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572384
-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 , 夏油杰
标签 咒术回战 , 五夏 , 五条悟 , 夏油杰
文集 无量空处处有惊喜
-
1162
21
2021-9-11 20:41
- 导读
- 黏糊糊dk暑假故事
撒娇 很多互相撒娇
五条悟扑在床上，第十七次假模假样叹气。
这场景实在好笑。夏油杰把手中衬衫叠进行李箱，终于回头看向已经钻入自己被子里、只在床边拱出个毛绒脑袋顶的五条悟。干嘛啦。他很无奈地笑起来，在好友被憋死之前把他从被窝中拎出来，安抚幼兽一般捏捏对方脖颈。五条悟脾气鸡掰，有些时候行为举止也确实像猫咪，此时被哄得很是受用，窝在夏油掌心下哼哼。
他们房间空调开得很低，夏油手掌温度又偏高，把他露出被子外的冰凉皮肤熨得温温热。五条被呼噜两把脑袋，整个人舒服得像是化开在床上，然而还是没忘记贯彻他“让暑假抛下他回老家的好友心生愧疚”的烦人企划，额头顶着人家手掌，很大声地叹出第十八口气。
先前也不是没有提出 “那悟想要和我一起回老家吗？事先说好，仙台可没有东京那么繁华，悟可能会觉得无聊喔？” 这样的建议，但都被五条悟自己拒绝了。他不想回京都，又回绝掉一起过暑假的邀请，思来想去只好自己闷在东京。夏油杰是下午的车票，本来赖在宿舍床上睡最后一个懒觉，清晨却被难得早起的好友敲门，说是帮自己收拾行李，实则把人闹起床后就横在房间中央耍赖。
中午夏油做了炒面给两人吃，还额外给五条加了个流心煎蛋。我开动啦。他低着脑袋，话说得也模模糊糊，只顾着用筷子去戳破蛋黄，趁着滚烫把澄黄蛋液拌开，连着爽脆的卷心菜一起吃得很香。饭后倒是装乖，默默站起来去把两个盘子洗掉，悬在挂架上晾干，期间叹了第十五和十六口气。
夏油杰背身叠衣服，像没听见，把在斟酌中胜出的那件白色衬衫折成方块。五条从流理台边拖拖沓沓走过来，像个失去平衡的大号不倒翁，扑通一声栽在床上。
局外人看来，这简直比有分离焦虑症的女友还要黏人三分，绝对不是什么健康关系的典范。可夏油杰还没意识到问题严重，甚至觉得此情此景实在可爱，乃至就这么放下堪堪收了一半、期间大概被打断八次的行李，站起身来像哄一只小猫一样去哄横躺下来比他床铺还长出一截的五条悟。
“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吗？现在来得及买车票哦。”
五条悟叹第十八口气，像海豹顶球一样拱他手掌。他当时看起来像是想说点什么，夏油坐在行李箱上，很耐心地等他开口，可半晌他只是摇摇头，再不肯说了。
那好吧。夏油看着紧闭嘴巴的男同学，正打算收回搭在对方头顶的手——他们毕竟才认识一学期，这种程度的接触悟会不会觉得讨厌？男人之间这样做果然有点奇怪吧，可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想要摸摸悟的头发呢……这样想着，抽开手的动作却受到了阻碍。他转回头去看，五条悟握住他的手腕，很固执地将他的手掌继续摁在自己头顶，样子看起来有些傻。
“不许跑。”五条悟支起上半身，那张漂亮中带着点愠怒的脸从下方逼近夏油杰，用上目线盯他，看起来完全不在意同学间的适当交往距离。“杰是不是觉得我很黏人？有在心里偷偷笑我吧！”
明明就很紧张，捏着自己的手都无意识加重了力道，却还要摆出一张理直气壮的凶狠的脸。其实是在撒娇吧，夏油努力让自己不要对着好友暗含期待的眼神笑出声来。
悟确实是很黏人，他想。世家少爷的相貌虽然英俊，但看起来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何况开学第一天他就大声指出硝子身上有烟味，又很没分寸感地直接上手拨弄自己的头发。夏油杰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把捏在身侧的拳头按下去。五条悟似乎没察觉到他在新同学心目中种下了不怎么样的第一印象，在一边翘着脚大嚼软糖，夜蛾开门时教室里青葡萄味儿顶得他呼吸一滞。
