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普通的Den City高中生藤木游作（♂），或者说拯救了Link Vrains的网络英雄黑客、神秘的决斗者Playmaker（♂），盯着自己胸口上多出来的两坨东西，皱着眉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抬手捏了捏。
掌心里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触感十分真实，胸口被触摸后的体感也十分真实，用力挤的话还会发疼。
——虽然不大，但那的的确确是长在他Link Vrains虚拟身体上的东西了。

“Ai，你动了我的账号数据。”他对手腕上戴着的倒霉玩意儿用了充满威胁的肯定句。

“没有没有人家什么都不知道！人家没有做任何任何奇怪的事情哦——完全没有！”本来在幸灾乐祸科科科科低声笑着的黑色小人儿立刻噌噌噌摇头：
“请相信人家啦，Playmaker大人！不信您可以查账号的调整记录嘛！”

少年无机质的绿色眼瞳无声审视着左臂决斗盘里不安地扭动着的Ai。
Ai双手捧着脸，和他大眼瞪小眼。

“呜哇，眼睫毛变得好长好浓密哦，Playmaker大人~”
“闭嘴！”

游作最后得出了“Ai没有撒谎”的结论。
这家伙的演技一向拙劣。而且——如它所言——假如它动过手脚，游作一查便知。太容易被拆穿的谎言没有意义。Ai很蠢很爱作死，可还不至于蠢到为了这种无厘头的事情作死。

游作——现在是Playmaker（♀），伸手拢了拢突然变长了的头发。
其实，发丝没有增加太多长度，但扫在肩膀上的异物感和脑袋变沉的累赘感，还是促使他认真考虑，要不要登出Link Vrains调整一下数据再回来。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胸部很麻烦。

他有点恼地低头看着胸前的颤悠悠的两坨。
紧身衣的数据默认是依据身体数据来调整尺寸的，衣料和身体皮肤贴得很紧，将胸的形状完全勾勒了出来——他倒不是很在意衣物过于贴身；问题是，紧身衣有聚拢却没有支撑作用，那软绵绵的两坨东西，受着Link Vrains中设定的重力自然下垂着，他一走路便会一颤一颤地晃动，那感觉怪异极了。

要是进行高速决斗的话，恐怕甩来甩去的感觉会更加糟糕吧？

这样说起来，Blue Angel和Ghost Girl她们，平时到底是怎么忍受着在Duel板上冲撞时产生的那种飞一般的离心力的呢？还有在狂风中噼噼啪啪胡乱打脸、顺风时会糊在脸上挡住视线的头发？
——他突然对所有女性决斗者产生了一丝别样的敬意。

“Playmaker大人，Playmaker大人~”见游作收起了审视的视线，知道自己没有被怀疑的Ai又不怕早死地大声嚷嚷起来：
“啊呀呀~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女性的身体呢！会不会是登入的时候sex switch系统出错了呢？您要登出稍微修正一下数据吗？头发和胸很不方便吧？”

“……不必。”犹豫片刻，游作拒绝了。
如果这种问题在女性决斗者身上不构成什么大麻烦，他应该也没有需要在意的必要。在Link Vrains中行动的时间宝贵，他不能把功夫浪费在调整虚拟形象外观上。女性决斗者们都可以适应的事，他没道理不适应。

……一定可以的……吧。

“喂喂！这么随便真的没问题吗？太紧绷了，点都凸出来了呢！”
“安静！”
游作懒得理会Ai的唧唧歪歪。他把过肩的半长发全部捋到脑后，双手从下扶住胸前的两坨，往上推之后突然松手，让它们自然下落，看着它们像两只装水的小气球一样微微抖动；然后他原地轻跳了几次，感受了一下新增的身体部件随动作运动的惯性。
实验的结果是：多余的脂肪虽然会有碍活动，但一切都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还有，胯部变宽了，腿和臀都圆润了不少，不过体脂量没有增加太多，肌肉的质量和韧性还维持着原样，所以体能应该也没有变化吧？
——他两手揉过臀瓣，又捏了捏自己的大腿，最后把视线停在了小腹靠下的位置，盯着自己两胯中间的点，啧了声舌头。

