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283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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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 源赖光 , 鬼切
标签 光切
文集 光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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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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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8-29 08:35
- 导读
- *都是随便写写的小脑洞,每篇都不长也没头没尾,所以这一系列干脆全叫秘密,每个小故事之间没有联系,也不全是原作背景。
*完全是个人xp小片段
*是猫猫切,路人小姐第一人称
【光切】秘密 二
雨下得很大,一连几天的闷热好像都被雨水冲刷得一干二净,黑沉沉的天幕下,几盏路灯映出倾斜的雨丝。
刚下出租车,冷风裹挟着雨点就把我的裤腿打湿一片,就算是打着伞也无济于事,我一边暗自庆幸今天穿的是双凉鞋,一边提着猫包快步向街对面的宠物医院小跑过去。
说起来都要怪手里这只小祖宗,原本打算下个星期就带它做绝育,结果我今天准备睡觉的时候被子一掀赫然发现一滩黄色液体。这觉也睡不好了,看着罪魁祸首摇着尾巴悠闲的样子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天灵盖涌,当即把它塞进猫包决定今天晚上就给它绝了,这才会深夜顶着大雨出门冲进宠物医院。
我把它交给前台说明了来意后便坐在休息区等候,这家宠物医院规模很大而且口碑也不错,平时白天来总是要提前预约,到了也要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等待好久。现在则因为时至深夜外面又下着瓢泼大雨,休息区的人寥寥无几,在这样恶劣的天气连夜赶来宠物医院的人几乎都是遇到了各种紧急情况,一个个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我身边坐着的男人也不例外,但盯着别人看实在有些不太礼貌,我便偏头悄悄打量他。
他看起来身材高大,即便是坐着也比我整整高出一个头,给我带来几分成年男性特有的压迫感。与他挺拔的坐姿不相符的则是他显得有些狼狈的样子:一头银色的短发几乎被雨水淋得湿透,我没看错的话里面好像还有几缕红色挑染,正往下时断时续滴着水。他身上的西装外套大概也打湿得差不多,只不过深色的布料上水痕看不太明显,身边连把伞都没有,明显是顶着大雨一路淋过来的。
他的腿上放着一个不小的航空箱,里面铺着一层厚厚的垫子,看起来温暖又舒适,我却一眼看见了上面沾染的斑斑血迹。他微微低着头,目光落在箱子上一动不动,眼神深沉得甚至有点阴郁。
我瞄到航空箱的侧面贴了一片标签,这里一般写着宠物的名字,便眯着眼睛努力辨认了一下。
“鬼切”?好、好厉害的名字……
听惯了咪咪小橘这一类甜系猫咪名的我不由肃然起敬,直到身边的男人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我,我才察觉到自己刚刚居然一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出了口。既然已经被发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遮遮掩掩,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便大着胆子向他搭话:“那是您的猫吗?听起来真是个很有气势的名字。”
“是啊,”他垂眼注视那枚标签,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过它,看起来像是陷入了一段回忆:“很有气势吗,不过我的鬼切一直都很乖。”
或许他也觉得等待手术的时间难熬,又或者是提到自己的爱猫就忍不住想与人分享,总之我从他口中听到了不少关于鬼切的事。
鬼切一开始被他带回家的时候还是只奶猫,它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被关在宠物店那一方小小的展示柜中,突然来到大环境里无法适应,也可能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有些应激反应,放的猫粮也不吃,在床底躲了好几天。
他每次往床底下看,鬼切都把眼睛睁得圆溜溜,毛茸茸的一只紧贴着地板,一脸害怕地瞪着人,只有晚上他睡觉了才敢爬出来吃东西,有一点风吹草动就马上逃回去,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后来他趴在地板上拿着猫零食伸手进去喂它。鬼切禁不住零食的诱惑,怯生生地凑过去吃,他就用手指试探地轻挠奶猫的下巴,又把猫玩具带到床底逗它玩。这样趴在地上过了几天后,鬼切熟悉了他的气味,慢慢脱离了那种不安无助的状态,终于爬出床底开始认识它的家。
