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439271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阴阳师 源赖光 , 鬼切
标签 光切
文集 光切
-
1354
3
2021-9-29 18:21
- 导读
- *都是随便写写的小脑洞,每篇都不长也没头没尾,所以这一系列干脆全叫秘密,每个小故事之间没有联系,也不全是原作背景。
*完全是个人xp小片段
*现pa校园(?)这两天突然好馋病态切,摸了
【光切】秘密 四
要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原本他今天做好了准备要给校外的那家伙一个教训,人都拖到巷子里揍了几拳,却突然被路过巷口的黑发少年给打断。
对方站在巷口呆呆地盯着他们,他想叫人快走,被自己揪着衣领的家伙却趁着他分神挣脱溜走,慌张逃离现场的过程中还撞到了巷口的少年。对方躲闪不及被重重撞倒在地,一副没有反应过来的茫然模样。
源赖光自认不是什么大善人,也没心情把干扰了自己揍人的家伙好心扶起来安慰,便只是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黑发间略显苍白的后颈和单薄的腰背。
那家伙沉默地低着头,双手撑在地面的碎玻璃上,好半天毫无反应,纤细的身体跪坐在地上看上去很有些可怜的样子。
但源赖光可没有多余的同情心,他叫了那人几声,对方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喂,你在听我说话吗?”
今天本就节外生枝,他忍不住心生烦躁,顺势半蹲下来不耐地抓住对方柔软的黑发用了点力把少年的头抬起来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对方被抓住了头发也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抬起一双浅灰色的眼瞳冷冷地注视着他,或许是对于这种受制于人的姿态感到不满,他一言不发地伸出一只手扣住源赖光的手臂。那只手刚刚按在碎玻璃上,手心被划伤了好几道口子,早就变得血迹斑斑,现在这些血顺着他的动作洇上了源赖光干净的袖口。
“啧。”
源赖光扫一眼自己染血的袖口,松开对方的黑发,只觉得今天诸事不顺。
他平时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在校外打架向来小心翼翼不让衣服沾血,显然这件穿不回家了,干脆脱掉自己的外套一把塞进他的怀里,自己起身的同时也握着他的手腕将少年拉了起来。
“算了,你带回去帮我洗干净,明天我去找你拿。”
他过了那阵火气仔细想想自己也没必要和受害者计较,毕竟对于对方来说也是飞来横祸。现在又让他帮忙洗衣服,源赖光帮他整理几下被自己抓乱的额发,语气少了几分之前的强硬。
“你叫什么?哪个年级的?”
面前的黑发少年抱紧怀里的外套,皱着眉偏头躲开他在自己头上动作的手,那张冷淡的脸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一点其他的表情。
他看了源赖光一眼,最终不情不愿地张张嘴说出了今晚以来第一句话。
“鬼切。”
------
原来对方是低他两个年级的学弟。第二天午休时间他去找鬼切,看着鬼切从包里拿出那件叠好的外套沉默地递给了他。
拿到外套后他没有急着走,鬼切一副不愿意多说一个字的样子勾起了他的兴趣,源赖光回想起昨天对方开口时清冷的嗓音,忍不住想留下来逗他多说几句。
教室里的人走得七七八八,他干脆面对面坐到鬼切的前桌。鬼切对于他的动作没有反应,抬头看他一眼就自顾自拿出自己带的便当吃了起来。
这大概就是他的午饭,便当盒里只放了几个捏得歪歪扭扭的饭团,大小也不太一样,鬼切拿起一个咬了一口,看起来好像没有馅料的样子。
好简陋的便当,是不是有点敷衍了,不会是他自己做的吧。
心里这样想,他开口问道:“我可以吃一个吗。”
说完他不等鬼切反应就拿了一个小点的也咬了一口,入口先是普通的饭的味道,没想到两秒后一股醋的酸味在口中爆炸般弥漫开来。
到底是放了多少醋……说是失手把一整瓶都倒进去了他也会相信,除了常人无法忍受的酸以外根本没有调味。第一次吃到这么糟糕的食物,源赖光努力忍住把嘴里的那口饭团吐出来的冲动,憋了一口气咀嚼几下艰难地咽了下去,嘴里的酸味还是久久难以消散。
对面的鬼切像是完全注意不到他这边的情况,慢条斯理地一口一口咬下手中的饭团,在源赖光的注视下没有露出一点异样的反应,如果不是刚刚尝了一口他真要以为鬼切吃的是什么正常的饭团。
他试探着问了一句:“好吃吗?”
