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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垚生】如是良人长相绝

作者 : 长安长安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标签 耽美 生垚 垚生 民国奇探 一路楚垚

文集 春日限定

686 5 2020-7-16 14:45
导读
Lof补档
终于我还是搞起了虐文
被刀到移步主页甜回来
“路垚,那天晚上的夜色真的很美。”

01
路垚坐上乔楚生的车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早上刚买的法棍。当然,是乔楚生付的钱。他静静的坐在副驾上,将法棍撕成一小片一小片往嘴里送,整辆车都洋溢着浓浓的法棍的奶香味道。

他一大早就被乔楚生从床上提起来,然后很不情愿的穿衣服上车准备去案发现场。一路上路垚都很沉默,全然没了以往的闹腾,也不碎碎念说乔探长没良心扰人清梦天理不容之类的话,眼睛也一直看着车窗外。乔楚生只当他在闹起床气,也不说话,专心的开着车,脑海里却想着一会该怎么哄这位祖宗。

“哥,三土,你们怎么才来啊?再不来现场都要被破坏完了。”白幼宁踩着羊皮小高跟鞋,边说手里还拿着相机对着地上面目全非的尸体又咔擦咔擦拍了几张照片。

路垚和乔楚生越过巡捕们拉起来的警卫线,走到了尸体旁边。“如果要说破坏,你绝对是首当其冲应该被抓起来的。”路垚一脸挖苦的就开怼上了白幼宁。

白幼宁一听这话瞬间就跳脚了。“路三土你怎么说话呢!我这叫采集证据好吗!这可是要登报纸的!”她狠狠拍了一把路垚的背,发出不小的一声闷响。

“哎哟!你还敢打我!就你们那无名小报,不改掉标题党永远都是无名小报!”路垚一边摸了摸自己隐隐泛着疼的肩胛骨一边向远离白幼宁的方向退了几步。

结果这话一出白幼宁又是一个冲上来要打路垚的架势,路垚连忙躲到乔楚生背后。

仿佛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一般,乔楚生一把拉住正要伸手去打路垚的白幼宁,叹了口气:“你俩够了,消停消停,查案呢,能不能严肃点?”

听到乔楚生这么说,白幼宁才勉强作罢,结果看到路垚居然还得意地撑在她楚生哥的肩膀上朝她吐了吐舌头,那一脸欠揍样气的白幼宁忍不住又跺了跺脚。

“路三土!你不就仗着楚生哥护你吗?哥你也是,你凭啥对他那么好啊?我才是你妹妹诶!”白幼宁也没想听到什么正经的回答,说完就转过头去继续拍照了,顺便思考着明天的标题应该怎么写。

可是这带着些许抱怨一般的话却让两个人双双愣住了,他们都能感觉到对方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身体微微一震。

是啊,路垚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也是他今天早上心情不好的原因。

他想问乔楚生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他想问乔楚生为什么纵容他顺走他各种各样的东西。他想问乔楚生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他想问乔楚生,是不是喜欢他。

02
路垚喜欢乔楚生。

这是路垚的秘密。

他自己也忘了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他从某天开始他会因为乔楚生给他仔细剥好的鸡蛋而感到温暖,会因为时常半夜乔楚生给他带的宵夜而感到幸福,会因为乔楚生对他的种种“挑衅”而宠溺的笑而服软的模样感到得意,会因为乔楚生去长三堂百乐门那样的地方而心里隐隐的不爽,会因为乔楚生抬手给他抹掉嘴角的饼干屑的动作而控制不住的扑通扑通心跳不停。

他一个一米九的男人,在某一个清晨做了一场春梦。春梦里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巡捕房里那位身穿黑白警服,英俊潇洒的探长。梦里的探长紧紧的抱着他,他们就像拼图一般契合在一起,然后他们交换了一个缠绵到极致的吻。

醒过来后路垚不带迟疑地直接去了厕所,脱下内裤就开始清洗上面粘腻的痕迹。

路垚就是在那个早晨明白自己喜欢乔楚生的。

不是“乔探长”,不是“老乔”,而是“楚生”。

路垚没喜欢过男人。他对独立能干的学姐有过喜欢,也和邹静这样漂亮端庄的女孩谈过恋爱。可他却感到如同情窦初开一般,青涩又脸红,一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想起了乔楚生对他的每一个温柔的笑,标志性的用舌尖扫过后槽牙的那种笑,宠溺的不行。他想起了乔楚生对他每一次“无理要求”的纵容和没有办法。