转机出现在当天晚上。他们从食堂出来，两个男生送硝子到隔壁宿舍楼，期间五条悟还在吃他的软糖，只是换了口味，并且利用所有没在咀嚼的瞬间呼着浓重的草莓甜味和他俩说话。五条家的少爷活到15岁还没患上蛀牙或声带受损简直是个奇迹。家入硝子终于走进楼道，叹一口气，如释重负，面上还是客客气气表示感谢，手已经伸进口袋翻找烟盒，一副精疲力竭的衰相。她很婉转地表明态度，希望这种护送是最后一次，然后转头很同情地看向需要陪着五条悟原路返回的夏油杰。
请多指教。她看夏油杰，又看五条悟，这两个从今天起将把性命交托到她手中的笨蛋，指间燃起一点橘色火光，她就在那片光亮后面笑起来。但是离我远点，拜托。
后来他俩沉默走回男生宿舍，五条悟住他对门，掏出一串钥匙挨个捅咕门锁。夏油杰觉得新同学倒是都有点意思，不想一开始就把关系搞僵，于是主动说了声晚安。对面的人动作停下了，三秒后过来攀住夏油杰半开的门，把他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一圈，略高的视线最后停留在那双紫色眼睛上。
夏油杰不明所以，五条悟又凑得太近，双方僵持大概半分钟，直到夏油被盯得发毛，暗地里又捏起拳头，那双蓝眼睛这才撤回到一些正常社交距离，随即一弯，绝顶闪耀地笑起来。
晚安。五条悟一笑，睫毛覆下来像山顶阳光照耀的松软积雪。他讲话很慢，带点字斟句酌的坏心思，一个名字被他念出来也显得十足动听。晚安，夏油杰。
这就是我的噩梦伊始。看着此刻同样用蓝眼睛逼视自己的好友，夏油杰实在没法昧着良心否认五条悟的问题。他真的黏人，非常黏人，实在黏人，从互道晚安的那个夜晚开始，五条似乎就开始对他产生极大兴趣，一大早就来咣咣敲门（原来悟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吵人睡觉，夏油杰想），毫不见外地往刚认识第二天的男同学床上一坐。你带了好多东西啊，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你的刘海为什么这样，这是妈妈做的啊，能给我吃一个吗，你也在打这盘游戏，我昨晚通关了！
不太够甜啦这个。他嚼着夏油妈妈塞进包裹的红豆饼，晃着腿打量人家的房间。房间主人一言不发，很痛苦地把自己倒栽着埋进枕头里。
这是什么！五条悟似乎又发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兴冲冲地喊他。夏油杰万念俱灰，努力把自己从床铺中拔起来，看见五条悟站在沙发那边，把自己昨天领到的校服外套举起来挥挥。他猜测对方一定没仔细阅读校园须知，不知道制服可以根据自己的设计定做。五条悟听完果然瞪大眼睛，不过并不是因为这个新消息——他只是因为懒得设计而选了默认——他看着男同学更改过的制服外套，很兴奋地一跃窜过沙发。还挺酷的！说话间他已经一惊一乍跑到门口，攥着夏油杰的外套回头看他。我也可以穿这个吗？
夏油杰那时尽管睡得迷糊，也隐约觉得这要求有点过界。和刚相识的男同学穿一样的制服什么的…但五条悟眼神实在诚恳，若说不行反倒显得自己像是小气鬼，何况在睡眼惺忪的视角下那也是一张过分英俊的脸，他自觉很难说出拒绝的话。
好吧，但是只能外套一样。夏油点点头，看着蓝眼睛一瞬间亮起来，像是马上就要飞奔出去。记得帮我关门，他说，抱着枕头再次栽回被窝。
回答他的只有五条悟远去的脚步声，还有传来的一句“谢谢啦杰！！”。
关门啊……姓名被飞速缩短的人往床铺深处钻了钻，没意识自己嘴角也跟着翘起来。
“嗯嗯？”半天没得到回应的五条悟有点恼羞成怒。他脸不知道为什么红起来，仍旧很固执的抓住夏油的手掌不放，把思绪飞走的男同学用力向自己这边扯扯。