鬼切停下咀嚼的动作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
源赖光无话可说,只得暗自猜测鬼切是不是没有吃过什么好吃的食物,才会习惯那样难吃的饭团。
他正考虑下次自己从家里带个正常的便当给鬼切尝尝,眼神一瞥却看见了鬼切的手心。
“你的手。”他一把抓住鬼切的手腕,遭到了对方不满的抵抗。他却强硬地握着那段纤细的手腕把鬼切试图往身后藏的两只手都拽到桌面上来。
昨天鬼切两只手的手心都被划出了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他本以为鬼切回家后会处理,现在却看见那些暴露在外的、边缘有些发白的外翻伤口,既没有上药也没有缠纱布。
“这样会感染的,跟我去医务室。”
鬼切一路上一直试图挣脱,但对方头也不回地拉着他向前走,怎么也挣脱不了。那张几乎没有表情波动的脸上终于露出几分羞恼的神色,与其他人肌肤相触令他感到浑身不适,如桎梏般钳制住手腕的手指也唤起了不适的身体记忆,让他感到熟悉的恐惧与厌恶感。
“够了……放开我……!”
到了医务室门口,源赖光稍稍松了手上的力气,鬼切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回去。他回头就看见鬼切咬着下嘴唇恨恨地瞪着自己,再仔细一看身体居然还在微微发抖。
鬼切激烈的反应让他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粗暴了一点,但当务之急还是鬼切手上的伤,尽管鬼切态度很抗拒,他还是拉着鬼切坐到了桌子旁。
医务室的老师不在,他便自己拿了药水和绷带帮鬼切处理。把对方的手掌打开,发白的伤口就出现在自己眼前,没有流血,边缘却有些发炎,看起来像是用水冲洗到不再流血就没有再管过。
“怎么弄成这样,伤口不能沾水不知道吗?……会有点疼。”
他把药水倒在鬼切的伤口上,本来做好了鬼切会痛出眼泪自己安抚对方几句的准备,却看见鬼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木着一张冷淡的脸看着药水流过手心。
就算是真的不怕痛至少也会条件反射地抖几下手指,鬼切却表现得事不关己,好像注视着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他感到惊讶之余手上动作不停,迅速帮鬼切包扎好两只手,手心缠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五根泛着粉的纤细手指。
“好了,记得勤换纱布。”
鬼切收回自己的手,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控诉着他的多管闲事,却还是不适应地弯了弯手指低声说了句“谢谢”。
鬼切回去之后,源赖光拿起手中的外套看了看一点血迹都没留下的衣袖,突然想起他发白的伤口边缘。
难道鬼切是因为要用手清洗血迹,所以伤口才会那样沾水发炎吗。
------
过了几天他又去找鬼切,这次专门带了自己的便当和鬼切分享。
鬼切看着他堪称豪华的午饭,犹豫几秒还是夹起一根小香肠塞进嘴里,源赖光期待地盯着他咀嚼的动作,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哪怕一丝惊艳的微表情。
但直到把那一口吞咽下去,他始终保持着沉默,也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
源赖光的想象落空,灰心之余又觉得疑惑:“好吃吗?”
“嗯。”
鬼切认真地点头,还是那么惜字如金。
他便也没有多想,只当鬼切表情管理能力强,把大半午饭留给他之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下午鬼切来找他还饭盒,人走后在边上抽烟的酒吞瞪大眼睛过来问他:“刚刚那个是鬼切?你是怎么做到让他主动找你说话的?”
源赖光看他一眼:“你认识他?”