而这一切都仿佛已经超过了朋友之间的好。

所以路垚在香满楼的老板询问他是谁的时候装作开玩笑一般的说着心底里的真心话:“我是他男朋友,免贵姓路。”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路垚心里真的止不住的暗爽,他极力的压抑自己雀跃的心脏,怕乔楚生听见它就要蹦出胸腔的巨响。

他甚至觉得自己就要憋不住嘴角的笑意。如果他有尾巴的话现在那条尾巴肯定都翘到天上去了。

但随后乔楚生一个无奈的眼神撇过来,笑着说:“别听他胡说八道。”又将他浇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透心凉。

他移开视线,藏起了自己失落的目光,随后一本正经的询问老板案情相关的内容,假装感受不到自己心里从深处翻涌起来的一阵又一阵的苦涩。

他想他还真是喜欢乔楚生啊。

03
路垚暗恋乔楚生。

这是路垚的秘密。

路垚想他也许会一直这样藏着这个秘密去享受乔楚生带给他的每一分独有的温柔,虽然乔楚生去那些风月场所流连的时候他也会在暗地里咬牙切齿,但他只要想到乔楚生给他的是独独的一份儿,他就会又感到像吃了最喜欢的草莓味糖一般甜蜜。

反正乔楚生也不会对那些女人认真。

直到童丽出现了。那个温婉大方,气质优雅又得体,举手投足之间皆是风情万种的童丽。

路垚将双臂端在胸前,看着乔楚生带着宠溺又“不怀好意”地对着童丽的背影笑,他却感觉到自己被那个目光一刀一刀凌迟得全身体无完肤,遍体鳞伤。

那明明,是只对他一个人的。

他试探性的开口问那个坐在小凳上笑得像个小孩一样的探长:“这的确是你喜欢的型吧?”他紧张的握紧了放在嘴边的茶杯,紧到指节都在泛白。

“我想娶她。”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却像是一道十万伏特的惊雷,劈得路垚仿佛要形神俱灭般的疼痛。

太疼了。真的太疼了。疼得无法呼吸。

就像雏鸟被人活生生的扯断翅膀,又像囚犯被刽子手生生剥皮抽筋,骨肉分离,血肉模糊。

他看着乔楚生用茶水在桌子上一笔一划的写下端正的“童”字,就像懵懂的少年无处表达对心上人的爱恋而只能写在各种各样的地方一般。

路垚知道。乔楚生认真了。

他告诉乔楚生说这个案子我们就停的时候是真的想过要放过童丽的。

他第一次看到乔楚生这么认真地喜欢一个人,而他喜欢乔楚生,他真的不想看到乔楚生难过。

哪怕他那么喜欢的那个人不是他。

可乔楚生最终还是选择了逮捕童丽入狱。哪怕他在童丽身上看见了幼时的自己,他想保护这个内心缺爱的小女孩。可他是探长,虽然他曾经是黑帮里一路摸爬滚打杀出来的乔四爷,但身穿这身警服的他内心里却有着旁人所不知的正义感。

其实乔探长骨子里真的是个很干净的人。

路垚陪乔楚生买醉的那天夜晚,他看着乔楚生憋红了的眼眶和仰头喝酒时落下的两行清泪,他觉得自己的心也疼的厉害,就像被人用小针细细麻麻的扎,还苦涩的很。

我为他着迷入魔,他却为另一个人流泪买醉。

想到这里,路垚觉得自己的心里的苦涩又多了几分,就像是泡了黄连一般,苦得他连嘴角都在抽搐。

他扶着喝了不少的乔楚生朝公寓走。到黄浦江边的时候乔楚生却突然停了下来,靠在了江边的栏杆上。路垚知道他没醉,乔探长乔四爷什么场子没经历过,哪能真的喝醉。

江面很平静,偶尔吹过的夜风会在水面掀起一阵一阵的涟漪。一江春水令人心生感怀。今晚的月亮很亮,雪白的月光就像银辉一般洋洋洒在江面上,泛起粼粼的波光。

路垚也靠在栏杆上。他看着乔楚生被月光照亮的侧脸,剑眉星目,高挺的鼻梁,弧度恰到好处的嘴唇,脸颊上还有些微微的绯红色,而那双眼睛里就像装满了一整条银河的星星一般明亮。

路垚感觉心里又是一动。

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呢?

