑马、瞪羚紧随其后,向着那个出口蜂拥而至。出口还是有些坡度,只是不像那些坡坎那样垂直一般罢了,角马们踩着被身上的河水打湿的石头,艰难得向岸上爬去。不小心打滑了的角马们,如若运气不好便会被身后的角马踩踏致死,一时之间,马拉河里、河边,全是角马、斑马以及瞪羚的尸体。



宫侑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一幕,诚然,他自己也算是尸山血海里走过的人,但却没有哪一刻能比得过眼前这一幕震撼。数量庞大的角马群像是不知道生死一般,往水里不管一切地跳下去,巨大且凶残的尼罗鳄没有让它们的脚步有一丝一毫的停滞,它们就那样,一往无前地奔向它们心中的那个地方。



“是不是很美?”身边的日向看着眼前的景象,喃喃道,“这种生命迸发出的力量,一年只能见到两回。”



宫侑听着日向的低语,转头看向眼前的观察员,他脸小小的、圆圆的,眼睛是典型的小狗眼,又圆又亮,此刻捧着摄相机拍个不停,像是见到了神迹的信徒,虔诚又狂热。宫侑头转了回去,微微点了点,道:“很美。”



在这样悲壮的画面下,两人相顾无言,过了几天,角马数量开始变得少了起来,大概是到了族群的末尾了,日向立马开始收拾东西,宫侑见此也没耽搁,手脚利索地收拾东西起来。两人很快便收拾好了,宫侑带着日向往马拉河的上游走去,走了半小时还要多,面前出现了一架直升飞机。驾驶位坐着一个很高的亚洲男性,他的神情严肃,留着一头板寸,看上去像是中学时代的年级主任。日向迅速地瞟了一眼随后便低下了头,那男人看着日向,开口自我介绍道。



“大耳练,请多指教。”显然这是一个不怎么多言的人,日向怯怯地点了点头,还不等他介绍自己,一边的宫侑搂住了他的肩膀,对大耳笑道。



“日向翔阳,我这次的目标。”宫侑笑得一副得意样,日向听着这话觉得不对,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得作罢。倒是大耳,看着宫侑那副恨不得尾巴翘上天的样子,挑了挑眉,嘴角弯起一个看好戏的弧度,不语。



宫侑先上了直升飞机,将自己身上的东西安置好后便转过了身,伸出一只手看向底下的男生。日向对着眼前宽大的手掌还有些懵,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把手递了过去,宫侑稍稍用力,将日向连带着他身上那一堆笨重的设备全给拉到了直升机上,然后甩了甩手,抱怨道。



“你那堆东西也太重了点儿吧。”虽说是抱怨的语气,动作却没有停顿地帮人将设备那些存放好,大耳冷眼看着,有些被气笑了,一副不知好歹地瞥了眼宫侑,不待那头宫侑炸毛,就回过了头准备将直升机起飞。



宫侑当然看见了大耳的反应,但他这会儿心情还算好,懒得跟他计较,高大的金发男人轻轻哼了一声,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调整好,戴上耳麦,转过头就看见某个小观察员手忙脚乱的样子。宫侑嘴角勾了勾,一边伸出手一边嘚瑟地说道:“安全带都弄不好,还是我来帮你吧。”



那头日向听了这话,也没气,反而乖乖地坐好,等着宫侑来给他调整。这幅姿态显然取悦了宫侑,他好心情得给日向整理着安全带,然后把耳麦为日向戴上去,还调了调大小,最后满意地放下手,向大耳飞了个眼神,示意大耳可以走了。那副样子可把大耳气笑了,但到底没说什么,只是认命地驾驶着直升机,准备越过马拉河。



以直升机的速度一下子便到了对岸,大概又往前飞了一会儿,日向看见一个银色短发的男人倚在与之前的吉普车不甚相同但又有些想似的车旁。大耳控制着直升机缓缓降落,刚停放好,宫侑便拉着人往车上跳,那副用完就丢的态度看得大耳额头直跳。大耳转头向银发男人摆了摆手,男人刚准备向日向自我介绍,宫侑便先一步开了口。



“阿银,接下来咱们的免费司机。”



银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有些无语地看着逐渐抛弃形象,释放天性的宫侑,心里突然感觉特别累,只好叹口气,认命地走向驾驶座。这会儿宫侑倒是不打算坐副驾驶去了,他把日向的行李全放好,然后便非常自觉地跳上了吉普车的后座,日向看着他的动作,有些迷茫,但也没多问,只是乖乖地跟着爬上了后座。



吉普车不紧不慢地跟着角马群旁边,他们早就已经进入了坦桑尼亚的土地,随着不断南移,不难发现水源逐渐丰富起来,植物也丰富得多,宫侑看得啧啧称奇:“这些动物还真是神奇啊,简直是追着雨水而活。”