“你不知道?他和我同班啊,在同年级里出了名的冷淡自闭。一开始很多人和他搭话,都被他面无表情的冷漠态度打击到,他也从来不和任何人主动交流,独来独往,就像个没有感情波动的机器。”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不过,好像是因为他家庭关系不太好的缘故,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和他熟到这个地步啊。”
熟吗?这么一想他还是因为意外才认识了鬼切,一开始还粗暴地拽了他的头发,因为鬼切像个木头一样冷淡迟钝的反应才有了兴趣。
鬼切的事他其实根本一点也不了解,只是自己单方面缠着他、和他说了几句话,这样在别人眼里看来就已经是关系好了吗?
鬼切到底是和正常生活有多脱节,他暗自思忖着,决定下次见到鬼切的时候问问他自己的事。想不到下次再见到鬼切则是一周后。
------
连着几天没碰到人,他在其他人都离开学校的傍晚时分再一次路过鬼切的教室,却透过窗户一眼看见了恹恹趴在桌上的少年。
“鬼切,还不回家吗?”源赖光推门进去,想问问他这几天都去哪里了,在看清对方的脸颊时突然止住了近在嘴边的疑问。
鬼切半阖着眼睑,嘴唇发白,苍白的面颊上浮现出病态的潮红,眼眶也潮湿泛红。他察觉到有人靠近时努力抬眼看向来人,睫毛不断颤抖。
源赖光第一反应是撩开细碎的黑发摸摸他的额头,掌心触碰到的皮肤发烫,覆着一层薄汗——鬼切发烧了。
这个时间医务室已经锁了门,放任病怏怏的鬼切在这里不管也不是办法。
“听得到我说话吗?”他俯身贴近鬼切的脸,把对方多余的杂乱碎发整理到耳后,对着通红的耳廓放轻声音问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鬼切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虚虚握住他的手指想要扯开,他便顺势向下抚摸鬼切同样滚烫的侧脸。对方显然烧得意识不清,难以回答他的问题,只皱着眉头睁开湿红的双眼看他,眼神涣散。
从鬼切嘴里问不出有用的信息,他干脆扶起鬼切打算把他先带回自己家,剩下的等他退烧了再说。
鬼切站不太稳,整个人脱力地靠在他身上,靠着他揽在腰间的手臂勉强跟着走。他的脑袋离源赖光的颈窝很近,张口喘息时湿润的吐息尽数喷洒在他的侧颈,带着灼人的热度,他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感觉那块皮肤一阵酥麻。
家里没有其他人,他还算顺利地把鬼切半扶半抱地带到自己房间,托着鬼切的后颈让他仰头给他塞了一颗退烧药,又拿着水杯给他喂水。
鬼切迷迷糊糊下意识吞咽口中的液体,却还是有一些水溢出唇角,流过脖颈和锁骨打湿了衣领。一番折腾下来两个人都是一身汗,他想帮鬼切换件睡衣,却在脱下他上衣的时候发现了掩藏在布料下的累累伤痕。
不光是伤口,鬼切的腰背和肩膀还有好几块面积不小的淤青,其中一部分还泛着些深紫,看起来像钝物撞击留下的惨状,在单薄白净的肌肤上张牙舞爪地占据了一席之地。
破皮出血的伤口则像是用条状物抽打、一道一道叠加好几层的结果,集中在背部和身上的青紫痕迹连在一起。其中有些边缘外翻,显然又是没有及时处理的结果,伤口竟然就这样贴着衬衣布料,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源赖光在看到伤口的一刻就明白了这就是致使鬼切发烧的原因,但同时他的脑海中又出现更多新的问题。
这些伤口明显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鬼切为什么会受这么多伤,他带着这些未处理的伤口是怎么做到不露端倪、直到因为伤口发炎发起了高烧才被他发现的。
他平时就一直这样忍耐着疼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吗?
