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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达/钟公]岁岁长相见

作者 : 涅言kotone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钟离,达达利亚

标签 达达利亚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龙龙拌狸狸

3112 33 2021-7-27 09:14
* *



  钟离其实并不知道达达利亚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说他们并不是那么熟稔?确实,若不是达达利亚主动来寻,他们也许没有任何交流。自黄金屋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也寥寥无几,非是避而不见,而是达达利亚的确很忙,钟离自然也再没了理由主动去寻他。最多是同那个带着小精灵的旅者说上一句“要是他找你麻烦,你可以唤我去应付他”,再然后,便没有然后了。



  可要说他们不熟稔?似乎这个观点也并不能完全成立。达达利亚休憩的时间本就不多,可这其中大部分时间又是同钟离一起度过的。每次约见,钟离总是能在酒桌上听着这个话匣子打开了就不听的执行官说上许多任务中的见闻,似乎丝毫都没有将他当做“外人”一般,着实有趣。



  可是要真的谈论起他们的关系,他们似乎也并没有亲密到可以互通生辰的地步。



  达达利亚不说,自然也就没有人可以知道,他们好像鲜少谈论关于“自己”,又或者说这样偏私密的话题。达达利亚一直是个很得体的人,和他相处的舒服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他的“不会僭越”——可就因为这一份得体的礼貌,才会让他们的关系一直如此不温不火吧。



  ——谈不上亲密,却又不能说陌生。



  以至于钟离听着书的时候看见那位旅行者拿着信寻来说今日是公子生辰之时,钟离一时楞了一下,才淡淡笑出,落下一句不温不火的“该当庆祝”。



  “钟离你没有收到邀请么?”一向直来直往的小派蒙张口就问,她向来没什么坏心思,却是在说出口后被空瞥了一眼才好像明白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巴。“唔、我是说……兴许是——”



  “无妨。”钟离轻轻摇了摇头,他捧起茶杯浅酌了一口,璃月近午的天,燥热的让人心静不下,他不动声色的握紧了茶杯,末了轻轻叹了口气移开了目光。“时辰不早,既是赴约,莫要迟到了才是。”



  “先生……”旅者抿了抿唇斟酌着开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钟离却不在看他了。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道路中央那遮天蔽日的大树微微眯起眼睛,熏人的暖风卷起他的耳垂轻轻拉扯,牵动着他脑后散落的发丝,而他恍若未闻,只是凝神那一处、似是发呆。



  旅者便不再多言,颔首一礼,便只得先行离开。



  偏偏今日说书人倒是“不解风情”,邀来谁家歌女子,唱罢一曲《春日宴》。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岁岁、长相见。”低沉地声音轻轻地念。


  顽皮孩童自不懂个中含义,嬉笑着跃上椅凳,趴在了钟离的对面笑着就问那说书人此词此曲当为何意?


  “是为最真挚的祝愿。”


  钟离收回了目光,放下了茶杯。他看着孩子如同晴空般碧蓝色的眸子微微愣神,便忍不住扬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他就这样注视着那双眸子,一字一句认真地回答。


  “是为珍视、是为珍爱。”

  “那、何为珍视,何为珍爱?”



  钟离看着那样澄澈的蓝色眼睛,记忆中,似乎也有那么一双靛蓝色的眸子,带着满满的好奇心、专注地注视着自己。



  钟离大概也不知自己是要同谁说出这句话,只是顺着心意伸出了手,轻轻揉了揉那孩子的脑袋。



  他说。


  “自当是得一心人——”

  “愿与相伴,岁岁年年。”



  ——钟离想,或许,他也应当“主动”一次了。



  



  



  * *



  或许钟离应该再问自己几个问题来冷静一下,诸如“他是否真的有必要为一个‘对立’立场的至冬执行官庆生”,又比如“他是否有资格站在这里。”可当真论起来,既已知他的生辰,于璃月习俗,又岂有知而不为的道理。



