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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浸泡的容器里出来，雾崎把优幸丢给伽古拉去训练。

“你最擅长的奥特曼养成游戏，这次玩坏了也没关系。”

优幸每天都累到无法动弹。对雾崎的嘲讽做不到无视的时候，忍不住怼回去：

“与其动嘴，不如你也勤加锻炼，说不定这次就能考上宇宙警备队。”

让优幸有报复般的快意的，是恶魔脸上吃糖都难以掩盖的脸色。

——谁让他欺负小陆,…和泰迦。

“这样下去不行啊。”伽古拉吐槽道，“过度消耗了，托雷基亚你不管管吗？”

“为什么要我管？”

“泰迦奥特曼的人间体，你不就相当于他的监护人什么的？”

“别胡扯。”

雾崎撕咬着牛肉干，难得露出有点凶的表情，

“对了，奥特曼和人类的长久共存技术，现在也有了实验案例，我不如去申请个专利。听说最近泽塔奥特曼把人间体拐回了光之国，希卡利正在研究。”

“说细点！”

“生命固化技术在人类身上使用受限。那，如何保证夏川遥辉在流逝的时间和不断战斗中活下去呢？你想想，这个专利我占了，希卡利就得另辟蹊径，用个百八十年也有可能…”

“闭嘴，赶快把文档和数据都给我。”

“所以你们要赶紧练啊，我才能积累数据。”

“优幸，休息好了没？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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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是，优幸并没有感到自己拥有奥特曼的力量什么的。起码，像小陆一样跳到半空抓住气球，他是做不到。

再次累得躺倒在地，在宇宙夹缝永恒不变的景色中，伽古拉在他旁边坐下。

“捷德上次出现在泽塔地球，那时候他还不归银河帝国。”

反射性讨厌别人用形容物体的词汇说小陆，可还是耐着性子，听伽古拉说完。

“在宇宙里，无论是贝利亚的碎片，还是捷德身上的遗传因子，都被视为某种资源来发掘和掠夺。

我作为警备队长，亲眼看见外星人把他绑走，开始也觉得，奥特曼嘛能出什么事，没想到是从他身上抽取贝利亚因子。

只是个孩子而已，看他撑着虚弱的身体继续战斗，会觉得于心不忍。

捷德和泽塔很合得来吧，曾经提出过想要留在那个地球。不过泽塔个憨憨，让他走了。

突然有点理解托雷基亚的心情——恨铁不成钢。”

54

一点一滴地拼凑出，小陆——捷德奥特曼的过去。

他是真的很孤单吧？所以自己才能趁虚而入。

雾崎说得没错啊，他是利用了小陆渴望陪伴的心情。

到现在，对力量的羡慕和渴望已经很淡薄。剩下的只有对小陆的思念与心疼。甚至觉得自己能不能战斗都无所谓，只想用余生的时间，让小陆不再感到孤单。

他的身体还在“调试阶段”，大多数时间还得躺在容器里。于是雾崎把小陆录好的视频拿给他看，然后再把优幸的回话传回去。

即使如此，沟通的时间也不多，大多数时候，小陆都在马不停蹄地奔走，战斗。

优幸问小陆，流失生命本源的光粒子，会不会影响到小陆。

小陆也问优幸，不经过优幸的同意就擅自决定，是不是太任性。

就算只是重复播放，也有彼此陪伴的幸福感，然而时光短暂，小陆转眼面临下一场战斗。

“优幸喜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大概是，人类与外星人能够和平相处，共享繁荣的星球。

雾崎说，想办法装上网，就能视频了。

“终于能看见，有没有很激动？”

优幸却很冷静：

“还以为你会说——命运的一切馈赠，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毕竟，你那么会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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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与小陆连接的纽带里，突然传来巨大的波动，然后一片漆黑。

“小陆？小陆——！”

伽古拉和K带上所有装备出去，然后渺无音讯。

雾崎背对着优幸，看不到表情：

“虽然还没到最有趣的时候，但是时候按下ending键了。反正你也差不多得到了力量，没必要承担接下来的事。”

优幸捶打着容器的内壁，拼命想出来。

“你的身体尚未完善，乱动可是会死的。”

