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5793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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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 脱离原型
原型 钢之炼金术师 爱德华·艾尔利克,罗伊·马斯坦
标签 焰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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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20 22:15
- 导读
- 国王佐x游侠豆
预警!!佐是布拉德雷儿子(就是这么雷
马斯坦遇到艾尔利克兄弟的时候,差不多是最难熬的阶段。老国王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与之相反的是他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之间的争锋却火烈起来。塞利姆虽然年幼,但是出身正统;而自己则是当时膝下无子的布拉德雷紧急从乡野找来一个替补,王子的名号薄薄地糊在野种的身份上,时刻都要被塞利姆那一方吹下来。
罗伊·马斯坦生来就知道自己会面临这种高高在上而又卑贱的身份,他和老国王布拉德雷的血缘不太明朗,更像是那个风流母亲拿泪水兑出来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出身在没落贵族,全身上下只有脸值了些价钱。她没订婚,疯狂地用身体和权贵以及未来可能的财富联系在一起。一切努力随着马斯坦的出生得到了回报。
女人叫他罗伊,在黑发孩子还未有意识之前就将他拴在王冠上。她用最严厉的手段教育他,把见不得人的血统层层掩藏起来,如同刺客一遍遍打磨宝剑,就等着最后一击。
终于,在马斯坦十四岁的时候,他可能的父亲布拉德雷找上了门,凭着出身日期和黑发认领了这个儿子。女人才放松了没多久,塞利姆的诞生又横在她的远大前程上。来自双方的压迫挤兑着少年,于是在十八岁的一个夏日夜晚,他拉着近卫队队长马斯·修斯中校逃出了王宫。
也就是在那次全然脱轨的逃亡,让他遇上了爱德华·艾尔利克——他的欲望之火和生命之光。
那时马斯坦流落到一个松木林里,粮食已经耗尽了,只剩下两柄装饰用的佩剑依旧不急不缓地悬着。他们没舍得杀马,只将两匹听话的畜生系在树上,生了一团篝火,沉默地坐着。
“殿下,接下去往哪走?”修斯看着王子问道。青年苍白的脸印着一缕烧红的火焰,借了点病态的血色。马斯坦许久没有回答,像是失了神——那个少年老成的人鲜少露出这番样子,令人不免有些忧心:他这次跑出来本来就是不应该的,重要时刻却给人留下一个不稳重的印象,但是修斯并没有阻止,那天马斯坦在夜色中向自己跑来,神采奕奕,星光入目,唯有在那一刻近卫队队长才恍惚意识到他只是个有喜怒哀乐的青年。
然而他终究是要回去的。王子许久长叹了口气,说我们往回走吧。至于吃的出了森林再想办法。他们还没走两步,马斯坦突然偏了偏头让他的侍卫停下,然后将那柄无用的剑解下来,往前一扔。它刚落地,就被一张网衔住吊在树上。青年突然笑了,对着马斯说道:“我们逮到猎物了。
这个陷阱是艾尔利克兄弟布置的,两个孤儿,互相扶持着靠山吃水地活着。他们做了个交易,孩子们把二人送到森林边缘,而马斯坦支付以金钱。夜晚他们睡在潮湿的空地上,用篝火支起昏黄的空间,马斯坦倚着树坐着,睡意在眼前的黑夜里涂抹上许多可怖的幻象,然后他忽然一机灵,清醒过来。
两个孩子团在马斯坦的大衣上睡着,身体起伏着,像是里面裹着热气,竟比燃烧的火焰看上去还要温暖一些。王子还未从噩梦中缓过神来,盯着他们竟有些不真实感,仿佛二者隔着一层透明的墙,独自在两个空间里体会不同的悲欢。
他叫了一声“修斯”,见他没有反应,又喊了遍。马斯坦不愿把孩子吵醒,所以声音不高,被浓稠的黑夜吸尽了。远处猫头鹰凄厉地鸣着,扩大了空间的广度。他没由来有些慌张,那份情绪像极了小时候,母亲将犯错打得遍体鳞伤的自己所在衣柜里关了一整天,又或者是十五岁第一次上战场,在尸体成堆的山坡独自站着。随从隐隐约约听到王子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看见黑发青年歪着头颇为无辜地盯着自己。
“您叫我吗?”修斯呻吟了一声,正要起身,却听见青年笑嘻嘻地看着自己说,“没什么,就是感觉好玩而已。快点睡吧。”他像个喜怒无常的小暴君。