已经不能用眉目如画来形容他了,人间绝色又算什么,他乔楚生三个字才是碾压一切。

如果说暗恋是有容器承装的话,那他对乔楚生的爱恋大概就早已经在装满的边缘疯狂的波动,而今天这夜空中平铺着的亮银,这浮动着波光的江水,这带有些许薄寒的晚风,这一切气氛都有些微妙的夜晚就让那个容器彻底的满溢出来,覆水难收。

乔楚生是他逃不开的一场烟罗。

他好想问问乔楚生能不能成为他的良人。

他轻轻的开口,声音仿佛阳光照耀下的彩色玻璃糖一般不真实。

“老乔,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乔楚生曾经问他洋人怎么表达爱。他还一边调笑乔楚生要讲给哪个妹妹听一边摊手说要他付钱。最后他告诉乔楚生说“洋人啊,有的时候洋人可别扭了,不直接说我爱你,就说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他知道乔楚生听懂了。

他明明清楚的看见了乔楚生转过头来眼睛里闪过的一瞬间的惊讶和随之而来的无比的清明。

就像每一段暗恋都会有结束一般。路垚的暗恋也在这个洒满了清冷月光的夜晚结束了。

乔楚生说:“路垚,回去吧。”

04
路垚单恋乔楚生。

这是路垚的秘密。

他心里的那道光在那天的那个夜晚被乔楚生亲手掐灭。

但他还没办法收起自己那无处安放的喜欢。

乔楚生那么好的人,又要怎么才能做到不喜欢呢?

路垚心里那道微微的,小小的,一闪一闪的光芒依然微弱地跳动着。

路垚的转变是在得知乔楚生单枪匹马去码头将他带回来还受了伤后开始的。

他记得白幼宁坐在沙发上指责他说:“为了你,他挨了好几刀呢,还不让我和你说。”

他跑到巡捕房气喘吁吁的一把推开办公室的门,正好看见坐在椅子上的乔楚生正在裹手臂上的纱布。纱布上还在渗血。红色的,鲜艳的,温热的。

却滴在路垚的心头上烫出一个又一个疤。

路垚眉头一皱,三两步走到乔楚生身边接过他手上的纱布就开始帮乔楚生缠起来。

走进之后路垚眉间的皱纹又深了几分。刚才侧着身子没看见,这会才发现乔楚生不仅手臂上有着刀伤,胸膛上还新添了一道很长很长的疤,横亘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的刺眼。

刺的路垚眼眶都红了,生疼。

从左肩到右胸。

除非那人是个左撇子,不然这肯定是乔楚生自己划的。可依照乔楚生的身手又有几人能伤他至此?

一定是他自己划的。

而他只要稍微联系一下就能知道,前段时间谢臻的案子,他亲手抓了谢臻入狱,胡竹轩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乔楚生是为了保护自己。

这胸膛上无比狰狞的伤疤,这手臂上的刀伤,每一道,都写满了他路垚的名字。

纱布缠好以后,乔楚生穿上了警服。

路垚就那么站着,咬着嘴唇,眼泪却还是像雨点一般一颗一颗砸出来。

“好了三土,没事儿,这都是小伤。”乔楚生想抬手抹去他的眼泪,却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后又收了回来。他只是轻轻的拍了拍路垚颤抖的肩膀,无声的安慰着。

路垚觉得心疼极了。

乔楚生作为租界巡捕房的探长,一个人要在黑白两道之间来回,还要独自面对英国人和工部局的压力。他自己总是只管破案,却丝毫没有想到乔楚生一个人还要处理除了抓到真凶之外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文件,去在那张错综复杂的关系网里不断的游走。