“……不要在意那种事啦，反正……反正原来为了方便，设定的数据也没有很大嘛，现在完全没有了，不是更方便的么……”和游作关注着同样位置的Ai，少有地真心实意地安慰着突然变成了女性身体的黑客决斗者。
“要、要是实在很在意的话……果然还是先登出调整一下——？”

“说过了，不用！”Playmaker（♀）压低了声线说道——顺带一提，他的外貌被强制更换了性别，声音却还是他本来的声音——所以配合上那双只是眼睫毛变长了的碧绿色眼睛中放射出的冰冷视线，对Ai的威慑力依旧强劲。

“只要不妨碍行动，外表怎样都无所谓。现在抓紧时间行动。草薙哥会想办法找到原因的，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他就好。”
“哦哦哦好好好是是是那就交给可靠的草薙先生吧——”Ai乖巧地点头，从善如流。

**

此时此刻坐在热狗车里的“可靠的草薙先生”，正因发现鼻血滴进了面前的咖啡杯里而发出错乱的惊呼。

“游作，行行好吧，不要再摸了！”
草薙翔一一边扯了张热狗车里的餐巾纸怼进流血的鼻孔里，一边冲着面前大屏幕里Link Vrains中毫无自觉的人哀叹道。

完全听不到他哀叹声的游作——也就是Playmaker（♀），正驾着Duel板顺着稳定的数据流在Link Vrains的建筑物之间穿行着，每一次拐弯和颠簸都忍不住要伸手扶一把似乎要错位（当然是错觉）的胸，或是拉扯一下对于臀部和大腿来说有些过于紧绷的紧身衣。

“啪！”
被扯松的紧身衣随着主人手指松开的动作迅速弹回，打在皮肤上传来清脆的响声。

已经彻底无语的草薙翔一只好把游作的视频窗口放到最小同时调整为静音，然后开始埋头在Link Vrains的数据堆里找起了Playmaker账号性别变更的原因。

等游作登出之后一定要跟他探讨一下某些“身为女性的自觉”的问题。

不，等等，为什么我要和现实中是男孩子人探讨怎么做女人啊！会被当成奇怪的大人的吧！
——无辜又无奈的草薙无力地想道。


**

几分钟后草薙就发现了问题所在：今日的Link Vrains的Sex Switch系统出错了，所有Link Vrains用户的性别都被反转了。系统按照用户之前所设定的虚拟形象数据，将用户形象转化成了与之相应但性别相反的形象。
这个问题从SOL内部运营来入手的话不难解决，只是比较耗时间。草薙在“是否要帮那些家伙做白工修补这个bug”的问题上犹豫了。原则上讲他是不必做这些事的，几个小时后被强制换了性别的Link Vrains用户们的洪水一样的投诉应该会督促着SOL的那帮家伙今晚加班加点把问题解决。

但是……考虑到游作目前的状态。

草薙摇了摇头，将小窗口放大，查看游作现在的情况。
然后他盯着某个站在Playmaker（♀）对面的（和平时一样）花枝招展的Blue Angel（♂）呆呆地张大了嘴巴。

**
“啊呀！真是的！你登陆发现不对后，就不能先下线换身衣服再来吗，Playmaker？！女性的身体穿紧身衣比男性的时候看起来还要……不忍直视啊！这么紧…和带着人体彩绘裸奔有什么区别啦！”
蓝发蓝眼蓝制服身后背着白翅膀的短发帅哥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蓝领带，脸上的表情半是尴尬半是嫌弃。

“哇哦，是男孩子版本的Blue Angel呢！”Ai探出上半身：“连声音都改成了你哥哥的少年版！”

“哎？这能听出来吗？真意外！”右脸仍贴着绿色四叶草纹身的蓝发帅哥眨了眨亮闪闪的眼。

“这种程度的声纹识别对AI来说是小意思嘛~嗯哼~”Ai双手叉腰仰颏得意。

“所以，财前晃告诉你，是SOL的系统错误导致的Link Vrains用户性别集体错乱，是吗？”Playmaker不接那两人的无聊话题，直接切入问重点。

“天呐，Playmaker——”依旧是偶像风格打扮的裤装帅哥Blue Angel，眉梢颤抖，露出极度嫌弃的表情，抱起了胳膊：“你不仅没换衣装，连声音都没改的吗？！”

