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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此世光阴

作者 : 仰止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大哥 魏之远,魏谦

标签 大哥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原耽同人

396 4 2020-10-30 13:43
导读
老文补档
所有的苦难与背负尽头,都是行云流水般的此世光阴。
                                        ——《大哥》by Priest


十年里每一年的清明皆淫雨霏霏,淡铅色的云幕像被天神的手牢牢禁锢在上空,在这悼歌四起的日子里不下点雨便不应景似的。——如果有神。
而今日,天气却出奇的好。虽然天还没全亮,霞光已撕破了东方的薄云,争地盘一样地染红了半个天幕。
魏之远用食指轻轻敲了敲手中的烟,一点灰抖落在地。他也开始学会抽烟了,但还不敢让魏谦看见。
他习惯了神经紧张而规律克制的生活,早早定时起床,煮好了早餐,是魏谦爱吃的蛋炒饭。他将魏谦一日三餐视为人生的一项大事业,因此做得很专注,调料放多少,鸡蛋几成熟,事无巨细,拿捏得恰到好处。
一身热气从厨房里出来时,房门还闭着,魏之远看了看表,七点多。随即他反应过来,今儿清明放假,本不必要起这么早的。
于是他拿出一个稍大的盘子罩在碟子上,将领口前两颗扣子松了松,回到房间,悄悄从衣柜里摸出了一盒烟。
魏谦还在睡,一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他在做梦,眼皮子动了几下,眉心微微皱起,两道俊俏的眉像出鞘的利剑,睡着都掩盖不了浓浓的杀气。
魏之远忽然有些好笑,可不么,他哥从小到大都这么杀气腾腾的,愣是拉扯着弟妹杀出了一条血路,把他们从泥沼拖进了光明大道。
可魏谦毕竟不再年轻了,眼角悄然生出的淡淡细纹,把那点戾气都抹平了。
魏之远忽然就想摸一摸他,但他手伸到一半,终究没忍心落到魏谦脸上。魏谦对这种接触比较敏感,魏之远还不想闹醒他。
魏之远在黯淡的晨光里静静注视了魏谦一会儿,转身离开了房间,到阳台上抽烟。
烟头闪烁昏红的光,云雾从他的口中吐出,都像在清池里洗了几回,不再那么浑浊。魏之远留洋归来,一身知识分子的气质,手中握着几亿的项目,在旁人眼里那就是个上等人士,光鲜亮丽得很,因此连抽烟的动作都比他那莽着闯出一番天地的哥哥优雅。
可是魏之远知道如今的体面是谁换来的。
他心里被揪住般疼了一下,然后陷落一个洞,这个洞在漫长的岁月里越长越大,直到将一半理智吞噬。
剩下那一半,他用来为魏谦和自己铺设好将来的路。
这条路走了十年。
魏之远忽然翘起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
还会有下一个十年。只要魏谦舍不了他,只要他用心经营。

大约过了半个钟,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魏之远手一顿,反射性地把烟掐了。魏谦刚醒,还有些迷糊,梦游般在房间与浴室之间飘荡。魏之远理了理被晨风吹乱的衬衣,说:“哥,早。”
魏谦道了句早安,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魏之远侧耳听了听,没听清,索性拉开椅子坐下来看他里里外外地走。
“早饭煮好了,有点凉,我待会给热热吧。”魏之远说。
“嗯。”魏谦说,“今天没事吧?”
魏之远抬眼看他:“去看奶奶?”
魏谦说:“还有麻子妈。”
魏之远:“叫上小宝吗?”
魏谦:“算了,她工作忙,我们替着吧。”
魏之远点点头,看他终于把衣服打理好,抹了把脸后又是副人模狗样,不由笑了笑,起身把蛋炒饭放进微波炉里加热。
“你起真早。”魏谦毫无意义的抱怨一句,“能开车吗,别半路睡着了。”
魏之远说:“那你开车?”
魏谦挑眉:“行啊。”
他们一起出门时多数是魏之远殷勤地主动开车,魏谦被他养出了懒癌,倒有些不习惯了。不过他离开公司前长年出差在外,开车成家常便饭,技能还不算生疏。
魏之远拎出钥匙,作势要抛给他。
魏谦正要接住,钥匙在半空绕了个圈,却又回到了魏之远手里。
魏谦从鼻腔里逸出一个嗤笑:“你小子翅膀硬了,会耍你哥了。”
魏之远笑说:“我不困,还是我开吧。”
魏谦乐得享受被人服侍,也懒得就鸡毛蒜皮的小事跟他争,摆摆手示意随便。魏之远把热好的蛋炒饭端来,又热了杯豆浆,里面混着核桃和五谷。人步入中年就该学会养生,魏之远为此查了许多资料,每天都斟酌着科学的剂量给魏谦补充最适当的营养。他工学出身,对精度近乎偏执,而“实践对象”是他大哥,自然更要做到一丝不苟。
魏谦觉得这娃长歪了怪他,对他痴心一片的,日常大大小小都替他打点妥帖,心里总窃窃地认为自己亏欠魏之远良多;同时又端着点家长的心态看着小远从一棵豆芽菜长成参天大树,一种居高临下的感慨与自豪油然而生。最终他也只是足够温柔地在每夜睡前轻揉魏之远的头顶,来表达这别扭的心理。而魏之远很聪明,知道什么时候装小孩最能让大哥开心,因此他会乖顺地依着魏谦的手掌,像个得到奖励的狗崽子讨蹭。
窝心,怎么能不窝心。
从前魏谦恨他婊子出身的娘,又恨自己是婊子养的儿。紧接着他成了一个穷出酸水残缺不堪的家庭的顶梁柱,时时刻刻跟孔方兄作斗争,一脑袋俩胳膊当作三头六臂使,但凡能动的一刻都闲不下来,更没时间伤春悲秋,思考什么人生哲学。那时候的痛就是真痛,榨干骨中髓肉中血,把人逼到悬崖,跳下去就是粉身碎骨。魏谦咬着牙在悬崖边上步履维艰,背上还有两小一老,苟且是他人生最大的目标,至于光明,或者说幸福、安逸,那是隔着整片太平洋也无法触及的彼岸。
现在,魏谦从魏之远身上,体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幸福”。