夏油还是没忍住笑起来。现在这可以算是明晃晃的撒娇了吧，明明之前国中交往的女朋友也没有缠人到这个地步。五条悟经常做出些毫无自觉的越界行为和缺少分寸的亲昵举动，「悟之前有和人交往过吗？或者说，之前还有过其他的朋友吗？」这样的问题，总在夏油杰的脑海冒出又被默默咽下。
反正答案好明显吧，他想，适时地做出副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因为已经预料到的对方的生气反应很坏心眼地笑起来。
“这样说的话，确实有一点呢。”
啊，生气了，果然。
“但是没有笑你。这样的悟也非常可爱，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再看多一些吧。”
-
我这是说了些什么话啊！
直到拎着行李坐上东北新干线，夏油杰才后知后觉地捂住脸。
谁会想被认识不久的男人说可爱啊，尤其对象还是那样的五条悟。他很绝望地撑住额头，攥着手机不知道要不要发条信息去解释。
五条当时并没有太大反应，闻言放开他的手，只低低嘟囔了一句“狡猾”之类的话，之后从床上跳下来，看起来捣乱的心思也没了，垂着脑袋往自己寝室走。夏油想叫住他，却发现没什么话可说，只好也闷闷站在原地，房间气氛被听起来太像告白的一句话搅合得好奇怪，更奇怪的是没人反驳。好在五条悟关门之前回过头，白色脑袋从门缝中探进来，很严肃地重申夏油杰之前答应他的要求。
“说好每一天都要给我打电话哦，记得了吧？”
夏油杰脑袋里正乱七八糟，闻言只会赶快点头。这次轮到五条悟看着对方的傻脸笑起来，蓝眼睛亮亮的，不知道想起什么，只是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把手臂也伸进来，朝着好友挥挥。
“那么，路上小心。”
被像小孩子或者男朋友这样叮嘱的人顺利到了家，父母已经吃过晚饭，但还是为他留了饭菜在餐桌上。夏油杰用勺子戳着妈妈刚热好的奶油炖菜，还是没能参透男同学的模糊态度，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很快被赶着上楼洗澡早点睡觉。
睡觉之前可还有事要做，青春期的男高中生这样想着，弯下身和妈妈拥抱，又与沙发上看报纸的爸爸打过招呼，面上装作无事，一迈过转角就三步并两步往楼上卧室蹿。他关好房门，又做贼心虚地再次开门环视一圈。父母都在楼下，电视中播放新闻的声音隐约传上来。他想了一下，干脆把门锁上，终于甩掉拖鞋扑到整洁柔软的床铺中央，动作间一个号码已经拨了出去。
对面很快接起来，在电流杂音中清晰而快活地叫他名字。「杰，」五条悟像是在喝一罐汽水，有一些气泡、冰块与玻璃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已经到家了吗？好快。」
夏油点点头，才想起对方现在不在自己面前，又赶快嗯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人在吞咽间隙很轻地笑起来，像是冰块间隙中溢出的气泡，凉爽、轻盈、让人喉间痒痒。他下意识咽了下口水，捞过床头的枕头垫在下巴上，以一种更放松的姿势趴下来。
「嗯...路上很累吧？」
东京与仙台不过几百公里，在途中略微打盹的话，还没完全清醒就能抵达站点，对于习惯生死搏杀的咒术师来说，几个小时的摇晃风景哪里能算得上辛苦呢。
然而夏油杰却在听完这句傻话后露出微笑。他在床上翻了半圈，把抱枕搂在肚子上，借由五条看不到自己的契机，毫无掩饰地甜蜜地无声笑起来。
「是有点累，但现在还不想睡。」
「我也还不困！」对方回得很快，似乎也是不想让通话过早结束，很快东拉西扯讲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今天食堂有红豆甜汤，《护戒使者》和《国王归来》的碟片放反啦，买到了楼下贩卖机里最后一瓶苹果芬达，诸如此类。夏油杰把小小听筒贴在耳朵上，偶尔应他几声，懒得辩驳——每个周五食堂都会做红豆甜汤，碟片是你看电影到一半又吵着要打游戏自己随手乱放的，除了你之外谁还会把苹果芬达买到缺货啊？