“没有那种必要。”游作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没必要！”Blue Angel一手叉腰一手伸出食指点着空气，气哼哼地说道：“顶着……漂亮的女性的外貌，一开口却是那么硬邦邦的男人的声线，换谁都要被吓一跳的吧！这是精神污染，你知道吗？！”

其实，对于其他人来说，看到一个长相清秀的制服小哥，内八字插着腰做出非常女性化的动作，并且用非常女性化的语言控诉一个“女人”不够女人的时候……也是一种精神污染吧。
——在Link Vrains之外的现实世界里偷偷围观的草薙暗自吐槽。

顺说这会儿因为Link Vrains出问题所以必然要在SOL社加班的财前晃正在找他的胃药——引起他胃痛的那个“原因”此刻正操着他少年时期的声音在Link Vrains里冲着女版的Playmaker絮絮叨叨——而一个小时前，他还目睹了财前葵以Blue Angel（♂）的身份刚登陆了Link Vrains时穿着裙子的样子——那时候的葵和游作的初始反应差不多，一脸不可思议地将手伸到了裙子下面把能摸的都摸了一遍。不得不说他妹妹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好——尽管葵刚进入Link Vrains的时候第一时间发现了自己胸部不见了几乎当场急得哭出来，但意识到性别变成了男孩子后就很快调整了心情，登出了几分钟迅速改了衣着和声音，再次登入时已是再度恢复了饱满精神的神采奕奕状态。
可是身为兄长的财前晃表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可爱的妹妹在Vrains里变成了帅气的弟弟……他本人的内心是非常崩溃的。好在这种崩溃不会持续太久，他现在能指望的事情只有加班能快些结束了。
“假的假的统统都是假的，果然还是去催一催后台那帮人的修复速度再提高一些吧！”接过女下属递给自己的水杯，财前晃一口吞下胃药，望着冲着自己显示屏里的帅哥Blue Angel犯花痴的下属，迫切希望能早日结束妹妹变弟弟的噩梦，赶紧回家吸妹妹。

**

Blue Angel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她错就错在不该吐槽紧身衣冷艳“美女”Playmaker是精神污染，因为真正的目害污染物才刚刚出场——

“今天的鬼冢将不再是Go鬼冢！全新的本大爷将改名Goddess鬼冢！来吧！汉诺的Bitch们！让你们尝尝我制裁的铁拳！哈！”

Blue Angel抬头望着斜上方路过的人。
“那是……什么鬼——”她问。
“是鬼冢。”Playmaker淡定回答。
“我知道——听声音就知道是鬼冢——但是——那是——”她结结巴巴。

“哇啊啊啊啊那个筋肉大块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幼女！！！”Ai发出了一声很明显是受到了惊吓的尖叫。

“闭嘴，吵死了！”游作照旧用有制冷效果的本音呵止了噪音源，然后也抬头去看头顶路过的幼女——

“这算是……物极必反吗……”Blue Angel的眼神死掉了。
依旧在外部保持围观的草薙翔一表示理解Blue Angel的心情。

因为Go鬼冢从彪形大汉变成了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幼女——小鹿一样圆溜溜的蓝色眼睛、标志性的倒扣杯金布丁的发型下部是宛如杂草的爆炸头，瘦小的身形套在金闪闪的护甲下面，黑色的无袖外套下摆比他——或者说“她”——的身高还长，呼啦啦地在身后拖出老远。

这家伙和Playmaker（♀）一样没改声音。但“叔音萝莉开口跪”还不是最严重的问题。

——最严重的问题是鬼冢的外套下穿的是皮质三点式。

“哇啊啊啊啊Link Vrains怎么可以允许儿童色情内容出现——无论是谁都好要么拯救他的审美要么拯救我的眼睛——”Ai持续尖叫。
游作忍无可忍按下了静音键——他端着胳膊上的决斗盘的时候，Ai离他的身体很近。Ai的高频噪音几乎要引得他那两坨没有什么支点的胸部脂肪颤抖共鸣了。

