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在院门口大吼着，尽管他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暴躁，客厅里的张起灵依然能从每句话的末尾处捕捉到一声类似于野兽的嘶哑。

“张海客，你他妈的脑子有屎吧！”胖子没忍住一句咆哮重重地压在张起灵心上。他听到这个名字，手上剥豌豆的动作顿了下来。他模糊的记忆随着这样一个名字的出现，浮现出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一张是柔和面孔，眼角有颗泪痣的少年相貌，另一张则可以同时兼容温柔与疯狂。他的头脑与身心都在为这张温顺熟悉的面容哭泣。

张起灵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端着剥了半盆的豌豆出去，看见了那个比胖子高的男人。

“胖子……”这声音张起灵也感到熟悉。

“我呸，你配吗？顶着这张人皮面具，操着这个声音，你就以为自己真他娘变成吴邪了！”胖子气得原地直跳。

那个叫张海客的男人微翘嘴角，淡淡地从西装胸前口袋里摸出一条手帕，擦了擦脸上胖子喷出来的口水。

“但他毕竟是张家族长，这是他逃不掉的宿命。”

“宿命，宿命！你们张家人只会这一句吗？小哥他自己选择了我们，你们这群海龟就滚回你们的海里去！”

张海客刚想优雅地回骂，一抬头就看见了靠在门边上的张起灵。

“族长，张家真的需要你。”

胖子见张海客直接越过他与身后的张起灵对话，咬着牙怒骂：“张海客，你给我滚开！你别以为他失忆了，你就能把他成功带回去！”

张海客没没有管跳梁小丑般的胖子，皮笑肉不笑地勾着嘴角问：“族长，你愿意和我回去重振张家吗？”

张起灵紧紧捏着小盆，皱着眉头。胖子以为他不会理张海客，正准备抄家伙赶人，只见张起灵学着人类的表情，试探问：“你知道吴邪吗？”

“我就是吴邪。”张海客微笑着说。