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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羽】七日不见

作者 : WcLind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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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不见(中)
少年
  中篇:

  第三天,凯亚依旧醒的比迪卢克要早,等迪卢克下楼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吃早餐了,还笑着招呼迪卢克一起来吃,迪卢克没有再选择逃避,干净利落的坐在了主位上,凯亚指着那盘黄金蟹赞叹说,“新鲜的螃蟹!我帮爱德琳清理的,很干净哦,味道特别好。”,“你到底起来得有多早?”,迪卢克有些无奈的问,凯亚眨眨眼睛,狡黠地说,“太阳一出来我就醒了,反正比你早哦。”,“许久不见,你的作息时间倒是变了。”,迪卢克看着凯亚发出了吐槽,然后说,“起太早了对身体也不好。急什么?”,“没有太早啦,已经是黎明。”,凯亚不以为然,迪卢克也觉得自己没必要说下去了,这种事根本不是问题。他很快拿过一只螃蟹吃了起来,发现的确不错,凯亚甚至连蟹腿骨节里可能藏着的沙子都清除干净了,蟹肉细腻又平滑,还有些甜丝丝的,味道很是鲜美。

  “怎么样怎么样?”

  “很不错。”

  “哼哼~”

  看着凯亚一脸的骄傲,迪卢克很快就把那只螃蟹吃光了,他又拿起一只,凯亚干脆把整盘螃蟹都放在了他面前,迪卢克不禁问,“你不吃了?”,“我吃饱了。”,凯亚说着开始把胸前的餐巾拿了下来擦嘴,迪卢克觉得疑惑,“你才吃了多少?”,“哼哼,在你还没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吃很多了哦。”,凯亚信誓旦旦地回答,迪卢克还是觉得不对,但没有再去多问,凯亚也看着他吃完了一盘螃蟹。

  等迪卢克吃完早餐闭着眼睛擦嘴时,凯亚又问了他同样的问题,“哥哥,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呢?”,“……”,迪卢克觉得困惑,凯亚好像对他每天的日程安排很是在意,可又不打算告诉他自己这么问的目的,不过,凯亚一向对自己的事情有所保留,这一点倒是完全没有变化。迪卢克睁开眼睛看着凯亚如实回答,“我需要去一趟隔壁的城市。”,“又是洽谈生意吗?”,凯亚问,迪卢克点点头,看到凯亚变得有些失望,但他还是对他说,“那你就安心的去吧,我会在家等着你哦。”,“……”,迪卢克又愣住了,这句话是他盼望了多久的,如今听到却觉得五味杂陈的,心情波动之下他竟然有点想哭,甚至一瞬间一点都不想去隔壁城市了,只想留在酒庄里和凯亚在一块,哪怕他们大多数时候还是相顾无言。

  “怎么了?”,凯亚看到迪卢克紧紧盯着自己有些疑惑,还不禁紧张的避开了迪卢克的眼神,迪卢克这才收回思绪,看着凯亚忽然开口说,“如果你觉得在家无趣,就和我一块去吧。”,“什么?”,凯亚惊讶的回头,迪卢克反倒很认真的对他点点头说,“只是一般洽谈而已,不必紧张,跟对方说明你是我弟弟就没问题啊。”,“……”,凯亚来回看着迪卢克,然而迪卢克没有再避开他的眼睛,最后凯亚点头同意了,又笑着说,“放心吧,我不会搞砸你的生意的。”,“哼。”,迪卢克在心底松了口气,再次抱起胳膊歪歪头说,“一会就出发。”,“嗯……”。

  很快,在酒庄众人的祝福下,迪卢克和凯亚乘着车出发了,清晨的阳光洒落在草地上反射出暖洋洋的光芒,也令人感到心情舒畅,柔软的微风不时吹起花瓣和草叶,象征着蒙德几乎永恒的春天。

  一开始,凯亚还有些拘谨的模样,但很快就禁不住好奇心,掀起车帘不断望着窗外的景色,还笑着对迪卢克说,“都没什么变化嘛,那片山坡我们以前还来过。”,“……”,迪卢克看着凯亚,也转头望向了窗外,凯亚所说的那片山坡准确来说是一片凸起的石头,他们小时候常常拿它们跳来跳去,还会比赛谁攀爬的更快。