  于是当达达利亚结束了一天的应酬,准备回北国银行再整理一下卷宗之时,便惊讶地瞧见了银行门口高台之上——那负手立于红木阑干旁,静静地注视着廊下风月的钟离。



  “先、先生……”达达利亚怔住了。



  他分不清他现在到底是因为能在此时此刻看到钟离而觉得震惊,还是他因为什么别的原因,他只知道在他意识到眼前究竟是谁主动的探访,他的心脏就突然因为眼前这位跳的好快。入夏夜间的闷热的暖风诱得身体一阵燥热,达达利亚一时愣在了原地,他张张口却再没叫出对方的名字,只是任由额角的汗珠滑下缀在脸颊。



  便像是有所感应,在达达利亚下意识朝前迈步一步想要再确认是否真的是来人之际,钟离便已然回首。



  他就这么单手搭在红木栏杆上转过身来微微颔首,不知何处而来的晚风扬起了他脑后的长发,连带着发饰上的岩色宝石折射出金色的光芒,那双好看的褐金色瞳孔便在无光的回廊中精准的捕捉到了达达利亚的视线。直到达达利亚走到了跟前,那顽皮的月色这才揭开了遮面的乌纱洒下银辉,静静地为二人披上月的华泽,达达利亚这才借着月色瞧清了钟离的表情——他就这么静静地注视迈步走向他的自己,唇角扬起淡淡的笑意。



  “晚上好,公子阁下。”



  “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钟离微侧了身子让出身侧的位置,达达利亚便顺势靠上栏杆,侧首有些疑惑地看着钟离。



  “公子阁下不欢迎钟某吗?”笑意未减,倒是带上了些调侃的意味。钟离看着达达利亚笑着眯起却不再看他的眼睛,看着他双肘撑在了红木栏杆上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答案昭然欲揭。



  可真是藏不住事。钟离想。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真的很想揉一揉眼前人柔软的发。



  “哈哈,怎会?我高兴还来不及。”你瞧,一旦给予了他一个话题,他便总能找到些“奇特”的切入点发来攻势。“毕竟、这可是先生‘第一次’主动来找我?”



  ——总觉得是意有所指的“第一次”。



  双手搭在栏杆上同达达利亚一同观望着这万家灯火的钟离却也没有漏掉达达利亚偷偷瞥向自己的目光。



  “哪怕先生此行是特意送来了需要北国银行报销的‘账单’——”看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达达利亚默默在心中念。“那我也会立马为先生‘开具报销’的。”



  当是省略掉了一些重要的缘由。钟离不再看这风景,而是收回了只手侧着身子看这身边的达达利亚,略一思忖,缓缓地道。



  “看样子,我来寻你,你好像很开心?”



  “那是自然。”达达利亚深吸了口气起了身,侧身看着钟离,说得坦荡。“尤其是今日。”



  “哦?为何?”分明已经知晓答案,钟离还是忍不住将疑问问出了口,他突然有些好奇这位执行官会如何回答他。



  达达利亚澄澈的靛蓝色眸子就这么在月华的映照下,没有丝毫怯懦地注视着钟离,便在下一秒,钟离听见眼前的这位执行官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带着十分不掺假的喜悦。



  “没有为什么,只要是先生,怎样都好。”



  所以,对上这样的目光,谁还能再说出一句拒绝的话。便再忍不住喉间的笑意,一声叹笑出声,钟离垂首轻轻摇了摇头。



  “我还在担心、突然到访,是否叨扰到公子阁下……”话还没说完便能看到对方明显不同意的表情,在他出言反驳前,钟离已然接着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



  达达利亚眯眼笑笑不置可否,他后退半步懒懒靠在了红木柱子上。



  “先生还没说,今晚找我是何事……啊。”



  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叹口气,达达利亚便是向钟离伸出了只手,笑得无奈却也是习以为常的模样。



  “拿来吧。”账单什么的。



  达达利亚满眼的揶揄,他看着钟离一时呆住愣在原地的时候还在想着真是难为了这位先生,今日竟然是亲自送来账单,多少都会觉得有些“不太自在”吧。却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人会低着头看着自己手心许久后,便将他的那只手搭在自己的手心里。



  『“砰砰”』



  有谁的心漏了一拍。



  “先生这是何意?”达达利亚楞住了,他不知道他现在应不应该抽回手,又或者应该继续维持现在的姿势,他只是深吸口气保持镇静,却是没有勇气或者说一时半会儿脑袋宕机,让他不记得抬首看着钟离的眼睛去讨一个“真实”。