“他的表演型人格已经成长到丧心病狂的程度了吗——我听说鬼冢很喜欢小孩，但我觉得他对‘帅气的小孩’的理解是不是有什么……偏差……”Blue Angel望着鬼冢远去的背影喃喃说道——虽然那驾在Duel板上的年幼身影又瘦又小，随便一股数据风都能吹飞，它却在Blue Angel的心中留下了好几次方的心理阴影。

“Link Vrains的性别转换到底是什么机制？财前晃有没有和你说过SOL什么时候能把问题解决？”Playmaker问。
“什么机制我可不知道，修复bug应该不会太久——希望不会太久——”Blue Angel死掉的眼神稍微恢复了一些。她歪着脑袋转过脸——

“说起来，Playmaker，”她眯起眼睛——男性形象时的眼睛比女孩时要细长一些，可爱的成分基本死绝了，她现在看上去十分狡黠：
“我今天一个汉诺骑士都没有碰到——他们没有行动，该不会是得益于这场意外吧？”
“不可能，”游作坚定地否定道：“因区区一个虚拟形象性别错乱的问题就停止行动？不，Revolver不是那种畏手畏脚因小失大的人。SOL在忙于修补系统漏洞，他应该不会放过这个钻空子的机会才对。”
——不过，假如他真的只是由于虚拟形象变成了女性就赖在了汉诺的秘密基地里不愿出来见人，那我可要笑了。
游作在心中冷笑道。

**

“不要笑了……”
“请您不要再笑了！”

Revolver郁闷地望着面前努力憋笑姑且算成功的Faust（♀）、比较有良心地把笑容藏在了手掌里的Vira（♂）和一开始就笑得开心的不得了的Genome（♀）。

“总之今天这个状态不方便行动，Specter，先传令下去，让所有人线下待命即可。”Revolver抱着胳膊，吩咐他那一头及地长发的辅佐官（♀）去传达他的指示。

Specter十分专业地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冷静状态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Revolver望着Specter的背影想叹气——以前他只觉得自己的辅佐官忠诚可靠，今天看来，脑子里竟冒出一大串词，比如“会读空气知书达理温婉贤惠”。
结果Revolver还没来得及欣慰，Specter踩在他自己的头发上，摔着登出了Link Vrains。

“你这个状态的DNA样本我可以取一份吗，Revolver大人？”Genome用手指绕着末梢翘起的齐肩短发，眼睛和眼睫毛都弯出无比喜庆的弧度。

“这只是虚拟形象，真实世界中我的DNA是不会有变化的，我想您明白这一点。”Revolver很想扶额，但是他腾不开手。他今天维持了双手抱臂的动作一天了——不是他觉得抱臂的动作很威严——论习惯性动作，他更爱叉腰——而是，他得用一个相对比较自然的动作，托住他沉甸甸的胸——

“Revolver大人，其实您把手放下来也没关系的。”Vira身为男性的外貌和作为女性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脸部的线条显得硬气俊朗了一些。

“……我觉得……会掉。”Revolver不确定地说。

“不会的，其实……E杯的话也还好吧。”Vira笑道：“可能有点沉，对肩膀的负担大，活动起来会不适应——但是绝对不会掉的啦。那是长在您身体上的。您看，Faust和Genome接受起来都很快呢~”

“不不不Vira，不是E，那个至少是F，是F！不要怀疑敏锐的科学家，我这双眼睛可是可以看穿DNA的数据读取之眼~”胸部大小几乎无变化、很显然没有突破A的界限因此也完全没有半点肩膀负担和对他人同情心的Genome笃定地说道：
“总之，不愧是Revolver大人——！”