想找鬼切追问个清楚,对方却失去了意识,他只得带着心中不断增加的疑问找出医药箱任劳任怨地帮忙处理。
鬼切还是像上次一样,伤口被触碰时毫无反应,连手指都没有颤抖一下。人在感到疼痛时都会因为趋利避害的本能保护自己。如果说上次的无动于衷是他在清醒的情况下忍耐的结果,这次则明显不正常。
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想,源赖光忙活完洗了个澡也躺在床上,身边的鬼切呼吸轻缓,已经睡了过去。
鬼切柔软的身体在被窝里散发着偏高的温度,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传递到了他靠近鬼切的一侧身体,他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看向对方。
他在睡梦中很没有安全感地蜷缩起来,只占了整张床的很小一块地方。源赖光把自己看得见的伤口都处理了个遍,他的腰上缠了好几层绷带,那一截腰身却还是显得格外细瘦,肤色也是一种不太健康的苍白。
鬼切一直以来到底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他满腹疑问,却也只能闭上双眼等明天再说。
半夜里他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微小响动打扰了浅眠,睁开眼就看见鬼切轻手轻脚地爬下了床。源赖光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又扯了回来,鬼切毫无防备地倒回床上,想撑起身子却被旁边的人按了下去。
“干什么去?”
鬼切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突然意识到是面前的人帮了自己,他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咬了咬干燥的下唇:“回家。”
源赖光俯下身与他额头相抵,之前有些烫手的高热已经褪去,鬼切的意识也恢复了清醒。
他看起来不习惯这样的亲密接触,身体陷在被子里有些僵硬,看起来不是很能理解现状,但眼下显然有比放他回家更重要的事。
“鬼切,你是不是……没有痛觉?”
源赖光终于把自己独自琢磨了一晚上的事问了出来。
鬼切惊疑不定地睁大了眼睛盯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是如何得知的,长久的沉默后最终还是点了下头。
原来如此,那就都说得通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手撑在碎玻璃上毫无反应,因为感觉不到疼痛,所以不处理伤口任由它沾水发炎,每天带着一身伤痕若无其事地走来走去,接触到药水纱布时也冷眼旁观,根本不像是在注视自己的身体。
源赖光表面不动声色,大脑却已经飞速回忆起了所有过去的细节。他没有开口,鬼切一定知道他还想听什么,于是他颇有耐心地等待鬼切主动交待。
鬼切很久没有一次性说出超过三句话,他内心挣扎片刻,衡量了一下自己当下的处境,无奈之下半是辩解半是解释地艰难开口:“我只是在像你们一样正常生活而已。”
即使时间线杂乱,有些细节不愿意展开讲,表达也断断续续。但源赖光还是从他的叙述中拼凑出了个大概:
鬼切的父亲出轨又家暴,常常喝得烂醉深夜回家,对鬼切和他的母亲肆意打骂。鬼切有一次被他扯着头发撞破了额角,被邻居发现后报了警,从那以后他便注意不在鬼切暴露在外的皮肤上留下伤口,转而在他衣服下的腰背处留下一块又一块踢打的淤痕。
在这样的环境下他只能和母亲相依为命,然而女人无法接受结婚时和现在天差地别的打击,精神状态接近失常,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生下孩子的原因,将自己长久以来的怨愤尽数宣泄在鬼切身上。鬼切在家不得不随时接受她毫无理由的指责与抽打,小小的鬼切不懂父母为什么会这样,在他们日复一日的指责中相信了都是自己的错。
她心情不好时就会反复抽打同一个地方,直到那片肌肤破皮流血,而鬼切则一边忍受着尖锐的痛楚一边掉着眼泪不断重复“对不起”,希望借此平息她的怒火,但这样示弱的结果却往往是换来了更加猛烈的抽打。