“那当然啦!大自然总是在不断创造奇迹!”日向听了他的话,笑得眼睛眯了起来,嘴角咧到了耳朵上,两颗小虎牙与空气发生碰撞,产生的余力震得宫侑心脏都疼了起来,本来懒懒地蜷缩在后座的金发男人突然直挺挺地坐直了起来,他的肌肉紧绷,像是在隐忍着什么,拳头捏紧,青筋沿着手臂肌肉张扬地鼓起,整个车后座突然充斥着不清不楚的荷尔蒙。

日向有些眼红地看着宫侑健硕的肌肉,随后强迫自己转过头去,认真看着镜头朝向窗外动物群的摄相机。这会儿宫侑倒是没心思看男生的小动作,他呼吸急促,不断抑制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那人从来都是草原上不落的太阳,他向来清楚,只是他没想到,仅仅是太阳的一点余温,便让自己如此失控。过了好大一会儿,宫侑看上去平静了许多,银岛从前头递了瓶水过来,什么也没说,眉眼里却有些担心。宫侑摇了摇手,没接过那瓶水,只是食指与拇指揉捏着自己的鼻梁,神色晦暗。

三人跟着角马群行进了大概一周多快两周,随后止步于汹涌的格鲁麦提河水流前。

角马群大概累坏了,它们停在河岸边休息,小角马们互相嬉戏着,其中还有些小斑马或者小瞪羚。草原狒狒也在这附近,它们大概是来河边喝水,一只母狒狒胸前抱着一只小狒狒,它带着孩子,因此显得格外小心,即使确定了四周暂时没有危险,依旧只是喝一口水往后退一下。大概这样了十分钟,许是试探许久都没出现危险使得它松懈了下来,它开始不再后退,而是上身压低在河边急切地喝着水。就在这时,一个大张的嘴巴袭向了它的脖子,没咬着,反倒是将它胸前的小狒狒给咬了下来,小狒狒凄惨地尖叫着,但这并没有换来袭击者的怜惜,它被迅速拖下了水。母狒狒被眼前这一下给打得措手不及,待得反应过来时,它开始尖叫着扑向河水,小狒狒还在那个大嘴巴里叫着,但声音明显低了下来,母狒狒着急得不行,它的动作变得狂躁不安,带着一股子狠劲儿,越来越多的狒狒被母狒狒的叫声吸引了过来,它们开始攻击水里的大脑袋,整个族群激动且凶狠。水里的尼罗鳄虽然体型庞大,却敌不过一整个狒狒群,最终它只能放弃到嘴的食物,悻悻而归。母狒狒抱着不会再主动抓住自己的小狒狒尸体,向远离河水的岸边而去,它的神情看起来那么迷惑,为什么它的孩子,不再叫了。

日向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垂下了眼,眼睑包裹着眼珠,将一切情绪藏匿,宫侑悄悄瞥向身边的小观察员,随后转回头。刚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在宫侑心里留下过多的感触,他作为雇佣兵,见过太多类似的场面,开始或许会同情,到后来却已经麻木了,很伟大的母亲,但也仅此而已。宫侑垂在大腿边的手指动了动,不受控制般,抚上了身边人的耳垂,起初只是轻轻碰了碰,然后见人没有抗拒,又得寸进尺地揉了揉,直到那一小团软肉变得通红,才满意地放下了手。

“宫侑先生,请,请住手。”拒绝的话语实在太苍白,以至于宫侑选择性地无视掉了。

到底没敢欺负狠,宫侑笑眯眯地,解释道:“抱歉啊,小翔阳,我担心你看了刚刚那一幕不开心来着。”

“没有,不是,是不开心了……很感谢宫侑先生安慰我,但是刚刚那样实在,实在是……”日向红着脸,他有些羞涩,又有些紧张,话都说不太顺了。

“好好,我下次一定不这样做了。”宫侑双手上举,做了个投降的动作来示弱,一旁的银岛早早得便把头给转开,一错不错地盯着过河的角马群,没眼看现在骚得要命的宫侑。依旧跟之前在格鲁麦提河一样,宫侑带着人找个隐蔽的地方观察记录,银岛自己将车开走想办法过河,等角马群离开了两人再搭乘直升机过河。这一次来接的直升机依旧由大耳驾驶,宫侑上前正准备说些什么,大耳一个动作制止了他,然后说道:“回去再说,现在先别废话。”