*

开往城郊的路上树木郁郁葱葱,被飞驰的车辆扫起的尘土扑了一脸,树木不动声色地等待一阵风吹散那些尘埃,然后又被下一波尘土扑了一脸。
树木:“……”
它们就这样长久地接受恶劣环境的洗礼,挣扎在风沙中艰难地伸长枝条,兢兢业业地进行光合作用,把一点可怜的氧气挤出气孔。而这点鲜活的氧气很快被工厂的废烟驱赶,堪比暴雨天怒雷之下一个不声不响的屁。
树木如果是人,多半生无可恋。
但时至今日,它们仍活着。

魏谦接了学校那边几个来电,说的是让他假期扫墓归扫墓,工作也别落下,学生的论文下周一定要出评分结果。魏谦头疼地挂了电话,翻翻会议记录还确实有那么回事,自己当时满口答应,没过两天竟然给忘得一干二净。真是老了。
魏之远默不作声地打开音响,调出几首十几年前的抒情老歌。魏谦一开始还皱着眉冥思苦想怎么在几天内完成工作,当浸淫在温柔的音乐声中,眉头渐渐不知不觉就松开了。他似乎想起什么,嘴唇微微弯起,低声说:“哎……这调子我听过……”说完跟着节拍轻轻哼起来。
他们少年时代对音乐知之甚少,魏谦所能听到的歌曲大多来自乐哥的夜总会和胡四爷的地下拳场。魏谦对音乐没有丝毫好感,因为那些踩着拙劣节拍的音符只会让他想起抬不起头的混混生涯,和被拳头招呼后的痛与泪。直到高中的音乐课,他才有所改观。他们的音乐老师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生得极其端庄,嗓音温柔如水,歌声仿佛能把人带到雪山圣泉里接受灵魂的洗涤,其间多半掺杂了少年对美好事物的想象,却让他觉得自己坐在课堂都成了一种亵渎。隐隐地自卑,又忍不住憧憬,这些情绪都被肩上一家子重担牢牢压抑着,从不露出蛛丝马迹。待到他爬上人生的山峰,已经记不起音乐老师的面孔,唯独她吟唱的歌曲还在脑海中萦绕。
二十多年过去了,流行音乐大行其道,越来越往多元化发展,许多年轻人对当年脍炙人口而粗制滥造的小调调不屑一顾,要找到这些老歌也很不易,魏之远却私下搜集了不少。他知道魏谦虽然说不上恋旧,然而他们的灵魂深处总有些东西羁绊在过往的苦难与悲酸,当他们借此回首相望,仍能够看到稚嫩而坚强的自己。
魏之远跟着魏谦一起哼出声来,早晨的阳光斜斜洒落在他的发间,像大哥的手指轻柔地抚过。