但他没说这些，偶尔通话信号不稳定，对方的声音被电流声短暂阻隔，他也没就此撤开耳朵，脸颊把玻璃屏幕贴得温热。
五条乱讲一通，暂时心满意足，终于意识到对面的声音开始困顿地低下去，回应也没那么迅速，然而还是会很乖地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作出反应。
「杰？」他试探性地叫。
「…」「嗯。嗯？」
回答带了鼻音。五条笑起来。
「要睡了吗？」
「那么，在晚安之前，杰还有多少天才回来呢？」
本该放人去睡觉的，但困到不行还强撑着搭话的夏油杰实在很可爱，年轻的六眼不需要任何天赋就能想象出对方已经阖上双眼却还紧紧抓着手机的画面。
好在夏油好歹还有些清醒神志，算出数字后还能低骂一句高专克扣暑假让人出差，而后像被一些简单的数学计算耗尽精力，彻底睡着了。
呼吸声依附介质传到耳边，六眼洞悉一切，却第一次不知道这种感受该如何描述，只觉得胸口闷闷，耳朵痒痒，抓着手机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晚安啦，杰，还剩47天。」
这种笨蛋倒计时每天都出现在他俩通话末尾，雷打不动，非常黏糊。假末返校本不该是件值得期待的事情，东京咒高的最强组合却没觉出有任何不妥，以作为高中生来说非常叛逆的积极情绪盼着剩余假期飞速倒退。
夏油杰真的信守承诺，每天都给五条悟打去电话，很多时候不只一通，而五条悟也总会在第一声铃响时接起来，甚至有一天夏油在背景音中听到了浴室水声，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今天去游泳了，路上真的好晒，跳进水里之后又变得很凉爽，所以在里面泡了很久，回家发现手指都皱了。游泳过后吃的咖喱饭为什么总是格外好吃呢，好奇怪啊。有机会的话一起去海边，再一起去吃咖喱饭吧？悟，36天后见。」
「那家店竟然要排那么久的队！但五条悟大人还是成功买到了期间限定的栗子泥蛋糕哦。本来想着留下一半明天再吃，结果刚才和杰聊天，没有注意就全部吃掉了…杰还有28天就回来了吧？这样下次就可以买到两份了。」
「怎么会有人夏天去泡温泉啊？父母说是早就预约好的，真是没法理解。在阁楼找到很多小时候的东西，有点让人怀念，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在那睡着了，醒来刚好接到悟的电话。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起待在学校呢？不过很快了，还有20天左右吧？哦哦，今天是第19天吗，记住了。」
「抱歉抱歉，杰担心了吗？昨天出任务去啦，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在那种垃圾咒灵手中受伤，我们不是最强的嘛。是真的，山里信号不是很好所以昨晚匆匆挂掉了，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咯，不要担心，还有10天就能见面了不是嘛。嗯嗯，昨天杰说到哪里了？」
「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妈妈听说你喜欢吃甜，打算临走前做些甜点让我带走，这几天兴奋得不得了。别抱太大期待啊？她做的东西大概只有我爸喜欢吃吧。知道了，会好好保护好、抱在怀里带回来的，再等5天吧。」
「猜猜是谁今天给宿舍大扫除了！是杰回来肯定会吃惊的程度，所以快点回来吧？后天中午的车票吗？真的过得好快啊，不是说在杰身边就度日如年的意思啦，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能够再慢一点。什么？我没喝酒啊，讨厌！」
“喂，夏油，出来玩就不要一直看手机嘛，”有人揽上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凑近过来，“是在担心女朋友查岗？”
