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他唯一需要感谢林诚一郎的是对方给了他一张漂亮的脸。找到客人很容易，从巷子到小旅馆只需一个吻，他们跌进冷硬的床，急切得像热恋的情侣。

劣质电视的彩光吻在林诚司脸上，他愣愣看着晚间爱情剧目里的男女主角在空无一人的街道相拥，眼睛望向眼睛，嘴唇贴上嘴唇，煽情的甜蜜音乐应景响起。多么古典。一瞬他甚至忘记了眼前的画面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爱情，爱。林诚司忽然思索到困惑。他很少想这些的，但不知怎么，好像他今天偏要想出一个答案似的，男女主角的告白横在脑中，画面无限停滞到永远。或许爱是国中时收到的情书，粉红的信纸带着香味，字迹工整到心痛，被他撕碎了扔到主人脸上，文弱的女生遂哭了起来；抑或爱是街上寻来的客人操了他，而他偷了对方的钱包去吃拉面。

然而对于林诚司来说，这些都太遥远，太奢靡。一切早已停滞在某个地方，他远远地站在那里，不知何故哭得面目模糊。爱是什么。爱只是林诚一郎把他的头摁进浴缸直到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