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城燐音随意甩甩发梢的水滴,离开时顺手带上浴室的门。天城一彩还坐在酒店的书桌前反复翻看那份企划书,似乎没注意到他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这次跨事务所的联合工作根据偶像之间的关系分配了房间,天城燐音理所应当地和弟弟被分到了一起——看来幸运女神今天也依旧眷顾他,和一彩之间的另一层关系至今都没有被精明过头的那两位发现。
在其他人——甚至是各自的队友看来,他们之间的亲密都只是“感情很好”,甚至被归结于故乡的风俗。不管怎么说,这对于分属不同组合而聚少离多、连休息日都很难凑到一起的两人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
但他勤奋过头的弟弟兼恋人却还在这里读企划书……
天城燐音莫名有点不爽,仗着身高优势从弟弟手中抽走那几张纸又高高举起,居高临下地对上那双写满茫然的蓝眼睛。
他把薄薄的企划书抖得哗哗响,蛮不讲理地批评:“弟弟君,不是你说要交往的吗?这种时候不好好看着咱却看工作可不行。”
天城一彩站起身目测了一下距离,乖乖低下头挨训,被顺着对方额发滑下来的水珠砸了个正着。
“不擦干头发会着凉的。我去拿毛巾!”
他这么说着,侧身想从桌椅和兄长之间钻出去,然而被一只手臂拦在原地。天城燐音把文件在书桌上拍出清脆的一声响,专横地拽着对方的手臂把他拉到一旁的空地,然后在几招之内把人按倒在床铺上。
“哥哥?为什么突然……”天城一彩显然对他的沉默万分不解,歪着头不知该不该招架突如其来的“指导”。
这个疑问没有持续太久——天城燐音跨坐在他身上,然后把松垮系着的浴巾解开丢到一边去了。
那句话的后几个字还没来得及吐出来就被扼杀在了喉头。迟钝的小狗终于理解了现状,犹豫着发出微弱的提醒:“但是我们明天一早就有工作……?”
天城燐音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他,粗暴地把弟弟的睡裤连同底裤一起扯下来,刻意煽情地握上去:“那弟弟君可要好好把握分寸了。”
手下这具青春期的身体不用他太卖力就为他兴奋起来,天城燐音想着被他收回浴室洗漱包里的润滑剂空瓶,暗自感叹自己还是为不解风情的小家伙付出太多。
他又潦草扩张了几下,缓慢而坚定地坐了下去。
坦诚地说,抛却一切狎昵的气氛和附加意义,这种感觉无论多少次都很难习惯。然而有某种奇妙的满足在他心中升腾,也许因为这并不是被侵犯或者占有——天城一彩是他的一半臂膀,他最锋锐的利剑。如今这把剑收入鞘中,从躯体到灵魂都契合。
他们流着一样的血,拥有成长成不同姿态的相似骨肉。深埋在他体内的那份搏动,此刻确实与他的心跳声同频。
天城燐音故作轻松地扯出一个张扬的笑,拉着弟弟的手放在自己腰侧:“弟弟君可要抓好了。”
天城一彩短暂地停顿了一瞬,虚握两次才稳稳扣住,轻声应下:“……嗯。我不会再把哥哥弄丢了。”
“哎哎,弟弟君还真是大胆。这话说得就好像哥哥咱是你的所有物一样了!”他挑挑眉俯下身,稍微紊乱的吐息故意喷洒在天城一彩耳畔,暧昧地压低声音,“别以为咱会随随便便就和人上床哦,单纯可爱的小一彩。一般遇到那样的性骚扰的话,就算是咱也会选择先揍一顿再报警呢?”
对方被气流烫得下意识偏了偏头,用湿漉漉的眼神小心翼翼瞥过来——然后在天城燐音有些招架不住的瞬间抬腰撞上去。
天城燐音险些没稳住自己,猝不及防地一手撑在弟弟的肩膀上。天城一彩的表情还带着被点破的愧疚,动作却稳扎稳打,平静而果断。
“哥哥是自由的。但我生来就注定陪伴在哥哥身边……不想和哥哥分开,因为我深爱着哥哥。”他确实如天城燐音之前说过的一般好好控制着节奏和力度,在喘息声中倾吐炽诚的爱语,“哥哥也同样爱着我吗?”
当然。我对一彩比任何人都——
天城燐音只是挪开视线,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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