它还是小猫的时候就喜欢挡在电脑前面干扰人工作,试图去咬屏幕上动来动去的光标,叫它的名字时他耳朵动一动装作听不见,只给人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尾巴却翘起来讨好似的勾他的手腕。
它对抚摸的态度也从抗拒变成了喜欢,如果把手放在鬼切的头上它就会主动靠过去蹭手心,而如果把脸凑过去鬼切则会亲昵地与他碰碰鼻尖,只要叫一声鬼切的名字,它就算是在睡觉也会迷迷糊糊给个回应。
它真是一只乖得不可思议的猫,明明很害怕水,给它洗澡的时候它全身的毛都吓得炸了起来,却还是忍耐着本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他往自己身上抹浴液,揉搓它的爪子。剪指甲的时候只要一捏肉垫就乖乖伸出指甲,不小心剪到血线把它弄痛了也只是小声叫一下,抬头对着人委屈地眨眼。
听到这里我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个柠檬精,又想到自己家那只洗澡时要三个人才能按住的样子,不由觉得更加酸了:“世界上真的有这么温顺听话亲人的神仙猫猫吗,您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吧。”
“亲人吗,我一开始也这样觉得。”他显然已经被这样羡慕过很多次,见怪不怪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不过鬼切不止是这样。”
有一次他的助理和公司里的员工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他养的猫咪,几个小姑娘直呼可爱,借着去他家送文件的机会一定要看看他家的猫。他心想鬼切温柔亲人又脾气那么好,来的又都是女性,搞不好一摸就躺下露肚子任人蹂躏了,很是有些不情愿。
出乎他的预料,几个人一进他的家门原本在一楼客厅玩玩具的鬼切就突然消失不见。那几个小姑娘好不容易在一个猫爬架顶端的窝里找到鬼切,纷纷兴奋地想伸手摸摸它,鬼切却一溜烟又跳下去躲到桌底,对着她们直哈气。她们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却连一根猫毛都没有摸到,最后一个个垂头丧气地离开。
他在放下心之余本以为是一下子来了太多人吓到了鬼切,后来却发现就算是经常来家里打扫的阿姨想摸摸鬼切,鬼切也会直接藏起来不让碰。但如果是他伸手的话鬼切就丝毫不躲,乖乖翻出肚子给摸给埋还给亲,舒服了还会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蹭着他转来转去。
他给鬼切买了很多玩具、猫抓板、猫爬架,还有各种各样的猫窝,无论是哪一个都足够柔软舒适,鬼切平时也习惯在里面呆着,但一到晚上却总是准时等在他的房间外面,喵喵叫着要到床上去和他一起睡觉。
他从那时起就意识到,鬼切并不是亲人温柔,而是只依赖他、完全信任他一个人而已。
“对于它来说只有自己是特殊的,这种感觉一定很幸福吧。它真的很喜欢您。”已经是酸也酸不来的程度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果我的猫能像它一样就好了,我也不会每天这么心累……”
“我也很爱他,”他点点头表示赞同,又接下我的后一句话:“不过话可别说得太早,你一会就不会这样想了。”
我看见他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眼神又沉了下去。
“虽然那并不是我的本意,但后来我还是伤害到了他。”
那天鬼切一反常态发了很大的脾气,嘶叫着扑上来攻击他,在他的手臂上抓伤了好几道口子之后从三楼的窗口一跃而下。
鬼切从来没有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过,他担心鬼切摔伤匆匆去找它,下楼后却根本看不到它的影子,查遍住所附近所有的监控也只看见了它最后从院墙上逃走的画面,之后鬼切便消失在那些机器的视野中。
随着寻找鬼切的时间拖得越长,他就越来越担心。鬼切一直以来都生活在室内安全的环境,他担心鬼切在外面受伤生病、担心它迷路、担心它找不到食物挨饿,还担心它被其他人带走,让他一连几天在没有鬼切陪伴的夜晚都难以入眠。
后来好不容易在离家很远的地方再找到鬼切的时候,它刚和几只流浪猫打完架。猫毛和血撒了一地,鬼切明明是只娇生惯养的宠物猫,竟然也能同时和好几只流浪猫打架也不落下风。
那几只流浪猫有的眼睛被他抓瞎有的耳朵被他咬烂,见人来了都惨叫着四散奔逃,鬼切全身是血,失去了逃跑的力气,保持着瞳孔放大的状态急促呼吸,看见他了倒是还有精神凶狠地对他哈气。
他把鬼切送去医院检查,拍了片子没有发现骨折的地方,倒是外伤出血挺严重。处理包扎伤口的时候它痛得骂骂咧咧,可能是累得不行,结束之后在他的怀里头一歪就睡了过去,直到他抱着自己回了家也没有被吵醒。
鬼切瘦了整整一圈,体温偏高的身体一摸都是骨头,一身光滑柔软的毛也变得毛躁打结,他想象不到鬼切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只能把家里的窗户全部关牢,以防它再从家里跑出去。