  久远的记忆一下子席卷而来笼罩了迪卢克的思绪,他甚至看到了年幼时的自己和凯亚在眼前跑过,那是一切都还没有开始的最初。迪卢克又看向凯亚,凯亚还在凝望着窗外,脸上是沉醉般的笑意。凯亚在笑什么呢?他是不是也想起了过去的时光?迪卢克不确定,也不愿开口去问凯亚,干脆靠回去一边回忆一边说,“其实蒙德到处都没有多大变化,除了在战时被轰出的坑洞以外,都还是以往的样子。”,“这样……”,凯亚跟随迪卢克说的问,“那些坑洞不打算修复了吗?”,“不是不打算,只是地表破坏太严重了,修复起来很麻烦,而且……”,迪卢克说着表情开始变得无奈和哭笑不得,他对凯亚说,“而且巴巴托斯大人认为那样很有特色,准备改造成新鲜的旅游区,说这样可以获得非常多的收益,蒙德民众也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了。”,“呃?”,凯亚的反应和迪卢克的几乎一模一样,最后,凯亚不禁感叹说,“不愧是巴巴托斯大人,这很符合他的思维模式。”,“不过,我倒是认为那些留着也很好,作为一项历史的见证。”,迪卢克说,凯亚看着他,渐渐垂下了眼帘,迪卢克叹口气问,“对了,坎瑞亚现在怎么样?”,“!”,凯亚又猛得抬起头,接着回答说,“跟蒙德一样,正在恢复中,但是受损严重,需要更长时间的恢复了。”,“嗯……”,迪卢克点了点头,接着对凯亚说,“其实我说这些不是在提起什么,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无论是蒙德还是坎瑞亚,我们都不再是敌人,就连巴巴托斯大人他们也选择褪去了神明的力量和身份去融入世界,这样真是很不错。”,“哎。”,凯亚很快就笑了,对迪卢克说,“我全都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没有在刻意的感伤什么,你不必安慰我。”,“那你……”,迪卢克还是问,凯亚对他一挑眉笑笑说,“其实我还想说,等坎瑞亚恢复的差不多了,想必蒙德的新鲜旅游区也建成了,到时候两边可以多多开放交流啊。说真的,坎瑞亚民众对这片大陆同样充满了好奇心哦。”,“……”,迪卢克有点惊讶的看着凯亚,很快也笑了出来,直接点着头说,“很好的提议。”,“哼哼,那就麻烦你转达巴巴托斯大人了。”,凯亚回答,迪卢克摇摇头说,“不必,巴巴托斯大人已经不在蒙德了,他和摩拉克斯大人约好一同尘世出游去了,现在的蒙德也属于人类。”,“哦~原来是这样吗?”,凯亚眨眨眼睛,又对迪卢克说,“但是,迪卢克老爷还是迪卢克老爷哦。”,“哼。”,迪卢克习惯性的轻哼一声,强行收起了泛滥的笑意不让凯亚看到,凯亚又转头望向窗外喃喃说,“不过,真是怀念啊,这片土地……”,“嗯。”,迪卢克也一起望向窗外,看到熟悉的景色一下下掠过眼前,自己和凯亚共同成长的往昔也变得愈发清晰。

  “哥哥……”

  “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很多事呢,你呢?有没有想起来什么?”,凯亚的眼神变得很温柔,在阳光下灿烂深邃,他又指了指车窗外说,“比如说——那里,我们有次迷路就是在那,是父亲把我们抱回去的。”,“……”,迪卢克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地说,“我当然记得,我们两个都被吓哭了,最后只能跟着小灯草发出的光往前走,结果真的走回来了。”,“是我想到的方法哦!”,凯亚一下得意的笑了,还看着迪卢克说,“而且你那时候哭得好惨,现在想想还是想笑……”,“……说得好像你没哭一样!”,迪卢克立即反驳,凯亚却故意冲着他说,“我哭得没你大声哦~”,“……”。

  不知不觉间,兄弟两个开始相互揭开对方的“黑历史”,那些正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即使经历漫长的时光和矛盾的恨意也没有改变过,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发清晰和光彩夺目。最后,凯亚变得困倦了起来,不知不觉间趴在迪卢克腿上睡着了。

