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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王耀 亚瑟·柯克兰 王濠镜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王沪 王苏 王耀 , 亚瑟·柯克兰 , 王濠镜 , 弗朗西斯·波诺弗瓦 , 王沪 , 王苏
标签 黑塔利亚 , APH , 好茶组 , 牡丹莲 , 朝耀 , 王耀 , 亚瑟·柯克兰 , 王濠镜 , 省拟
文集 今夕是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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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6-3 20:02
- 导读
- 好茶组/牡丹莲 国设 省拟
有仏沪剧情 自行避雷
我流王沪是家里最小的妹妹
“尽管愚蠢,却也当得起英勇无畏这四个字。”弗朗西斯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他说法语的腔调实在是悦耳动听,但无奈听者是个油盐不进的英国佬,“只是可惜了美人,你知道我最看不得美人落难了。”
“我倒认为,王苏不如退守重庆。”他说,“同时,我也不能理解王耀以死明志。他俩这样太不值了。到底还是堤喀女神眷顾王耀,让他还能再次醒来。否则,他会就此死去,也算是全了他的心愿。”包括王濠镜选择留在澳门,这些都是以他的思维无法理解的,文化差异让他没办法与重视气节的中国人共情。
弗朗西斯本想问他,英国文学不是喜欢写为荣誉而死吗,听了亚瑟的话,他反而不想问了,因为法国人已经从他的潜意思中自行得出了答案。
英国人的骑士精神强调个人利益与荣辱,但他作为英国象征,首先考虑的还是至高无上的国家利益,大英帝国的利益理应高于一切,为了追求利益的最优解,他会毫不犹豫地放弃气节,绝不会让任何情感干扰他的判断。
亚瑟·柯克兰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冰冷的国家机器,他的选择永远都是利益最大化。
“淞沪会战失败后,王耀恳求我保护王沪。”法国人突然说起了王耀家里最小的幼妹,“我好说歹说劝她躲进法租界,可她就是不肯,怎么劝都没用。”
日军进至苏州河岸,上海市长发表告市民书,沉痛宣告远东第一大都市——上海沦陷。
两日后,国民政府发表告全体上海同胞书声明,并下令全线撤退,四天后上海失守。
上海被日本占领后,王沪仍然不肯撤离,王耀那伶牙俐齿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没劝动她。
他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打电话求助还在上海的弗朗西斯,言语的恳切程度,连他听了都颇为动容:“你不用谢我,我曾经也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知道不足以弥补万分之一,但这次姑且就当做是补偿吧。”
王耀很久都没说话。
“……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不过私人方面,我也不想再跟你计较,就此翻篇吧。”
弗朗西斯头疼不已,王沪之前哭喊着说她对不起王耀,更对不起王苏,上海失守,南京可怎么办啊?他告诉王沪战败已成定局,淞沪会战打了整整三个月,国军投入七十三个师,共计七十万余人,最后打光了三十万余将士,以百分之六十的精锐部队损失殆尽的代价,打破了日军企图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妄想。她已经尽力了,再不走连她自己都保不住了。
王沪真不愧是被家里千恩万爱娇惯着长大的大小姐,固执己见,任他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你以为被俘虏后,你会因为特殊身份的原因得到优待吗?”他烦躁地抓了抓垂落在耳畔的卷发,试图用残酷的现实吓唬她,“上海象征,王耀幼妹——巧了,或许本田菊更兴奋了。要知道有时让男人兴奋的不是你有多么美貌,而是身份,高贵的身份。你就不怕被他们轮奸?”
“既然你这么说了,可是苏姐儿也是女孩子,你让她怎么办啊!”
王沪反驳,听了他这番话哭得更伤心了。
这下轮到弗朗西斯被她噎得没话说了。但是已经没有时间允许他再继续犹豫不决了,有时候实际行动比言语劝说更管用,万般无奈之下,弗朗西斯直接一把扛起王沪在他肩上,不顾小姑娘的挣扎,在法国士兵的掩护下坐进了那辆开往法租界的防弹车里,他一把扯回试图拉开车门跳车逃跑的王沪,左手把她禁锢在怀里,右手箍着她的下巴:“你被日军糟蹋还不如给了我!”
躲进租界才能活命这个认知,从此成了王沪难以释怀的心病。
亚瑟能说什么,他只能感叹这家子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执拗,就像他当初评价王嘉龙和王濠镜一样。或许是被弗朗西斯讲述这段往事时的情绪影响,他突然感觉有点唏嘘,时间未免太残忍了。
“她从小就是个鬼精的丫头。”王沪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旗袍出席各种交际酒会,但对他而言,印象最深刻的还是1864年那场暗流涌动的庆功宴会上往王耀怀里钻的小格格。
在座的所有人都心事重重、各怀鬼胎,唯有年纪尚小的王沪,可以在祖国最艰难的时刻依旧被王耀保护得仍保持着天真的本性。宫宴上尽是看腻了的无聊歌舞,亚瑟动了戏弄王耀的心思,偏头凑近他,那双青玉般的眼睛却瞧着身量纤纤的舞妓,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咬耳朵道:“我看那些舞妓未必有你腰肢儿细软。”
王耀淡漠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他冷了脸,强忍着没当场发作。
他也抱过小王沪一回,小女孩的心思难猜,一向把讨厌亚瑟的情绪爱憎分明挂在脸上的王沪,居然主动伸手求抱。亚瑟抱起刚及他腰高的王沪,小姑娘故意左右开弓打了他两侧脸颊,还说是在帮他打虫子,这么冷的天哪来的虫子。得逞的小姑娘从他怀里跳下来,生怕被他报复,赶紧撒丫子跑了,躲在王耀身后对他扮了个鬼脸。
“果然还是个小姑娘。”弗朗西斯笑了。
亚瑟皱眉,弗朗西斯说这话的语气,他听着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呢:“王苏怕是凶多吉少了。”
“你为什么觉得她一定会遭此横祸?”