  达达利亚自然也就没有发现,那位先生因为捕捉到他那一瞬间僵硬的身子,而浅笑着眯起眼睛的模样。



  “时间仓促,恕我并不能为公子阁下准备得体的礼物。”钟离的手搭在达达利亚的手心,拇指却是托在他的手背,他单手后负,搭在达达利亚掌心的四指后撤,指尖滑过达达利亚的掌心带来一阵痒意。“仔细想来、离今日结束还有些时辰……”



  于是在达达利亚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钟离搭在达达利亚四指上的手指已然曲起改被动为主动,拇指托起达达利亚的手指与他四指相扣。



  再然后,达达利亚被这位先生小臂带动着轻轻拉起了身子,而这位鲜少主动的先生,顺势前进了一步,便拉近了他与达达利亚之间的距离——被拉动的手握在了钟离的手心,踉跄一步的步伐险些让达达利亚撞在了先生的怀里。达达利亚能察觉到贴在腰侧护着自己怕自己站不稳的掌心,而他一抬首便能望见钟离那双褐金色的眸子,听着他近在咫尺的声音响起,说上一句。



  “便将钟某今日剩下的时间都赠与你,你看可好?”



  达达利亚张了张口,几次都没有说出话。他直觉得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有些不太真实,以至于、以至于他下意识反扣紧了握住自己的手,半晌,才终于干巴巴地笑着问上一句。



  “先生、是知道了今天……?”



  “嗯,正是如此。”



  那就不奇怪了……



  “所谓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会做,当做没有准备礼物的补偿?”眉梢一扬对上那双惯常平淡的眼眸,达达利亚在钟离的眼中读出了肯定的字眼。



  “哈……我就该想到是这样。”



  似是有些颓败,却又忍不住言语中的笑意,达达利亚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了,究竟是笑因此可以放肆一把,还是笑钟离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天然”又的确的“不通人性”,他大叹口气低下了头,在旁人看来因为他们靠得过近,达达利亚看起来倒是颇有些靠在钟离肩上的意味。



  而那位被某位执行官吐槽着“天然”的先生此刻却是眯起了眼睛盯着达达利亚红红的耳朵,以及那从碎发下露出的汗涔涔的脖颈,抿了抿唇,并没有再多言。



  “那你是要好好补偿我了,先生。”达达利亚抬首对着钟离的眼睛,一句话睡得理直气壮不说还带上了些调侃的意味。



  “想来我难得回来一次,想来我们难得再见一面?想来我今日——可是寿星?”



  达达利亚站直了身子钟离便自然地收回护着他腰侧的手,只是那握住达达利亚的手却没有被对方松开,反而是被达达利亚十指相扣甚至固执的朝达达利亚的方向又拉了拉。



  于是手心相扣,手臂相贴,达达利亚对上钟离的眼睛,神气又自信的模样让钟离都觉得有些耀眼。



  于是他便听见达达利亚带着笑的声音响起——公子阁下今晚好像真的很开心。



  达达利亚说:



  “那就做好觉悟吧,先生。”



  “今晚,你就是我达达利亚的所属物——什么的,哈哈,怎么觉得这样说有些奇怪?”



  哈……公子阁下究竟是如何能做到自嘲还能如此愉悦的?钟离一如既往注视着达达利亚,被他逗得无奈地叹笑出声,却也不管是否是对方的玩笑话,只是顺着心意出声应和。



  “这并不奇怪,也当如你所愿。”



  便是学着达达利亚的话,拉长了声音,说得柔和。



  “今日、你是寿星,自然你最大。”



  “嗯~那是自然,我哪里都?”