  等到太阳渐渐落山,晨曦酒庄终于再次等到了它的主人归来,爱德琳却惊讶的看到迪卢克扛着凯亚回来了,迪卢克对她说,“不用准备晚餐了,他睡得太死。”,“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凯亚少爷没事吧?”,爱德琳着急地问,迪卢克把凯亚放下来回答,“只是睡着而已,他睡了整整一路。”,“怎么了……”,爱德琳赶紧蹲下身查看凯亚的情况,迪卢克也一下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爱德琳赶紧转过身看着他,迪卢克摆摆手说,“我没事,扛着这家伙很累罢了。”,“您……”,“没关系,爱德琳,我们都睡一觉就好了。”,睡一觉就会好了,新的一天总会到来,我们不必着急。

  第三天的重逢他们仍然保持原状,但在那条铺满星辉的道路上,迪卢克陪着凯亚慢慢走过,他还是和他在一块。

  ……

  新一天的晨光照亮在迪卢克脸上,他也慢慢睁开了眼睛,接着平稳安静的坐了起来,转头望向窗外。

  窗外能够看到一点葡萄园的景致,迪卢克直接下了床来到窗台,但他没有在下面的庭院里看到凯亚的身影,这让他有些惊讶,接着就飞快的转身跑出了房间。

  迪卢克一直下到大厅里都没有见到凯亚如常坐在那,一边享用早餐一边跟他打招呼,这让他迅速紧张了起来,还有心底升起的数不清的难过和愤怒,他可不愿去接受这些天凯亚回来的经历只是一场梦的事实。爱德琳从外面进来就看到迪卢克茫然地站在大厅里,身上还穿着睡衣,头发也没有打理,乱糟糟的,爱德琳赶紧走上去询问迪卢克怎么了,迪卢克看到她就一把拽过她急切地问,“爱德琳,凯亚呢?”,“凯亚少爷还没有起床吧,我没有见到他下楼来。”,爱德琳回答,结果迪卢克直接扔下她扭头跑了。

  “……”,迪卢克跑得很快也很急,他从来没有这样着急过,或者说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难以克制自己了,他只想赶紧看到凯亚,看到他还在,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

  迪卢克很快跑到了凯亚的房间门前,他抬起手却又一下顿住了,眼前的这扇门是那么熟悉,而他已经多久没有触碰过和打开过它了?迪卢克发现自己不记得了,凯亚离开家、离开他身边已经太久太久,自从那个雨夜过后,他也再没进过这个房间,即使知道凯亚偶尔会回来小住一晚也没有去推门进入过。这扇门仿佛一个诅咒,他不敢去触碰,害怕打开之后只会自己最不想见到的画面……

  “凯……”,迪卢克站在门前犹豫不决,手就放在门上却敲不下去,他甚至已经认为凯亚不在里面了,他的弟弟、他爱着的人消失不见了,早就已经死在了那场大战中,他最后所看到的星辉就是凯亚留下的痕迹,现在他所遇到的凯亚只是又一场梦,一场他不愿醒来的美好幻梦。

  最后,迪卢克放下了手,打算转身离去,结果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凯亚打着哈欠走了出来,迪卢克迅速转过身,凯亚看到他也愣住了,惊讶地问,“哥哥,你怎么来了?”,“我……”,迪卢克没办法解释,但是看到凯亚还在自己面前又觉得万分欣慰,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冲上前一下子紧紧拥抱住了凯亚。

  “……”

  “对不起。”,迪卢克跟凯亚道着歉,他强忍住自己的眼泪又颤抖着声音说,“其实我知道、知道你就在门后,可是为什么……我不敢去敲开门?为什么我明明高兴着你回来了却总还是在逃避?为什么?凯亚,因为我实在太重视你了,我不想看到关于你任何一点我不愿看到的,所以,我宁愿选择不看你。可是,我又那么的思念你啊……”,“……”,凯亚在迪卢克怀里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他也慢慢抬起手臂小心翼翼的回抱了自己的兄长、自己同样深深爱恋和思念的人。

  “别道歉。”

  “……”

  “哥哥,该道歉的是我,我们真的……已经许久不见了。抱歉。”

  “……”