“难道你打算把希望寄托在本田菊是个正直善良的君子上?”亚瑟反问。
弗朗西斯也觉得不可能:“别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对女性兴致乏乏的你不会。你是绅士,是个温香软玉在怀也不会对她产生冲动的正人君子,亲爱的亚蒂。”
“你闭嘴吧法国佬!”弗朗西斯这张贱嘴就没消停过,如果可以,亚瑟真想让他做个哑巴,“我还有事要忙,再见。”
“等一下。”就在亚瑟正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法国人突然打断他,“王耀呢?如果在南京被俘虏的是王耀呢?你还会这么冷漠吗。”
“……如果他已经被俘虏了,我也没有别的办法。”亚瑟摊手,英国人毫不掩饰他的凉薄。
他能活着回来就行,反正清白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相反他还是那个毁人清白的混蛋,糟蹋白月光的他也算第一人了。
不过他和王耀同本田菊在马关确实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孽缘。
“他到底也曾是你的枕边人。”
英国佬的回答让他毫不意外,英法百年世仇,没有人比弗朗西斯自认更懂他这位死对头。担得起冰冷的国家机器这称呼的人,除了亚蒂也没别人了。他笑了一声,随后抢在亚瑟前面挂断电话。
卧室里传来怪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哭泣,弗朗西斯推开门,发现好不容易被他哄睡着的王沪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关键是那球还在瑟瑟发抖。
看来他和亚蒂的谈话是被她偷听到了。
法国人坐在床边,也没有想掀开被王沪裹紧的那床被子的想法,他倒是很想问问王沪她不觉得闷吗。
“沪?”
时间再次回溯到王濠镜启程前往葡萄牙的那天。与王耀送别王嘉龙那次不同,王濠镜离去的时候是个大雪纷飞的雪天。亚瑟给穿着朝服的王耀撑着伞,为他挡去纷纷扬扬的雪,但他的睫毛上还是沾上了一点雪花,融化之后像眼泪一样,湿润了王耀没有任何光亮的眼。
“我又失去了一个弟弟。”王耀裹着貂裘,身上不冷,内里却是心灰意冷,抬头看他,“你们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不再祸害我和我的家人?”
“是他自己非要离开。”亚瑟说。
“我没说怪你。”王耀说完就丢下亚瑟独自走了,被抛下的英国人也不恼,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雪天路滑,而王耀的心思全然随着王濠镜走了,走路魂不守舍,下台阶的时候一个不注意,脚下不稳便摔了下去。
距离王耀在正大光明牌匾下挥剑自刎,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八年。
光绪帝被慈禧太后幽禁于西苑瀛台,他成为无枷之囚,缠绵病榻。想来也是不久于世,内务府未雨绸缪,已经把寿材提前备下了。王濠镜思劳成疾,实在按捺不住对大哥的思念了,在王粤的暗中帮助下冒险从澳门偷溜去北京,特意脱下西装、穿上朝服,探望始终重伤未醒的王耀。
王耀被王浙从血溅当场的乾清宫救走后没有立刻死亡,他将死未死,几乎切断颈动脉的伤口一连几年都没愈合,而这两年却大有恢复之征兆。
只是即使伤口愈合了,王耀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他坐在帷幔被挂起的架子床边牵着王耀冰冷的手,与昏迷不醒的大哥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从秦帝国大一统,澳门被正式划入华夏版图属南海郡番禺县地开始,说到近日宫里都在传皇帝快要驾崩了,西太后欲从宗室亲王之子中过继一个孩子继承大统。
月亮渐渐西沉,王濠镜禁不住困意,拉着王耀的手趴在他床边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将明,已是长夜将尽的破晓时分,依旧只有蜡烛微弱的萤火之辉在照亮着整个屋子。王濠镜睡意朦胧,困倦地揉揉眼睛,门外望风的随从轻轻叩门,提醒他已经在此地逗留得太久了,再不走就怕要被待在澳门的佩德罗发现了。
“您说,会堂堂正正地带我们回家。”王濠镜离开王耀前跪伏在他脚边,祈求兄长不要再相信英国人,而他给了王濠镜一个承诺,他会再次强大起来,堂堂正正带他回家,这是一个还未兑现的约定,“是真的吗?现在这个承诺还作数吗?”
王濠镜恋恋不舍地看了王耀最后一眼,他望眼欲穿,似乎要把他的模样刻在心里。纵使心头万般不舍,他也必须离开,一如当年。
他转身欲走,突然察觉鸦黑的朝服被从后面轻轻扯住,蓦然回首,发现扯住他衣摆的人竟是王耀。他已经昏睡了八年之久,手上实在没什么力气,只是堪堪落在王濠镜的衣摆上,揪住了小小一块布料,朝服的主人却恍如雷劈般震在原地。
“……是真的。”王耀嘶哑的声音气若游丝,有些溃散的瞳孔还未完全聚焦,喜悦的眼泪不受控制从眼眶中落下,“我说到做到……你絮絮叨叨地可真能说呀,都把我吵醒了。”
这个国家的象征苏醒在黎明前。
王濠镜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