  有人笑得眯起了眼睛,再被显然不认可的褐金色眸子瞥了一眼,钟离曲指敲在了达达利亚额顶,倒是换得对方抿着唇笑得傻气。钟离难得的揶揄,也不同他计较,只是盯了他一会儿终于忍笑着移开视线,落下一句。



  “此点存疑,暂且不议。”



  



  



  * *



  虽说距离黄金屋已然过了好一段时日,可钟离陪着达达利亚漫步于街头时,仍旧能感受到那汇聚在身边人身上带着恶意的视线。



  达达利亚自然已经习惯了这些,又或者说他也并不在意这些。他似乎丝毫看不到那些有如针刺的目光,只是一心享受着璃月享受着璃月的夜景,有说有笑、时不时的还引着钟离去瞧那些在他眼里显得“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是……钟离却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正是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所以,才会格外注意那些“纯粹的恶意”。钟离不动声色地靠近了身边的人甚至微侧起身子帮他挡住至少于自己身后投射而来的视线。钟离那双褐金色的眸子再这么淡淡扫过达达利亚身后的人,在那恶意的视线与自己对上之际、在对方尴尬的讪笑中像是打招呼般礼貌的颔首,多少也算是屏退了些。



  只是得不到回应的执行官自然不会放过现下这位“开了小差”的人。



  “先生在看什么?”



  “倒也没有什么。”



  并肩而行又有刻意地贴近,再随行手臂自然的摆动间,二人的指尖交错,引得两人的轻怔。



  留存在指尖的触感还没有消散,可能便是那么一时的冲动,借着相贴的身子作掩饰,达达利亚的手便这么被钟离不动声色地一把握在了手心、攥得很紧。



  达达利亚有些诧异钟离的举措,顺着钟离的目光,他便是瞧见了那个收回议论嘴脸匆匆回过头的家伙,再一环顾,才发现好像今日那些“恼人”的视线都少了不少。达达利亚忍不住笑了,他好像懂了先生的意思,他回握住了钟离的手轻轻捏了捏,再贴近了钟离,靠在他的耳畔留下一句带着气音的调笑。



  “怎么,先生心疼了?”



  一句话说的调侃,字里行间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分明是想岔开话题——想让他安心么。钟离没有立刻回话,他施施然收回了视线,转首注视着达达利亚的双瞳,看了许久。



  直到看得达达利亚都有些不自在的讪讪笑着说“没关系,被这些人关注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钟离才叹了口气垂首,看着二人交握的双手,拇指摸索着达达利亚的手背。



  若不是有他在……



  “想来公子阁下平日里,也不会在乎这些。”



  “嗯……也就任他们看吧,反正我也不会掉块肉,我这个身份于璃月行走,多少也该习惯来。要是有人不服气,我倒是不介意同他们切磋一番?”



  可这不一样。钟离想。于情于理,于今日……都不该……



  想不察觉被握得越来越大力的手都难——“他的”先生在担心。达达利亚有些窃喜。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却又是下意识便想岔开的话题。



  “也不知我被这般对待都是拜谁所赐?”



  达达利亚眉梢一挑极其挑衅地看着钟离,故意地点出些“不解风情”的话题,大抵是他想借此来让对方安心,狡黠的眸子暗示性的眨了眨却是掩饰不住唇角的笑意,惹得钟离在对上达达利亚视线的一瞬间也释然地笑开来——能用最轻松的口吻与昔日“宿敌”谈论着往昔话题,该是放下的表现。



  那么此刻,只需要遂他的意打趣回去就好。



  “只是再来一次,公子阁下也未必可以赢我。”



  “哈?钟离先生这个时候怎么不说今日生辰、我不该被‘这·样’的言论对待?”故意地重读带着些咬牙切齿又不服输的劲儿。



  “嗯……”钟离拉长了声音,随即用着他惯用的悠闲语调笑着应了。“可我说的,是既定事实。”



  “你……!”一口气气不出被憋在口中,达达利亚抿紧了唇对上了钟离悠然自得的目光,终究还是败下阵来叹口气,另手捂住了脸颊嗤嗤的笑。



  “哈哈,这样才对。这才是钟离先生啊。”



  松开了的双手,有谁的小拇指轻轻勾了勾离去掌心的小指。钟离看着达达利亚神气十足地看着他,就像在同他说着。



  ——我可是战无不胜的达达利亚!