这样说着，还是打开了门扉。

优幸毫不犹豫，一脚跨入命运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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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焦的大地上，凌乱散落着胶囊和变身器的碎片。切裂天空的，是奥特曼交战的光痕。

赛罗大吼：“醒过来啊！捷德！！”

回应他的是捷德奥特曼赤红的双眼。

蹒跚避难的外星人摔倒在优幸脚前：

“救救我们！求求你！”

又一波光线推倒无数建筑，烈火从地底翻涌，天灾中传来捷德的声音，冷酷，威严，没有感情。

“别拦着我，赛罗。”

赛罗手腕发出光，准备切换形态：

“看来今天要打到你清醒为止。”

一柄乌黑的武器破空而至，楔子一样钉入大地，

“赛罗奥特曼，你差不多一点。”

皇帝亲临战场。

57

L767，无论从前归属如何，如今是帝国领土。贝利亚不在位期间，曾被星际势力用于黑市交易。

生物改造，怪兽培养，武器贩卖…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吸引小陆前来的，是一条贝利亚曾在此露面的信息。他父亲征战宇宙，哪有时间观赏什么斗兽表演？没想到在这等着他的，是比那不堪一百倍的场面。

齐布尔星人用触手尝试触碰捷德奥特曼的人类形态。

“只是小小娱乐罢了。如果捷德殿下施恩，不如把基因留下。”

闯入实验室，里面是形态各异的培养体，培养皿旁的说明，小陆宁愿自己不认识字。

小陆觉得自己很冷静，眼前却赤红尽染：

“不允许你们，再利用我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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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当地势力，实验失控只是概率问题。召唤贝利亚的宿敌来战，运走碎片样本，伺机东山再起就行了。

捷德奥特曼暴走也没什么大不了，光明在上，宇宙还没有正义了不成？

银河帝国和光之国再次开战？那更好了，最好两败俱伤，已经看见数不完的恶魔碎片，等待他们去收获。

火光爆炸和四散溃逃的人群中，竟有人类逆流而上。

“小陆！小陆！”

优幸用尽全力，拍打着他赤红的眼灯。顾不得赛罗大喊：“让开！会死的！”

破坏射线正在蓄力，只要再一发，什么实验室，建筑，样本和生命，全都统统扫除干净。

“不是说好，要一起建立人类与外星人能够和平相处，共享繁荣的星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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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平静下来失去意识的捷德，被贝利亚带走。

然而一切并未就此收场，皇帝亲征，帝国舰队严阵以待，严峻事态一触即发。

黑暗四天王一个接一个降落，赛罗奥特曼摆出防御姿态。

是不是该他拯救世界了？顶着如山般的压迫感，优幸指着一处大声喊：

“都不要动手，这个人，他可以解释一切！”

本来在远远观赏的雾崎，一下子成为视线中心：“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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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曾经和泰迦一起的战斗中，章鱼星人大喊：

“齐布尔的科技宇宙第一！”

幽蓝恶魔冷笑着和他说再见。

盲猜雾崎知道更多L767的内幕，毕竟连这功课都不做，算是哪门子恶魔。

被赛罗及贝利亚的重臣团团包围，黑进实验室，被迫进行观影体解说…

雾崎仍然使用着人类的样子。

他是…失去了奥特曼的形态和力量。

好在雾崎很会讲，复杂的生物学知识说得小学生都明白。

赛罗：“噫，好恶心。”

帝国重臣们却不觉有异，他们彼此讨论着离开，态度仿佛贝利亚也只是一件工具，如果再次战败身亡，他们会立刻再造一个领袖去追随。

回想起伽古拉的话，冷意从优幸骨头里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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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好自己啊。”

目送赛罗离去，优幸终于松开紧绷着的一口气。

随之而来的，是生命迅速流失的脱力感。刚才的难以呼吸，浑身寒冷，并不是心理作用。

尚不稳定，半成品的身体，经受了火焰、爆炸和光线，竟到了崩溃边缘。

方才溃逃的人群再次聚拢，围观优幸垂死挣扎。

“贝利亚因子…”，地狱低语回荡在耳边。

意识溃散的最后，瞥见恶魔冲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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