久而久之他开始害怕和别人的肢体接触,不再表露自己的情绪,将痛苦难过都隐藏在冷淡的表情之下,拒绝和任何人产生多余的联系,也从不愿将自己的伤口示人。
有一天母亲狠狠推了他一把,他没有站稳,后背重重地撞到了桌子边缘,从那之后他就发现自己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
原本折磨得他直到深夜也难以入睡的痛楚消失殆尽,就算是触摸那些看起来可怖的伤口也只能感觉到触摸的感觉。那些伤痛像是在传递到大脑之前就被拦下来似的,再也不能影响他分毫。
鬼切却早已习惯了面无表情假装无动于衷,所以长久以来除了他自己外竟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个变化。感觉不到痛,有时候一些隐秘的伤口他也发现不了,反正放着不管也会愈合,他便越来越放任自流,到了最后也习惯了神情自若地带着一身未处理的严重伤痕模仿着其他人正常生活。
失去痛觉后,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味觉也变得越来越弱。
鬼切一开始以为是自己盐放少了,后来他越放越多,做出来的食物味道却越来越淡。直到他含了一勺到自己的嘴里,只能感觉到颗粒的触感,却尝不出咸味。他才迟钝地意识到这个事实:自己的味觉也消失了。
源赖光突然想起他带来的那些酸得过分的饭团,那个时候自己带着点开玩笑的心态问他好吃吗,鬼切点点头说嗯。
后来他给鬼切分享自己的便当,鬼切同样反应平淡,没有自己期待的惊艳反应。当时自己只感到一丝挫败,现在知道鬼切早就失去了味觉,那些让他觉得不对劲的事一下子都有了答案。
原来从那个时候……不,从一开始,鬼切身上所有与他人不同的秘密都在若有若无地露出端倪,他在这个过程中隐约察觉到了鬼切游离于世界之外的状态想要一探究竟,直到今天才终于看到了真正的他。
没有所谓探究到底的成就感,这个时候他反而心情复杂,一时说不出什么话来。
鬼切静静地与他对视,又变回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等着身上的人好奇心得到满足后松手放他回去。
对方却丝毫没有表现出要放他走的意思,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抓得更紧了些,随后源赖光比他高大一圈的身体虚虚地覆在上方挡住了微弱的光线,气势十足地压了下来。
鬼切一瞬间紧张得全身僵硬发抖,心跳加速呼吸加快,条件反射地挣扎起来却也根本无济于事。他在对方靠得越来越近的呼吸声中下意识害怕地闭紧双眼,感到一阵未知的恐惧。
半晌却只等到了落在眼睑上一个轻得好像羽毛拂过的柔软触感。
------
源赖光托着鬼切的腰身将他抱到桌上,一颗颗解开他的扣子脱下包裹着身体的外衣。
鬼切放松身体任由他动作,长久以来没有情绪的冷淡脸颊上露出一种近似松懈、信赖的表情。他浅灰色的眼眸中盛着点点星光,在昏暗的室内显得格外晶莹剔透。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射在他白皙的身体上,更是显得肌肤柔软细腻,看起来像是牛奶、果冻或者布丁,总之会让源赖光联想到各种柔滑甜美的食物。
鬼切的父母离婚后,没有人分出心思照顾这个他们眼中多余的小孩,于是在源赖光半是诱哄半是强迫的攻势下几乎是住进了他家。
由于不再增添新伤,鬼切身体上的淤青一点点褪去,露出底下光洁的肌肤,几条长长的伤痕也渐渐愈合。腰腹上缠绕的绷带已经完全拆除,过去留下的疤痕却无法修复,像蜈蚣一样横亘在他单薄的身躯上。
源赖光的手指抚过那些不平整的伤疤,鬼切不太在乎自己的身体,但自己的疤痕被这样轻柔地抚摸时还是不可抑止地感到难为情,低头轻轻抓住他的手。
那张习惯以面无表情示人的冷脸终于在他的面前剖出真实的情感,露出几分羞怯来。
源赖光忍不住勾起嘴角,心中像被猫挠了一下,对于现状的发展着实感到满足。了解鬼切、进入鬼切的生活,让他能够接受、注视自己,花了他好一段时间,但还不算晚。
那只抓着自己的手力度微弱地拉他一下,他收了收自己控制不住的笑容,欣然顺着对方的意思靠近,照顾着他不善言辞的恋人害羞的情绪,在满室月光的见证之下与鬼切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