“说实话，这完全没有什么值得骄傲或者欣喜的啊，Genome博士。”决斗的话连抽个卡拍个卡都得把胳膊架远一点，否则绝对会打到胸。

“不会是SOL的阴谋吧？”Faust摸着变秃的下巴，慎重思考着。
“我认为不是。”性别转换是哪门子的阴谋？再说根据情报来看，性别错乱是针对全Link Vrains的，SOL虽然缺德，却不是这么个缺德法。用户体验太差是要赔钱的，而且高层也得加班。

不过，今天的汉诺无法有效行动倒是真的。他上午针对Link Vrains的事态召集全体汉诺骑士紧急集合的时候，一帮高低矮胖参差不齐张口都是汉子口音的汉诺女骑士，集体盯着他的胸眼神发直，看得他内心极度不爽。他可以肯定那帮素质低下的家伙在他出现在会场之前正互相研究着彼此的身体。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么好奇的话都回去直接开成女号儿不就好了，一看就知道是群没谈过女朋友的loser——没见过世面！丢人！

“说起来，我父亲他的状态……”Revolver本能地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鸿上博士本身不会受到Link Vrains里的系统和数据错误的影响，放心吧，他还是您‘父亲’哦~”Genome依旧乐呵呵地回答。

“这样么。”
不知道为什么，某单亲家庭高干子弟的内心竟感受到了一丝隐隐的失落，随后他又赶紧在心中批判了一番胡思乱想的自己。

“对了，”Vira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衣服的哪个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梳子：“Revolver大人，让我为您打理一下头发吧，突然长到了腰迹的长度，不梳理好的话会显得凌乱呢。”

“……”汉诺的首领陷入了沉默，其实他想说，根本不必那么麻烦，他的脑袋和胸口都沉得得像挂了麻袋，贴身的衣服比平时更紧地绷在身上，也很不舒服；反正今天没法出门搞事情，大家不如各自下线回家吃晚饭比较好。
但看了看Vira期待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他在Faust和Genome的忍俊不禁和狂笑着的注视下，开始预感到事情不妙。
二十分钟后，堂堂汉诺首领Revolver，抱着沉得要死的F杯，顶着一头麻花辫，在自己那位办完事后来到指挥室的老父亲的神色复杂的注视下，后悔得想立刻召唤出枪管龙赶紧骑上跑路。

**

“小哥，你还好吗？怎么看上去精神不济的样子。”
草薙一边将新做好的热狗打包递给客人，一边关切地问着对方。

“啊，没什么。”白发的客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偶尔想感叹一句，做女人可真不容易。”

草薙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您……难道说您是决斗者吗？然后在昨天登录了Link Vrains吧？”

“是的……真是，一言难尽。总之您还是别问为好。”白发客人一脸疲惫地轻轻耸了耸肩。
“是啊哈哈哈，我理解我理解。”草薙笑着，顺便瞟了一眼坐在热狗车外阴沉着脸敲打着笔记本电脑的游作。
“没有比昨天的Link Vrains更糟糕的啦，我都懂的。但愿SOL之后能靠谱一点，不要再出这种事啦，您说对吧？”
草薙冲离去的客人挥了挥手。

“好低的气压哦，游作酱~”客人走后，Ai偷偷从决斗盘里探出头来说。
“如果不想被删掉的话，你最好不要烦他咯~”草薙好心提醒着正走在作死路上的Ai。

“毕竟游作昨天可是强忍着身体方面的不协调，在Link Vrains里兜兜转转了一晚上，都没能等到以为注定会出现的人呢~要我说啊，游作，想开点，没碰到汉诺首领应该是件好事。那种状态下决斗的话，会非常不方便吧？”
草薙安慰道。

“那种事，无所谓。”游作合上了电脑：
“就算不方便，也是双方都会因身体变化感到不方便。而且，我有预感：他比我大。”

“哈？”草薙的热狗从夹子里掉了出来。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是这样。”游作既不重复也没解释，留下这么一句话，然后拿起桌上新做好的热狗吃起来。徒留草薙一个人在煎热狗的铁板前内心凌乱。

“等等等——游作你刚才说什么？”
“草薙哥，今天的番茄酱放少了。”
“哦，啊，抱歉——不，等等，你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
“游作——！”

从此之后，Link Vrains的Sex Switch系统再也没有出过问题。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