城郊荒凉的墓地被修建成了墓园。十年前上头拨款,把城外一大片区域翻新了个遍,放眼望去商业楼鳞次栉比,立交桥蜿蜒盘旋,哪里还有从前鸟不拉屎的样子。这片墓园也在整改区域内,地下亡魂不能动,修的自然是些面子工程。而这恰恰是他们需要的。他们生前活得卑微而平凡,死后能睡在一个体面的地方,泉下若有知也能感到欣慰。
魏谦带了几束纯白色花,衬得一身黑色的西装肃穆庄严。魏之远一只手提着一个篮子,里边是些扫墓用品,另一只手撑开一把大伞,罩在魏谦和自己的头上。
魏谦咬着根烟,瞥他一眼:“重不重,别撑伞了,太阳也不大。”
魏之远摇摇头:“不重。你肺炎发作还没歇停几天,少抽点烟。”
魏谦摸摸头,清咳一声:“就一会儿。”
魏之远笑了笑,幸好没让他哥看到自己抽烟,不然可得被反过来数落了。
两人轻车熟路地穿越墓群,很快找到了挨着的四座坟冢。
墓园定期会有人打扫,所以墓碑这么多年都能保持干净如新。而黑白照片上的模糊笑容,也仿佛模糊了时光,穿越风霜雨雪,给疲惫的活着的人送来慰藉与温暖。
“麻子,我来看你了。”魏谦说。
少年孙树志生着张麻子脸,任时光给这张照片磨了无数次皮,仍能看见脸上淡淡的斑点。魏谦想这样也好,虽然满脸麻子的确实有点难看,好歹也保存了他的标志。麻子说话结巴,接不住魏谦和三哥你来我往的嘴炮,所以往往都是他们说,麻子听,偶尔慢悠悠地插上一两句,又被不耐烦地打断了。现在麻子想插嘴也没机会了,只得定定听他们说。魏谦到了这个年纪,话往往少而精,显得人沉稳干练。麻子也省的再听人唠叨。
魏之远站在魏谦身后不远处,默默看着他将花束放在碑前,背影坚实而孤独。魏之远当年太小,对麻子不如魏谦感受得深,但他依稀记得许多次要挨骂时都是三哥和麻子护着他,麻子那独特的结巴彼时发挥了不可替代的效用,愣是把魏谦长长一口气给卡在一半,化成无可奈何的叹息。麻子后来家里出了变故,魏之远就很少看到他了。等到他听说麻子在一场围剿中没了,才懵懵懂懂地意识到这辈子他们都不会有机会再见面。
“麻子哥。”魏之远也放上一束花,“我哥和我、小宝,三哥一家……我们都很好,你安息。”
接着他走到旁边,给麻子妈上了炷香。
这个女人受尽了苦难,在最后时刻选择让自己风光而神秘地离去,还带走了他们的奶奶,留下一封晦涩不明的书信,教人大海捞针翻天覆地地找,也不知她在哪里与整个世界告别的,旁边可有别人陪伴,饿不饿,身体还痛不痛。当魏之远看到大哥几近疯狂,却又硬生生逼着自己冷静,双眼通红地坐在沙发上发着抖一夜无眠,他其实是有些怨的。
但某一年他无意间翻出那封书信,那些怨都化作淙淙流水,奔赴向无边无际的虚无。
上面写着:
我不是死了,只是走了。
当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腐朽糜烂,成为周围人难以卸下的累赘,她渴望最后那点尊严支撑着自己孤独而坦然地朝死亡迈进,那是将死之人无悔的选择。
魏之远渐渐地理解了,是麻子妈,也是宋老太的决定。
他看到宋老太的墓碑旁的泥土里,几朵细嫩的野花含苞待放。
也不知她们那沉睡在世界某个角落的腐朽躯体,是否已经化作泥土与养分,滋养出新的生命。从某种角度来看,说不定也是她们获得新生的一种方式。
他又打开了伞,和魏谦并肩站在一起,将伞遮在魏谦头上。
“奶奶。”魏之远心里说,“我现在比大哥长得高,能够为他遮风避雨了。我们现在生活还算滋润,每天我给他做早餐,晚餐我们俩一起做,中午一般在外面吃。”
“哥现在已经算是生命科学的专家了,他虽然年纪没法和那些一路读书的学生比,搞科研的头脑还是转得很快的,他申请的一个项目刚过审批,可能要泡一段时间的实验室。不过不要紧,我会每天去接他吃饭,保证不让他落下一餐。”
“至于我,说实话这些年不算轻松,一方面要把我们的软件开发做好,另一方面还帮哥打理公司,幸好他识人很准,马春明现在很上道,公司运转得稳定,没出什么乱子。我拿了几个国家级的项目,没给我们家丢脸,您听了也会高兴吧。”
“小宝刚拿影后,追着她签名的粉丝都跑公司里堵了。每次她家宝贝儿子拿了三好学生,她都要特意过来给我们炫耀一番。她还弄了个扶贫基金会,打算首先在我们以前那镇子里办个点,我和我哥都跟着投点钱进去,算是为减少贫困人口做点好事。”
他在腹中千言万语,嘴上只是淡淡一句:“奶奶,一年不见了,我们很好。”
他侧头看着魏谦,浮光掠影映衬之下,面孔如同刀刻般鲜明。
魏谦掐了烟,冷肃的双眼被耀眼的阳光刺得有些泛红。连魏之远也无法体会,当他得知宋老太离开的感受。
那老太婆这么突兀地来,突兀地走,蛮横而骄傲,一声招呼也不打。回忆里关于宋老太的部分,首先呈现出来的是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能够在宋小宝耳边轻声细语谆谆教导,也能够和隔壁婆子拉锯大战三百回合。
一开始宋老太怕他带坏了她的宝贝孙女,两人形同水火,势不两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水与火融为一体了呢?待魏谦细细去思量,却只记得起他忙着斗死乐哥那阵子,宋老太给他煮好肉粥,吹到温度刚好,放在他房间里,又一声不吭地离开。他记得她把肉剁得很碎,嚼起来软绵绵的。
等他终于赚上点钱的时候,宋老太总是乐呵呵地在人前显摆她家俩孙子一个是赚大钱的料,一个学习好,迟早有一天要出国的,就是孙女学习不上心,成天想着跳舞。魏谦偶尔听到心里还偷偷吐槽,不争气的可是你亲孙女,拿两个白捡的得瑟啥。
好不容易对这老婆子生出亲情,却再也来不及尽孝了。魏谦那时刚对“孝”字有点实质上的认识,现实立刻将他打入“不孝”的境地。他上天入地,四海八荒都翻了个底朝天,哪里还有老东西的身影?
就像一个拳头打在棉花上。
他想骂老太婆迂腐,蠢,他赚了足够她治病的钱,他年华正好,精力旺盛,不差照顾她一个,他酝酿了此生最大的温柔来经营这个只有老人和孩子的家庭。他养她到死都没问题,可她跑了,他连收尸都做不到。
他越想骂,心里就越痛,越愧疚。
即便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那点隐痛依然挥之不去。
魏谦终于还是唤她:“奶奶。”
然后他长久地沉默,手指攥得发白。
魏之远轻轻握住他的手,一点点将手指掰开,温柔地牵住。他没有说出安慰的话,只是又靠近了他一些,仿佛在告诉他,露出软弱也没关系,自己随时能够成为他的支撑。
他说:“哥。”
魏谦心绪翻涌过后,只是淡淡点了点头。