你怎么就知道我现在说的一定是废话呢?宫侑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大耳,却没有多说什么,身后的日向乖乖得朝大耳打招呼,然后熟练地爬上直升机。宫侑稍后一点儿,他一上来就准备帮日向整理安全带和耳麦,不成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头人已经全弄好了,正坐得非常乖巧,还歪了歪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妈的,宫侑心里骂了句脏话,然后表情有些臭臭地坐在了日向旁边。过河之后日向并没有像之前那样乘坐吉普车继续观察,而是直接在直升机上摆放好他的设备,然后专心致志地拍起了照来。高空之中能够很好的观察到迁徙队伍的变化和走向,且没有在陆地上那么危险,大抵是快到目的地了,迁徙队伍里的动物们开始极力狂奔,他们像是奔向母亲的怀抱般,不顾一切。到这里,日向的观察日记也差不多到了收尾的时候,他与宫侑一起追随这群生物从肯尼亚到坦桑尼亚,路程长达三千公里,耗时一个多月,他曾趴在草地里拍摄夜间对它们觊觎不已的捕食者,也曾在行进缓慢的吉普车上拍摄它们肆意前进。如今一切结束,日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他感到遗憾,却也感到完满,于是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宫侑,笑得很夸张,但也很好看,道:“宫侑先生,再见!能够与你一起走过这场为时一个月的迁徙旅程,我很荣幸!”

宫侑感受到曾经在车上的那种窒息感,那种心脏剧烈跳动,大脑供氧不足的感觉,又一次袭击了宫侑,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拉过眼前人的手臂,狠狠吻了上去。他的动作急切又凶狠,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和澎湃汹涌的爱意,砸在日向的眼睛里,扎进日向的心里,搞得日向感觉自己也有些缺氧,明明他们现在正处于平原地区,却仿佛置身于高原地区一般。渐渐的,宫侑的动作变得轻柔了下来,他舔了舔嘴里被吮得红肿的软肉,最后亲了亲,发出“啵”的一声响。

看着眼前满脸通红,晕乎乎的男生,宫侑沙哑着嗓子开了口:“早跟你说了吧,我会抓住太阳。”

日向尚还没反应过来,那人却已经转身离去,他的任务完成,自然不打算在这里多逗留,待到人已经跳上直升机离去,日向才回过了神,他总觉得那句话很是熟悉,却不记得从哪儿听过,于是他只得摇摇脑袋,拖着自己一堆设备,去往机场准备回国。从飞机上下来后,日向便探头探脑地寻找着什么,随后他眼睛一亮,行李都忘了拿,就往角落处跑去,绿发带有雀斑的男生朝他招了招手,嗔道:“日向,行李。”

“啊!忘了!不好意思,阿忠你稍等一下,嘿嘿。”日向挠了挠后脑勺,继而返回去拿自己的行李,他拖着大包小包的,走在山口的身边,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自己在非洲的所见所闻,最后他拍拍山口的肩膀,说道:“阿忠给我找了一个很棒的保镖呢!”

山口有些不明就里,他虽然帮日向找了雇佣兵作保镖,但实际上了解却并不算多,倒不是说他敷衍日向,而是雇佣兵那方瞒得紧,没向他透露过多,要不是这个雇佣兵公司是日向的好友研磨联系的,山口大概也不会放心去交给他们。但现在日向并没有什么事,山口也算放下心来,他对日向笑道:“日向,你早点回去休息吧,刚下飞机,之前又跟随观察了这么久,肯定很累了。”

“也是,那阿忠再见哈!”日向听完,点了点头,然后便被山口推着坐进了出租车里,他被推进车的时候还不忘转过头挥手告别,惹得山口有些想笑,抬起手也挥了挥,与日向就此作别。

“啊——我回来啦!”打开门的一瞬间,日向张开双臂大喊着,家里虽然好几个月没住人了,但并不脏乱,也没有什么灰尘。

“看来阿忠有帮我打扫啊,下次一定要请他吃饭!”日向打量着自己的房子,低声道。

把行李都收拾妥当了之后,日向累得不想再动弹,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睁眼仰躺着看向天花板,脑海里又想起了宫侑离开时说的那句话,过来大概半小时,日向突然从沙发上弹坐起来,怪叫了一声,然后跑进了房间里。他把自己的抽屉和箱子翻了个底朝天,随后从一个看起来特别老旧的木盒里拿出了一封信,信封有些皱,拆开后里面只要一张照片,照片有些泛黄,边角也有些卷,看得出已经有些年头了,照片上是两个孩子,一个橙发一个黑发,两人手紧紧牵着,橙发孩子在哭,黑发孩子虽然没哭,表情却也很是难过,日向有些怀念地摸了摸照片,不由想起当初哭着要抓太阳的自己和没抓到太阳格外失落的黑发孩子。那天夕阳西沉,黑发孩子最终也没有抓到太阳,起因是什么已经不太记得了,只记得走的时候那个孩子倔强地扯着自己衣角,闷闷地说着:“我一定会抓住太阳的。”

时间长河淹没了太多东西,以至于日向在再遇时没有认出那个孩子,他与曾经太不一样了,但现在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不一样,他们眼里的火焰依旧是那样明亮,灼人,也蛊人。




你是我心上永不坠落的太阳

我的爱意如那草原上的大火

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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