而随后路淼的那颗子弹彻底的打醒了他。

他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痛恨自己连喜欢的人都保护不了。

乔楚生三十多个小时没有睡觉而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他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在这动荡的局势下什么都不算,他什么也做不了,他什么也不能为乔楚生做。

当白幼宁提出结婚的时候,路垚同意了。

他对白幼宁是有感情的。但不是爱情。虽然他们经常吵架拌嘴,但路垚心里始终是向着她的。因为她是乔楚生的妹妹,所以路垚就觉得她也是自己的妹妹。

他想至少这样能保护住白幼宁。

婚礼开始前,路垚一个人来到教堂。他踩过精美的红地毯,朝着那头的乔楚生走过去。

乔楚生回过头来望了望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

他问:“你和幼宁结婚,到底是心甘情愿还是权宜之计?”

路垚挑了挑嘴角,说:“你猜。”

他又想起了那个薄寒的晚上乔楚生明明喝了酒,却满眼都是清醒的告诉他:“路垚,回去吧。”

然后他也开了口:“放心吧。这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清醒,也最正确的决定。”

清醒。因为你不喜欢我啊。

正确。我应该和白幼宁结婚,一切都会是最好的结果。

随后乔楚生笑了笑,伸手替他正了正领结。

“好啊。那祝你幸福。”

就连泛着光芒,象征着承诺的婚戒,都是乔楚生亲手捧上的。

路垚心里的微光就在那场婚礼中彻底湮灭了。

05
路垚爱乔楚生。

这是路垚的秘密。

06
婚礼结束后路垚和白幼宁立刻就去了巴黎蜜月旅行。

随后他们就在巴黎定居。

这是路垚决定的。

他不再是那个随心所欲的路垚。他想他已经结婚了,为人丈夫,他必须担负起自己的责任,否则当初在上海所经历的一切,所远离的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

他也的的确确这样做了。他认真的做好一个丈夫应该做的所有事。他会细心的叮嘱白幼宁出门要注意安全,会耐心的做白幼宁喜欢吃的菜,会在每个雨天去给白幼宁送伞,会在每年冬天下雪的时候提前换好家里的被褥。一切的一切都无可挑剔。

可白幼宁总觉得路垚对她更像是哥哥一般。

路垚从不对她说喜欢,也不说爱,他甚至不说任何和爱情相关的话题。

他们之间和当初那间小公寓的室友关系好像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只不过好像是换了个地方。

而楚生哥第一年偶尔寄来的信,路垚也从不看,只是让白幼宁读给他听,信上大多都是问她过的好不好,或者国外的生活可还适应,很少提到路垚,甚至根本不提。

后来就没有信寄来了。

春天过了以后是夏天,夏天过了以后是秋天,秋天过了以后是冬天,冬天过了以后又是春天。

白幼宁觉得她和路垚在巴黎的生活一点儿也比不上当初在上海的日子,那段他们三个一起探案的日子。

她喜欢路垚。可这段婚姻却完全没有给她带来意想中的快乐,她不止一次的问过路垚婚前说的和她结婚是因为爱她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路垚每次都会三缄其口,或者插科打诨绕过去。

可白幼宁听到过。

路垚在某个深夜做了一个什么样的梦,他浑身都在颤抖,长长的睫毛抖动着,嘴里吐着有些模糊的梦话,但白幼宁却听得一清二楚。

他说:“你不喜欢我。”

声音是那样委屈,就像小孩子看着玻璃窗里漂亮玩偶很想要却怎么也得不到一般委屈,委屈的下一秒仿佛就要哭出来。

后来的后来有天早上白老爷子突然寄来了一封信,让白幼宁和路垚立刻赶回上海,不得有任何耽误。

信上最后那几个字吓得白幼宁几乎昏厥过去,路垚赶紧扶住了她。等到路垚看清信上的字后,他的瞳孔无限放大,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被沉进了万米之深的无尽黑暗海底,窒息一般无法呼吸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的接近,仿佛死神就要拥抱他一样,他甚至感觉自己眼前一片白光,什么也看不见。

“楚生战死。”

07
上海似乎还是那个熟悉的上海,可却又完全不同了。街道上的人们男男女女来往更加匆忙了,电车的鸣笛声似乎不再那么好听,百乐门的繁华也似乎带上了更加复杂腐败的意味,租界早已经不复存在,而日本人好像逐渐的多了起来。