  真是的,即便公子阁下战无不胜,即便你毫不在意。



  可终有一人会期望,他能拥有关心你的权利。



  



  * *



  璃月最高的阁楼,今晚的最后一站便是这里。尝遍万家灯火,身处于人群中固然热闹,可当一切热度散尽,独身居于高阁,便总能唤起些许愁思——他其实并不属于这里。



  “在想什么?”这次倒是换成钟离问了。



  夜已深,纵使璃月夜市繁华,此刻却也因商家的打烊而陆续熄灭了烛光,本是灯火辉煌的小城逐渐被黑夜吞噬、变得静谧。



  达达利亚也不知此刻他应回答什么,他只是看了会儿风景便不再看了,像是有些累了,干脆转身坐在了廊下长椅。



  “也没想什么。”熟悉的句式。



  钟离看着达达利亚交握的双手有意识没意识地搓揉着,便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顺着心意,看着他垂着的脑袋,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发——很软,就和这个人的内心一般。



  “今日、与旅者去做了些什么?”



  “哈哈,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拉着旅者去垂钓了一番!”达达利亚难得乖巧地任钟离揉了脑袋,听着对方的问话、这才好像来了精神,抬首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钟离,话匣子便又打开了。“在老家的时候,每年过生日,老头子都会带着我去冰钓,当天钓上来最大的鱼就会作为晚上生日大餐的主菜!以前托克、安东还小,我去冰钓的时候,他们都会抱着我的大腿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什么的……”



  谁的话音突然一顿,本是闭着眼睛听着达达利亚说着的钟离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个一时愣住、随即连忙笑着掩饰的执行官,看着他像是在回想着什么抬起头看着未知的远方,像是回味着旧忆缓缓地道。



  “……我就会同他们说,‘哥哥很快就会回来,回来给就你们做哥哥的拿手好菜’。”



  话毕,达达利亚眯着眼睛笑得柔和,就连声音也不自觉地降低了许多,带着说不出的温柔。



  ——他果然是想家了。



  “所以、你才会去了龙脊雪山?”



  “先生怎么知道?”



  像是被唤醒,达达利亚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钟离已然站在了他的身前。他仰首看着钟离,看着他抬手将自己耳边的发别在耳后,那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抚摸上自己的耳廓,布料与敏感的耳朵摩擦,带来了挠人的痒意。



  “你的耳朵上有被冻伤的痕迹。”



  便是连忙握住了那人的腕不让他再动了,达达利亚能察觉耳朵上冻伤的地方因为触及到那人指尖的温度而被迫充血发着热。



  “一时兴奋、就忘了防寒,等再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成这样了。”



  达达利亚抬首冲着钟离笑了,他笑的有些无奈,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任谁来说自小生活在至冬的人竟然会因为一时疏忽导致冻伤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



  钟离被达达利亚握住手腕也并没有收回动作,只是任他握着,看着他并没有逃离,也没有进一步的阻止,便试探着将掌心贴上达达利亚的脸颊。



  钟离没有说话,他甚至能够想象这样一个惯常嬉笑的人敛下笑意,静静一个人伫立在风雪中久久都不肯离开的模样。那双无泽的瞳孔中映照着的是北国的雪,耳边呼啸的风是北国的风,风雪凝结缀在他的发梢眼睫,而他就站在那里,被纯白的天地吞噬,在那凌冽的寒风中清醒,回味着冰元素中那一点“家”的气息。



  一别家山音信杳,百种相思,肠断何时了。



  钟离望向达达利亚此刻沉浸在阴影之中便看不到任何光泽的眼睛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头。他知晓于此刻,他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他身上背负着的绝不只是一个家庭,更是至冬人民的期待、是至冬女皇的期许、是他自己为了自己所定下的目标,是他穷尽其身都要达到的重点。



  他太不适合被怜悯与同情了,他是值得被尊重的对手。



  只是……



  “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先生。”



  达达利亚垂首喃喃地道,他伸手握住了钟离抚在自己脸颊的手,闭上了眼睛轻轻地笑了。便是侧首吻在了钟离的掌心,再抬首看向那双在黑夜下显得愈发明亮的眼睛,那张薄而柔软的唇抿起,达达利亚道。



  “我会想吻你的。”



  “这不是一个‘过分’的请求。”



  “意思是说,我得到了你的应允了么先生?”