修斯升到近卫长,正好是王子刚刚送入城堡的时候。王后将他派来监视这个不速之客,正是看中自己善于收集情报的性格。马斯坦无疑是他遇见过最难的观察对象,真真假假在他心里并无明显分别,他能掏心掏肺地说出许多裹着毒刺的甜言蜜语,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千层面目下哪里有自己的本心。但是一来二去,修斯总算能摸清一些王子的习性。
他看得出来马斯坦很喜欢那两个孩子,更确切一点,尤为偏爱爱德华,
小猎人们有两把弓,木棍捆着麻绳做的,箭也是树枝刻的,竟然也能射死兔子。他们在早晚行路,正午太阳毒辣的时候就休息聊天。爱德华说他们流浪时候的遭遇,在洪水满溢的河流旁帮着一对力大无穷的夫妻在三天内筑好了堤坝,飘到无人岛上吃蚂蚁。他们不知道马斯坦的身份,便毫不顾忌地说了很多关于那些贵族的事情,母亲的死也和那些庄园主有关。这些都碎碎地落在王子的耳朵里,他也不做评价,只是歪着头有些欣赏地笑。
接着马斯坦就教他们射箭。黑发青年握着一根树枝,拍在小孩子们的肩膀上,纠正他们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更像是把玩新奇的玩具。不一会儿艾尔利克兄弟就学得很像样了,他们立在一方碧莹的草丛里,拉弓,将瘦小的身体像嫩芽般舒展开来,王子几乎看得有些入迷了。
走出森林是第四天,那时他们已经很熟了。马斯坦却没有一开始逗小孩子玩的兴趣,像是有些累了,总是沉默地跟在后面,将三个人的身影装在眼里。爱德华还是习惯找他玩,给他讲笑话——因为他总是能换回更多乐趣,但青年也没有回复他,只是扯了扯嘴角,那活泼的面具也掉了下来。
“怎么了?”小朋友兴致缺缺地耸着肩膀,他才八岁,又和马斯坦的世界油水不溶,自然不理解马斯坦的心思。爱德华的棉花般的孩子的手塞进马斯坦的干燥而冰冷的掌心里,透着模模糊糊的体温。马斯坦看着那个即将要从自己生活消失的孩子,惊讶地听着自己的声音冲进耳朵:“你们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后来修斯问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王子也有些恍惚,他往里面坐了坐,外面孩子们打闹地声音透过墙壁传过来,像是罩了一层纱一样听不清晰,也柔和不少。青年思索好久,一字一顿地回答:“我觉得太无聊了。”
“还有我呢。”近卫长顺势接下话语,然后他就觉得一阵不真实的安静,他抬起头,马斯坦在盯着他看,仿佛要看到深处去,辨析出这一句的真假,而自己这么多年来的友谊又冲兑掉多少当初王后派下来的任务。可是须臾间那种目光又变成了单独的好奇,而之前那些不过是幻觉而已。
他非得要活成这样吗?修斯想道。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他不满地敲了敲座椅把手,王子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神情。修斯从未觉得自己有那么大胆,他站起来,揪住马斯坦的衣领,“我愿效忠于您致死,行了吧。”他松开手,黑发青年向后跌去,那些繁坠的蕾丝连着臃肿的天鹅绒立刻堆在一起拖住了他,像是对着一个冰冷的瓷娃娃一般。
两人并未想到的是此言一语成谶。一年后马斯坦看到修斯睡去的尸体时还有些好笑,他的耳边还是原话传着验尸官的判词,他是病死的,没有毒,单纯地猝死,絮絮叨叨地像蝇虫在那里飞着。他想了想,觉得此时笑是安全的,他便真的笑了出来。
修斯是为了自己而死,为了一顶自己还没摸过的王冠。所有人都知道是塞利姆那一派杀的,却用明白的谎言糊住自己的嘴,连伪装的心思都不愿给马斯坦施舍,不愿给他一点遮羞般的幻想。马斯坦说不出话,只能像疯子一样对着这个结局大笑出声。马斯·修斯最终用死证明了他们之间的友谊长久生效,但这又有什么用呢?
他一步步往后退,头晕脑胀,扶着墙壁慢慢蹲下来。此刻马斯坦的心如同海绵,麻木地往下垂,一鼓一鼓地吐着涩味的水。他是不擅长悲伤的,只能胡乱地扒一下其他情绪来等价这份死亡的厚重。他未来的王冠早就不是轻飘飘的,他带上去,一定得做一个最好的国王,名留青史,千秋万代,方有这样修斯的死才有意义。马斯坦这样想着,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紧绷着,就算是落泪了也毫无察觉。他理应要哭,试探地碰了碰面颊却干燥一片。
周围本应该有人,却都放了低了声音要不愿刺激到他,使得马斯坦仿佛浮在一人的虚空中,他越来越喘不过气,大口地呼吸着,眼前一阵阵地发昏。
然后突然有一个柔软的东西从他的怀里撑开来了。他那枯萎的手掌摸到了湿润的眼泪,不是他自己的,青年费力睁开眼睛,是爱德华发红的脸。他张开手臂,搂着马斯坦。
“我陪你走下去,罗伊。”他哭得抽抽搭搭,一句话像是半干涸的小溪一般断断续续。他胡乱地摸着,手敲在青年的背脊上,挖开岩石般的沉默和孤寂。马斯坦突然动了,发狠似地用手臂箍住孩子柔软的身体。
“不要背叛我。”他轻声说道,语气冰冷,几乎像对情人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