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接到家入硝子的电话时，刚打完架。
这次的咒灵他应对得很轻松，也没遇到什么突发的恶性事件，甚至还顺手救下来个小朋友，小孩为表感谢，把自己抱着的糖罐整个送给他了。他心情不错，声音也是轻快的：“稀奇啊，没想到硝子你居然会主动给我打电话。”
家入硝子啧了一声，问他：“你现在在哪？”
没等五条悟回答，她又说：“算了不重要。用你最快的速度，从你那里回高专要多长时间？”

“大概半天吧。”五条悟意识到了不对，“杰出事了？”
听到他的问题，家入硝子又啧了一声，她嘀咕了句“我就知道”，又开口：“算吧，不是受伤，没生命危险。你赶紧回来吧，不管有什么事情都给推了回来。这事有点复杂，让夏油自己跟你说。”
说完她像怕五条悟追问似的立刻挂了电话。

于是就有了现在站在夏油杰寝室门口的五条悟。

他不是没给家入硝子打电话，结果自己直接被拉黑了；又给夏油杰打电话，挚友居然也没接。五条悟又是迷惑又是焦急地赶回来，怀里甚至还抱着那个小孩送给他的糖罐。
80%的咒术师都是Alpha或者Omega，所以高专的寝室在信息素隔离方面做得相当好。以至于五条悟打开门的一瞬间，差点没被扑面而来的清茶味信息素给埋了。

他看着坐在床边神情惊讶的夏油杰，六眼迅速给他反馈了庞大的信息：杯子都拿不动以至于手在颤抖、身上出了不少汗，脸上惊讶退却紧随而至的一点微不可见的喜悦、还有表露到明面上的依赖。
杰现在需要我。
五条悟迅速做出了判断。

于是五条悟一边头脑风暴想杰不是个Beta吗怎么现在看起来是个Omega，一边想杰这个信息素的味道怎么似乎掺了我的信息素的味道……一边还有余力装出一副可靠而沉稳的样子，走进寝室锁了门。
夏油杰的目光跟着他走，看见五条悟把糖罐放到了桌子上，又从里面拿了一颗糖出来递给他：“来一颗？”
从见到五条悟起，夏油杰得到一定满足的本能就呼啸狂欢着淹没了理智，换言之，大脑一片空白，全靠无意识行动。他愣愣地看着五条悟，看对方等了两秒，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一样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之后剥了糖果塞进他嘴里。

五条悟坐到他旁边，自然而然地把夏油杰抱到怀里。他释放出安抚信息素，感受到怀里正在分化的Omega轻微地颤了一下，紧接着手脚并用地抱过来缠住他。五条悟便趁对方埋头于自己颈窝时，嗅了嗅他后颈处腺体附近最为浓郁的信息素味道。
没闻错，确实有自己的味道。
听说被永久标记后的Omega会被染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自己是甜薄荷味，现在闻起来是带着一点点甜的清茶，那原本就是……苦茶味？
……还好还好，在杰还是Beta的时候我就把他标记了，五条悟庆幸地想。

“杰？”五条悟亲了亲他的耳朵，“还有意识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夏油杰模糊地应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没意识。
五条悟，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Alpha，对AO知识的了解还是比夏油杰要丰富不少。他知道Omega的分化大致趋于两种表现，大多表现为剧烈发情，很少见的一种则是虚弱脱力，而表现为后者的Omega应该……

“杰。”五条悟拍了拍他，“我咬你了哦？”
“……嗯？”夏油杰还没反应过来，颈后的腺体就被咬破了，大量对方的信息素涌入。作为还没分化就被标记过的Omega，某种意义上他的身体更熟悉的反而是五条悟的信息素。清凉的薄荷味注入体内后化为暖流，原本得不到对方安抚的焦虑焦躁不安烦闷也慢慢地被安抚下来。
夏油杰轻微地呜咽了一声，又唤他：“悟。”
五条悟摸了摸他的头发：“杰这样显得好乖哦……”他分明是在说着感慨般的话，语气却仿佛在说我好想欺负你。
闻言夏油杰也咬了下他的脖颈，像是在表达不满。