  “或许……”



  便是有谁的手攀上了对方的胸口勾出了他胸前的领带似是想要拉下,便是在下一秒被那人察觉、握住了那只意图“使坏”的手。钟离拉开了达达利亚的手将他的双手环在自己的脖颈,俯身下去的动作没有停留,只是在那双唇将碰未碰,在注视着对方因为计划被打破对视着自己而显得有些呆楞的眼睛之时,钟离轻声地应了。



  “现在,你可以闭上眼睛。”



  钟离侧过了脸颊将达达利亚一点惊愕的呼声都堵在了唇间,他单手撑在了达达利亚身后的红木栏杆上,另手便自然而然的搭在了达达利亚的腰侧。这并不是一个强势的吻,与千岩之重无法承受相比,这个吻轻柔得就像是雨后的甘霖浸润着摇曳的霓裳花。



  那是一个足够温柔、亦是足够怜惜的吻,钟离的唇就这么轻轻抵着达达利亚的唇与之厮磨,再然后才是微微张口,含住了对方的唇轻轻吮吻着。他能从达达利亚颤动的呼吸间感受到他此刻的动摇,便能够在下一秒察觉到他环绕在自己脖颈上收拢双臂的动作,像是安抚地捏了一下他的腰身,微微松开了他的唇浅浅笑出,再对上对方似乎有些急不可耐的模样,便在他睁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之际,再偏首吻了回去。



  ——这是何等的赖皮?



  只可惜达达利亚现在根本无法将这句话说出口。一改攻势,便像是要回应达达利亚的期待,钟离长驱直入的吻裹挟着达达利亚的唇舌让他一时半会儿忘记了呼吸。或许那些压抑在心底的情感没有文字可以描述,但一旦与之肢体的接触,便能瞬间倾泻而出。那无法说出口的爱恋,便可在这躁动无人的夜被瞬间点燃。是从额角滑落的汗珠,是鼻息间显得急促的呼吸,是紧闭眼睫的轻颤,是交叠的双唇,是舌尖的拉扯与纠缠——谁也不肯放过谁。



  再然后,是被引诱的情动的人,环绕在钟离脖颈上的手轻轻拉扯着他脑后的发,便在发丝传来的酥麻触感间,钟离领会的松开了口,拉扯出一段不愿分割的银丝之际,达达利亚便顺势解开了钟离脑后的束发。



  簌簌散落的青丝自钟离的脸颊滑落垂在彼此二人之间,达达利亚被吻得脑袋有些晕,他大口喘着气,看着撑在自己身上的先生那双完全变成金色的竖瞳便忍不住笑意。他牵起一缕钟离的发绕在指尖。



  恍惚之间,他就记得他同钟离说上了一句。



  “先生,真美。”



  再然后,便是闭上眼睛的情不自禁——最后再凑上前去,在那双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便像是在与什么斗争,又像是终于与什么做了妥协,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叹出的钟离,伸手为达达利亚捻去了唇角的晶莹。他并没有在意被达达利亚挑落的发,反而是认真地注视着达达利亚那显得水润的眼睛。



  “公子阁下可还满意?”



  “满意。”便是满口应了,那人眯起眼睛笑起来,便像极了一只餍足又狡猾的小狐狸。



  达达利亚道。“你能来、便是我最大的幸运。”



  “好像还有一句话未曾和公子阁下说过……”



  俯身而下的钟离闭上了眼睛与达达利亚的额头相靠,他们于此刻相依,在静谧无人的夜,独享着只属于他们二人的明月清风。



  那深沉的嗓音便在达达利亚的耳边响起,也许今晚就如同一场梦一般,但他会牢牢地记在心底,这一辈子都不会忘却。



  他听见钟离对他说。



  “生辰快乐,公子阁下。”



  达达利亚满心笑意地应了。“嗯!祝我生辰快乐。”



  “下次——就轮到我给你庆生了,我与你立约,你看可好?”



  便是静谧的沉默后带着笑意肯定。



  “嗯,如此,那我便期待着。”





涅言有话说:

其实有个神奇的小彩蛋,《春日宴》这首歌可以去某抑云搜一下然后你就会惊奇的发现这首歌的演唱者是……xx(考哥.jpg)

本来最近太忙真的没空写但是昨天达达的信……这孩子溢出屏幕的开心,一副超级喜欢过生日的样子我就只能极限赶工了。希望不会被嫌弃!

达达生日快乐!!
我把先生送给你,你喜欢吗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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