尽管没什么心思,魏谦还是给他妈上了一炷香。
他对这个女人的恨早已烟消云散,而爱,则几乎不曾产生过。
他像一个路人,冷淡地放上花束,烧了纸钱。
魏之远与这个女人没什么交集,就在一旁帮忙整理东西,将附近的灰扫干净。
魏谦站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拉住他,一同站在墓碑前。
魏之远看到照片里的女人一张明艳的面孔,她美得很不真实,仿佛只是一层脆弱的壳,一触即碎,满地的残骨腐肉。
魏谦朝着女人微微一笑,介于冷笑与真心实意的笑之间,有些少年的恶意和顽皮,又有些举重若轻的不在乎。
“我现在,过得比你好多了。”
魏之远感觉到他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心脏忽然乱了节拍。
除了这句话,魏谦没有再对女人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

魏之远在后方忙跟上魏谦。他手里还撑着伞,给他挡住了灼灼烈日。
魏谦又不让人省心地点了一支烟。魏之远无奈地叹息一声,威胁说:“你抽一根,我抽十根。”
魏谦横眉说:“你敢,老子打断你的腿。”说完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魏之远也笑:“那你听话点行不,肺不要了?”
魏谦说:“行了知道了,小子越来越唠叨。”
魏之远二话不说,直接掐了他的烟丢了。
魏谦:“……”
魏之远一直盯着他进车子,确保这货没再偷偷点烟,这才从另一边坐上驾驶座。
魏谦经常懒得系安全带,魏之远上车第一个动作就是替他系上。他知道再叮嘱魏谦也没用,说一遍忘一遍,不如亲自动手。

回程路不远,可魏之远想开得慢一些。
他们前半生艰苦难言,匆匆而过,还未来得及欣赏路上许多风景。而现在他们的生活可以保持在一个适当的节奏,有足够的时间去放空心灵。

跋涉者翻山越岭,而世间千百景色,在他缓步驻足时,尽得风流。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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