最重要的是乔楚生不在了。

白家的辉煌已经不复往日,黑帮的生意基本已经全部洗白,只留下了些许商业继续运转。白老爷子的头发已经几乎全白,他的身体也不再那么硬朗,拄着拐杖说话的时候,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楚生前几年就参军去了,说是想要为国家做点什么。那孩子本来就有能力,讲义气,干的挺好的,一路晋升到了团长呢。就是……上个月的那一仗…他们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整个连队…都战死了,连尸体都没能找回来。”说着白老爷子几乎是哽咽着就要往后倒下去,白幼宁赶紧扶着他坐了下来,眼睛里包着不断打转的泪水。

“楚生给你留了一封信。是他在参军前写的,她说如果他真的没能活着回来,就把这封信交给你。”说着,白老爷子就将桌上的牛皮信封朝路垚的方向推了推。

路垚最后站在黄浦江边打开了那封信。

同一个地方。可这次却只剩下了路垚一个人和这满身无法免去的透骨清寒。

“路垚:
         提笔给你写信有些恍惚,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我是个粗人,写不出那么文艺的话,你就别笑我了。我参军去了,记得你说过,你觉得军阀不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注定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你那么聪明,我想你说的应该是对的吧。共产党好像挺好的,我准备出发去加入他们。也不是为了什么太高的国家和民族道德理想什么的,只是我本就孑然一身,这条命如果能算贡献给国家,那倒也值得了。
         当然如果你能看到这些,只能证明我没能活着回来。切不要感到难过,路都是我自己选的,落子无悔。只是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多担待担待幼宁。她虽然有些小脾气,但心地是好的,她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多忍让她些。国内不安定,你们就在巴黎好好的生活吧,也别回来,好好保护好你们自己。
        你们能幸福,就是我这一生最美的奇迹。
        还有就是
        路垚,那天晚上的月色真的很美。

                                                              乔楚生 绝笔 ”

乔楚生就是这样的隐忍。

温柔的,沉默的,总是独自的承受着一切。

他是受白老爷子赏识而加入青龙帮,然后一步一步变成那个道上闻风丧胆的八大金刚之一乔四爷的。也是受白老爷子提拔才得以洗白做了租界巡捕房的探长。这是知遇之恩。

进入白家,被白老爷子养育十年有余,让他摆脱了在码头抗大包受人欺压的命运。这是养育之恩。

和白大小姐共同长大,让他也成为了外人眼中的“楚生少爷”。这是兄妹情谊。

而这一切都让乔楚生和白家的一切紧紧的联系在一起。他不能忘记所有的恩情和情谊,他时刻谨记着自己身上担负的责任与包袱。他始终记得,他必须要报恩,哪怕报上一生。

所以乔楚生只能隐忍,隐忍,再隐忍。

如果乔楚生想要的和白家的利益起了冲突,不管乔楚生有多么的想要,乔楚生都会忍痛割舍。

而那里面就包括了路垚。

乔楚生,是上海白家乔楚生。

路垚,是海宁路家路垚。

所以那些埋藏在乔楚生眼睛里所隐忍的感情都是真的。

那些只对路垚一个人独独一份的温柔笑容,那些只对路垚的无止境的宠溺和默许,那些义无反顾赴汤蹈火的保护,全部都是乔楚生那一再隐忍的爱意。

隐忍到,几乎要跌进尘埃里去。

都是爱着的。

借着有恩必“抱”的拥抱是爱着的。

借着给他擦掉饼干屑的温柔是爱着的。

借着给他念字的近距离接触是爱着的。

借着婚礼前最后的试探也是爱着的。

原来乔楚生一直一直都是他的良人。

他和乔楚生从头到尾都是爱着的。

可他们不能在一起。

他们之间最终也只能是这样。

擦身而过。

“楚生。”

路垚终于还是哭了出来。他将那张信纸带着信封揉成了紧紧的一团,双膝直直的跪在江边,放声大哭。

生死如河,悍然相隔。谁都无力穿越,只能观望。

如是良人长相绝,犹恐梦中思上邪。

08
乔楚生爱路垚。

这是乔楚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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