  他们就在门口紧紧地相拥,正如爱德琳所说的“您只需要给他一个拥抱,这就够了”,一个拥抱就代表了千言万语,也代表了心。

  渐渐的,迪卢克察觉到一丝不对,他们拥抱了这么久,凯亚的体温却始终不够暖,即使他从前拥有冰系神之眼时也没有这样捂不热过。迪卢克赶紧松开凯亚又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结果触到一片温暖,那就说明凯亚的体温是正常的,他没有发烧。迪卢克困惑不解的看着凯亚,凯亚直接拿掉了他的手笑起来说,“你在干什么啊?走了,我们去吃早餐,我可都饿了。”,“好吧。”,迪卢克点点头,凯亚主动拉起他的手,迪卢克感受到凯亚掌心里的温暖,那也是正常的。

  即使知道了只是虚惊一场,但迪卢克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入夜后,他拉着凯亚和自己坐在了窗前,一起凝望着高挂在窗外的月亮,凯亚表情无可奈何但还是答应了。

  晨曦酒庄靠近龙脊雪山脚下,因此夜晚的景色也分外清冷澄澈,凯亚看了一会月亮忽然对迪卢克说,“现在全都和平了,暗夜英雄也不用再那么忙碌了吧。”,“哎。”,迪卢克轻轻叹了口气,看着凯亚说,“那样才显得一个人更孤寂了。”,凯亚怔了一下,接着低下头轻声说,“对不起。”,“为什么道歉?”,迪卢克问,凯亚抬头看着他反问,“你早上不也跟我道歉了?”,“好吧。”,迪卢克笑了笑,自嘲的说,“我到底是没鼓足勇气去打开那扇门,所以要道歉。”,“……”,凯亚看着迪卢克,很快也笑了笑说,“放心,我还在的。”,“哼。”,迪卢克轻哼一声转头看向凯亚,凯亚把椅子搬得离他更近了些,然后望着窗外说,“哥哥,我们再来说说小时候的事吧,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挺有趣的。你想不想?”,“嗯。”,迪卢克的眼中带上了笑意,回答说,“我没什么好不同意的。”,“哎呀呀~”,凯亚挠挠头笑起来,迪卢克首先开启了话题,凯亚认真听着,时不时会反驳迪卢克对自己的形容。

  “所以说,你就是个混蛋。”

  “什么?别胡说……我才不是混蛋!”

  “嗯,你是笨蛋。”

  “……我也不是笨蛋……”,凯亚支撑不住靠在了迪卢克肩头上,他最后还呢喃着替自己辩驳,但很快就彻底睡了过去。迪卢克扭头看着睡着在自己身边的凯亚,月光下,凯亚的睡颜一点都没变,睡着的他再也找不到一丝狡黠的痕迹,就像一个乖孩子,睡得安稳自在又美丽。

  迪卢克轻挪了下身体让自己更加靠近凯亚,又解开外套把凯亚和自己包在了一起,防止凯亚可能受凉,最后他也缓缓闭上眼睛,安心的渐渐睡去了。

  在他们重逢的第四天,迪卢克和凯亚总算靠在一起睡着了,即使彼此之间还有一段稍小的距离,但他们都已经非常满足了,十分幸福。

  ……

  又一个全新的黎明到来,迪卢克醒来就发觉脖子已经疼得完全僵硬了,他一边揉着脖子一边慢慢坐直了身,结果原本靠在他身上的凯亚因为他的动作直接向前栽倒了,迪卢克眼疾手快的接住凯亚没让他摔倒在地上,但很快发现凯亚不太对劲,不仅没有醒来,好像还已经昏了过去。

  “凯……”,迪卢克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把凯亚抱在怀里,凯亚却像一只毫无生命气息的玩偶般直接软在了他怀里,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反应。迪卢克终于大惊失色的呼喊了出来,“凯亚!?”。

  “……”