临近开学，之前的国中同学突然开始张罗什么班级聚会。夏油杰本来不想去，然而被电话讯息轮番轰炸，最终很无奈地被抓进ktv包厢，坐在角落等待早退时机。
然而这种量级的帅哥坐在那里，想要降低存在感是绝对不可能的。夏油一进房间就被众人视线黏住，有人端着酒杯往他身边坐，有人话间频频暗示，然而帅哥撩撩刘海坐得八风不动，酒可以喝，手不能摸，笑容漂亮，肩膀宽阔，可就是叫人碰不到一丝一毫。这样应付一轮下来，稍微有点心思的都只能偃旗息鼓，各回座位远远瞥他。
来揽他肩膀的朋友一方面是受人撺唆，一方面是夏油杰今晚实在奇怪，大半时间都在捏着手机发讯息，偶尔还看着屏幕傻笑。到底是什么样的大美女能拴住’那个’夏油杰？他很好奇地开口，得到的答案却模棱两可。
“不算女朋友…吧？”昏暗灯光下夏油竟然有点脸红，他摇头，否认又否认得不彻底。朋友刚想开口再问点什么，夏油的手机刚好在怀中响起来。他仿佛不用看屏幕就知道那人是谁，那种甜蜜到冒傻气的笑容又出现在脸上，稍微点了头就匆匆站起来向外走，浑身散发着股目中无人的黏糊劲儿。
“失恋了啊。”房间内不知道谁这么说了一句，一些人沉默举起酒杯。
夏油杰自然不知道房间内发生的事，他被灌得微醺，此刻听五条悟说话的尾音都是飘起来的，很滑稽，很好笑，于是他就在路边那样傻笑起来。
「杰？你喝酒了吗？」五条听他笑了一会，实在觉得莫名其妙，但又觉得很可爱，似乎和他一起这样犯傻也没什么。
对面很快回答，「是喝了一点。」夏油堪堪止住笑，听着五条飘着尾音和他讲话，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突然觉得心口软得不可思议，喉咙也是，有蝴蝶在其中振翅欲飞。于是他不假思索地就那么说出来了。
「我也想你，悟。」
五条悟没再说话，半晌突然很烦躁的咂了下嘴。「你这家伙…要说就好好说啊！先是喝醉了然后又这样，烦死了，不管了，我会相信的啊！」
夏油听着对面的人气急败坏，也觉得脸颊发烫，很耐心地试图解释自己并没喝醉。然而五条不听他讲，一个人还在那里嘟嘟囔囔。夏油蹲在路边，一直没有挂断电话，终于听到五条软下语气，像小孩等到迟来的糖果，既委屈又贪心，明明还在瘪着嘴，又赶快伸出手臂想要牢牢抓在掌心。他被打败一般叹气，无奈得很甜蜜。
「我好想你，杰。」
夏油杰心神一动。夜空之上每秒钟都在发生坍缩和爆炸，想必也有空间容纳一点小小的惊喜。
五条悟再接到夏油杰的电话是半个小时之后。他本来还在生闷气，怎么会有人趁着喝醉说出那么让人误会的话，又在别人说了想他之后直接挂掉电话？他非常生气，但这并不妨碍他迅速按下接听键。
「……」
「悟，打开窗户。」
夏油杰那边的背景带了很多杂音，似乎还有呼啸风声，因此清晰地完成这个句子就显得耗费了很大努力。然而五条悟不打算领情，他撇起嘴。
「为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听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直接挂掉别人告白的陌生男人的话？」
夏油还在让他打开窗户，听起来似乎心情超好，还能在乱七八糟的背景音中讲起废话。
「我可没准备小鹅卵石敲窗户啊，被抓到我们可就真的完蛋了。」
「悟，我好想你。」
五条拖沓着走去阳台，高专的咒力警报突然大作。他推开窗户的一瞬间，虹龙破风而至。
面前的人此刻与电话听筒中的声音重叠，夏油杰的黑发散在夜风里，真的很乖地在怀中抱着盒毛豆年糕，在顶顶好的月光下向他伸出手。
“悟，我好想你。”
逃走吧，一起逃走，牵紧彼此的手就别再回头，趁电话还能拨通，思念还能宣之于口。哪怕罗密欧翻进果园前就已知晓，逃亡只有今夜，爱情鸟的羽毛，终将刺伤恋人的脚踝。
但在流血之前，我们要先相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