鬼切伤好之后倒也没有表现出想离家出走的意思,但每当想给鬼切剪指甲的时候总会遭到它强烈的反抗,这样几次下来他也只得作罢。鬼切不再躲着其他人,却变得不太习惯他的抚摸,耐着性子忍一会后就会忍不住开始踢蹬他的手,如果再强撸几下则会张嘴咬他。
它同样不再每晚等在房门外要一起睡觉,他把鬼切抱到床上它倒是不会跑,尾巴懒散地拍两下床铺,一副怎样都好的态度,叫它的时候它爱搭不理,只晃晃尾巴表示听见了。
他只当是鬼切还在生他的气或者是在外流浪一段时间留下的习惯,和它相处久了鬼切自然而然会再次习惯他的气味和陪伴,像以前一样围着他撒娇转圈。
但还没等到这种乐观的设想实现,鬼切又跑掉了。
他因为恶劣的天气和手上没有做完的工作多加了一会班,本想赶紧回家却因为暴雨堵在了回家的路上,而以往这个时候他早就到家给鬼切换水做猫饭了。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打电话叫家政阿姨去帮忙喂一下鬼切,过了一会电话回过来,却带来了在家找不到鬼切的消息。
之后他查看了家里的监控,鬼切一开始趴在门口舔着爪子耐心等待,久等不到他回家后,它站起来绕着空空的猫碗踱了两圈,毫无征兆地走下楼梯跳上二楼露台的桌子,钻进一个很不起眼的窗缝中跳了下去。
甚至根本没有经过寻找出口的过程——鬼切恐怕在回家的第一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防备着可能出现的任何情况,随时做好被抛弃就马上离开的准备。
他知道鬼切本就不再像以前一样依赖他,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对于鬼切来说就连家也不是永远安全的地方,等待的耐心耗尽,认定不会有人回来喂它后,便毫不犹豫地选择自求多福。
他不敢耽误时间,顾不上天气糟糕回了家淋着雨就出去找它,正考虑从哪里找起的时候,旁边的矮灌木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他转头就正好看见了鬼切。
鬼切全身的毛同样淋得湿透,嘴里咬着一只耷拉着翅膀的鸟雀——这显然就是它今天的晚餐,正身姿矫健地从那里快速穿过。和他对上视线,立刻防备地松口丢下那只麻雀压低身子转身就想跑,他急忙上前一步叫住鬼切。
“鬼切,鬼切!”他发现情急之下自己叫它名字的声音太大,让鬼切飞机耳了,只得放轻语气,好声好气地和它解释:“抱歉,我回家晚了。没有不要你。”
鬼切停在原地警惕地抖了抖耳朵,尾巴烦躁不安地用力甩动,直到他一步步接近伸手快要碰到自己时才反应过来扭身想跑。
他这时才知道鬼切为什么没有像上次一样翻过院墙逃走,它跳下楼着地时踩到了碎石子,它们锋利的边缘划伤了后脚的肉垫,鬼切跑起来深一步浅一步,在地上留下一连串显眼的血红色爪印。他抓住机会几步追上去把鬼切捞进怀里,鬼切被他抓住后挣扎几下,倒是很快就安份下来。
然后他抱着鬼切进门随手提了个航空箱就开车把鬼切送了过来,一检查发现还有嵌进伤口里的碎石,这才在医院一直等到了现在。
真的听到这里了我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感到惋惜之余又觉得鬼切很厉害,但这种时候夸它未免显得不合时宜,最后也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两句安慰:“至少它就算是到了外面也不会饿死……之后要把所有窗户的缝隙再好好检查一遍呢。”
“不,就算是把窗户全部都关紧了,他也会找到别的方法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把他关得太死反而会让他没有安全感,所以我不会再刻意防止他跑出去。鬼切在外界的危险环境中生活过,他觉得焦躁不安的时候想跑也很正常。”
身边坐着的男人倒是显得很平静,语气中似乎还带着几分无奈。说完他沉默几秒,坚定的目光落到写着鬼切名字的标签上,下定决心般再次开口:“但我不会给他第二次觉得自己被抛弃、产生逃离想法的机会。”
我看着他手背上的抓痕,心想小猫咪的世界可真单纯啊,喜欢的时候就会用尽全力去喜欢,而一旦被伤害,则需要花很长的时间再去重新建立这份信任关系。
这时前台的护士小姐接了个电话,探过身对着等候区询问:“鬼切的主人在吗?可以去手术室门口等着接猫了。”
他应了一声起身走出休息区,没过一会就抱着航空箱和医生一起走到了前台,一边伸手进航空箱里温柔地抚摸鬼切一边听医生讲它的身体健康状况和在家换药的注意事项。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一只缠着绷带的小脚爪,我才想起来聊了这么久也没有问一句鬼切是什么品种,这个疑问突然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忍不住也站起身想看看这只厉害的小猫咪到底长什么样。
在鬼切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帅的前提下,再加上之前听到的关于它打架抓鸟飞檐走壁的那些勇猛事迹,我本以为会看到一只豹猫或是狸花那样野性凶悍生性自由的社会猫。当我真的凑过去看时,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真是一只看上去相当漂亮娇贵的布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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