  经过医生的诊断,确定凯亚没有大碍,是身体受过伤没有完全复原导致的疲惫,多注意休息就没问题了。

  送走医生以后,迪卢克就毫不犹豫的“教育”了这个不省心的弟弟,凯亚只好顺着他答应说,“我知道了,以后多睡会就是嘛。”,“你真是一回来就给我添堵的。”,迪卢克坐在了凯亚旁边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凯亚没说话,迪卢克又叹口气看着他问,“为什么不等身体恢复好了再来?”,“哎,因为我急着来见你,这个理由够不够?”,凯亚回答,迪卢克直接脸红了,又把头扭开了,凯亚摇摇头说,“其实我也犹豫了很久,戴因斯雷布劝我再等等,但是……”,凯亚看着自己的掌心再次摇了摇头,看向迪卢克说,“我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从前因为很多东西我们无法在一起,现在终于都尘埃落定了。哥哥……我也知道你看到我回来一定会心情复杂,或者说,你还没做好准备呢,其实我也没有,是我太心急了吧。”,“不。”,迪卢克转回头看向凯亚,他竟然在凯亚眼中看到了久违的眼泪,衬托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如同钻石般珍贵。凯亚的右眼上已经没有伤痕了,一切如常,一双眼睛明亮动人依旧。

  “只是……”,迪卢克看着凯亚又慢慢伸手握住了凯亚的手,看着他说,“我真的从未想过你还会回来,我甚至以为……”,“以为我已经死了对吗?”,凯亚一笑,干脆对迪卢克挑挑眉说,“但是我还活着哦,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掉?我还有隐藏的实力哦。”,迪卢克也不禁笑了,很配合的点点头说,“我就知道。”,“哼哼~”。

  不知不觉间又到了黄昏时刻,凯亚望向窗外喃喃着说,“我睡了这么久吗?又快要到晚上了。”,“是啊,所以,从今往后我会严格监督你的作息时间和饮食习惯,帮你制定好完备的健康计划。”,迪卢克抱起胳膊回答,凯亚一脸黑线地看着他,哭笑不得地说,“迪卢克老爷,我只是还没恢复好,又不是要死了,干嘛说得这么严重啊?”,“因为——这对我很重要,你对我很重要。”,迪卢克直截了当的回答,然后凯亚彻底脸红了,张张嘴半天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笑了一下。

  黄昏下暖金色的阳光照耀进来,把房间里变得暖洋洋的,迪卢克始终握着凯亚的手,却还是觉得凯亚的手很冷。

  原本迪卢克打算晚上再跟凯亚多聊聊天,他已经迈出那一步拥抱了凯亚,那他还有更多话想对凯亚说的,过去没机会,现在终于能够一一吐露完整了。

  然而,就在迪卢克和凯亚正在吃着晚餐时,埃泽忽然从外面急匆匆赶回来说行会里出现紧急问题需要迪卢克亲自出面解决,事出突然,他们也都没准备好。迪卢克只好先问是怎么回事,埃泽匆匆回答了他,迪卢克叹口气站起来说,“好吧,我们这就走。”,“请先等一等。”,凯亚叫住了他,迪卢克低头看过去,却看到凯亚端起一碗汤递给他说,“先把这个喝完吧。”,“嗯?”,“我也会严格监督你的饮食健康的哦,夜晚很冷,喝点热汤有助于保暖。”,“……”,迪卢克惊讶的看着凯亚,凯亚却对他笑得一片澄澈,他也迅速伸手接过了汤仰头一饮而尽,凯亚又对他挥挥手说,“再会。”,“如果我回来的晚了,你就先休息,不准熬夜。”,迪卢克嘱咐,凯亚点点头,“我会严格遵守的,放心好了。”,“爱德琳,凯亚就交给你了,顺便替我看好他。”,迪卢克转头对爱德琳说,直接无视了凯亚“愤愤不平”的眼神,爱德琳会意的点点头,笑而不语。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迪卢克解决完行会里的事情早已入了夜,他走出蒙德城仰头看到了满目星辉,澄澈的星空再也不是从前虚假的模样,而是闪耀着真实的光芒,每一个星座都代表了曾经逝去的人留下的心愿。

  “……”,迪卢克不由得对着夜空伸出了手,他抓不住那些星辉,也握不住落在指尖的月光,但他一点也不觉得难过了,他知道,属于自己的星星就在家里等着他,再也不会离他而去了。

  这就够了。

  很快,迪卢克赶回了酒庄,凯亚早就已经睡下,迪卢克轻轻打开那扇曾经困顿住他和凯亚的门,一步步走进了房间。床上的人睡在月光下,美好的模样也如同月色一般,迪卢克觉得留恋万千,小心翼翼坐在了凯亚床边,最后在对方的头顶落下一个吻。

  “晚安,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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