见怀里的人呼吸比刚刚平稳点，五条悟开口：“杰，现在可以问你问题了吗？”
夏油杰看起来找回了一丁点神志，点了点头。
“你是从Beta变成Omega了吗？因为我？”
夏油杰继续点点头，头发蹭过五条悟的下巴，有点痒。
“那就要结婚才行了，我看你的分化估计还要三天，结婚证年龄还不够……那四天后杰先跟我回趟五条家吧？然后我跟你去你家。”

“嗯？”夏油杰先是没反应过来，喉咙里发出疑问的声音，他稍微抬起头，思维迟钝地转动，“为什么要结婚？”
五条悟理所当然道：“你身上不是都有我的标记了吗？”
“……啊。”夏油杰还是不太清醒，他眼神失焦地盯着五条悟半晌，哦了一声，说：“不行。”

五条悟完全没考虑到夏油杰会拒绝的可能性，他不可思议道：“为什么不行？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想……”夏油杰大部分思考能力掉线时显得格外坦诚，他慢慢地说：“结婚是爱人才会做的事情。”
五条悟眉头一皱，不可置信道：“杰，你居然不喜欢我？！”
“悟，是悟不喜欢我。”夏油杰显得又有些焦躁，五条悟亲了亲额头后他就安静了。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五条悟下意识地反问道，他好早以前就知道夏油杰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他，那他们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都拆不开。他又想起夏油杰是个比自己思虑重很多的人，好像很多事情必须要摆到明面上他才会确信，不然就会想很多……五条悟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对夏油杰告白过。

……好像没有。
五条悟心虚了。

他又回忆了一下自己有没有表现出过比较明确的感情倾向。
……好像，可能，也没有？
五条悟更心虚了。

或许勾肩搭背那种在杰看来都不算吧，但是……
五条悟突然不心虚了。
“但是杰，我们不是一直在做爱吗？”五条悟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跟我不喜欢的人做这种事？”
夏油杰茫然道：“……因为你是悟啊，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你开心就好了。”

五条悟默了两秒，像是第一天认识夏油杰一样看了他半晌。神子难得有这种心情复杂的时候，他伸出手戳夏油杰的脸，有点想生气，看到对方还一副狼狈的样子又气不起来，无奈道：“杰，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
他难得严肃地说：“我确实做很多事都只凭我开心，但杰是我很在乎的人，我不会对你这么随便。我和杰在一起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夏油杰恰好在此时缓慢回神，他清晰地听到了这句话，抬眸对上五条悟的视线，怔了半晌。之后耳根泛起红色，眼里像是有些懊恼，又像是恍然。他小声地说：“我也是。”

五条悟装没听到：“杰，你说什么？”
“……我也喜欢你。”夏油杰撇开视线，又说，“悟。”

自己心知肚明和真正听到表白果然是两回事啊。五条悟摸着陡然加快的心跳想，早知道就应该早点告白了，天天说日日说，说到让杰烦才对。
他问：“怎么了？”
夏油杰的舌尖抵了下牙齿，开口：“刚给我的糖，吃完了。”

五条悟低头看他，眸子里溢满了笑意：“那还要吃吗？”
夏油杰眨了眨眼，点头。

五条悟便吻住了他。








后日谈.
灰原雄其实不太明白，为什么这分明是夏油前辈的寝室，却是五条前辈开的门。
“什么事。”五条悟穿了件睡衣，敞开的领口上可以看到红痕和牙印。对此灰原雄表示习以为常，他老老实实道：“九十九前辈找你们。”
“哦，我去吧，杰还没睡醒。”五条悟看着他，突然问，“你们明天有任务吗？”
灰原雄点头。
“我和杰跟你们一起去吧。”五条悟想，然后顺便把杰拐去五条家见家长。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FIN.
小五生日快乐！
这篇原本是想写筑巢的夏油杰和五条悟腻腻乎乎，不知道为什么就写得如此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